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土地公

    陳家溝。

    陳行舟的院子裏。

    紫月跟小孩一桌吃席，她拿起筷子夾起雞腿，吃的津津有味，其他孩子只敢刨碗裏的米飯，不敢夾菜。

    “你們怎麼不吃啊？”

    “這雞肉可香了，不信你們嚐嚐。”

    紫月勸大家多吃菜，她知道山裏的孩子很難吃到肉，現在席上難得有雞鴨魚肉，這些身材瘦弱的孩子卻不敢吃。

    經過紫月勸說，孩子們才敢夾菜，她以前吃席都是跟一羣孩子搶，現在大家都畏畏縮縮的不敢動筷子。

    秦洛沒有吃席，他坐在角落，背靠藤木椅，繼續研究道法真解。

    ……

    “好飽。”

    紫月抹了抹小嘴。

    桌上的菜餚被她吃的乾乾淨淨。

    “小師妹，我們走吧。”

    “好勒。”

    他們走出院子的時候，陳行舟和陳家溝的百姓都出來送他們。

    秦洛擺了擺手，“大家不用送我們，我還有件事需要麻煩大家。”

    “仙師請講。”

    “原來的山神廟被我破壞，現在陳長安成爲新的山神，卻沒有容身之處，還請各位父老鄉親，能重建山神廟。”

    “我是石匠，石料我負責。”

    “我是木匠，木工交給我。”

    “我是鐵匠，打鐵來找我。”

    大家很熱情，經過這件事，陳家溝的百姓更加團結，有白髮老嫗杵着木棍走到秦洛身旁，她佝僂着身子，態度恭敬道：“仙師，我們鏡湖村時常有妖怪作亂，您能不能幫我們趕走妖怪。”

    鏡湖村離陳家溝不遠。

    秦洛閒來無事，聽到有妖怪作亂，他來了興趣，“我可以去看看。”

    “多謝仙師。”

    老嫗叫陳青玉，是陳家溝嫁出去的，跟陳行舟是親戚，她來陳家溝吃席，剛好碰到秦洛爲民除害。

    陳青玉沒想到秦洛如此好說話，立刻帶着他們前往鏡湖村。

    前往鏡湖村的路上，紫月眨着眼，“婆婆，您見過妖怪嗎？”

    陳青玉搖頭，“我沒有見過，不過村裏很多孩子都碰到過，他們說妖怪住在鏡湖，相貌醜陋，有着血盆大口。”

    “碰到妖怪，他們還活着？”

    “雖然他們活着回來，但都被妖怪嚇破膽，從此不敢靠近鏡湖半步。”

    “那妖怪肯定很可怕。”

    “是啊，鏡湖的妖怪嚴重影響村民們的生活，希望仙師能把它趕走。”

    “到時候再說吧。”

    秦洛沒見過鏡湖的妖怪，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想知道情況後再做決定。

    不到半個時辰。

    他們來到鏡湖村附近。

    鏡湖村三面環山，面朝鏡湖。

    鏡湖倒映着青山，湖面水平如鏡，周圍環境優美，生機盎然，宛若世外桃源。

    進村的路上有很多果樹，紫月會爬樹，她爬到樹上摘下幾個梨。

    “婆婆，我請你吃梨。”

    “謝謝小仙姑。”

    “師兄，這個梨給你。”

    “你吃吧。”

    秦洛笑着提醒道：“小師妹，以後不能隨意拿別人家的東西，這顆果樹肯定是村裏百姓辛苦種的，吃了梨記得給錢。”

    “可是我沒錢！”

    紫月看着手裏的兩個梨，如同燙手的山芋，不知如何是好，她忽然眼前一亮。

    路邊有個土地廟，兩塊豎着的石板當牆壁，橫着的石板遮風避雨。

    紫月蹲下身，她把兩個梨擺在土地廟前面，聲音清脆道：“土地爺爺，這兩個梨給你吃，到時候記得給錢哈。”

    秦洛看向路邊不起眼的土地廟，雖然簡陋，但裏面真的有神。

    陳青玉笑着說道：“小仙姑，這是我家種的梨，您隨便吃。”

    “謝謝婆婆。”

    紫月撿起放在土地廟前面的梨，她用道袍擦了擦，然後大口吃梨。

    “好甜啊。”

    紫月嘴角笑出酒窩。

    陳青玉樂的不行，紫月不像是修仙者，更像是普通孩子，很有趣。

    秦洛走到土地廟附近，他集中精神，輕輕跺腳，“土地，出來見我。”

