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他娶六公主?!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玉枕書眠字數:4125更新時間:24/07/04 22:45:34
太監抽出籌子桶裏的籤,大聲宣佈姓名,這最後一個攻擂者,是個上了年紀的中年將軍。
他大笑着扔掉酒杯,直接從高臺上翻了下去,落在比武臺上,僅僅一個上場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他寶刀未老。
雖說可能是最後一場,但老將對新將,也頗有看頭!
老將說道:“冠軍侯,我看你我這場怕不是最後一場了,我們各自拿上武器,讓我真真切切試一試冠軍侯的功夫如何?”
他這話一出,在場衆人都驚了。
“不會吧!難道將軍方纔還未曾使出全力?!”
祁野淡淡頷首,示意老將先挑,老將拿了兩把長刀,在空中揮舞了一下,祁野抽出長槍,二人回到比武臺後,擂鼓敲響,比武開始。
按照規矩,除了自願叫停認輸,被對方打下比武臺,就算是輸家。
擂鼓響後,老將便朝祁野攻了過去,他不是說着笑笑,雖然是比武臺,他也使出了全力,想要試探試探這個所謂後輩,到底是真功夫還是花架子。
幾個來回過後,老將臉上玩笑的表情斂了回去,他從步步緊逼再到被祁野打的不斷後退。
老將咬着牙,額上滲出了汗,心中凜然,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
看臺上衆人道:“應該沒有反轉了,冠軍侯看來是贏定了。”
謝上善眼前暈暈乎乎的,臉上的笑容逐漸擴大,祁野要贏了,她馬上就能嫁給祁野了!
比武臺上,祁野手中的長槍橫掃過老將頭頂,他心中一緊,往後一仰險險躲過了這一招,但發端還是被槍削落幾根頭髮。
還不等他站穩,祁野一記槍從上劈下,老臣無處可躲,只能架刀抵抗。
刀刃和長槍相撞,巨大的衝擊力讓老將站立不穩,他使出最後力氣揮刀將祁野推了出去,自己也無力站穩連連後退,最後直接從比武臺上栽了下去!
四周爆出驚訝的聲音,老將突覺羞愧,再怎麼說,被小輩打成這個樣子,還在衆目睽睽之下,的確有些傷自尊。
他從地上站了起來,本想恭賀祁野獲得比武,可朝比武臺上一看——沒人?
祁野從對面的臺下站了起來,漫不經心的拍了拍錦袍上的灰塵。
看臺上文武百官都站了起來,大聲議論道:“方纔——冠軍侯也被姜大人的力道推下了比武臺!二人同時落地,這……這該怎麼算輸贏?!”
“精彩!精彩!往年可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局,那冠軍侯到底是贏了!還是輸了?”
謝上善摔坐在位子上,喜悅僵在了臉上,各種情緒一同涌上,使她的表情看起來又古怪又滑稽。
天治帝將祁野和老將一起叫回了看臺上,他也面露爲難,不知該如何評斷。
祁野拱手作揖,道:“皇上,比武臺的規矩,是出了比武臺便是輸家,末將雖僥倖將姜大人推下了比武臺,但姜大人寶刀未老,末將還是被他擊飛了出去,所以此局應該算是平局。”
姜大人還是一臉懵,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推出去的力道可不算大啊,祁野竟然能直接從比武臺對面飛下去?
難道他真的——還寶刀未老?
祁野對天治帝道:“皇上,此次比武臺,姜大人和末將都勝了。姜大人是前輩,末將願把勝者的賞賜給姜大人,只希望大人,能把那兩把干將莫邪劍留給末將,末將答應了夫人的,不想食言。”
姜大人豪爽的笑了,拍拍祁野的肩頭說道:“那是自然,其實真論起來,冠軍侯實力遠在我之上,這些賞賜……都應該是冠軍侯的才對。”
“若末將實力遠在您之上,方纔就不會從比武臺上掉下去了。輸了便是輸了。”
二人三言兩語就定下了賞賜的分配,天治帝看了眼謝上善,無奈的嘆息了一聲。
“好吧,來人,將朕準備的東西給姜大人。”
姜大人跪下接聖旨,高呼一聲:“多謝陛下!”
雖勝的不明不白,但姜大人還是激動的老臉通紅,都這個年紀了還能在比武之中得到賞賜,他也難掩驚喜。
曹公公展開聖旨,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讀,起初都是些金銀財寶,武將喜歡的兵器,但讀到後面,曹公公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宣讀的聲音忽然停住,衆人都忍不住朝曹公公看了過去,開始好奇是什麼賞賜,讓曹公公都震驚住了。
“勝勝勝……勝者朕將爲其與六公主謝上善賜婚,三月之內完婚,欽此……”
在場所有人寂靜無聲,老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圓了牛眼擡起頭,磕磕巴巴道:
“什、什麼?公公、公公能否再讀一次?!”
老將的老妻和女兒在底下險些暈厥過去!
