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天啓二年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宇智波小七字數:6053更新時間:24/06/27 03:39:41
    第030章 天啓二年

    陳操喝完酒之後將李湘按在牀上摩擦了一番才出的門,只有百戶張鳳年跟着,趙信幾個都放假回家抱老婆孩子去了,張鳳年家就在陳操的莊子外圍邊上,家裏的有老母親和新娶的流民家庭妻子,大舅哥在右衛工坊做事。

    “鳳年,這麼晚了讓你跟我去軍營,你心裏願不願意的?”陳操在進營房門之前站立問道。

    張鳳年穿着軍服,拱手道:“大人說的哪裏的話,大人去哪我就去哪...”

    “好...”

    陳操之所以每次都到嚴春他們這個小旗部的營房內來,主要是因爲他們靠着營房大門最近,自然就是第一個進來。

    “大人...”

    房間內只有辛老三一人在,其餘的鋪位都空着。

    “怎麼,你沒回去和家人過年?”陳操坐在牀鋪上,看着站在地上的辛老三道:“坐下說話。”

    “大人不知,小旗部的兄弟都是流民,他們的家眷都在大人新建的家屬營地內,小的家是浙江的賤民,小的想在年後請假回去一趟把家眷給接過來。”

    “怎麼樣,攢了多少錢了?”陳操微笑問着。

    辛老三從懷裏掏出一個自制的錢袋,打開憨笑道:“多謝大人賞賜,這三個月小的攢了三兩銀子,加上大人發的過年費用,已經攢了四兩了,這在老家村裏,可以娶三個媳婦了勒...”

    “哈哈哈...”陳操大笑起來,然後拍着辛老三的肩膀道:“軍營裏糧食管夠,你們留營沒有回家的兄弟我已經讓伙食團給你們加了燉羊肉,待會去吃罷...”

    “謝大人...”辛老三立正給陳操行了一個標準的舉手軍禮。

    陳操滿意的點點頭,營房內留下的都是浙江來的賤民,少數帶了家眷,大多數都沒有帶,至少兩千人左右,陳操嘆了聲氣,當着辛老三的面吩咐張鳳年道:“鳳年,開年之後你去提醒一下趙信,讓他派人以南鎮撫司的名義以海船到浙江把右衛中凡是留營兄弟的家眷全部接來住進咱們右衛的家屬營房內,記住,仔細登記他們的家眷,不能落下一個,少一個我唯你是問。”

    “是大人...”

    “謝大人,小的願爲大人效死...”辛老三忍不住便跪了下去。

    雖然軍中現在不行跪禮,但依然沒有廢除,陳操也不好拒絕,心底還有些享受,便又拍了拍辛老三的肩膀,然後離開。

    (多年以後,辛老三總是提起陳操拍過他肩膀的事情,且引以爲豪...)

    ...

    天啓二年正式開始,正月初三,軍隊歸營,南鎮撫司的人開始在營中登記浙江籍的士卒,然後登記家眷,準備按照陳操的吩咐去接他們的家人,一個個都興高采烈。

    畢懋康得了陳操千兩銀子的過年份子錢,也是不甚歡喜,至少不會窮,但令他對陳操刮目相看的是,陳操給了他一大堆新畫的圖紙,讓他先看,現在主要的精力都在燧發槍上,等到燧發槍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給宋應星後,再去研究。

    陳操感覺自己的事情很多,多的他不知道該從那件事情下手,不過卻還是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海貿...

