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你來我往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宇智波小七字數:5932更新時間:24/06/27 03:39:41
第035章 你來我往
“大人,李維翰親自帶人去了軍營,帶走了幾個咱們的兄弟。”戚顯宗有些急迫,他跟着陳操發了財,但也屬於上了賊船,一旦事發,自己也逃不了。
陳操正在給宋澈佈置,也不着急:“你放心,就此可以檢驗一下咱們軍中兄弟訓練的成果,看看這些人這段時間心理素質過不過關。”
“耀中,這麼做穩不穩妥,日後若是事發,那就是滅九族的大罪,”宋澈說話有些小,心中無不擔心:“還有我很擔心那趙天臨,若是他臨陣反水,咱們...”
陳操也擔心這一點,趙天臨那廝混跡海上多年,這種人能做上海盜頭子的地位就根本不是好相與的主,再加上此獠也是自己新收服的人,讓一個當慣了老大的人突然去做小弟,這心理落差還是很大的。
“其實我倒是不擔心趙天臨會不會反水,只要他率隊攻到南直隸地面就足夠了,一旦影響到漕運...嘿嘿...”陳操一臉的壞笑:“他怕是想不到我會做什麼。”
宋澈的智商比之陳操肯定比不過,但自己的看法也是足夠,於是指着地圖道:“你說的我都清楚,但揚州府周邊的長江河道上有不少巡檢司和備倭千戶所,還有靖江島上的橫洲千戶所,趙天臨想要斷運河水道,就必須經過靖江島。”
陳操無奈的搖搖頭,站起身拍着宋澈的肩膀道:“時秀啊,你真是太年輕了,枉你在遼東當了一段時間的兵了,”陳操做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這幫衛所部隊,我都搞清楚了,橫洲千戶所自千戶官龐志凡以下一共就四百三十七人,當中青壯戰兵一百二十,剩下的都是四五十歲的輔兵。”
“啊?”宋澈有些驚訝:“龐志凡這兵血喝的夠嚇人的?”
“所以,橫洲這個千戶所都只有四百人,沿途的巡檢司那幾十號人如何與戰船相比?”陳操在堂中來迴轉了幾圈:“趙天臨只要率隊過了揚中沙洲,嘿,運河水道就在眼前,那狹長又不是很深的水道,只要沉些船進去...嘿嘿...”
宋澈都感覺眼前這個認識多年的老兄弟太不簡單了,心思不是一般的狡詐,居然能想到阻塞運河水道。
“南直隸的秋糧要是運不到天津,兄弟,拖延一天,京師的物價都會上漲,到時候我再派些人四處散播謠言,你說,李維翰是死是活?”陳操胸有成竹的說道。
宋澈醍醐灌頂,原來陳操周密的計劃是這樣,不禁點頭叫好。
三天之後,保國公下令,暫時革去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僉事陳操的職務,南京兵部也暫停了陳操南京右衛的職務,以指揮同知宋澈暫時監管南京右衛。
又一日,御史協同北鎮撫司錦衣衛在陳家莊將陳操逮捕。
“陳大人,你的事發了,跟咱們走一趟吧,都是衛中人,還望大人日後海涵...”
奉天門欽差行轅大堂
陳操是官,可以不跪,上面坐着保國公,其次是魏國公,再者是李維翰,然後是南京三法司人員。
朱彥榮一拍驚堂木,喝問道:“陳操,本公問你,你爲何要率船出海打劫賑災物資?”
陳錢山島上的物資一部分陳操扣留在了南京右衛,另一部分押到了操江水師營地,準備年後出海和倭國進行貿易,結果就被查了一個現行。
陳操雖然被革了職但也是暫時,他一個錦衣衛的高官,必須得有皇帝的諭旨和指揮使駱思恭的手令才能去職,所以現在出堂,那也是身着紅色飛魚袍服,感覺自己像是在表演一樣。
陳操一拱手,正色道:“回保國公,咱們大明自太祖皇帝起就有明文規定,片板不得下海,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大人們同意不同意下官說的話。”
李維翰是右都御史,做言官的口才那不是一般的好,聽聞陳操這麼講,便駁斥道:“陳操,你這人說話當真有趣,成祖皇帝時期何止片板?再說,隆慶爺在位時,廣東一帶不也是開了市舶司嗎?你不要攪亂視聽,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保國公的問題。”
“我是錦衣衛指揮僉事,所辦之事都是御案,李大人要是想問,就去找皇上問吧。”陳操漫不經心的說道。
“放肆...”李維翰大聲呵斥道:“你這武夫好生神氣,別忘了你現在已經被革職了,不是錦衣衛的人,在事情沒有清楚之前,你還是想清楚怎麼解決現在的事情。”
朱彥榮也神色不善的看着陳操道:“陳操,本公以爲,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陳操心中一驚,都說明代的刑罰不會用到當官的身上,但現在可能是自己一廂情願還是那些寫小說的騙自己。
“陳操,”徐弘基也開口道:“保國公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莫要東扯西扯。”
徐弘基的話耐人尋味,陳操此刻心中有些小亂,正當此時,李維翰便朝着朱彥榮拱手道:“保國公,本官以爲,還是用刑最好,免得這廝東想西想...”
