第370章 聲東擊西,兄弟相殘!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我輩皆曹賊字數:4140更新時間:24/06/27 03:59:37
“贏了,我們贏了!”
所有人楚軍看着狼狽而逃的烏桓鐵騎,在這一刻,忽然發出淚奔般咆哮,激動到身體都在顫抖,他們早已經筋疲力盡,全靠意志在撐着。
三千人對決六千人。
最終,他們憑藉實力和毅力,在此捍衛了黃河南岸的領土,讓袁軍依舊不能南下,不能危害他們的妻兒老小。
呂蒙也是狠狠鬆了口氣,
太難了,他太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這一戰他估計又死傷千人,此刻他麾下幾乎有一半人帶有輕傷,
最多還剩四千敢戰之兵,
這些人,根本無法放手數十上百里的沿岸,只能在袁軍大規模爭渡的時候給與一擊,可目前來看,袁軍渡河的機會越來越大了。
深深看了下遠處逃離的烏桓騎兵,他隱隱感覺,這些騎兵會是隱患,可是那些人皆爲鐵騎,他根本攔不住,他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全軍原地休息,處理戰場,處理傷口。”呂蒙高呼一聲,抓過水囊狠狠灌了幾口冷水,讓頭腦清晰,他在想楚楓該如何決斷此事。
是率軍馳援,把敵軍扼守在外,還是說放棄濮陽,增加戰略縱橫,讓敵軍疲於後勤,從而放近了再打,呂蒙反而傾向於第二種。
一旦放入南岸,在想把他們打回去就太難了,而且敵軍一旦不繼續進攻,只是爲了戰領南岸的戰略主動權,那賭注就太大了。
而就在這時,一道戰馬狂奔而來。
“報~,主公急件,呂蒙將軍速速接件。”信使狂奔呼喊。
呂蒙瞳孔一睜,當即迎了上去:“末將呂蒙,謹聽調遣!”
信使翻身下馬,看了眼周遭慘狀,這裏顯然剛剛經歷一場血戰,不禁面露幾分凝重,呂蒙值得他敬佩,沉聲道:“呂將軍,主公已率部馳援,”
“最遲三日後便可抵達!”
“主公將令,讓將軍無論如何也要堅守三日,儘可能讓袁軍無法渡河。”信使說完,心酸補充了句:“將軍若是擋不住,也可先撤回濮陽修整。”
“楚軍沒有後撤的將軍!呂蒙保證完成任務!”呂蒙高聲呼喝,無論如何,他都要守住江岸,讓楚楓抵達,徹底擊退袁軍。
不過他也清楚,太難了。
四千人,根本防守不過來,尤其袁軍這段時間可能到處集結船隻,之前他們因爲船隻被水軍毀壞良多,所以沒有辦法大規模渡江。
可現在,水軍被擱置遠處。
現如今,加上他們尋的船隻,一旦他們想要大規模渡河,很容易,而他能做的,只有像船錨一樣釘在河岸邊,靜候楚楓到來。
他相信,楚楓到來,絕對會重創袁軍。
“呂將軍,不可勉強,主公特地交代,若事不可爲,就先撤出,主公會親手將他們擊退。”信使神色鄭重,沉聲說道。
“吾部將士埋骨數千與此,吾身爲主將,焉能退後一步?回去告訴主公,只有戰死的呂蒙,沒有後撤的呂蒙!”
呂蒙按劍,身形筆直,
單單這份氣魄,就讓無數人爲之動容。
這也是把那信使看的深吸口氣,楚軍各將軍皆是這樣,他也是無奈,自家老大的確太有人格魅力了!
交代完這些,又瞭解了一下呂蒙這邊情況,信使就換了匹烏桓的戰馬,回去了,不過回去路上他速度更快,他需要把這裏的情況告知給楚楓。
呂蒙剩下的兵馬,絕對撐不長。
楚軍的驕傲,讓呂蒙不可能後撤。
看着信使離去,呂蒙轉身,卻見兩千來人全都站了起來,目光真摯,他們想知道楚楓傳來了什麼消息。
“兄弟們,主公已經率部趕來,不日便到,他讓我帶他向爾等問候,辛苦大家了,不過在主公抵達之前,我們肩上的責任還沒卸下。”
呂蒙看着衆人,目光灼灼。
所有人瞳孔帶着淚花,他們的王沒有忘了他們,依舊記得他們。
“接下來,每一仗都是死戰,怕麼?”呂蒙咬牙切齒,心中是對麾下將士的愧疚。
可是這些了你的回答,卻是那般整齊,齊齊應喝,皆言敢戰,皆不言懼,讓呂蒙瞳孔爲之發紅。
一羣不怕刀劍,不怕鮮血,不怕痛楚的勇士,卻在這一刻滾落淚花,所有人都是,卻沒人笑話,也沒人敢去笑話。
他們,註定是最勇敢的人。
————
當日,黎陽。
焦觸帶着數十殘兵退回來,狼狽不堪,剛入大帳,就呼喊道:“敗將焦觸,見過主公!”