    衆所周知大明海貿最賺錢,成本一萬兩銀子出海一趟可以賺四五萬兩,一百萬兩銀子至少可以賺三四百萬兩銀子,時間不多,最多三個月就可以返航,一年賺千萬兩銀子都是小事,這也是崇禎末朝廷沒錢,但浙江商賈卻富可敵國的原因,而朝中大臣對於海貿之所以反對那是因爲一旦朝廷開始海貿,私人就賺不到錢了;這也是朝廷雖然不滿漕幫卻又不敢動漕幫的原因。

    “大人,”趙信一臉的嚴肅:“事情有眉目了,據線報,盧華在京師並未受審,五軍都督府就給了公文,而後刑部比對之後直接判了斬刑,不過事情如大人預料的一模一樣,朝中諸公私下有計較,將其弄到遼東當小兵了,也確實是因爲海貿問題。”

    陳操皺眉,猶自說道:“張問達那老家夥自倭寇退走之後就和浙江官員閉門商談了許久,爾後我多番詢問都被他搪塞過去,我也估計是因爲海貿,他不願意得罪人,所以才不想讓我知道,”說着看着趙信:“畢竟我是錦衣衛。”

    “大人,屬下的人在浙江黑道上打聽了許久才弄清楚,浙江境內有四家大的商行出海,背後都有靠山,”說着將整理好的資料遞給陳操:“匯源商行背後是李維翰,此人乃是遼東前巡撫,因爲在遼東貪污軍餉被告發,而後罷職,因爲他是萬曆爺李貴妃的弟弟,所以現在還保着右都御史的職。”

    “李維翰?”陳操看着紙上的記錄,然後冷笑道:“他怕是活不過今年咯...”

    “大人何意?”

    “因爲匯源商行不久就要姓陳了。”陳操有些興奮:“你接着講。”

    “是...”趙信抱拳接着說道:“左僉都御使李養衝名下的通濟商行,戶部右侍郎張我續名下的杭州商行,以及沈清明的雲南商行。”

    陳操擡頭看着趙信,趙信支支吾吾的道:“沈清明背後是黔國公和魏國公府...”

    “什麼?”陳操想了想便道:“雲南商行不許去查,其他三家,給我查他們一個底兒掉...”

    “屬下明白...”

    “趙信,你說咱們組建一個船隊出海貿易如何?”

    趙信皺眉看着陳操:“大人,恐怕不行。”

    “爲何?”

    “大人有所不知,浙江的出海口都是私人進行貿易,南直隸的出海口都在朝廷手中,若是從南直隸出海,南京兵部這邊肯定知曉,南京巡按御史那邊定會上報,若是讓那些人知道咱們出海搶了他們的貿易生意,大人,”趙信眼神有些悲觀:“屬下失言,大人定會死的很慘。”

    文官同仇敵愾不是沒有,正所謂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陳操點點頭,又問:“咱們南直隸地界的出海口有哪些?我是說朝廷手中的。”

    趙信想了想,然後走到地圖邊上指着道:“首先是龍江出海口、然後是鎮江府的大港、安港、包港;常州府的夏港、利港;蘇州府的黃泗浦、許浦;哦對了,還有操江出海口。”

    “等會兒?”陳操打斷了趙信的話:“操江?”

    陳操嘴角上揚,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走,隨我去一趟魏國公府。”

    徐弘基正在仔細的拼讀陳操與白夢生聯手寫的紅樓春夢一書,不是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淫-笑,然後喝着茶,聽聞陳操拜訪,頗有興致的準備問陳操一些有意思的話題。

    “什麼?海貿?”徐弘基放下茶杯,看着陳操,有些發愣,然後讓堂中下人退出去,便道:“我徐家世代鎮守南京,如今我是南京守備不說,還是操江水師提督,朝中不少人早已有閒話。”

    陳操拱手道:“公爺,操江水師兵員不多吧。”

    “能有多少,”徐弘基想了想:“龍江水師管着整個南直隸內河,操江水師管着沿海邊,雖然是海船,但嘉靖爺時船隻就徵調的差不多了,如今整個操江水師海船最大的也就八百料而已,其餘的盡是兩三百料的樓船,且年久失修,能動的船怕最多就六七艘而已。”

    徐弘基說完愣了一下,嘆了聲氣道:“我準備明年辭去操江提督一職。”

    “辭不得...”陳操脫口而出:“公爺,咱們海貿還得靠您這操江提督幫忙。”

    “我?”徐弘基皺眉:“我若調兵出海,須得報經南京兵部知曉,況且以什麼名義出海?”