朱彥榮沉了沉氣,還是望向了旁邊的徐弘基,徐弘基年齡沒有朱彥榮大,自己也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景,不免得心底打起了鼓來。
李維翰見朱彥榮看徐弘基,當下就不客氣了,拿出了言官的作風來:“保國公可別忘了自己是欽差大臣,這件事情可是首輔大人廷議出來決定的。”
朱彥榮明顯的身體直了一下,陳操看在眼裏,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壞了,自己卻忘了京師勳貴也參與了海貿這團生意,李維翰身爲右都御史,那葉向高怎麼會不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想來也是因爲他本人肯定參與其中,不然李維翰也不會給朱彥榮施壓。
朱彥榮使勁的一拍驚堂木,呵斥道:“來人,扒去陳操的袍服,杖打二十,以儆效尤。”
徐弘基自始至終都沒有開一句口,行刑的錦衣衛時北鎮撫司的老手,這些人當差都知道一件事,若不是知道對方肯定沒救,定然下重手,而自己的千戶雖然是文官一夥的,與新任指揮同知許大人不對付,但自己畢竟是錦衣衛,萬一腳下這個有人力保,自己下重手,秋後算賬時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於是行刑的兩人頗有默契的對望一眼,開始了給陳操一頓木杖炒屁股肉。
陳操每挨一下都使勁的皺眉,下手的人有分寸,下手雖然重,但傷的都是表皮,沒有傷到筋骨,即便如此,在挨滿了二十仗之後,陳操也忍不住的暈死過去。
李維翰表情非常舒服,他的目的很簡單,都垮陳操,然後抄家自己拿錢,畢竟這回損失的是自己的產業。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肯定要暫停審問,於是陳操被單獨看押在行轅的一間房中,周邊全是錦衣衛。
陳操挨了二十仗,屁股爛的也差不多了,不過還好,徐弘基沒有見死不救,以自己的身份擔保,給陳操找來了金陵名醫張神仙,老家夥以前救過陳操,見面的第一句話就是‘咦,這不是那上吊的總旗嘛’...
陳操被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金陵,誰不知道陳操就是納蘭容若?爲了,一大批陳操的粉絲在有心人的鼓動下包圍了欽差行轅,目的只有一個,救治陳操...
朱彥榮和李維翰都想不到陳操在金陵城這麼有名,迫於百姓的壓力,更重要的是南京的那些勳貴,不得已將重傷的陳操暫時送還陳家莊府邸,但府邸周圍全是錦衣衛看守。
李湘哭暈過去幾次,好歹也是孕婦,過幾個月就要臨盆的人可嚇不的,於是乎,照看陳操的任務就交給了他自己的那幾個小妾,由其是張春瑤,最爲上心。
“張神醫用了最好的藥,都是國公爺那裏拿來的,他也說了,徹底恢復至少要一個月,不過再過十多天你就能下牀走路了。”李湘見着陳操醒來很是高興,不停的噓寒問暖。
“去把趙信給我找來。”
趙信聽聞陳操醒了,也是快馬加鞭來到陳府,先是噓寒問暖,然後就是彙報這幾天的情況。
“軍中被帶走的兄弟沒一個說大人壞話的。”
陳操滿意的點點頭,想來自己的威望已經徹底灌輸到了右衛的士卒當中:“計劃如何?”
這裏是陳操的 書房,被家丁擡上牀後就一直趴着,裏面除了他自己就只有趙信在。
“趙天臨原來的手下和大人的家丁已經乘坐海船入了長江,並且在昨日攻破了橫洲千戶所,龐志凡很識趣,收了錢後表示願意聽從大人的調遣,準備於明天帶着殘兵隊伍返回揚州府報信,”趙信說着小聲道:“揚中沙洲巡檢司只有六十幾人,有刀的不過十幾人,估計在今晚就會成爲趙天臨暫時的駐地,明日辰時之前,應該可以堵住運河口子。”
陳操點點頭,然後吩咐道:“操江水師的行動你要密切關注,還有,派人到揚州配合龐志凡散佈消息,需要多少錢你自己去取,這回我一定要報屁股之仇。”
“大人,屬下要證實一件事情,經查,這回來金陵的錦衣衛千戶不是許大人的人,是駱思恭的人,那駱思恭是東林黨一夥,嘶...這李維翰也是東林走狗之一。”趙信說着遞上一封信:“這是查證的消息,請大人過目。”
“這幫人已經很可以了,”陳操沒空理會信件:“下手雖重,但傷不到筋骨,對了,百姓施壓給李維翰他們是不是你幹的?”
