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審判開始(先更後改)

類別:網遊競技 作者:言辭丷字數:8057更新時間:24/06/27 03:39:08
    “身份驗證通過,來訪人員身份爲風魔家家主,風魔小太郎。”

    “風魔家主,您好,此次探訪過程將會被全過程錄像錄音,請你探訪時務必遵守相關規章制度,不得攜帶武器,不得攜帶易燃易爆物品,不得在關押室內使用言靈.”

    “.”

    在輝夜姬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聲音中,風魔小太郎終於完成了探視前所有的準備工作,頭頂的綠燈亮起,牆壁內部傳來齒輪運轉的咯吱聲音,厚重的合金大門在他面前緩緩打開。

    風魔小太郎緩步走進房間,這裏是身處源氏重工最底部的靜室,用於關押橘政宗的地方,安保等級比銀行金庫還要高,風魔小太郎拿着源稚生的許可,也足足經過了七輪認證和檢查才得以站在這裏。

    靜室內的陳設極其簡單,牆面被塗成了純粹的白色,沒有任何裝飾性的紋路,沒有開窗,全靠頭頂的吊燈提供光源。當然這裏處於地底的深處,就算開窗也沒有任何作用,只能看見幾十米厚的鋼筋水泥組成牆壁,唯有頭頂開着一道狹小的通風口用於換氣。

    地面上則鋪着一層榻榻米,中間一張被爐桌,被爐桌上擺着一張棋盤,橘政宗跪坐在棋盤面前,捏些白色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可是房間裏並沒有人執黑子,橘政宗擺的是一盤殘局,他對面的位置空無一人,於是,倒顯得他在和空氣對弈似的。

    “殘局已經逐漸明了啊……”

    橘政宗身爲蛇歧八家的前大家長,又還沒有被真正定罪,所以,就算是他被關押了也還是擁有一定特權,至少在這房間內,橘政宗依舊可以自由活動。

    犬山賀坐在被爐桌的左側,抱着鬼丸國綱閉着眼假寐,察覺到有人進入房間之後,才忽然睜開眼睛,凌厲的目光將風魔小太郎整個人都掃了一遍。

    楚子航則坐在被爐桌的另一側,村雨放在他的身邊隨時可以取用的地方,手中捧着一本書在認真地研讀,風魔小太郎不經意間掃到了書封上的標題,赫然寫着《標準日本語》幾個大字。

    犬山賀和楚子航一左一右地將橘政宗死死地圍住,頗有左右門神的架勢,但他們此刻實際是看押橘政宗的獄警。

    源稚生恐怕是最清楚橘政宗在蛇歧八家內的地位有多高的人,爲了避免意外,所以對他的關押重視到了極點,除開外部層層監控以及佈防,連房間內也特地派了兩人肉眼盯防。

    蛇歧八家執行任務的人是犬山賀,這個擁有言靈剎那的老人的戰力除了路明非和幾位皇級混血種之外,沒有人能說穩壓他一頭,而楚子航則自然不用贅述了,在這種密閉狹小的空間內,擁有言靈君焰的他坐在這裏就是個人形炸彈。

    路明非一度是想自己來看守橘政宗的,但是他最近一直都在忙另一件事情,脫不開身,這項工作就只能交給楚子航了。

    “政宗先生,你要的資料我帶來了。”風魔小太郎恭恭敬敬地將手中的資料交給橘政宗。

    “辛苦風魔家主了,這個特殊情況下,許多人對我已經避之不及,恐怕也唯有像你這樣的老人才會願意幫助了吧。”橘政宗放下手中的棋子,接過資料的同時嘆了一口氣。

    “政宗先生言重了,其實,家族內很多人都和我一樣,相信政宗先生是清白的,只是您在靜室內無法和外界溝通,所以才會覺得家族的人對你避之不及。”風魔小太郎回禮的同時,深深地看了楚子航一眼。

    楚子航放下手中的教材,一隻手壓在兩人交接的資料上,面無表情地說:“這些資料需要檢查。”

