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益州變故 ,決戰南岸!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我輩皆曹賊字數:4177更新時間:24/06/27 03:59:37
    益州,成都城內。

    劉章神色緊張,環視麾下文武,再度詢問道:“諸位,那夏侯淵已經遞交最後的信澤,說要是我再不把糧草送出去,他就要破我關隘,奪我州郡了!”

    聽到這話,衆文武反應各不相同。

    “主公,那夏侯淵乃曹操麾下大將,南征北戰數十役,威震八荒,不可力敵,屬下以爲不如花上十萬石糧草息事寧人得了!”

    一個文士連忙建議道。

    “對對對,主公,那夏侯淵號稱曹操麾下第一戰將,死在其手下的不知幾何,而且其率領的青州兵更是曹操麾下精銳,顯然是想圖我州郡的。”

    又一個文書跟着附言道。

    在這些人看來,誰統治無所謂,最要的是,他們的利益能不受影響。

    “哼,爾等是怕了那曹操還是收了曹操的好處?我主坐擁天府之國,麾下帶甲十萬之衆,又佔據山川之利好,焉懼曹賊?”

    張鬆甩袖,冷哼了聲,言語中帶着不屑。

    可是無論是張鬆還是法正,之前都被曹操給詆譭過,信譽毀壞,不得劉章信任。

    “主公,張別駕所言極是,我軍佔據山川利好,理應是我們佔據主動,焉能受制於如?更何況,楚楓多番聯絡我軍結盟北上。”

    “此刻,楚楓正和曹操戰與洛陽,與袁紹戰與濮陽,此刻不趁機收復漢中,一旦楚楓戰敗,我們將再無機會與曹軍硬抗!”

    法正也是目光灼灼,看着劉章說道。

    昔日他揚州一行,早已經讓他心有所屬,他早就想歸投楚楓了,可是他答應楚楓在益州做出一番貢獻,然而在益州非但沒幹出貢獻,反而把自己陷住了。

    “哼,我看別有用心的是張鬆你吧?”

    “就是,我益州百姓好善,沒人想勞民傷財的北上和曹軍決戰。更何況,曹操和楚楓都是梟雄,二人無論何人勝了,都不會捨棄益州。”

    “沒錯,此番出兵漢中,只會遭到曹操的勐烈報復,絕不可行。”

    一時間,衆文臣連珠帶炮的一頓狂轟。

    劉章此刻陷入沉思,他也不知道該信誰的了,畢竟二人說的都有道理,只不過向來昏聵的他,屬實膽小怕事,不想過多招惹曹操,

    也正是這樣,他才沒有聽楚楓的結盟北上,而是猗猗娭娭,不想決斷。

    說白了,他就是兩邊都不想得罪,能多享享福就多享享福。

    “諸位所言皆有道理,可是我擔心我們把糧食送出去,反而成爲資敵,讓他們有軍糧攻打我們,如此一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劉章皺着眉頭,有些擔憂說道。

    聽到這話,張鬆法正皺眉,心中恨啊,劉章竟然如此膽小怕事,此等局面都不敢奮力反抗,反而想着給曹操糧食,

    關鍵想的還是給了糧食怕曹操繼續打他!

    服了!

    和楚楓一比,劉章真的不配。

    其他文武卻是眼前一亮,顯然看出了劉章已經想要給糧請和,當即道:“主公,你大可不必多慮,你且想想,若是曹操真的想攻取益州,那他豈會暴露攻取益州的企圖?”

    “要知道,夏侯淵屯兵十萬可從來沒人知道,我等一直以爲曹操發兵洛陽了,若是他沒有告知,恐怕那十萬大軍已經踏破關門了!”

    “沒錯,曹操之所以擺在了明面上,顯然是準備抽調兵馬攻取洛陽,這點從楚楓多次派使臣請主公北上就能看的出來。”

    “所以,曹操讓夏侯淵索要軍糧,恐怕就是單方面的軍糧不足,想要補充軍糧,好和楚楓決一死戰!”又一人分析道。

    聽到這,劉章頓時眯眼,不得不說,這兩人說的有點道理,自己開始並不知道夏侯淵就在漢中,甚至集結了十萬大軍。

    若是他不說,直接奇襲,恐怕已經有多個關隘失守。

    現如今,擺在明面上,無非是告知自己,給個糧食相安無事。

    想明白這個,劉章不禁點頭,

    法正見狀,當即勸說道:“主公,不可湖塗啊,曹賊亡我益州之心不死,若是此番給了糧食,不但墮了我軍威風,還將示弱以人!”

