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醜態
類別:
網遊競技
作者:
言辭丷字數:6446更新時間:24/06/27 03:39:08
幾十道黑影緊隨着風間琉璃躍下直升機,以“砸”的姿態落在地上,塵埃散去之後,露出黑影們慘白猙獰的面容,蛇形的長尾在地面上嘶嘶拖動,四散而開。
死侍們在落地的那一刻便將倖存者們團團圍住,發出嬰兒般的尖泣聲,讓人作嘔的腥臭氣味和死侍一起在神社中散開。
這些本應該被用來運損蛇岐八家部隊的直升機編隊,沒能將源稚生等人送回源氏重工,反而成爲了猛鬼衆運送死侍的工具,將他們迅速轉移到了神社之中。
硝煙散去,蛇岐八家還能站着的人寥寥可數。
源稚生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人,第一時間脫離了直升機掃射的範圍,本殿堅固的房樑幫助他擋住了第一輪掃射。蛇岐八家的神社在許久之前的那場大火之後就重建過一次,由家族旗下的丸山建造所負責建造,紮實的用料讓他直接被炮彈命中也不會倒塌。
犬山賀比源稚生更慢反應過來,但是他靠着言靈剎那帶來的極致速度,仍然成功躲過了子彈的襲擊,退回了本殿之內。
最後的倖存者則是橘政宗,橘政宗沒有源稚生的血統也沒有言靈剎那,面對機槍的齊射,他選擇抓住旁邊的混血種作爲肉盾推到面前,幫助他擋住傾瀉子彈。
蛇歧八家的其餘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突發狀況,想要支援,卻被直升機編隊的火力壓制得死死的,蛇歧八家沒有攜帶重火力和對空武器,很難處理具有空中優勢的直升機,一時半會無法衝破直升機的火力封鎖,更別提還有一羣死侍在旁邊虎視眈眈。
“是弗麗嘉子彈。”犬山賀眼神異樣地盯着橘政宗,橘政宗手上還抓着做盾牌拖進房間的混血種。
這個混血種身中數槍,如果是實體彈早就應該被打成篩子了,但他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有大片大片的殷紅,這明顯是弗麗嘉子彈擊中後的效果。
橘政宗完全沒有理會犬山賀異樣的眼神,眼睛還死死地盯着外界的死侍,他對這些死侍莫名熟悉,仔細觀察這些死侍的模樣後拳頭瞬間捏緊。
這些是橘政宗圈養在吉田水產下的那批死侍,他曾經用分身指揮死侍圍攻了路明非,分身被殺死後,這些死侍就被參孫奪走了控制權,沒想到竟然在今天用在了自己身上。
“哥哥,我送給你禮物,你爲什麼要後退,是不喜歡嗎?”風間琉璃踢開倒在地上的風魔小太郎,對着源稚生微笑。
紅霧在風間琉璃的身邊緩緩暈開,那對瑰麗的黃金瞳像是在血海中開出的金色曼陀羅。
“只是些子彈而已,哥哥後退的動作讓我傷心,許多年前我可是讓你一刀刺穿了胸膛也沒有任何反抗。”
源稚生沒說話,反而是橘政宗先開口了,他死死地盯着風間琉璃:“源稚女!你真的下定決心要與蛇岐八家爲開戰嗎?!徹底和你的哥哥爲敵?”
“你的所作所爲會徹底掐死你和蛇歧八家和解的餘地,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家族願意爲你留一個席位。”
橘政宗可能是在場所有人中最清楚風間琉璃實力的人了,如果能憑言語就讓源稚女倒戈絕對是最好的結果,否則風間琉璃外加幾十只死侍,僅憑現存的三個人很難對付。
該死!
橘政宗想到這裏有些氣急,如果他在吉田水產戰鬥結束後,就用梆子聲封印住風間琉璃的力量,此刻的情形絕對不一樣。
如今橘政宗再想這樣做已經沒有條件了,審判會開始前,家族的神官會對他搜身,所以,他根本沒有機會將梆子帶入審判會會場。
沒有梆子,橘政宗在這樣的戰場上就是普通的混血種,根本沒有能力直面風間琉璃這些怪物。
“聒噪!”風間琉璃冷冷地看向橘政宗,“我在和哥哥說話,你算什麼傢伙也能插嘴!”