    徐弘基上道,陳操滿心歡喜,準備開始忽悠:“公爺,門下爲南京右衛指揮使後才發現朝廷的餉銀是養不活一個衛的士卒,爲此門下出了那麼多書賺錢,到如今,已經是私人砸進去了近二十萬兩銀子,門下在陛下面前誇下海口,三年後成軍去遼東戰場,若是因爲在錢財方面出了問題,門下也不想給公爺丟臉。”

    “這個我倒是聽說了,”徐弘基點點頭:“但這個與你說的海貿又有什麼關係,耀中,你身爲錦衣衛,不會不知道海貿這一頭的利益關係是有多複雜吧?”

    “門下知道。”陳操可不敢說去查了雲南商行,於是道:“咱們不去浙江,也不與浙江人打交道,門下知道沿海不少人假扮海盜劫掠過往商船,咱們就從這些海盜下手。”

    “海盜?”徐弘基眼睛一亮,當下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以肅清沿海海盜爲名出海,然後打擊海盜,所得物品皆是贓物,上繳國庫?”

    “着啊...”陳操笑道,心想這徐弘基也是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不至於那麼笨:“有公爺您坐鎮後方,朝廷上那些參與海貿的官員只能吃啞巴虧,到時候咱們每次出海順帶帶着商船一起去日本國貿易,嘿嘿...”

    錢對於人永遠都有吸引力,不管是誰,包括皇帝,徐弘基和黔國公出海做生意的事情海貿業內人士都清楚,但懾於徐家世代國公的身份,誰都不敢做出頭鳥,文人士大夫也對於海貿賺錢的事情很清楚,大家都有錢拿,何樂而不爲?

    “你這個主意不錯,只不過光咱們還不行,”徐弘基搖頭:“成本要有,人多才好,出事了大家一起想辦法。”

    陳操卻拒絕道:“公爺,咱們做的無本買賣,況且名正言順,人多了錢不好分,但卻必須拉一個人。”

    “誰?”

    “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

    ...

    陽春三月,萬物復甦,陳操在迎來人生當中第一個兒子後,興奮的幾天沒有睡好覺,庶長子取名陳博軒,雖然李湘有些失落,但令李湘想不到的是,在李逢春生產的一個月後,李湘被診斷出懷孕了,爲此陳操更是興奮,但缺點就是不能摩擦李湘,李逢春又在產後恢復,所以只能去曰陳蕊兒。

    “大人,來了,”趙信拿着一封公文,遞給陳操:“通政使司那邊明文下發的。”

    陳操接過公文,終於等到了,一封大赦天下的聖旨在一個多月後才抵達南京,等的陳操發酸,耐不住寂寞的他立刻就去了南京禮部,走正常程序花了一萬兩銀子才拿到張淑華母子的贖身公文。

    左司樂孫友是個明白人,見着陳操一身官服找自己,很是殷勤的便把張淑華母子贖身的公文蓋了印,隨後笑道:“陳大人,恭喜抱得美人歸。”

    “賞你了...”陳操隨手扔出五兩銀子,喜的孫友合不攏嘴。

    張淑華母子因爲背後有人,所以秦淮樓的人都不敢欺負母女二人,都有單獨的房間住在一起,今兒個劉敏兒左眼皮一直跳,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正當下,便見着陳操打開房門進屋,母女兩個露出笑臉迎接。

    陳操一陣興奮,讓趙信等在外面,又把張淑華叫到裏屋等着,一陣舒服的站在劉敏兒面前,等着她給自己吹一個廣陵散...

    窸窸窣窣的聲響張淑華如何不知,面紅耳赤的坐在裏屋的大牀上,尷尬不已,這個男人每次都這樣...

    陳操一陣舒服,望着劉敏兒鼓起的嘴道:“吞了吧...”

