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陌生遁光
類別:
武俠仙俠
作者:
發條蛙字數:2257更新時間:24/06/27 03:38:04
“一千多張差不多了,也用不了那麼多。後續每天製作的符籙,可以全部賣給紫鳳台。但是不能一下子全賣,突然增加售量,難免引起懷疑,得循序漸進着來……”
凌逍自忖。
他現在,二階符籙的製作成功率已超過40%了。
這祕密決不能暴露,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北樑國歷史上,從未有人達到過如此高的成功率。
這句話,是青鸞樹告訴他的。
整理好符籙,凌逍起身出門,出城。
來到宸迦山。
郡王府的遺址,已被徹底剷平,一座巨大的莊園重新矗立在山頂,門口懸掛着一個樣式很新的牌匾。
清風山莊。
大門開着,隱約可以透過陣法光幕,看到裏面忙碌的身影。
凌逍取出令牌,開啓法陣。
“凌大哥,你來啦!”
迎面走來一個皮膚黝黑的青年,比凌逍還黑得多,臉上掛着爽朗的笑容。
凌逍微微一笑,道:“小白,靈米最近怎麼樣?”
這青年,正是白鷺川,清風觀那位小弟子,也是跟凌逍關係最好的同門之一。
當年大家小白小白地叫他,沒想到長大後,卻黑得跟煤炭似的。
“差不多快收成了,而且產量肯定比去年好得多。”白鷺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笑道。
“凌大哥!”
“凌師弟!”
“好久沒來啦!”
又有二十多人從山莊各處跑來,把凌逍圍在中間。
“靠,你們趁機偷懶啊!”
凌逍笑了笑,招呼衆人坐下。
師兄弟彼此交情甚篤,倒也無需拘禮。
三年前,凌逍通過雄獅商行提供的信息,一一尋到了各個同門的家鄉。
大家過得都大差不差——修爲被廢,一夜之間跌落凡塵,加上師門蒙冤,飽受周遭凌辱,好多人沒撐過去。
而當時的凌逍處境也不好,貿然接濟他們,反會給他們帶來災難,連打聽他們的下落也做不到。
直到後面,凌逍借江魚之手,才總算給了昔日同門一些幫助。
當年桃李蔥鬱的清風觀,最終也只剩下這24人了。
清風觀冤案得雪後,凌逍把他們接回了宸迦山,建了這座清風山莊安頓下來,又用通犀黑玉膏助他們療愈殘缺經脈、丹田,助他們重回修煉之道。
雖然經歷了一次修爲被廢,他們這輩子再難修煉到煉氣高階。
但是強身健體,保證一世無病無痛,還是很輕鬆的。
凌逍帶領衆人種植靈米,又教他們重新學會了製作符籙。
現如今,衆人在清風山莊過着自給自足、與世無爭的生活,或許也更符合,他們當年拜入清風觀的本意吧。
至於重建清風觀,大家見凌逍沒這個意思,便也不去提。
凌逍跟衆人閒聊一番,又解答了些衆人靈植、符籙上的疑惑後,便起身往山莊後院走去。
如今,清風山莊分前院和後院。
前院是白鷺川他們,後院則交給了夏荷夫人率領的郡王府家眷,一樣是種植靈田。
畢竟白鷺川等人,沒這麼高的修爲去種植。
而夏荷夫人她們之所以會在此,也是因爲在臨風城待不下去。
雖然紫鳳台、城主府均不爲難她們,可身負“蕭家餘孽”的標籤,仍是令她們嚐盡人情冷暖。
清風觀平反後,凌逍經歷過的一切,轉移到了她們身上。
甚至,變本加厲。
百姓們似乎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彌補清風觀遭受的冤屈。
過去自己對“清風觀餘孽”落井下石的後果,也必須由現在的“蕭家餘孽”來承擔!
瞅瞅咱們老百姓,多麼純真善良啊!
痛恨壞人,歌頌好人。
要是全世界,都是咱們這樣的真善美,那真是天下太平了。
夏荷等人在臨風城待不下去了,凌逍也不忍心她們每天半夜出來清理門口的屎尿,遂安排到了宸迦山上。
反正要種植靈米、靈草,在有靈脈的宸迦山上,反而更合適。
山上還有一畝二階靈田的,白鷺川他們種不了,剛好交給夏荷她們負責。而夏荷這邊,也剛好有靈眼修士,可以幫忙處理米妖蟲的問題。
另外有趙冰雁、夏荷這些煉氣高階坐鎮,普通修士也不敢過來打擾放肆。
真是一舉多得。
“喲,稀客啊!”
一進後院,看見趙冰雁站在田裏。
“過來幹啥?”
她一邊施法照顧靈谷,一邊漫不經心地問。
月光下,只見她身上沾了不少泥污,卻仍是嬌媚動人,一如當年那棵在散修堆裏野蠻生長的帶刺玫瑰。
“隨便看看,怎麼就你一個人?”凌逍在田沿上蹲下,問。
“勞碌命唄!”
趙冰雁聳聳肩,接着說:“有的在修煉,有的去黃鬆城了,跟那邊談一些合作,想把小師傅們製作的符籙送到前線去。”
凌逍輕笑道:“能賣就好。”
因爲身份敏感,這種事雄獅商行不適合出面,故而要借松山劍派的渠道,免不了得讓利一些。
其實這件事,去跟黑市合作會更好,畢竟兩邊都是自己人。
不過凌逍無意牽頭。
迄今爲止,他對雄獅商行的保護,被視作是出於“道義”,人們尚不知情雄獅商行已是凌逍的私人產業。
凌逍和趙冰雁一個在岸上,一個在田裏,隨意聊了一會兒。
此時,天邊幾道遁光飛來,在宸迦山上盤旋而降。
“咦?”
凌逍和趙冰雁均是一怔。
遁光裏的人,二人並不認識。
有誰會來宸迦山?
正奇怪之際,前院傳來一陣微弱的法力波動。
凌逍雙眼微眯,冷哼一聲。
田裏的趙冰雁也愣了一下,接着露出古怪之色,瞄了凌逍一眼。
“現在的小年輕可真狂,居然大白天打上門來,要我幫你處理嗎?”她問。
“可以,但沒必要。”
凌逍嘿了一聲,大步往前院走去。
只見莊園門口,站着幾個錦衣華服的少年,有男有女,神情皆是傲慢,爲首那人手上,赫然握着一柄熒光閃爍的劍。
劍鋒所指,是癱坐在地上的白鷺川。
白鷺川手腕上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汩汩而出,痛得他臉色微白。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在宸迦山上撒野?”白鷺川厲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