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不能罷休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宇智波小七字數:6079更新時間:24/06/27 03:39:41
    第036章 不能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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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彥榮先前就打算先和陳操私下商量一下,但很明顯陳操根本沒有那個打算,還拉着吳春一起唱雙簧,現在的機會還不錯。

    後堂中只有朱彥榮和陳操兩人,吳春都不在,朱彥榮是有想法的。

    “陳大人,”朱彥榮擺手示意陳操喝茶:“先前的種種還望陳大人莫要往心裏去。”

    陳操是趴着的,喝茶很困難,他感覺這老東西是在羞辱自己:“保國公,有話就說。”

    自己好歹是國公,被陳操這種語氣回答,心中自然感覺不爽,當下就又有了計較,語氣平冷道:“陳操,本公決定先行恢復你的官職,你覺得如何?”

    “嘿嘿...”陳操冷笑一聲:“保國公,你們怎麼對陳某的,等魏國公回來之後,陳某會一點一點的全部還回來。”

    “放肆...”朱彥榮呵斥道:“你個區區錦衣衛,還敢威脅本公?”

    “保國公也只是區區的五軍營主官,今日成了欽差,也只是僥倖而已。”陳操擡眼,一臉的蔑視。

    朱彥榮被陳操這麼一激,當下便暴怒不已,抽出牆上掛着的尚方劍就要有一劍刺死陳操。

    陳操一臉的蔑笑:“保國公不仔細想想京城那麼多公爵,誰不好選偏偏選你來?”

    朱彥榮當了這麼多年的國公,剛纔只是想嚇唬嚇唬陳操,卻被陳操這句話嗆得愣在了原地。

    陳操道:“國公爺沒想通,那陳某就幫國公爺 回答,”說着用手撐住身體半立起來:“此次所謂搶劫賑濟物資一事,就是李維翰那老狗的私下報復,幾個月前大衢山島的倭寇可不是假的,這件事情要是坐實了,李維翰就是私通倭寇,國公爺久在京師,應當知道,萬曆爺的三大徵結束之後,皇庭內庫就沒錢了,泰昌爺和當今陛下登基更是耗盡了最後一筆錢,戶部給的錢是多少,國公爺應當清楚。

    當然了,國公爺應當也知道,大衢山島剿倭結束之後,陳某私下給陛下的內庫上繳了五十萬兩白銀,這筆錢,比之皇莊的收益要大的多,而且更加實在。”

    陳操在來之前就科普了許久,萬曆皇帝三大徵之所以打的這麼硬氣,特別是朝鮮之戰,就是因爲自己的內庫有錢,士卒出征的錢財他自己承擔了一大半,戶部出的錢只是少數,而這些錢的來源就是皇莊,皇帝圈下的皇莊是導致明末亂局的最根本誘因。

    陳操沒等朱彥榮回話,又道:“如今快到年末,秋收之後的糧食還得變賣之後才能得錢,那麼多皇莊,所得錢財,陳某估計就是八九十萬兩銀子而已,嘿嘿...”陳操一臉的壞笑:“不是陳某吹噓,陛下這一年的錢財還比不過保國公三個月的收入,國公爺以爲陳某說的對不對?”

    “你莫要信口雌黃...”朱彥榮厲聲打斷了陳操的話。

    陳操搖頭笑了笑:“咱們又說這次,李維翰乃是萬曆爺寵妃的親弟弟,屬於皇親國戚,那廝在遼東巡撫任上大肆受賄,他被彈劾下來的時候想必保國公定然清楚,這種人難道保國公還想與之同流合污?”

    一句話就觸及了朱彥榮的心底,李維翰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受彈劾還能混到右都御史那也是給萬曆皇帝給了錢的,不然早就被拉下馬來。

    “保國公啊...”陳操長出了一口氣:“那批所謂的賑災物資全是浙江產的絲綢、茶葉和瓷具,試問保國公,已經食不果腹的流民如何能用這些高檔之物,哈哈哈...”陳操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保國公,你今日若是不和我單獨談,我保證把你也拉下水,還好你今日找了陳某,否則...”