風間琉璃出聲的同時,手中的長刀對準橘政宗極射而出,利刃破空發出淒厲尖嘯,就彷彿是死神用來收割生命的鐮刀。
風間琉璃出手毫無徵兆,橘政宗手中並無防禦的武器,只得驚駭地後退,將手中的混血種像是盾牌一樣擋在身前。
犬山賀瞬間拔出鬼丸國綱,剎那在這一刻被運轉到了極致,他看見了刀刃的軌跡,揮刀阻擋,橘政宗手中的混血種只是因爲弗麗嘉子彈陷入昏迷,可是若是被這一刀斬中,那就是真的死了!
鐺!
兩把長刀碰撞在一起發出爆炸般的聲響,犬山賀被傳遞來的巨力震得後退一步,他咬着牙翻轉手腕,將風間琉璃的長刀被向着高處挑飛,寒光閃過,長刀竟直接穿過房樑,將機槍都沒有打穿的屋頂撕開了一條口子。
陽光從房頂的缺口傾瀉而下,將兩方人分隔成截然不同的兩端,源稚生和源稚女隔着光柱對視,不知道積攢多久灰塵在兩人之間簌簌飄落。
犬山賀目光落在了缺了小口的刀刃上,鬼丸國綱在家族裏也是極其珍貴的鍊金武器,竟然被一刀崩開了刀刃。
這就是大家長的弟弟.
犬山賀心中凜然,他已經是皇之下血統最頂級的混血種,可是面對風間琉璃這隨手一刀仍然被震得虎口發麻,不由對於皇級的實力有了更深刻的認知,升起十二分的戒備。
“桀桀桀,你們還不明白嗎?源稚女已經是我的奴隸了,你們說什麼話他們都不會聽的.”
張狂嘶啞的笑聲在半空中響起,第二人緊隨着風間琉璃在囂張的笑聲中跳下,這人的笑聲被某種工具處理過了,嘶啞得聽不出男女,卻帶着無與倫比的邪惡感和壓迫力。
源稚生擡頭看去,看見了那道從天而降的身影,標誌性公卿面具證明了他王將的身份,面具詭異的微笑看得人心中發寒。
還能這樣?!
橘政宗此刻終於明白,爲什麼路明非會大費周章讓風間琉璃作爲襲擊的主力。
襲擊結束之後,風間琉璃只需要一句“我被王將控制了”,就可以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這就和精神病沒有刑事責任能力是一個道理。
甚至風間琉璃還能作爲污點證人,證明是王將控制他發動了襲擊,而路明非和卡塞爾學院完全不會有任何嫌疑。
以橘政宗在位多年鍛鍊出來的氣度和城府,也不由微微變色,只差破口大罵路明非的卑鄙無恥了,一直以來都只有他嫁禍別人,何嘗被其他人嫁禍過。
王將和風間琉璃一樣的從幾十米的高空跳下,卻沒有找到一塊平整的空地,由於剛剛的掃射,地面上一片狼藉,滿是橫陳的蛇岐八家人員和武器,王將剛剛落地就踩到了不知道是誰掉落的衝鋒槍,槍管瞬間被砸得變形,而王將則失去了重心,一個踉蹌狠狠地摔倒在地。
啪嗒!
公卿面具被甩飛到了幾米之外。
橘政宗:“……”
源稚生:“……”
犬山賀:“……”
風間琉璃:“……”
又是一個女孩順着直升機放下的軟梯到達地面,擡眉間,露出一張風情萬種的臉,這張臉蛇岐八家的人都很熟悉了,她是猛鬼衆的龍馬,櫻井小暮。
櫻井小暮落地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默默地撿起面具,遞給了王將。
自從面具被甩飛後,王將就把臉死死地埋在了地上,完全不擡起,彷彿極度擔心有誰看見他面孔似的,甚至連距離他幾米遠的面具都沒有起身去撿。
直到王將從櫻井小慕手中接過面具,重新戴在了自己臉上,才慢慢站起來,還伴隨着呸呸呸的聲音,像是剛剛摔倒時啃到了不少的泥土。
王將,龍王,龍馬,三人並肩而立,猛鬼衆三巨頭在此刻齊聚,背後密密麻麻的死侍羣在涌動,彷彿黑色的海潮。
“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王將重新發出殺氣騰騰的戰鬥宣言。
“你們襲擊了源氏重工,卻居然沒有逃跑,而是一路殺到了神社。”源稚生和王將對視,“我不得不承認,猛鬼衆真的很有勇氣.”
