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馬爾翁的同伴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水水水竹子字數:4540更新時間:24/06/27 03:58:32
    第二天,馬爾翁扛起行囊,偷偷離開。

    全副武裝的克里擋在了他的面前。

    森林湖畔據點存放了不少備用武器。

    “你要走?”克里狐疑道。

    馬爾翁被迫顯出身形:“對。”

    “去哪?”

    “流浪。”

    “走就走唄,幹嘛把我的幻象核心拆走。”

    克里指了指馬爾翁扛着的的幻象核心零件。

    “我用用。”馬爾翁嘿嘿一笑。

    “不給,有能耐自己去厄普西隆的軍備庫偷去。”

    克里寸步不讓。

    馬爾翁無奈,放下那個車載幻象核心,抱着自己壞掉的單兵幻象核心落寞地離開。

    “你不是有隱身能力嗎?還要這玩意幹什麼?”克里看着馬爾翁的背影,不解地問道。

    先前的相處中,這個傢伙可是經常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你不是有腿嗎,爲什麼還要坐車?一個道理。”

    克里恍然。

    見馬爾翁真要走,克里一個閃步攔住了對方。

    “嘿嘿,老馬哥啊,走啥走,我知道一個好地方,去不去?”

    人多力量大。

    克里自從向北長征後,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找隊友。

    雖然大多數隊友都沒有落個好下場。

    不是失蹤就是死。

    “好地方?”

    馬爾翁回頭看了克里一眼開口:“你不會想說阿拉斯加吧?”

    這次輪到克里震驚了。

    “你知道阿拉斯加?”

    馬爾翁一臉微笑地看着他。

    ……

    馬爾翁帶來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

    森林湖畔,篝火旁,炊煙裊裊。

    三人兩狗圍坐在篝火前,吃着烤魚,摒棄前嫌,共同交流着已知的訊息。

    克里剝下一塊魚肉,一邊投喂妹妹一邊詢問道。

    “老馬你的意思是,你從白令海峽對岸過來的?你沒經過阿拉斯加嗎?”

    “經過阿拉斯加?”

    喝了口熱湖水的馬爾翁罵道:“我根本就沒看見阿拉斯加在那裏!”

    “沒看見?”克里疑惑開口。

    “不是說阿拉斯加有倖存者聚集地嗎,好像叫什麼希望角反抗軍來着。”

    “屁嘞,你也被忽悠了。”馬爾翁很憤怒。

    克里懵然。

    “什麼狗屁希望角,當時拉什迪也是這麼給我說的,約定好轉移完神經毒素之後,讓我從非洲撒哈拉沙漠一路向北找他。

    馬爾翁豎着手指頭算着:“日尤里特娘,我用了整整半年,從非洲北部開始,跨越中東地區、翻越斯坦五國、來到俄羅斯、最後又從西伯利亞一路向東、費了好大力氣才跨過了白令海峽。就是爲了去阿拉斯加找拉什迪,結果你猜怎麼着,阿拉斯加整個沒啦!幾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就這麼消失了,真是有意思。”

    克里有點懵。

    “沒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見了,那片區域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虛無,我曾經嘗試走進去,但是還沒接近就感受到了一種很紊亂的感覺,直覺告訴我要是敢走進去肯定會直接消失在時空亂流之中。”

    馬爾翁嗦了口魚骨頭。

    “這……”

    克里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捏了捏懷裏的信封,整個人有點惆悵。

    “阿拉斯加的其他方向呢,有沒有入口什麼的?”

    “沒有。”馬爾翁果斷地搖了搖頭。

    “不管是從哪個方向看,那一片區域都是虛無的,這種白色的虛無甚至蔓延到了萬米高空,我在附近看到了不少鑽地車鑽的洞,顯然尤里的部隊試圖從地下進去,但都無功而返。”

    馬爾翁又罵道。

    “尤里在那裏部署了半個大洲的部隊,但凡他們有辦法進去,那些部隊也不會在外面乾瞪眼,尤里都沒招,我們怎麼進?”

    “這……”

    克里則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見克里的情緒有些低沉,一個柔軟的小手伸過來,捏了捏他的手背。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你確定你還要去?”馬爾翁問。

    他感覺克里沒有完全死心。

    “我在兩週前就渡過了白令海峽,又用了一個星期把阿拉斯加轉了一圈,沒有任何能進去的辦法。”

    “而且,哼哼,阿拉斯加附近的厄普西隆部隊數量十分嚇人,傀儡軍隊規模無邊無際,整個北半球超過半數的部隊都集結在了那裏,咱倆過去,被發現了跑都跑不了。”

    克里點了點頭,但他還是想要掙扎一下。

    “過去再看看,說不定有進去的辦法呢?”