    說着陳操一臉殺氣的盯着朱彥榮:“不怕實話告訴你保國公,海貿一事,參與的並不止魏國公,還有當今司禮監掌印魏忠賢,雖然朝廷明面上禁海,但...”陳操斜睨着朱彥榮:“保國公參與的事兒...我們乃是錦衣衛,你猜陳某知道不知道?”

    朱彥榮明顯身體顫抖了一下,瞬間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慢慢悠悠的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難怪啊...事涉魏國公,放着定國公不選,陛下偏偏選了我...”然後盯着陳操道:“莫不是海貿的事情陛下知曉?”

    陳操臉上的殺氣沒有了,換來的是一股嘲諷的面容:“錦衣衛辦事,想讓陛下知道的事情就肯定知道,當然,不想讓陛下知道的事情陛下肯定不知道,就好比保國公與白侍郎私底下的齷齪事...”

    朱彥榮猛的一擡頭,良久才道:“你們錦衣衛敢查本公?”

    “保國公見諒...”陳操笑道:“那是北鎮撫司的事,陳某在南鎮撫司,查也是查南直隸的事情,北直隸的事還不敢伸手。”

    人人都知道官場上的話七分是真,三分是假,既然陳操敢提出來,那麼他肯定知道當中的隱情。

    朱彥榮是勳貴粗人,也不拿文人的套路出來,當下就拱手:“還望陳大人莫要將這醜事說出去。”

    陳操點頭:“國公爺放心,那些事情咱們知道了該說和不該說心底都有數。”

    “先前本公是唐突了,陳大人見諒。”朱彥榮突然變了性子,然後朝着陳操道歉:“不知道陳大人下一步怎麼做?”

    陳操是肯定朱彥榮會變性子,自己先前的話太具威脅性,如今的大明還沒到亡國的時候,皇帝削去你個世襲國公都是小事情。

    “保國公,咱們都是武人,武人說話不會文人那套繞乎,喜歡直來直去”陳操擡頭笑道:“咱們直接做交易吧,免得大家尷尬...”

    “也好...”朱彥榮很是輕鬆的吐了氣,陳操沒有追着不放就是有轉圜的餘地:“這次事情...”

    “這次事情不如讓陳某來給國公做決定。”陳操直接打斷了朱彥榮的話:“國公爺海貿所得利益不過一成,與那些貪得無厭的文官比起來差太多,陳某幫陛下做事,除了隱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賺錢;

    浙江四大商會,可動的有三家,這三家的利益全部劃到陳某名下之後,以往的該是文官的利益就相當於在陳某手裏,整個浙江及南直隸的海貿財富,都會集中在一起,再加上有操江水師的保護,嘿嘿...

    國公爺,想不想到咱們這個圈子裏來,爲陛下賺錢,到時候咱們一起分,比之在文官手裏分那些殘羹剩飯來講,要實在的多,大家都是武人,至少不會坑你。”

    朱彥榮心中一亮,但也知道陳操這麼做肯定不會白給,於是問道:“陳大人如此推心置腹,不知道有什麼要求?”

    陳操點點頭:“勳貴就是好說話,很簡單,咱們搶了文官的利益,他們肯定要報復,就好像李維翰一樣,保國公要做的就是跟咱們在一條線上。”

    朱彥榮點頭:“你的意思本公明白了,還有呢?”