源稚生表面上在和王將對峙,實際則不留痕跡地向前走了一步,將犬山賀和橘政宗護在身後,壓低聲音說。
“待會我攔住他們,犬山家主和政宗先生你們先撤退,去找路明非和繪梨衣,如今這場景只有他們能救我。”
“身爲犬山家的家主,我不能接受自己灰溜溜的逃跑,況且,苟且偷生的事情有一個人做就夠了。”
犬山賀走上前來一步,話中明顯意有所指,他清楚地看見了橘政宗把家族的後輩當做肉盾的動作。
橘政宗沉默不語,他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帶着公卿面具的假王將,源稚生和犬山賀此刻都是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樣,可這些襲擊者用的都用的是弗麗嘉子彈,他們留在這裏也不一定會死。
唯有面對橘政宗本人時,風間琉璃等人肯定有刀用刀,有槍上槍,就算是牙齒指甲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
至於去找路明非……
橘政宗從來沒想過這個選項,這和找死有什麼區別?!面前這幾個傢伙明顯就是路明非派來的的,他絕對懷疑那張公卿面具下就是路明非身邊那個誰的臉!
“蛇岐八家是什麼丘八家族.你們很重要麼?”
王將的笑聲極其囂張,他揮了揮手,周圍的死侍羣隨着他的這個動作而而騷動起來:“小的們,給我.”
王將的動作停頓了下,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一對梆子,敲出異樣的響聲,才重新開始下令:“小的們,看見站在最後面的那個老八嘎了嗎?給我把他殺了!誰敢阻攔就一起殺了!”
“跑!”源稚生在同時發出大喝,身體如炮彈那樣急射而出。
源稚生暴起揮刀,刀刃直指向中心的王將,源稚生想得很明白,只要殺掉王將,那他對源稚女和死侍們的控制就迎刃而解了。
蜘蛛切的刀刃在空氣中節節炸響,源稚生瞬息間便跨過了兩人間近十米的距離,極速揮刀時,他的身邊居然散發出來金色光芒,那道光芒其實是數刀相交刀光,重疊的刀光產生了金光一樣的效果,源稚生全力出手,他在光圈中,彷彿誅魔之金剛。
王將絲毫沒有避讓,他寬大的和服下被直接撕裂,顯露出惡鬼般的利爪,源稚生心中一驚,他知道王將會用死侍當做分身,那手臂的龍化程度真的是死侍能夠的達到的嗎?純血龍類恐怕也不過如此吧。
心中的念頭沒有阻礙手中的動作,電光火石之間,蜘蛛切和利爪碰撞了數十次,能斬斷鋼鐵的蜘蛛切卻斬不斷王將的利爪,利刃相交之處火花閃滅,金屬利爪相互切割的聲音彷彿是不斷奏響的悲鳴。
橘政宗沒有猶豫扭頭就跑,他面對路明非時,最大的依仗就是卡塞爾學院不會對蛇岐八家直接開戰。
可如今路明非居然套了一層猛鬼衆的皮都要來殺他,這就意味着,無論是源稚生還是蛇岐八家都護不住他了,路明非這是一定要他死!