趙信搖頭:“並不是,這件事情若是鬧大了,朝廷那邊會以爲大人在蠱惑南直隸的民心,幸好,大人可知道是誰在幫你?”
“魏國公他們?”
“非也...”趙信也拿出了讀書人那套:“幫大人您的是白夢生,就是那個白玉蘭...”
“是她?”陳操怎麼也想不到是這個弱女子。
趙信點頭:“她寫了不少文章散發,發動金陵百姓給大人求情,不僅如此,保國公他們之所以受不住壓力放人,還是因爲鐵嶺鄉君找了一幫人來,他們才把大人您放了。”
“李婉兒...”陳操心中一陣感動,自己是有多久沒有見過那個小妮子了:“外面情況如何?”
“李維翰那廝說了,明日不管大人醒沒有醒,都要開堂審理,若是大人還暈着,就直接判了。”趙信說着拿出一股殺氣道:“大人,要不要屬下今晚派人去把他...”說着在脖子比劃了一下。
陳操感覺到好笑:“你個蠢貨,若是李維翰死了,我和魏國公都逃不了干係,不死都要脫層皮,不過你今晚倒是可以找些人去噁心一下李維翰那狗賊,還有,朱彥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趙信邪笑一下:“屬下明白。”
第二天,陳操是被擔架擡進的欽差行轅
李維翰精神有些不好,朱彥榮好奇的問道:“李大人,昨夜可是沒有睡好?”
“不知道是哪個殺才,昨晚翻牆入了驛館朝着我睡的窗戶潑了一桶大糞,哎...”李維翰說的咬牙切齒,然後盯着陳操,一臉不善的笑道:“這等狗賊慣使的下三濫伎倆本官看來只有京師那等潑皮才做的出。”
朱彥榮一聽,當下就要吩咐人去查,卻被李維翰攔住了:“國公爺不必擔心,本官已經命人去查了。”
說完李維翰又盯着陳操,便呵斥道:“大膽陳操,你還快從實招來,免得再受刑罰之苦。”
陳操嘿嘿笑了兩聲,然後道:“諸位大人,國公,不知道你們可知道浙江匯源商行?”
李維翰一聽,身體立馬打了一個冷戰,然後面帶殺氣的看着陳操,冷聲道:“陳操,現在審案是問操江水師一事,管浙江商行何干,你最好莫要東拉西扯,免得...”說着四下看了看坐在的官員:“禍及他人...”
朱彥榮倒是清楚陳操的意思,但其實他自己就或多或少參與其中,根本擇不開,所以也點頭道:“李大人說的是,陳操,本公現在問你操江水師的問題,你最好不要說其他的。”
“魏國公以爲如何?”
徐弘基本就很愧疚陳操捱打的事情,現在朱彥榮又看向自己,而陳操也看着自己,顯然這下就陷入了抉擇的部分。
陳操不是傻子,那天捱打徐弘基不吭聲救自己已經心中有怨憤,他今日這麼做,就是要看看徐弘基到底幫誰,以便日後好相處。
徐弘基假意咳嗽了兩聲,然後正色道:“本公乃操江水師提督,陳操帶隊剿滅海盜及倭寇也是本公給南京兵部行文調去的,若是陳操有什麼事情,本公也難辭其咎,陛下明言陳操不準參與,但沒說本公不可,今日本公坐在這裏,以爲...
以爲...陳操要說什麼自然要讓他說個明白,不然當中有什麼隱瞞也不好斷案,在座其他諸位大人以爲如何?”
“魏國公...”李維翰有些不滿的叫了徐弘基一聲。
朱彥榮也有些不善的看着徐弘基,徐弘基頂着兩人的壓力,再次開口道:“南京法司的諸位大人,此事乃軍伍之事,按理也得五軍都督府來審,南京五軍都督府至今未派人前來,本公就覺得蹊蹺,莫非你們想要私下達成什麼協議不成。”
“魏國公多慮了,”朱彥榮面色不善,但也不好撕破臉皮:“是本公未曾知會五軍都督府,這件事情其實可大可小,就看陳操本人怎麼說法。”
“在座的都是南京地界的高官,”陳操環顧了一下,南京刑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員都在,最高的是南京刑部尚書喬允升,這老家夥之前和陳操打過交道,現在是不管有仇沒仇的都在,自然要好好說叨說叨:“我想問問在座諸位大人,你們以爲賑濟流民,應當以何物去賑濟?”