    “你難不成覺得我會在這些資料中藏什麼違禁品?我有這麼蠢?”楚子航的行爲讓風魔小太郎十分不快。

    “這些資料在帶進來時就已經讓源稚生大家長檢查過了,是可以帶給政宗先生的資料,更何況在帶進來的過程中還經過了整整七輪的檢查。”

    “不管其他人檢查了多少次,這些資料仍舊需要我的檢查才能交給橘家家主。”楚子航只是重複。

    “好了好了,風魔家主,楚子航專員想要檢查就讓他檢查吧,反正我們確實沒有攜帶違禁資料,不用擔心他的檢查。”橘政宗這時候反而要比風魔小太郎要坦然。

    橘政宗開口了,風魔小太郎這才將資料交給了楚子航,楚子航將這些資料一頁頁地仔細查看,發現裏面記載的全都是路明非來日本之後的記錄。

    楚子航手上拿着的這份資料上面記載着,X年X月,路明非初至日本,攜犬山世津子,夜赴高天原之事,整個過程都記載在資料上,還特別在高天原後打括號備註了牛郎店三個字,事無巨細,頗有幾分古代的官員給皇帝寫起居注的感覺。

    “你在調查路明非?”楚子航望着橘政宗皺起眉頭。

    “不是我在調查,而是蛇歧八家在調查,昂熱時隔多年重新派了專員來日本,這在家族內引起很大的爭論,所以,家族自然要特別的關注路明非在日本的所作所爲,才能判斷昂熱是想跟蛇歧八家開戰,還是只是派路明非來日本公費旅遊了。”橘政宗毫不遮掩地說,“資料都是家族裏專門負責此事的人記錄的,這件事情源稚生也知道。”

    “只是,之前資料的分析工作一直由家族的戰略部負責,我還沒有親眼看見過這些第一手的資料,如今,才拜託風魔小太郎將這些資料帶過來看看。”

    楚子航將手中的資料拍照發給了輝夜姬和源稚生詢問,從兩者那裏也得到了類似的答案,他才將壓在資料上的手鬆開。

    橘政宗被關押之後,源稚生就強行獲取了輝夜姬的最高權限,如今,輝夜姬已經完全處於源稚生的控制下,不用再擔心橘政宗的影響。源稚生和輝夜姬一同認定這份資料沒問題,那這些資料就確實不屬於禁止攜帶的違禁品。

    雖說,這些記錄讓楚子航這個學院的人看見了確實頗爲尷尬,但這是蛇歧八家原本就有的資料,橘政宗將他們取了過來,沒有涉及用資料傳遞越獄信息這樣的事情,楚子航也無法將這些資料扣押下來。

    “那蛇歧八家對路明非的分析結果是什麼?”楚子航本能地多問了一句,他沒想過能得到答案,橘政宗卻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

    “分析結果本來應該屬於家族祕密,不過說出來也沒什麼。”橘政宗嘆氣,“說來慚愧,家族戰略部最初的分析結果是,路明非來日本的目的好像是爲了誘拐我們的上杉家主……”

    楚子航一時不知該怎麼接話。

    風魔小太郎愣了下,壓着聲音問橘政宗:“路明非來日本就是因爲這麼胡鬧的理由?戰略部的那幫老家夥真的沒有判斷錯誤了嗎?”

    “錯了!戰略部的分析當然錯了!錯得離譜,就是因爲這個錯誤,我才一次次忽略了路明非的威脅,我現在才會被關在監獄裏。”橘政宗感慨着說。

    “路明非這次來日本是爲我啊……”

    楚子航面無表情地聽着橘政宗的感慨,還好現在是他坐在這裏,若是換作參孫代替他看守橘政宗,這時候多半會來一句,你這老八嘎怎麼配和繪梨衣比較了。

    橘政宗沒有理會在場人的心理活動,繼續說着:“之前我一直都沒有發覺這一點,直到我被路明非在源氏重工一路追殺之後,才陡然發現,本部專員來到日本分部之後處處都在針對我,他就是爲了我才來的日本。”

    “我不明白路明非對我的仇恨究竟從何而來,但是我看見了他追殺我時猙獰如惡鬼的眼神,我就已經明白了,他不殺死我一定誓不罷休。”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路明非已經把我當做對手謀劃了許久,我卻一直不曾真正瞭解過路明非,自然會棋差一招,如今,我被關在這裏,是時候讓我靜下心來,好好審視一下這位來自本部的專員了……”