    克里實在是不願意就這麼放棄,任由這個支撐了自己那麼久的信念就這麼化爲海市蜃樓。

    “那你去吧,我要走了。”

    馬爾翁扔下魚骨頭,站起來抖了抖身子。

    “我的單兵幻象核心應該是被尤里搞壞了,我自己的隱身沒法持續太久,從那邊過來就已經是九死一生,我不會再過去找死的。”

    馬爾翁居高臨下看着克里:“況且,你沒有任何隱匿的能力,阿拉斯加周邊基本實現了心靈探測器地形全覆蓋,你沒可能不暴露的,除非你能一直掛着暗影環繞。”

    “再加上,你旁邊的這位天秤複製人在厄普西隆眼裏就是個移動太陽,你不會是想把你的“妹妹”拱手送給厄普西隆做實驗吧?”

    克里的臉色變了又變。

    “反正不管怎麼樣,我走了,你們二人隨意。”

    ……

    馬爾翁走了。

    但沒完全走。

    克里和妹妹同志在湖畔生活了一週,不止一次發現了湖邊被啃剩的魚骨頭。

    克里確信這不是兩隻軍犬幹的。

    一次偶然的機會,克里發現了坐在石頭上冥想的馬爾翁,旁邊還放了兩支釣魚竹竿。

    “你不是走了嗎?”

    克里黑着臉。

    “走了啊,我這不走到這裏了?怎麼,湖是你們拉丁同盟的?我還不能在這裏呆了?”馬爾翁開口。

    克里就這麼注視着馬爾翁,直到後者有些彆扭地縮了縮肩膀。

    “讓開讓開,你別驚了我的窩子。”馬爾翁驅趕。

    克里手指一點,一道晴天霹靂轟在了湖水中。

    馬爾翁:……

    不是你有病吧。

    “跟我去阿拉斯加,我人生地不熟,你有經驗,帶路。”

    “不去。”馬爾翁飛快地搖了搖頭。

    “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說了不去,你算老幾?”馬爾翁威脅道。

    乒——

    克里特效全開。

    “馬爾翁,我告訴你,拉丁同盟和天蠍組織的舊賬還沒算完,咱倆是繼續在這裏算舊賬,還是你跟着我去一趟阿拉斯加。”

    馬爾翁心驚膽戰地直接跳開。

    怎麼幾天沒打,這傢伙的氣息怎麼拔高了那麼多。

    克裏面無表情,他這一週來不斷吸收着天師度的傳承,心靈能力雖然沒有加強多少,但是老天師傳的功他基本消化得差不多了。

    如果說正面戰鬥,他有信心壓制馬爾翁。

    克里很快又收了特效,循循善誘道。

    “你放心,我會把妹妹同志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此行只有我們兩個,一旦我探出一條去阿拉斯加的安全路徑,你就不用管我了,來去自由。”

    “而且你要是想走,早就走了,幹嘛非得在湖邊晃悠,是吧?”

    馬爾翁低頭不言。

    “要不咱哥倆交交心,聊聊天?”克里說着,奇蹟般的擺出一排小麥酒。

    克里知道,想要撬開這個老男人的心防,就不能和他玩陰謀,真誠才是必殺技。

    這麼一個頂尖殺手,肯定沒幾個交心的朋友。

    當下這個條件,自己努努力,說不定有機會撬點其他祕密。

    馬爾翁看着那一排麥酒,嘴脣翕動。

    “有機會。”

    克里眼神一亮。

    ……

    雄鷹一般的男人打開了心防。

    “克里老弟。”

    馬爾翁悶了一大口麥酒,聲音沉悶得好像沙漠裏的老狼。

    “你猜我爲什麼不走,是因爲孤獨,孤獨啊。”

    彷彿打開了話匣子,馬爾翁說了沒完:

    “你在路上還有兩條狗陪着,路上還有過同伴,還能撿個複製人當童養媳,我可是什麼都沒有,這一路上萬公裏的跋涉,你猜猜我看到了什麼?到處都是人間煉獄,到處都是沒有心智的傀儡!