死侍羣一擁而上。
鬼丸國綱的刀光在死屍羣中閃爍,犬山賀孤獨的身影攔住了大門,剎那在他手中被運轉到了極致,他沒有源稚生那狂暴的力量,可是揮刀的速度卻比源稚生更快,死侍羣還沒有靠近他就被紛紛切斷,刀刃攪碎了死侍畸化的身軀,黑血、破鱗、碎肉在他手中落如雨下,將他的和服染成了血衣。
一柄刀鞘從死侍羣的縫隙中穿過,直刺犬山賀的心臟,死侍羣阻礙了犬山賀的視野,以至於他竟然一時間沒注意到有這麼一柄刀鞘襲來。
風間琉璃出手了,他的刀剛剛被投擲了出去,如今便順手用了刀鞘當做武器,可這一柄刀鞘給犬山賀帶來的壓迫感比剛剛的刀鋒更加強烈,畢竟刀鞘是被人握在手中的。
嘭!
刀鞘的材質比不上作爲鍊金武器的鬼丸國綱,在巨大的碰撞聲中炸裂,這本應該吸收掉兩人間碰撞的力量,可是犬山賀還是如遭重擊般後退了一段距離。
這並非犬山賀主動後退,他的雙腿下沉把下半身穩定得很紮實,但是通過鬼丸國綱傳來的巨力硬生生將他以平移的姿態推往後方,鞋面在地面上摩擦出一條白線。
風間琉璃沒有將犬山賀當做對手,他目光瞥見了快要從側門跑出本殿的橘政宗,從炸裂的刀鞘碎片中夾住了尖銳的一片,當做武器,甩出射向了橘政宗。
這一次,橘政宗既沒有充當肉盾的混血種,也沒有能夠攔住風間琉璃一刀的犬山賀,橘政宗甚至還是背對着風間琉璃的,沒有任何阻礙地被打中了右小腿。
“啊——”
橘政宗發出淒厲的慘叫聲,他的右小腿產生了劇烈的形變,看起來骨頭都折斷了,他一下子維持不住平衡,栽倒在地。
源稚生聽見了橘政宗的慘叫聲,黃金瞳驟然熾熱,無形的波動從他身上散開,源稚生喉嚨發出古奧森嚴的語言,磅礴的力量如隕石般墜落,平等地砸在每一個個體身上。
然而,源稚生的言靈還沒有完全成型,便被王將找住了一個空擋,一腳踢在了源稚生的腹部,這不至於對源稚生造成嚴重的傷勢,卻將他的動作打斷,王權停頓了片刻才得以釋放。
“跟我打架還敢分心?沒見過你這麼囂張的。”王將冷冷地看着源稚生。
王權領域因爲這片刻的打斷,而遲鈍了瞬間才得以釋放,可這已經足夠讓風間琉璃跨過犬山賀衝入本殿,源稚生錯失良機,不得不將王權的領域擴張到了極致,將整個本殿都完全籠罩住,才能覆蓋到風間琉璃。
重力的規則在此刻被改變,君王的霸道被平等的施加在了每一個人身上,所有的死侍都被死死地壓在地上,需要刀刃才能切開的堅硬骨骼在重力的作用下咯吱作響,早已死去泛白的眼睛中流出腥臭的液體,像是地表的生物被丟進了幾千米下的海溝,瞬間就被壓力給擠爆了,於是亂七八糟的體液爆射出來。
源稚生的額頭同時忙出細密的汗珠,將王權的領域擴張得如此之大,這對源稚生而言而是不小的消耗。
風間琉璃的動作動作一滯。
唯有橘政宗沒有被王權籠罩,橘政宗被源稚生從自己的領域中赦免了,仍舊能像平常那樣自由活動,這讓右腿小腿折斷的他內心重新升出一絲希望,拼命地用雙手與完好的左腳支撐着自己向外爬去。
呯!