    風魔小太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鞠躬向橘政宗告別之後,房間又漸漸安靜下來。

    橘政宗拿起資料,事無巨細地看着路明非來日本之後的全部行程記錄,他已經斷開了和面具的精神連接,不用害怕路明非用這個最有力的證據直接鎖定自己。

    失去了這個最有力的證據,橘政宗大概能猜到,路明非手中還會有什麼證據用來攻擊自己。

    但橘政宗特地取來路明非的行程記錄,首要目的並非是想藉此找到反駁的證據。

    橘政宗如今只是想先弄清楚一個問題,這也是他曾經想問路明非,卻被參孫強行打斷,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路明非爲什麼會如此針對自己?

    橘政宗仔細看着手中的每一頁資料,越看越皺眉,終於,他在看見有關三笠公園死侍襲擊事情的記載時,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一頓。

    “不對,他怎麼會……”

    淅淅瀝瀝地雨落在東京郊外的山中,古老的神社坐落在風雨裏,細雨頂部青瓦的凹槽流淌,匯聚成白色的細線從屋檐下垂落,在石臺階上濺出水花。

    這裏是蛇岐八家的神社,神社供奉的是家族裏逝去的諸位先輩,百輛汽車封鎖了通往神社的交通路口,荷槍實彈或者扛着長刀的男人們肅殺地站在雨中,挽起的袖口露出猙獰的刺青。

    爲了防備可能出現了意外,整個日本分部執行局和蛇岐八家的核心骨幹都被臨時抽調過來,這些男人們拱衛着家族的神社,沒有任何人敢再靠近這座硃紅色的建築半步。

    源稚生默默地站在神社屋檐下,溼潤冰冷的水汽在他的眼底散開,這場雨下得太久了,庭院裏種的幾顆櫻花樹的葉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立在雨中。

    烏鴉從源稚生的背後匆匆走來,低着頭,素來狂放不羈的烏鴉今日一板一眼地穿着黑西裝,他的西裝明顯是精心熨燙過的,連一個褶皺都看不見,鄭重得倒像要參加誰的葬禮似的。

    這或許確實是一場葬禮,今天是橘政宗審判會開庭的日子,一旦橘政宗被定罪,那烏鴉和源稚生都要整理好衣冠爲他送終。

    “大家長,參會人員已經全員到齊。”烏鴉在源稚生身後說,將簽到名冊遞給他過目,“包括政宗先生在內的其餘七位家主,戰略部的長老、聯絡部的負責人及其下屬三十四人,還有卡塞爾學院日本分部的關東、關西兩大支部的支部長及組長三十六人,巖流研究所關鍵負責人十四人”

    “好了,都到了就好。”源稚生阻止了烏鴉喋喋不休的報菜名,“本部的路明非專員也到了麼?”

    “到了。”烏鴉低聲說,“路專員和上杉家主一起來的,就和我們之前商討的那樣,爲他在上杉家主身邊加了一個位置。”

    源稚生回想起前幾日路明非找他商量過的瘋狂計劃,一時頭疼,輕聲地嘆息:“希望這次審判會不需要動用這個計劃吧……”

    “那橘家家主呢?他近日有任何動靜嗎?”源稚生又問。

    “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全天候無死角地監控着關押政宗先生的監獄,可是政宗先生這幾日很安分,沒有任何動靜。”烏鴉立刻回答。

    “政宗先生一直處於監控之下,只是中途見過幾次其他幾位家主,我們監聽了每一次談話,但是他們談話內容也很正常,無非是有關路明非提交的證據討論,另外就是,政宗先生調用了路明非來日本之後的全部行程圖,理由是要‘找到路明非行爲中的破綻’,至於您所擔心的劫獄等事情,則完全沒有發生。”

    “橘家家主居然都這麼安靜,看來,他是真的準備在審判會上結束這一切了。”

    源稚生不知應該慶幸,還是應該嘆息,這幾天整個蛇岐八家都因爲橘政宗的事情焦頭爛額,源稚生都快被各種質疑信件堆死了,而這場風波裏最核心的兩人卻反而能心無旁騖地爲審判做準備。

    “是這樣的。”烏鴉下意識說,“路明非和政宗先生只需要養精蓄銳爲審判會做準備就可以了,但是大家長您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安撫家族的老人,召開審判會,防止可能的存在刺殺和劫獄.”