袁紹黑着張臉,一臉慍怒,甩袖不予理會。
旁邊,郭圖見狀,當即眯眼怒斥道:“好你個焦觸,竟然還有臉回來,我大軍數千兵馬全都被你給折在了黃河之中。”
“主公,主公明鑑啊!”
“此戰絕非末將之錯,而是烏桓,而是蹋頓首領麾下將軍蘇木科的過錯,此人目中無人,根本不把呂蒙放在心上,末將多番勸阻亦無效。”
“以至於,他親率麾下八百鐵騎應戰,可卻在距離楚軍不足百步時掉頭逃竄,我派人去打聽詢問,他竟然是懼怕楚軍有妖物。”
“正因爲他的後撤,讓我麾下步卒亂了軍心,最終被呂蒙親率大軍給覆滅,末將砍殺數十人,力戰脫困,只想着保住性命繼續爲主公盡忠。”
“否則,否則末將定於楚軍死戰。”焦觸言語擲地有聲,聽的堂內衆人都是一臉動容,而他身後的幾個部將卻抿了抿嘴角吞嚥口唾沫。
老實說,自己老大這拍馬屁的功夫是得學學,
砍殺數十人?他們怎麼不知道自己老大這麼猛?
蹋頓皺着眉頭,卻並未急於否認,因爲蘇木科的秉性他清楚,爭強好勝,不服任何人,的確有可能衝動,也很容易忘了佩戴堵塞之物。
“好了,此事莫要再提!”袁紹看了眼蹋頓,甩袖怒斥,接連兩次失利,讓他在烏桓匈奴兩個首領面前顏面盡失。
“焦將軍,蘇木科他人呢?”蹋頓皺着眉詢問,蘇木科怎麼說也是他麾下勇將。
“蘇將軍後面與楚軍鏖戰,最後末將也不知蘇將軍是生是死,不過想來憑藉蘇將軍的勇武,應該是撤出去了。”焦觸模棱兩可道。
蹋頓點了點頭,不去糾結。
“諸位,呂蒙麾下兵馬雖少,卻屢次重創我軍,不可容忍,這渡河的鬧劇也該結束了。”袁紹怒視衆人,帶着幾分不滿。
“袁公所言極是,”蹋頓點頭。
匈奴王也是迎合點頭,卻不想過早出力,尤其還是沒有渡河之前。
“如今,楚軍水軍已經被扼制在下游百里之外,不值一提,我軍也從淯水,黃澤湖等地抽調過來數百艘小船,已然運達,今夜可再度渡河,必將功成。”
“此戰,可勝不可敗!”
“否則,楚楓一旦率部殺來,恐怕這黃河都將成爲我軍最大的難關!諸位將軍何人敢出戰,率軍渡河,”
袁紹擲地有聲說了句,帶着決然,環視衆人。
可是麾下衆將軍,以韓猛、焦觸等人爲首,全都垂首不敢多言,楚軍可不是好惹的,雖然呂蒙只有數千兵馬了,可楚軍戰鬥意志太強了。
見衆人不予答話,這可把袁紹氣的胸口脹痛,袁譚本想上前一步開口,卻被麾下謀士一個眼神給制止,這種渡河的苦差事不爭最好。
“就沒人願意渡河立功麼?”袁紹怒聲質問。
“主公,呂蒙麾下兵馬僅有數千,卻各個驍勇,強行渡河,一旦被發現,呂蒙必將再度半渡而擊之,到時候難免不會重蹈覆轍。”
許攸當即錯步開口道。
“那子遠依伱之見呢?”袁紹皺眉問道。
“主公,如今我們運力大幅度提升,可用戰船多出數百,大可聲東擊西,讓呂蒙摸不清虛實,從而疲於奔命,我軍則可更好的渡河。”
許攸捋須,帶着幾分傲然開口道。
“聲東擊西?”袁紹挑眉,接着瞬間喜笑顏開,“子遠所言甚是,甚合我意,聲東擊西必然可讓呂蒙無法摸清我軍動向。”
“具體佈置子遠可有規劃?”