    劉敏兒溫順的表現早已不負當年那個霸氣凌人的丈母孃,相反之要鎮住這種人還得是需要陳操這種惡人才是。

    “敏兒,你與淑華的贖身契我已經搞定了,陛下大赦天下,教坊司那邊已經蓋了印,從今天開始,你與淑華就是我陳操的人了,收拾東西,隨我回府吧。”

    陳操要幹什麼事,李湘可不敢多管,這個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再加上陳操又是朝廷官員,她要做的就是跟隨禮教做好一個正妻的事情,雖然她清楚張淑華母女以前與陳操的糾葛,但自婚書退還之後,他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就是陳操把母女兩個都娶了也不過分,畢竟母女兩個的籍貫隸屬於教坊司的樂籍,與自己這個官家清白女子是沒得比。

    “湘兒,”陳操將張淑華母子帶到李湘面前:“湘兒,這就是淑華和敏兒,以後他們就是我陳家人,你好好照顧她們兩個。”

    張淑華母女兩個齊齊朝李湘行禮,李湘不是善妒的人,面帶微笑不失威儀的扶起二人,然後噓寒問暖的給二人安排住處去了。

    ...

    “舉槍...”

    “放...”

    砰砰砰...

    “舉槍...”

    “放...”

    砰砰砰...

    “大人,每次放槍十發子彈就必須用通條清理槍管,下官按照大人教授的方法在槍管內以水力機牀刻出了陰紋,現在正在試驗階段,預計射程可達五百以上。”畢懋康正在給陳操介紹改進的燧發槍:“不過正陽門外的這條聚寶河的水力不夠,千斤的水錘無法提動,現在只能提動五百斤左右的水錘,鍛造大人所說的鋼還要很多時間。”

    “畢大人,那螺旋鑽你可弄明白了?”陳操目不轉睛的看着訓練場的士卒練槍,順口問道。

    “大人神了,那陰紋就是用螺旋鑽刻出來的,”說到這裏畢懋康不禁抱着一股崇拜的眼神,異常興奮:“以往能在槍管內雕刻陰紋的都是京師火器局的老師傅,用的是單根磨鑽,且雕刻一個槍管的陰紋至少得十天,而現在大人設計的螺旋鑽以水牀驅動,省時省力不說,只需要放水驅動,那陰紋立刻就雕刻成功了,大人,下官辭去這順天府丞來此做事,真是不枉此生。”

    陳操微笑轉頭看着畢懋康,習慣性的拍他肩膀道:“那我上一次給你的圖紙,對於黃銅子彈你怎麼看?”

    畢懋康皺眉,然後道:“黃銅融化之後倒出模板倒是簡單,但以水牀驅動爲基礎,建立水力機牀,然後以鋼鑽快速轉動擠壓彈頭使之與彈殼相連接卻是一個大問題,速度太快彈殼內的火藥會炸,下官這幾個月一直在做這個試驗,但收效甚微;但是大人,黃銅在我大明可是造錢用的,非常昂貴。”

    “這個我知道,”陳操望着遠方,不假思索的念道:“所以才要與日本國做生意嘛。”

    “還有那個彈簧,”畢懋康說着又心事重重的樣子:“東西是好,但下官打造了十幾根鋼製與鐵製的,但都會斷,達不到大人所言的那種效果。”

    “事事不能讓我親自給你指導,”陳操轉身看着畢懋康:“畢大人,你可嘗試着在鋼水裏加入不同礦石或者草木灰或者硫酸、硝酸之類的東西試試...”

    “下官謹記...”

    “還有,黃銅子彈製造首先一步是改良火藥,咱們的黑火藥太次,炸開之後煙霧太大,而且對於槍管的損傷也不小,你可以在我們製造的黑火藥的基礎上,加入硫酸與硝酸,一步一步的嘗試,你必須牢記,試驗火藥一定要小心,那東西會爆炸,我可不想你死了。”

    “下官謹記在心...”