    源稚生冷冷一眼打斷了烏鴉的吟誦,他們在外邊耽誤了一些時日,如今到了該上場的時候了。

    “走吧,我們也該入場了。”

    源稚生緩步走進神社本殿,確實如烏鴉所說所有人都到齊了,蛇岐八家的人分組在本殿的兩側,正中間屬於大家長的位置上空着的。

    左手邊的首位上是橘政宗,他已經被指控爲罪人,但只要橘政宗還沒有被定罪,便依舊是橘家的家主,倒也沒有不長眼的人要拿手銬將他拷住。

    而右手的首位則是繪梨衣,作爲上杉家家主,繪梨衣在蛇岐八家的地位僅次於源稚生和橘政宗,而路明非則坐在繪梨衣旁邊。

    路明非坐在繪梨衣的旁邊這個描述也不準確,確切的說,他們兩個人共享了同一個位置。一個人的位置坐兩個人空間多少有些緊張,兩人衣袖不都覺得地貼在了一起。

    這裏場審判是蛇歧八家內部的審判,不是像法院那樣設置旁聽的席位,按理來說,這場審判甚至不應該邀請外人參加,但源稚生已經親自邀請了路明非,下面的人只得得照做,這就讓負責排座位的櫻犯了難。

    在上下級關係極其分明的日本,蛇歧八家內部的座位都是有定數的,以路明非的特殊身份,櫻不可能將他的位置放在某個角落,但是前排的位置都是屬於八家家主的,櫻也不好去動。最後還是夜叉一拍腦袋說,反正路明非去哪裏上杉家主都跟着,不如就安排這兩人坐一起得了,於是就有了此刻的畫面。

    源稚生穿過中間的道路,一步步走到大家長的位置面前,轉過身,對着在場人鞠躬。

    “家主的諸位長輩們,在您們面前我只是不懂事的晚輩,才能有限,本沒有資格接任蛇歧八家大家長的位置,但橘家家主臨時退位之後,必須要有人接任過大家長的責任,才讓我得以暫代大家長一職。”

    “我靠着血統暫代大家長一職,平日裏處理家族各項雜務便已十分勉強,靠着小心謹慎才沒有犯錯鬧出笑話。”

    “但最近家族裏又出了一件大事,這件事情僅僅靠着我自己一人實在無法做出判斷,所以,我才在神社召開了這次的審判會,在諸位和家族先輩們的注視下,共同處理這件事,這件就是——”

    “本部的路明非專員指控橘家家主橘政宗就是猛鬼衆的王將,並且橘家家主在過去擔任大家長的十年時間裏,一直在進行誘導家族混血種墮落、謀害家族成員、出賣家族利益等諸多犯罪行爲。”

    源稚生此言一出,本殿之中一片譁然,八家家主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沒有表現得太過震驚,可其他人則是第一次聽見如此勁爆的消息,以至於很多人都沒控制住心神而失態。

    “肅靜!本殿之中怎麼能大聲喧譁!”家族裏的老人對着小輩們接連低喝,人羣中的騷動聲才漸漸平息下來。

    衆人重新將目光投向源稚生,他們知道源稚生把如此駭人聽聞的消息拿到當前這麼正式的場合來討論,這個消息那就絕對不是捕風捉影。

    源稚生望向橘政宗:“橘家家主,你認可路明非專員的指控嗎?”

    橘政宗搖了搖頭:“我認爲路明非專員的指控完全是虛假的、捕風捉影的謠言。”

    “政宗先生擔任大家長的十年裏,一直在努力地經營這個家族,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風魔小太郎唰地下站起來,“路明非這毫無根據的指責,不僅是對政宗先生人格的侮辱!也是對蛇歧八家的侮辱!”