    “還有就是保國公掌管五軍營,出入五軍都督府,有資格上朝,在朝會上涉及到操江水師的事情,還望保國公多多幫忙。”

    朱彥榮想了想:“這事情簡單,本公知道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情。”陳操說着盯着朱彥榮:“陳某雖然不願意摻和國公爺的家事,但卻又受人之託,還望國公爺能行個方便。”

    “你是說白玉蘭那個賤貨?”朱彥榮罵道。

    陳操點頭:“前因後果陳某都清楚,陳某也不願意去計較過往,還望國公給個文書行個方便,他日陳操去娶了那女子便是。”

    朱彥榮被繞糊塗了,但卻又有些反應過來,迷糊糊的點頭:“我懂的你意思了,那休書在家中,不日取來給你。”說着朱彥榮用一種勸慰的眼神看着陳操道:“白玉蘭那女子不是什麼善茬,此女能勾魂攝魄,我國公府容不得她,更何況家中那子得承襲我的爵位,在這種事情上不能出任何錯誤。”

    “陳某知道,”陳操打趣的笑了笑,然後嚴肅起來:“此次李維翰必須遭殃,所以還請保國公在魏國公爺回來之後不要再保那李維翰了,不值得。”

    現在話都說明了,朱彥榮也有自己的顧慮,於是很直白的說到:“李維翰身爲右都御史,掌握的把柄不少,若是他被惹急了翻臉,恐怕把本公也連累進去。”

    “嗨,”陳操覺得朱彥榮有些多慮:“保國公,現在咱們是自己人,實話說了吧,這回事情後,李維翰就是不死都要脫一層皮,若不是他乃皇親,嘿嘿,抄家滅族是免不了的;

    再說了,如今朝中還是東林黨當政,那幫正人君子對於執掌司禮監的魏公公是嚴重的看不起,其次,李維翰涉及的祕密太多,他要是想不死,那就得保守祕密,但陳某有些好奇,敢問保國公,什麼人最容易保守祕密?”

    朱彥榮聞言渾身一顫,深吸氣道:“自然是死人,但是?”

    陳操接話道:“沒錯,但是那廝乃是皇親國戚,按禮制,不得死刑,所以,李維翰只有兩條路,第一,老老實實的背黑鍋保守祕密然後活下去,第二,大肆透露祕密,然後被抄家滅族,這也是陳某爲什麼說那廝不死都要脫層皮的原因,試問保國公,換做是你,你怎麼選擇?”

    “他涉及到了東林黨人太多的黑幕,所以要想活下去,就得靠這幫人,然後他要做的就是幫忙保守祕密,這幫人才會救他,如若不然?”朱彥榮有些驚恐的看着陳操:“他們就會在背後下手讓皇上處死他。”

    “然也...”陳操點頭:“這幫東林黨人,以所謂的正人君子所居,然而所行之事,又並非正人君子所爲,可笑啊,大明官場落到這幫人手裏,不知道要被禍害成什麼樣子。”

    朱彥榮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還可以爲大明朝廷擔憂,但現在卻在幹一件爲自己謀求利益的事情:“陳大人,下一步怎麼辦?”

    陳操擡頭望着他:“保國公知曉了便是,下一步只管看着,什麼也別管,哦對了,還望保國公對白瑜白大人高擡貴手。”

    “那個老賊,”朱彥榮說着就氣,但礙着體面,也不好直接發作:“看在陳大人的面子上,本公就讓他一回。”

    陳操艱難的拱手道:“陳操謝過保國公...”

    ...

    “查清楚了,”趙信正在給陳操遞橘子:“白心蘭聽說很是嫵媚,但卻不是招搖的那種,與大人府上的張春瑤相比二人差不多,只不過白心蘭聽聞受教育高,爲人寧靜;白侍郎在乾清宮當着皇帝的面大罵保國公,要多難聽有多難聽,保國公忍不住了才動的手,而後白侍郎又聯合六科官員彈劾保國公;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關鍵在於白侍郎出去到處言傳保國公的兒子不行,你說,哪個勳貴能忍受這樣的事情,所以就...”

    “我知道了...”陳操點點頭,心裏有了計較:“對了,趙天臨現在如何?”