    “我經過了無數的城市,見到了數億的沒有心智的傀儡,我知道這個世界已經沒希望了,我藏的那點神經毒素什麼也改變不了。”

    “我剛開始的幾個兄弟,不是死在了尤里手裏,就是被神經毒素毒死,剩下的也都承受不住壓力主動去被心控了。”

    “我已經半年沒有和人說過話了。”

    “克里,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擁有心智的正常人,你簡直不知道我從發現你,當時又多高興。”

    克里看着馬爾翁那破破爛爛的斗篷和一頭骯髒的長髮,沉默了。

    他真的,我哭死。

    兩個人又是聊了一陣,克里是對馬爾翁的遭遇有着感同身受的。當初在廢城的時候,整座城市被厄普西隆的回收部隊回收一空,連個狗子都看不見,到處都是變異生物和厄普西隆的士兵,他也是一度絕望。

    以至於自己都有了求死的念頭,他甚至嘗試過自殺式襲擊厄普西隆。

    要不是最終被那些陣地內的油桶所震撼,重新煥發了鬥志,自己早無了。

    克里深知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對人心智摧殘的力度有多大,想到這,他不禁又看了馬爾翁一眼。

    後者還在喝着麥酒。

    “馬爾翁老哥,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頂級殺手,向來都是孤身一人呢。”

    “你這是刻板印象。”馬爾翁擺手。

    “我以前只是話比較少,雖然經常一個人漫步在撒哈拉沙漠,但我也是有搭檔的……”

    “你的搭檔?”克里驚訝。

    馬爾翁隨後陷入了追憶的神情:“我的那個搭檔,她是一名病毒狙擊手……”

    克里聽見病毒狙擊手下意識緊張起來。

    在他剛剛重生還沒發育起來的時候,厄普西隆的病毒狙擊手絕對是對他威脅最大的單位,沒有之一,心靈精英都要靠邊站。

    當初倖存營地覆滅的主要原因,也都是厄普西隆的病毒狙擊手們造成的,那些心靈精英和狂獸人造成的殺傷反而在其次。

    馬爾翁繼續說:“她叫曼可塔塔,是我除了拉什迪之外最重要的戰友……”

    “噢~拉什迪是誰?聽你提了好幾次他的名字了。”

    “我的兄弟,天蠍組織的領袖,非洲最天才的機械師,幫助尤里研發了厄普西隆的基地車。”

    克里忽然插口:“厄普西隆基地車是他研發的?那他真是罪該萬死啊。”

    馬爾翁:……

    馬爾翁:雀氏

    阿拉斯加要塞某處。

    喝醉了的拉什迪抱着紹伊信誓旦旦地開口:馬爾翁是我最好的兄弟,他怎麼可能會怨我呢?

    這邊。

    “克里,別當我面罵他,雖然我也一直警告他不要和尤里合作得太深,相信他現在應該足夠後悔了。不管怎麼樣,他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克里連連抱歉。

    “哦哦,你繼續說你的那個叫曼可塔塔的搭檔,你倆的故事我聽着挺有意思的。”

    馬爾翁繼續說:

    “我和我那個搭檔的故事很多,我們兩個是拉拉什迪手下最厲害的殺手,塔塔的實力要比普通的病狙高很多,距離晉級英雄也是不遠。

    但是我和塔塔最輝煌的一次合作,就要提另外一個人了——異教。

    不瞞你說,我現在雖然視厄普西隆爲最大的仇敵,但是不得不誇讚一句,那個厄普西隆的異教是真的厲害,被他指揮簡直是一種享受。”

    說到這,馬爾翁忽然陶醉起來。

    “兄弟你知道麼,沒有什麼比一名英雄被一名厲害的指揮官指揮更令人舒爽的事情了,你自從晉升英雄還沒被頂級指揮官指揮過吧,我告訴你,那種感覺太奇妙了,你完全不用動腦子,只需要殺戮……”

    看着說着說着表情逐漸癡迷的馬爾翁,克里及時打斷了他。

    “別給我說,我不想被指揮,任何指揮官都指揮不了我,除了我自己。”

    “哼,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你要是遇到了就不會這麼說了,嘴硬的小鬼。”

    然後馬爾翁就給克里講述了一男一女一光頭,朝韓邊境一日遊的故事,給克里聽得大開眼界。[1]

    “合着當時中國和太平洋陣線的第二次戰爭是你們引爆的。”

    “是的,但都怪尤里的命令。”

    “尤里真不是個好東西。”

    “尤里真不是個好東西。”

    兩人一起罵完尤里之後,又迅速地拉近了一點感情。

    “後來呢,曼可塔塔那個姑娘怎麼樣了?”

    “比紹之戰,塔塔死在那個魔女手裏,我沒能救下她。”

    “魔女?誰?”

    “天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