    源稚生和路明非對視一眼,他只是例行公事的詢問,也沒寄希望橘政宗會就此承認自己的罪行,於是,源稚生叫停了風魔小太郎喋喋不休的發言,示意路明非開始舉證。

    啪!

    本殿內的投影儀被打開了,一張照片被投放在了大熒幕上,照片裏的場景看起來是某片昏暗的地下室,諸多設備儀器都被搬之一空,於是整個地下室就顯得特別空曠,光滑的地面上滿是乾枯的水痕,依稀可以看見像是有體型巨大的蛇類爬行過的痕跡。

    “照片中的這片區域位於東京一家水產公司的下方,它是猛鬼衆王將飼養死侍的實驗基地。”路明非站起身來說,“我的朋友,源稚生大家長的弟弟,源稚女找到了這處隱祕的地方。”

    聽見路明非的話,人羣裏就有人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有老人問道:“少主弟弟,這個名爲源稚女的人,爲何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並非刻意的隱瞞,只是因爲過去我都以爲源稚女已經死了,自然不會特意去提及他,所以,家族諸位才不知道我其實小時候一直有個弟弟。”源稚生替路明非解釋。

    “我也是最近才知曉這件事情,我的弟弟源稚女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加入猛鬼衆成爲了猛鬼衆的龍王,也正是因爲稚女猛鬼衆龍王的身份,他才能找到這一處隱祕的實驗基地。”

    “少主的弟弟爲什麼會成爲猛鬼衆的龍王?既然他已經是龍王了爲什麼又要和王將作對?他們不應該是同夥嗎?”立刻就又有人問。

    “大家稍安勿躁,這些疑問我會在接下來的講解中一一解答。”路明非示意大家安靜下來,然後重新開始講解。

    “源稚女發現的王將祕密基地時,卻也暴露了自己,雖然我後來又成功的將他救了出來,可惜,這時候王將已經提前將基地的東西完全破壞了,沒有給我們留下更多的線索。”

    說到這裏,路明非陡然提高了的音量,將在場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但是——”

    “源稚女在被王將抓起來之前,就已經從王將的實驗室裏獲取到了兩份技術文檔,並且用隱祕的方式交給了我,而這些技術文檔,也就成爲了證明橘家家主是最王將的證據。”

    橘政宗目光猛然一縮,似乎已經意識到了路明非將拿出什麼東西來。

    “第一份資料中,記載的是名爲【鍊金面具】的鍊金技術。”路明非說話的同時,屏幕上的畫面切換。

    畫面的先是展示了一張成品的公卿面具,隨後則是複雜的鍊金矩陣和各式各樣的文字介紹,爲了防止這份技術外流,路明非展示的資料都隱去了最關鍵的技術信息,可是即便是細微處的驚鴻一瞥,其技術之複雜仍舊讓人咋舌。

    “我不會在此處介紹這種技術的具體的細節,因爲這不是鍊金術的教學課堂,接下來,我只會簡單描述這種技術的功能。”

    “簡而言之,這是通過鍊金產品來遠程操縱其他人的技術,這種鍊金術的產物就是我手上拿着的這個鍊金面具。”

    路明非取出自己得到的公卿面具,高高舉起,展示給在座所有人看。

    “無論是誰,只要帶上這個面具,就會被製作面具的人所控制,而且行爲和正常人無異。”

    衆人的神情立刻變得凝重了許多,這種技術已經和玩弄靈魂的魔鬼無異。

    這些鍊金術明顯涉及到了精神了領域,而在龍族歷史中,精神領域一直是那位白色皇帝的權能,蛇歧八家的混血種皆是白王的血裔,如今看見這種技術便更是不由多想。

    “這真是禁忌的技術啊”烏鴉幽幽地感嘆。

    烏鴉和夜叉兩人完成工作後就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本殿內一處位置偏僻、無人關注的角落,只有夜叉能聽見他細微的聲音。