“主公,調集所有戰船,一部分從黎陽西側渡河,並且是明目張膽,讓呂蒙知曉,從而率軍奇襲,我軍這虛實結合,不予接戰。”
“調走呂蒙後,東側同步渡河,等呂蒙反應過來,絕對爲時已晚,到時候大軍在南,呂蒙只能望河興嘆,而毫無辦法!”
許攸捏着自己那山羊鬍,嘴角勾起弧度,那一抹傲嬌,卻是讓袁紹極其喜歡,許攸雖狂,可卻有才能,加上田豐沮授離去,他只能仰仗了。
“好,說得好!”
“焦觸聽令,着你率部一萬,聲勢浩大,給我至西側渡河,記住,多派斥候打探,一旦呂蒙率部抵達,讓登岸的向遠處逃跑,”
袁紹面色不善的看着焦觸道。
“末將領命!”焦觸心中一喜,這差事好,直接逃跑爲主,他喜歡。
“韓猛,你則率各部精銳給我在東側偷渡,一定要等呂蒙率部出營後渡河,並且要快,登岸後第一時間做好防守,必須萬無一失。”
袁紹又看向韓猛,這是他手下第一大將,當委以重任。
“主公放心,末將定不負衆望。”韓猛點頭,帶着幾分鄭重,可他被楚軍打過一次,心中陰影是有的,只不過眼下不宜顯露。
尤其是袁軍接連兩次失利,烏桓首領和匈奴王對待袁紹的語氣都變了一些,從最初的巴結討好,到現如今的傲嬌,好像袁紹必須得仰仗他們一樣。
“此次,務必成功。”
“若還沒成功,你二人就不要回來見我了!”袁紹看了眼焦觸韓猛二人,有些不悅。
“諾!”二人顫了顫應下。
“好了,都速速下去準備吧!”袁紹揮手,懶得在和他們多言,他太累了,打楚楓真的煩,尤其是楚楓還沒出面,
這更是身心上多重折磨,
畢竟打一個呂蒙就如此費勁,要是遇上楚楓,他都難以想象會如何。
“諾!”衆人齊齊應下。
衆人退去,烏桓和匈奴兩家各自回營,袁譚卻是帶着自己幕僚回到自己營帳。
郭圖看了眼袁譚,瞳孔閃出陰狠,當即道:“大公子,袁尚在平原和黃忠對壘,此正是除去他的好機會!”
“現在就動手麼?還沒有擊退楚楓呢!”袁譚皺眉。
“公子糊塗啊,如今楚軍雖然強盛,可主公聯軍近三十萬,據說曹操也將集結十數萬南下,楚軍必敗,這正是除去袁尚的好機會!”
郭圖眯着眼,當即建議道。
“可是.”袁譚沉默,有些猶豫。
“大公子,你莫不是忘了主公對三公子的偏愛了?一旦楚楓被誅,這繼承之位恐怕與大公子你無關啊,語氣如此,不如先下手爲強!”
郭圖當即建議道。
想到這,袁譚就眉頭緊皺,鐵拳怒握,袁紹對袁尚可是偏愛的緊,而且他早就懷疑袁紹會把基業留給袁尚,瞬間怒火騰起
“可是如今戰事告急,如何誅之?”袁譚皺眉詢問道。
“大公子,雖說眼下我們不好誅之,可借刀殺人啊,那高唐守將黃忠亦是楚楓麾下悍將,不妨略施小計,讓黃忠代我們誅殺!”
“如此一來,也不會懷疑到公子頭上。”郭圖嘴角勾起陰冷,說道。
“還請先生告知!”袁譚抱拳,一臉請教的意思。
“公子,平原戰事緩和,以守爲主,想要借刀殺人並非易事,不如公子竊取主公帥印,書信一封給三公子,就說召他至黎陽一趟。”
“到時候.”說到這,郭圖嘴角勾起,露出陰險的笑容。
袁譚眼角一眯,附和說道:“到時候將此消息告知給黃忠,讓他安排人暗中伏殺?”
“正是,想來楚軍有不少殺手就在冀州各地。到時候,大公子也可以派人埋伏,以防萬一,假若楚軍沒做,那就冒充楚軍將之誅殺。”
郭圖抹了抹脖子,惡狠狠道。
“可,只不過盜取父親帥印,傳出消息,肯定會懷疑到我頭上,到時候.”袁譚有些遲疑。
“公子多慮了,到時候無論是楚軍殺還是我們殺,都會安排人將蓋有真印信的書信調換,到時候所有人都會以爲這是楚軍的詭計!”
郭圖答了句。
“好,就這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