    “如此大好的機會,我軍當同楚楓一同北上,否則楚楓敗亡,益州焉能倖免於難?”

    “孝直啊,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那曹操袁紹三番兩次在楚楓手上吃癟,想來此次亦不是楚楓的對手,我們大可不必擔心!”

    劉章捋須,妥妥的把慫演繹的淋漓盡致。

    法正:“???”

    “主公,湖塗啊!曹袁二人任何一方自然不是楚楓的對手,可如今二人聯軍,單單二人的實力就有近乎三十萬大軍。”

    “而且據我所知,袁紹還召集了匈奴、烏桓兩個部落首領助陣,少說也有十數萬鐵騎,近乎五十萬大軍,縱使楚楓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力敵!”

    法正歇斯底里辯解道。

    “法正,你到底安得什麼心?自從你去了一趟揚州,回來之後就處處爲楚楓說道,難不成你暗投此人了?”一個文士冷哼質問。

    “你,你莫要血口噴人!”

    “呵呵,你法孝直怎麼想的心裏自然清楚,不過你記住,打仗可不是過家家,十萬石糧食不多,能換的益州百姓安穩再好不過。”

    “一旦開啓戰端,益州必將疲敝,到時候,男子當戰女子當運,損失的糧食將以百萬石來計,相較之下,又何必遠征?”

    那文士甩袖,他是堅定的保守派。

    聽到這人的話,劉章點了點頭,的確,十萬石真的不多,假如真要鬧僵了決戰,隨隨便便調動兵馬,產生的損耗支出恐怕都將數十萬石起。

    “的確,十萬石護我益州平安,值了!”劉章擺手,

    “這樣,傳我將令,告知夏侯淵,就說我即日就派人運糧過去,也還望他莫要不守承諾。”劉章當即決斷,他是不想戰的!

    “主公,不可啊!若是聽信讒言,益州必將滿地瘡痍!”法正歇斯底里喊着。

    劉章瞬間慍怒,甩袖瞪了法正一眼,要不是見法正是個名士,他不好動他,早就把他給弄死了,總之劉章此刻是無比厭煩法正的。

    “孝直,有些時候你要以大局爲重!”劉章冷哼,繃着張臉說道。

    “我不以大局爲重?”法正愣了下,“哈哈,我不以大局爲重?”

    法正現在算是明白了,劉章昏聵無能,膽小怕事是一點不假,也難怪早年坐擁一州之地,卻被一個五斗教的張魯打的擡不起頭。

    此等主公,益州註定無了。

    要知道,他就算拋開楚楓這邊不談,他也會建議劉章聯合楚楓對抗曹操,奪回漢中,畢竟漢中乃益州門戶,漢中在手,任何人想要攻取益州,都不容易。

    可劉章眼中,能安穩一天是一天,早年張魯在時他就如此想法。

    見法正被劉章訓斥,那些親近曹操的黨派暗中竊喜,當即說道:“主公,法正也是一心爲益州着想,也不必過於苛責!”

    “沒錯,不過給夏侯淵糧草,註定會對楚軍那邊不好交代,不如就讓法正出使楚楓,告知主公打算,就算我們想的是積累實力,給予致命一擊!”

    “主公,不妨讓張鬆與之同行!”

    一時間,衆人七嘴八舌,全都在落井下石,他們可不想讓這兩人誤了他們的前途。

    劉章早已經被矇蔽了雙眼,或者說,他從來沒睜開眼過,總之能不打仗就不打仗,法正張鬆與他的理念背道而馳,被踢開正常。

    當即道:“法正,張鬆,你二人替我出使楚楓,順便帶些奇珍異寶過去,就說我益州疲敝,內亂不止,無法與曹軍決戰,讓他寬心。”

    法正氣的冷笑,抱了抱拳,甩袖離去。

    張鬆眼珠子轉了轉,當即應道:“吾等領命!”

    張鬆清楚,此刻不是賭氣的時候,他還需要劉章的出關文書,而且這一路上恐怕危險重重,想至他們與死地的不在少數。

    “好了,下去準備吧!”劉章甩手說道。

    “諾!”張鬆應下,當即快步追了出去,他要去找法正聊一聊。

    追出府邸,

    張鬆見法正一人前行,當即招手喊到:“孝直,孝直等我!”