    “烏鴉,你居然能看懂這些鍊金矩陣?”夜叉壓着聲音。

    “沒有,我怎麼可能看懂這些鍊金技術,我就是文化課和技術課都不過關,才紋上紋身混黑道的。”烏鴉說。

    “那你感嘆什麼?看你這麼感概的樣子,我還以爲你看懂了。”夜叉白了他一眼。

    “大家都一副看懂了並且在感嘆的樣子,我要是不感嘆一句,豈不是顯得我很蠢嗎?”烏鴉一副看傻子的眼神。

    “有道理啊。”夜叉被烏鴉的說說得一愣,片刻之後,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那些投影畫面上。

    正當烏鴉以爲夜叉這傢伙要專心地聽路明非的講話時,他耳邊忽的傳來了夜叉那熟悉的聲音。

    “這真是禁忌的技術啊”

    烏鴉:“.”

    角落裏發生的一幕沒有影響到路明非的講述,路明非知道,蛇歧八家內有很多人都不懂鍊金術,便直接進入了重點。

    “王將在猛鬼衆出現的時候,一直都帶着公卿面具,我曾多次殺死過帶着公卿面具的王將,但是,王將卻從來沒有被真正殺死過,這足以說明,王將一直都是用鍊金面具遠程控制分身,從而掌控整個猛鬼衆,而本體從未露過面。”

    “我一直好奇王將究竟是誰,所以,用一點手段逆轉了其中的鍊金矩陣,從而追蹤到了王將的真身,具體操作就像這樣。”路明非將手中的王將面具扣在了自己臉上。

    路明非的舉動在本殿中引起的一陣騷動,有人立刻就把手按在了腰間,幾乎就要拔刀,路明非剛剛才說過,帶上面具的人就會製造者所控制,要是路明非也被王將控制了,這問題就過於棘手了。

    “大家放心,我不會被王將所控制的。”路明非笑着取下了面具,“我已經改造了這個面具,面具不僅失去了控制我的功能,我還能藉助面具和本體的聯繫,反向定位到王將的本體。”

    “這一點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了吧,橘政宗先生。”路明非放下面具,盯着橘政宗,“就是因爲我曾經利用面具定位到了你,所以,我才如此肯定你就是王將!”

    “我不明白專員先生在說些什麼。”橘政宗依舊搖頭,一副自己完全一無所知的樣子。

    “我有疑問。”有老人站起來,“既然路明非專員可以藉助面具和本體的聯繫定位到王將本體,那此刻又何須複雜的舉證流程,直接定位王將的本體就可以證明一切。”

    “這當然是因爲,橘政宗先生已經斬斷了自身和面具的聯繫了,我無法重新再利用面具定位到他,所以,他才能有恃無恐地站在這裏。”路明非緩緩地解釋,“否則,橘政宗先生恐怕早就開始嘗試越獄了吧。”

    “可是,即便我無法再次定位到你,但我手中依舊有其他證據,不知道這兩段錄像,政宗先生又做何解釋?”

    兩段錄像一同在投影在大屏幕上,各自在屏幕的左右兩邊分別播放,左邊看環境是電梯裏的錄像,記錄的是橘政宗和諸位家主乘坐電梯的場景,而右邊也是繪梨衣房間裏的錄像,可以看見路明非和源稚生等人圍在一起研究王將的公卿面具。

    而在這兩段錄像的上方,印着一連串相相同的數字,這是分別是兩段錄像記錄的時間,它們相同則代表着這兩段錄像是同一時間發生的事情。

    路明非解釋着錄像中正在發生的事情:“這兩段錄像記錄於前幾天,那天我從王將的手中奪回了源稚女,而橘政宗先生知道了這個消息,他似乎是擔心內三家的血脈外流,所以帶着外五家的家主急匆匆的過來找我,想要奪回源稚女,然而……”

    通過錄像可以清晰的看出,在路明非帶上面具的那一刻,橘政宗忽然按下了電梯的下降按鈕,像是要逃離什麼似的,緊接着便是暗金色的刀光閃過,電梯劇烈下墜的場景。

    “橘家家主,我需要你解釋,爲什麼在我帶上面具定位到王將本體的一瞬間,原本氣勢洶洶前來找我奪回源稚女的你,爲什麼會忽然按下下降的按鈕?”

    “這是不是意味着你在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才想逃離我的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