他們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陳操,陳操見狀,又盯着朱彥榮道:“保國公以爲,當以何物賑濟流民?”
朱彥榮好像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也不開口,李維翰感覺到了什麼,便呵斥道:“陳操,你再敢信口雌黃,那就不是二十仗的事情了。”
陳操也不管李維翰,又看向朱彥榮身後側的吳春:“吳公公以爲當以何物賑濟流民?”
李維翰轉頭看着吳春,陰冷道:“吳公公還是慎言...”
“喲...”吳春打趣道:“咱家怎麼做事兒,還輪不到李大人來插手。”
“你...”李維翰感覺自己吃了一個大癟...
吳春操着陰陽話高聲道:“咱家乃司禮監隨堂吳春,乃陛下的家奴,做什麼事兒說什麼話那也是代表天家,”說着看着李維翰道:“怎麼,李大人一個外臣要指摘一下陛下怎麼管教家奴的嗎?你可別忘了,你說的每一句話咱家都記在心裏,是好是壞咱家回去之後還得告訴魏公公。”
朱彥榮皺眉,他不喜歡閹人,更不喜歡魏忠賢,但吳春此行的任務的確是將他們的所言所行記錄然後告訴皇帝的,現在李維翰這麼咄咄逼人,未免有些太掩耳盜鈴:“吳公公莫要與李大人糾急,李大人也是爲百姓着想。”
“是嗎?”吳春說着看了一眼陳操,然後道:“賑濟流民百姓,自然是以糧食衣物了,不然百姓怎麼生活?”
李維翰泄了氣,他的表現都在堂中人的眼裏,有些人則是露出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陳操點頭:“吳公公說的 沒錯,賑濟百姓須得用糧食和衣物,但是吳公公可知道,陳操查獲的那些東西都是什麼?”
“說來聽聽...”
吳春和陳操好像是商量好一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好似在表演相聲對口,朱彥榮聽到此,終於坐不住了,於是打斷了兩人的話:“不好意思吳公公,本公想要休息一下,咱們吃些茶點再問可好?”
吳春看着朱彥榮的樣子是認真的,再看陳操輕微搖頭的樣子,便知道怎麼做:“那可不行,早些處理完,咱家還要回京報信呢。”
“吳公公,要不...”
“報...”
李維翰剛剛開口,卻被一陣急報打斷,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趙信。
趙信朝着陳操拱手道:“啓稟大人,急報。”
“你是何人?”朱彥榮冷眼看着趙信。
趙信拱手:“回保國公,下官乃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使趙信,有急報告知僉事大人。”
“放肆,”朱彥榮冷聲呵斥道:“本公乃欽差大臣,以欽差名義已經革了他的一切職務,你就是有事情報告,也得另尋他人。”
趙信嘴角露出不明顯的笑容,然後再次拱手:“那麼下官就直接報給國公爺,”說着趙信高聲道:“啓稟國公爺,下官剛纔收到緹騎急報,一股海賊乘坐海船經長江入海口駛入長江,在昨晚攻破了靖江島橫洲千戶所,千戶龐志凡死戰,但不敵海賊火器兇猛,在傷亡數百人後被迫撤離,現這股海賊業已經攻破揚中沙洲巡檢司。”
“這羣海賊真是好狗膽,”朱彥榮說着看向徐弘基:“魏國公,揚州府乃南直隸地界,此事是你管轄之事,本公不便插手。”
徐弘基正要接話,高崇快步跑進大堂,朝着趙信拱手道:“大人,大事不好,揚州緹騎急報,海賊在運河口沉下了數艘船隻,將運河口子堵住了,彼時浙江州府恰好有稅糧船隻在運河口子被海賊挾持,那幫人放火燒了運往京師的稅糧...”
“啊...”
保國公和徐弘基二人都齊齊的大喊一聲,然後急急忙忙的站起身,徐弘基責任最大,當下便吩咐手下的人道:“速速去操江水師傳令,戰船出擊,消滅這股海賊。”
“是...”
“保國公,我的案子還審不審了?”陳操打趣的問道。
朱彥榮有些惱火陳操,再來之前都說陳操這廝不是好相與的,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關鍵這傢伙的官職是魏忠賢當時保的,也就是說陳操是不折不扣的閹黨,也難怪吳春幫着陳操說話,加上徐弘基看來是幫陳操的人,朱彥榮便想着還是要單獨和陳操談一談。
“審,但現在停審,等魏國公回來再說。”說着吩咐道:“來人,把陳操帶進去,我要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