    法正腳步慢了幾分,抓過腰間酒葫蘆飲了口烈酒,重重嘆息了聲。

    “庸主,果然是庸主。”

    “呵呵,孝直無需賭氣,劉章也不是一天兩天是這樣了,你我又不是不清楚。”張鬆打趣輕笑,他看的反而澹的很多。

    因爲劉章這種性格多年養成的。

    “欸,話雖如此,可沒有爲楚公辦成此事,心中愧疚,愧疚啊!”法正嘆息,他當初信誓旦旦說會幫楚楓奪取益州,

    可這麼久過去了,反而他要被逐出益州,可笑,可悲,可嘆啊!

    “盡人事聽天命,此事並非你我說的算的,更何況,楚公不是多次書信與你,讓你就算辦不成也要去他麾下麼?何苦糾結?”

    張鬆聳肩輕笑,爲其寬心。

    “話雖如此,可是畢竟...”法正又狠狠灌了口酒,他始終覺得對不起楚楓的看中。

    “孝直,楚公不會計較這些的,若是他計較這些東西,那他也不配讓你我二人爲之效力,更不會又今日的成就。”張鬆笑着說道。

    法正深吸口氣,也不去多想。

    “好了,明日你我領到文書就動身離去,不過路上你我可得小心,畢竟想要對你我動手的人不在少數。”張鬆皺眉鄭重說道、

    “此事不用擔心,益州有楚公安置的暗衛,稍後我與之對接一下,明日他們會暗中保護我們離去。”法正擺手說道。

    當即,二人邊走邊聊,也是把這事拋開。

    益州雖然沒有搞定,但是二人卻踏上了歸降楚楓的路程。

    ————

    數日後,黃河南岸。

    呂蒙軍團,軍營帥帳處。

    呂蒙着甲假寐,聽見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時,就勐然坐了起來,這些時日他疲敝萬分,從他發紅的雙眼就可以看出。

    “報,啓稟將軍,袁軍出現在三十裏外的黃河南岸,看樣子應該是從其他地方偷渡的,此刻正在紮下鹿角等物準備接大軍渡河!”

    斥候狂奔而來,急呼道。

    “唰!”

    呂蒙陡然站了起來,目光陰寒想要殺人,

    “多少人?”呂蒙沉聲詢問道。

    “約莫五千人,不過還有騎兵,約莫七八百騎兵,想來他們是爲了防止我軍突襲,特地率騎兵震懾我軍的。”斥候當即答道。

    “騎兵?”呂蒙皺眉:“真是該死!”

    呂蒙自然清楚騎兵在平原地帶對步兵的衝擊力度有多強,雖然只有數百,可真要打起來,衝破數千人的軍陣也不在話下。

    關鍵根本抵擋不住!

    而呂蒙之所以要攔住袁軍渡河,就是爲了把敵軍鐵騎擋在河北,十數萬鐵騎要是南下,楚楓的壓力會非常的大。

    尤其袁紹的援軍又來了一位,匈奴王。

    匈奴來了七萬鐵騎,算上烏桓的八萬,一旦黃河渡口失守,這麼多鐵騎太難處理了,這必將在滿是瘡痍的中原大地再狠狠砍上幾刀。

    鐵拳緊握,呂蒙帶着死志。

    “來人,傳我將令,全軍集結,我有話要說!

    ”

    “諾!”帳外親衛瞬間能感受到呂蒙的戰意,當即抱拳應下。

    轉眼,寨內空地處。

    除去戰死的,其餘兵馬全來了,就連那些重傷員都來了,這些重傷員還剩一半,其他多數都死了,這還是楚楓能處理傷口感染的情況下。

    約五千人,全都肅穆看着呂蒙。

    他們大概清楚此時集結他們過來的目的。

    呂蒙按劍而來,剛毅的面龐上滿是凝重,環視衆人,目光肅穆道:“諸位,袁軍有五千人偷渡至南岸,並且有數百鐵騎。”

    “南岸不能失守,否則異族十數萬鐵騎將踏碎我等家園,踏碎我等妻兒胸膛,踏碎所有的一切。”

    “此戰,吾等退無可退,必須將他們誅殺在黃河南岸。”

    語落,所有人目光灼灼看着呂蒙,接着齊齊高舉手中兵刃,

    “戰,戰,戰!”

    “濮陽不能丟,所以,此戰我們沒有援軍,能撐多久是多久,直到我呂蒙戰死在這,若是怕的,儘管離去,我絕不阻攔。”

    呂蒙環視衆人,沒人說話。

    “既然沒人怕死,那就讓袁軍知道,楚軍不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