    簡陋的土地廟在搖晃。

    這是道法真解裏記載的召喚術。

    一道金光從土地廟裏騰起，隨後身穿白袍的老頭出現在秦洛面前，他比紫月還矮，鶴髮童顏，留着很長的白胡子。

    鏡湖土地公神情震驚，他剛剛在睡覺，轉眼間就被秦洛強行抓出來。

    陳青玉和紫月還有點懵，他們沒有看見近在眼前的鏡湖土地公。

    “前輩，打擾了。”

    秦洛對着鏡湖土地公表示歉意。

    鏡湖土地公大驚失色，他連忙跪在地上磕頭，態度恭敬道：“大仙，小神受不起如此大禮，不知您來此地有何打算？”

    秦洛發現鏡湖土地公竟然怕自己，他怎麼說也是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難道他知道我是龍虎觀的修仙者，所以害怕。

    “前輩不用害怕，我是龍虎觀的修仙者，路過此地，聽說鏡湖有妖怪作亂，你是鏡湖土地公，應該知道這裏的情況。”

    鏡湖土地公賠笑道：“大仙，小神只管陸地上的事，湖裏小神管不着。”

    “那妖怪厲害嗎？”

    “比小神厲害，小神在鏡湖多年，沒見姑奶奶害人，還請大仙手下留情。”

    “姑奶奶？”

    “我是被迫喊的。”

    鏡湖土地公慚愧的低着頭。

    紫月和陳青玉看秦洛自言自語，他們不敢打擾，只能安靜的看着。

    秦洛繼續問道：“前輩，我聽說鏡湖的妖怪經常恐嚇村子裏的孩童。”

    土地連忙解釋，“大仙有所不知，以前村子裏的孩童喜歡在鏡湖玩水，經常有孩童溺水身亡，姑奶奶不想孩子們出事，便扮成兇惡的妖怪恐嚇下水的孩童。”

    “如此說來，她是被誤會了。”

    秦洛相信世間有善良正直的妖怪，到底是真是假，要看過才知道。

    “走吧。”

    “我們到鏡湖看看。”

    秦洛和紫月來到湖畔，陳青玉和鏡湖土地公跟在他們身旁。

    湖畔。

    有各種顏色的石頭。

    紫月彎腰撿着漂亮的石頭。

    秦洛眼眸泛着金光，整個鏡湖都變得通透，他發現湖底藏着龐大的宮殿，在宮殿裏有強橫的能量波動。

    “水神殿？”

    秦洛輕聲嘀咕。

    宮殿牌匾他看的清清楚楚。

    鏡湖土地公聽到後大驚，連忙求情，“大仙，姑奶奶雖然是水神後裔，但她從來沒有傷害過附近的百姓，還請大仙高擡貴手，放過她。”

    秦洛盯着鏡湖土地公，感覺他有些不對勁，“前輩，那妖怪的身份似乎很敏感？我看你很想保護她，爲什麼？”

    鏡湖土地公不再隱瞞，“大夏境內的修仙勢力都在針對神族，只有我這種不起眼的小神，才不會引起修仙者的注意。”

    “在神族強大的時候，水神對我有恩，而姑奶奶是水神後裔。”

    “他們爲什麼要針對神族？”

    “小神不清楚。”

    “大仙竟然不知道這些事？”

    鏡湖土地公神情驚訝，他本以爲秦洛是狩獵神族的修仙者，所以很畏懼。

    秦洛確實不知道，師尊從來沒有提過這些，“我們龍虎觀的宗旨是替天行道，懲惡揚善，不會無意義的殺戮。”

    鏡湖土地公眼裏帶着敬畏。

    “黑山以前有山神嗎？”

    “有，那是我的老友，多年前被司天監的修仙者殺死，小神卻無能爲力。”

    司天監是大夏王朝建立的修仙勢力，秦洛有所耳聞，讓陳長安成爲山神，不知道對他來說是福還是禍。

    “師妹，你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我去湖裏看看。”秦洛叮囑道。

    他想見一見湖底的妖怪。

    “好的，師兄。”

    紫月乖乖的點頭。

    她繼續在湖畔撿石頭。

    秦洛走向鏡湖，身體被水淹沒，他遇水不溼，潛淵不溺，很快消失不見。

    陳青玉看的是目瞪口呆，紫月已經習慣，沒有大驚小怪。

    湖底。

    水神殿。

    周圍有發光的水晶石。

    秦洛剛靠近，宮殿深處傳來龍吟，一道銀芒破空而來，湖面泛起漣漪。

    一條數丈長的銀龍從宮殿裏遊出來，全身遍佈銀色鱗片，龍角很小，眼睛很大，呲牙咧嘴，不斷發出低沉的龍吟，這是在警告秦洛離開她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