    問正事了,趙信放下東西,一本正經道:“已經從揚中沙洲撤了,堵了運河四天,魏國公調集了揚州周圍衛所以及南京部分守備部隊前去圍剿,趙天臨有倭國的鐵炮和咱們的火槍助陣,那些衛所兵都不是對手,屬下在沿途安排了不少散播謠言的,只等魏國公抓住那幾個死士,事情就成了。”

    “撫卹安排的怎麼樣?”陳操正在試着坐下,不過坐下去就疼得齜牙咧嘴,還不讓趙信扶:“對了,龐志凡那邊安排的怎麼樣?”

    “大人就請好吧,死士咱們都給了最高的待遇,每人先給了五百兩的安家費,到時候用死牢裏的人替換出來,再給一百兩;龐志凡那廝也知道怎麼做,他的把柄不少,而且他也上了大人的船不是?”趙信說着壞笑道。

    ...

    三天後,徐弘基‘得勝’而還,順利的在揚中沙洲上抓了幾個‘來不及’逃走的海盜;又五日,南直隸謠言漫天飛,所言盡皆是此次海盜封堵運河水道,乃是因爲右都御史李維翰私下授意,而海盜之所以能成功避過長江沿途各個衛所,也是因爲有人提前授意。

    十一月初九,龐志凡被扣押至南京,追問兵敗責任。

    李維翰是最不好過的,趙天臨與之有瓜葛他是知道的,但這次他是實在冤枉,偏偏這種事情沒辦法去找人說,而讓他最爲惱火的事情,徐弘基在一開始就把整件事情上報京城,京師的傳旨太監也在昨日抵達南京,想來這次肯定有大事。

    “大人,”李維翰的心腹家丁李衝慌張的跑進別堂:“大人,大事不好,橫洲千戶所千戶龐志凡剛剛當着京師官員及傳旨的太監的面,言及他們從海盜那裏意外得來了匯源商行的貨物,且這幾天的謠言都傳海盜之所以能進入長江,都是大人您的授意。”

    “混賬...”李維翰差點罵娘,但自身也被氣的發抖,這是擺明了有人要整他。

    “李大人,”陳操笑吟吟的帶着一大隊錦衣衛威風凜凜的走進李維翰的別堂,然後頗爲嘲諷的拱手道:“李大人幸會了...”

    李維翰收斂了心神,見着陳操來者不善,便道:“怎麼?陳大人的傷好了?”

    陳操哈哈大笑兩聲,然後道:“託了李大人的福,陳某的傷好的差不多了,”說着冷笑道:“等不了許久,也讓李大人嚐嚐板子的滋味。”

    “你什麼意思?”李維翰怒目道。

    趙信從旁走出,朝着李維翰厲聲喝道:“右都御史李維翰,你的事發了,跟我們回一趟鎮撫司衙門,這是駕帖,李大人,你是自己走呢?還是下官派人幫你?”

    “你...”李維翰手指陳操,然後道:“當朝李太妃乃本官親姐,本官乃正三品右都御史,你們有什麼資格抓本官?再說,本官乃言官,就是三法司會審,那也是清白身家。”

    “李大人,你走不走?”陳操冷眼看着李維翰:“三法司正在鎮撫司衙門等着你呢,你是要拖延時間給誰看?”

    李維翰真不知情,被抓獲的幾個海盜全部供出背後主使是趙天臨,而趙天臨是按照李維翰的授意進入長江封閉運河水道,目的在於嫁禍給操江水師。

    這是大罪...

    關鍵現在的操江水師提督還是徐弘基,整件事情徐弘基最爲惱火,傳旨太監轉達了皇帝嚴重申飭徐弘基的旨意,使得徐弘基下定決心已定要公事公辦。

    鎮撫司衙門內,徐弘基爲首,保國公朱彥榮爲輔,南京三法司主官全部都在,李維翰乃是京師右都御史,官職雖然比之在場的人小一點,但實權確實在場所有人最大的,所以主審的人成了徐弘基。

    “本官何罪之有?”李維翰趾高氣揚的看着在場的所有人。

    因爲身份問題,他甚至是坐在堂中面對衆人的。

    南京官員和京師官員,基本上不是東林黨就是東林黨一系的關聯人員,三法司的主官卻也都是東林黨,對於李維翰出事,他們所有人都是緊張的。

    刑部尚書喬允升當先開口道:“魏國公,這件事情可有轉圜的餘地?”