    陳操走到訓練場,發現自己的三百家丁正在張鳳年的訓練之下,於是點點頭,自己以後保身立命還得靠這些家丁才是。

    “耀中,”宋澈滿頭大汗,渾身的鎧甲都溼了:“如今右衛的弟兄基礎訓練全部結束,火槍訓練也都三個月了,什麼時候進行你所說的實戰?”

    “快了,等船造好再說。到時候我帶兄弟們去發大財。”

    ...

    “龍江船廠在三寶太監死後就停了,所有寶船工匠全部返籍,嘉靖爺時因爲海盜猖獗,這船廠工匠才有了些,不過一年也只是造一些兩三百料的樓船;成化爺臨時開關曾下令建造寶船,但寶船結構太複雜,建造圖紙聽說被時任兵部尚書劉大夏給毀了,連帶着三寶太監下西洋時的所有航海圖全給毀了,所以現在的龍江船廠基本沒人,若不是大人您去年讓我去找這些人來此,指不定還得耽誤多少時日。”趙信與陳操站在龍江造船廠的船塢臺上,看着下面正在忙碌的工匠:“大人,這得造多少船啊?”

    陳操冷眼看着下面忙碌的工匠,然後道:“劉大夏那廝害了我大明一輩子。”

    趙信:“......”

    陳操知道趙信在懵逼,他也不戳破,後世都說若是明朝不停止下西洋,說不定後期也能搞一些殖民地出來:“趙信,我猜劉大夏並沒有把寶船圖紙與航海圖燒掉。”

    “啊?爲何?”

    陳操道:“你想,那寶船圖紙與航海圖乃文皇帝再世時留下的,他劉大夏一個兵部尚書敢燒這些東西?”說着意味深長道:“再者說,他那時還不是兵部尚書,只是兵部職方司的主事,還在京城任職,寶船圖紙與航海圖都在南京兵部的庫房放着,你以爲他會瞬間轉移,在短時間內燒掉這些東西?”

    “着啊...”趙信恍然大悟:“大人高見啊,嘶...依照大人所說,那航海圖和寶船圖紙現在應該還在兵部的庫房內?”

    “應該是在,”陳操深吸一口氣:“但這麼多年都沒人提,應該還是和朝廷官員涉及海貿有關,那東西如果還在兵部內,那歷代南京兵部尚書都應該知曉此事,但是卻沒有一人主動提起過。”

    “那還是因爲怕朝廷想起這些東西然後和他們搶海貿生意,那寶船大 啊,聽聞比奉天門的城牆還高...”

    “趙信,有沒有膽子辦一件事情。”陳操一臉嚴肅的看着他。

    趙信見陳操神情嚴肅,知道是正事,於是抱拳道:“旦請大人吩咐。”

    “咱們去兵部庫房把寶船圖紙與航海圖給偷回來。”

    趙信一愣,然後昂首挺胸:“領命...”

    ...

    祁伯裕要說是清官那也不見得,當官的就沒有一個清白的,整個大明朝估計除了海瑞,翰林院的待詔都比之有錢。

    聽聞陳操請客,祁伯裕一身便裝,兩人來的是張延宗的產業-----即心坊。

    “早就聽聞即心坊只招待官家人,老夫進來時還真是看見不少朝中與致仕同僚。”剛剛落座,祁伯裕就開起了玩笑:“你陳大人也是有錢人勒...”

    趙信給祁伯裕把酒倒上,陳操堆笑道:“大人不用挖苦我了,當了一個勞什子的指揮使,如今我已經倒貼進去了不少錢,不寫書掙錢,我怕連家裏都養不起,哪裏還有什麼閒錢請大人你來這裏喝酒吃飯?”

    “哈哈哈...”祁伯裕大笑幾聲喝下酒,然後吧唧嘴道:“這官場規矩擺在那裏,老夫也沒辦法,上下都是嘴,撇不開啊...”

    老家夥也知道老子說這些話的意思...

    陳操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大人莫要介懷,也別往心裏去,畢竟大家都要吃飯,掙錢不容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