一發子彈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射出來,擊中了源稚生,血般的紅霧在源稚生的胸口綻放,令人窒息的王權領域猝然一頓。
源稚生的眼睛閃過一絲錯愕,他低頭看見胸口被子彈擊中的地方,王權的領域之中,任何子彈都本應該在極致重力下直接墜地,怎麼可能擊中他?除非,是另一種力量幫助子彈強行抵擋住了下墜的重力。
地面上的彈殼發出金屬的幽幽散光,弗麗嘉子彈是鍊金子彈,而眼前這幾枚子彈卻完全是普通金屬子彈,但這些子彈並不是被火藥推送而來,裝火藥的內腔被替換成了將弗麗嘉同款麻醉劑,子彈被另外的力量推到了源稚生的身上,隨即爆開,其中裝載的強力麻醉劑完全傾瀉在了源稚生身上。
緊接着,又是數十發從各個方向襲來的子彈一同擊中源稚生,接連爆出血霧,源稚生的血統太高了,他不至於因爲子彈中的麻醉劑而昏迷,卻被麻醉劑強行打斷了言靈,衆人身上一輕,讓籠罩頭頂的王權散去。
古老的歌聲從本殿之內傳來,源稚生聽出了這是源稚女的聲音,他爲什麼會在戰鬥中忽然唱起歌來?源稚生的眼睛裏先是出現些許迷茫,隨後迷茫也在歌聲中散去了。
蜘蛛切在脆響中墜地,源稚生閉上了雙眼,彷彿是墜入了睡夢之中。
犬山賀也隨之倒地。
風間琉璃握着隨手撿來的長刀,一一步步逼近倒地的橘政宗,他的歌聲輕柔得像是母親在哄懷中的孩子入眠,但是瞳孔裏卻充滿鐮刀般的惡毒,彷彿有惡鬼要衝那對眼睛中爬出來似的。
瘋子!瘋子!
路明非!風間琉璃!你們都是瘋子嗎?!你們究竟有什麼仇?!你這麼對我窮追不捨!橘政宗剛剛燃起的希望便被掐滅,讓他眼睛中帶上了些許癲狂。
源稚生爲橘政宗爭取到了片刻的時間,橘政宗本應該能從側面逃跑出本殿的,但是可是蛇尾人身的怪物們卻堵住了他逃離的道路,怪物們對着橘政宗張開大嘴,露出匕首般的尖齒。
死侍!
這些怪物早就堵住了本殿的側門,源稚生的王權曾經短暫的壓制住了它們,此刻王權消失,它們又重新活躍了起來,速度遠比右腿折斷的橘政宗要快,當橘政宗被逼回本殿的那一刻,他就註定無法從這裏逃脫了。
風間琉璃明明可以像是將源稚生和犬山賀那樣,將橘政宗也拉入夢貘之中,從而輕而易舉地殺死他,可是風間琉璃沒有這樣做,他只是和死侍一起逐漸逼近橘政宗,欣賞着橘政宗醜態畢露的掙扎。
會死!
風間琉璃的面孔在橘政宗眼裏顯得比惡鬼還要猙獰恐怖,對死亡的恐懼感在橘政宗心中炸開,他全身都在此刻瘋狂地顫抖。
橘政宗是玩弄陰謀詭計的好手,可是在陰暗裏待久了的他早已失去了直面死亡的勇氣,若是他能將生死置之度外,那他就不至於搞出這麼多分身。
橘政宗從未有過強者之心這種東西,他所有強大的表象都是都是依靠底牌和陰謀對堆砌出的幻影,如今這些幻影已經被路明非一點點摧毀乾淨了,橘政宗最真實的醜態就完全暴露了出來。
死亡的恐懼幾乎要將橘政宗壓得崩潰,他倒在地上,雙手支撐着自己一步步後退,直到退到了源稚生的座位上,小案在無意之間被他推翻,各種東西被打翻了一地,橘政宗不知不覺已經貼到了牆壁,之後再也無路可退。
黑色的木塊滾到的手邊。
這是一對梆子,路明非曾將這對梆子作爲證據提交的梆子交給了源稚生,在審判會上展示,卻沒能完成對橘政宗的指控。
後來審判會上諸多變故,衆人早就將梆子拋之腦後,它一直還放在源稚生的桌案上,沒有將它收納起來。
“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裏!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裏!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死在這裏!”
橘政宗眼睛中猛地閃出劫後餘生的狂喜,他拼命地抓住這對梆子,咯咯咯的笑着,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像是瘋了一樣將梆子聲奏響,得意地將臉上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堆。
“風間琉璃!我才是你的主人!我才是你的主人!現在!立刻!我命令你把在場所有的人全部都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