    在場的全是高官,連衙役都在大堂外,喬允升敢當着陳操的面問徐弘基,自然也是知道陳操乃是徐弘基的人。

    徐弘基轉頭看着右側的喬允升,然後一本正經道:“此事已經不是南京這邊可以做主的了,本公已經派人八百裏加急給京師送信去了,五天之後就有消息,但當下當着幾個公公的面,事情必須要解決清楚,不然本公作爲南直隸守備,難辭其咎。”

    喬允升感覺自己吃了癟,有轉頭看着曹於汴,示意他開口。

    曹於汴領會正要開口,朱彥榮卻突然開口道:“李大人,事情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本公授命爲欽差,有權監督,況且這回事情嚴重程度若是不上報,日後會有大禍。”

    李維翰很是驚訝的看着朱彥榮,他不知道朱彥榮爲何會說這種話,但這種奸猾之人很快就明白了,連朱彥榮都敢這麼說,表明真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李維翰深吸一口氣,又說道:“今天如果你們不給本官一個交代,他日回京,定要在陛下面前挨個參劾你們。”

    熊明遇臉色當下就不好看了,自己明明是要保你,你卻開口說這種話出來,若不是因爲李維翰的身份,熊明遇肯定當堂就要罵娘。

    徐弘基沒有開口,朱彥榮卻說道:“李大人,再開始之前,咱們身爲欽差,還是先把陳操一事審問清楚,當着三法司的面,有些事情可以更好的證明一下。”

    李維翰眼神像是要殺人,盯着朱彥榮道:“保國公,有些事情你最好想清楚,免得日後...”

    “日後好相見 ?”陳操直接打斷了李維翰的話,然後朝着朱彥榮拱手:“保國公,前些日子審問下官之時,因爲海盜一事斷了,今日陳操在這裏當着三法司的諸位大人就說清楚;

    諸位大人,陳操還是那句話,賑濟災民,用什麼賑濟?當日問保國公,保國公沒有回答,只是旁邊的吳公公回答了。”

    吳春笑着點了點頭,朱彥榮正聲道:“賑濟災民自然是用糧食和衣物。”

    “着了...”陳操大聲看着李維翰道:“操江水師從海盜那裏截獲而來的物資裏,全是瓷器以及茶葉、絲綢等江浙一帶的產物,甚至還有龍泉官窯的瓷具,試問保國公和在場諸位大人,京師流民用得着這些東西沒有?”

    所有人都沒有開口,陳操環顧一圈,不禁冷笑,然後又看着朱彥榮,朱彥榮道:“流民怎麼會用這些東西?”

    “那就對了,”陳操又高聲道:“諸位大人聽好,這批物資乃是下官帶着操江水師攻打大衢山島時在海盜和倭寇手裏拿走的,成爲戰利品留在了操江水師裏,這件事情南京兵部知曉,陛下也知曉;

    試問李大人,你口口聲聲說陳操搶劫了屬於李大人的商船,嘿嘿,上面的東西證明不是糧食,那麼請問李大人,這批物資李大人打算運到哪裏去?”

    “放肆...”李維翰很是淡定的駁斥道:“你們居然敢偷龍轉鳳,本官回京定要參劾你們。”

    “你放肆...”徐弘基大喝道:“來人,把那些人全部帶上來。”

    死士上來演的很好,各種求饒,頭上都磕流血了,徐弘基指着一人道:“說,你們受何人指使?”

    其中一人道:“回大人的話,我們原本是浙江漁民,朝廷禁海,小的們跟着趙天臨去了大衢山島當海盜,那日官軍攻破大衢山島,趙天臨帶着我們去倭國幫浙江商戶做生意去了,是以逃脫了官軍的圍剿,然而...”

    “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