紀舒低着頭輕哂了聲,擡眸看向不遠處臉色慘白的謝上善,心想原來她這麼關注比武,爲的就是這個。
老將呆愣片刻,驚恐的說道:“陛下!老臣……老臣都這把歲數了……怎麼能娶六公主啊!還請陛下三思啊!”
老將嚇得渾身發抖,謝上善的年紀都跟她女兒一般大了,而且他和髮妻感情甚篤,若是娶了六公主……他晚節不保啊!
天治帝顳顬跳的厲害,也沒想到事情到最後,會成了這個局面。
他越過老將,朝祁野看了過去,“冠軍侯,比武結束以前,朕並未預料到會出現平局。這聖旨上的賞賜……”
“皇上,比武臺的規矩向來如此,平局就是平局,末將不能腆居勝者之位。這賞賜如何分配,末將方纔已經和姜大人說好的了,末將只要干將莫邪劍。其餘的,都不要。”
“你……”姜大人氣得滿頭大汗,這小子要把他置於不仁不義!
他不想娶謝上善,難道自己就想娶嗎!
四下安靜了片刻,謝上善再也忍不住憤怒,站起身咆哮道:“祁野!你分明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輸給他的!你就是不想娶我!”
祁野面色淡淡,輕描淡寫道:“不想娶公主有什麼問題嗎?末將自己有夫人,除了她誰都不想娶。”
謝上善氣紅了眼睛,“祁野!你混賬!本公主哪裏比不過她紀舒!你說啊!”
“善兒!不許放肆!”
天治帝心中不悅,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自降身份到此等地步,還是當着文武百官這麼多人的面!
趙貴妃趕緊說道:“公主昏頭了,還不把她帶下去休息!”
“放開我!我不走!祁野!你今天不給本公主一個說法!本公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饒是謝上善再不甘心,最後還是被宮女婆子拖了出去。
天治帝道:“六公主年幼頑劣,不懂事。賜婚就當是朕寫錯了吧。姜愛卿,冠軍侯,你們二人的賞賜照舊,下去吧。”
“謝陛下!”
很久以後,直到絲竹管弦的樂曲響起,舞女翩翩起舞,方纔的尷尬才漸漸消散。
藉着熱鬧,溫娉婷湊到紀舒身旁,眉頭緊緊皺着。
低聲說道:“沒想到六公主如此卑鄙。方纔若不是平局,聖旨到了冠軍侯手中,真真是難脫身了。”
謝上善就像一塊狗皮膏藥,祁野只是順手救了她一次,就被她貼到現在,那聖旨若是到了祁野手裏,謝上善不得更變本加厲。
溫娉婷實在不懂:“這六公主備受皇恩,想要什麼樣的駙馬不行。冠軍侯都已經成婚了,她竟然還不肯放棄,哎,真不知道是真情難捨,還是自甘下賤。”
紀舒:“管她是什麼,就算她不肯放棄,也休想插進我和祁野之間。”
溫娉婷莞爾:“是這個理,不過你也要提防她暗中給你使絆子。”
紀舒若有所思的喝了口茶,輕輕點了點頭。
另一邊,被帶回營帳的謝上善氣得嚎啕大哭,在帳內不斷撒潑鬧事,打傷了身邊好幾個宮女。
宴席結束以後,趙貴妃才有空回來看女兒,眼看營帳中一片狼藉,她皺着眉吩咐宮女:
“去讓人挪一個新帳子出來給公主住,這裏亂糟糟的怎麼睡人。”
“是。”
謝上善坐在牀上,看着趙貴妃哭道:“母妃……”
“善兒,你說你這是爲什麼啊!”趙貴妃抱住女兒,給她擦拭眼淚,“母妃就不懂了,那祁野哪裏好!值得你這麼放不下!母妃就不信,偌大的大秦,沒有比他更俊美,更有出息的男人了!”
“母妃,我就是不甘心!”
謝上善咬着牙,“這些年,兒臣想要什麼得不到!兒臣想嫁的男人,他自當對兒臣感恩戴德!但偏偏祁野……他就是不要兒臣!他憑什麼不要兒臣!”
趙貴妃深覺有理,若不是因爲祁野軍功卓著,她早就給天治帝吹耳旁風,以一個不敬公主的罪名處置了他。
“最讓兒臣不能接受的是,他不要兒臣,但卻娶了紀舒!”
謝上善拔高了聲音:“兒臣是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公主!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被休棄的破鞋嗎!!”
祁野對紀舒越好,謝上善心裏越是不平衡,爲什麼他明明可以對女子溫柔寵溺,卻偏偏不能把這情放到她的身上。
謝上善撲在趙貴妃懷裏,哭着說道:“母妃,我看不慣她們夫妻恩愛!就算我不嫁祁野,我也不想讓紀舒活着!”
趙貴妃撫着她的背脊,連聲寬慰道:“好好好,母妃答應你。這兩個月圍獵,母妃一定讓你達成所願!”
謝上善擡起頭,滿眼驚喜,“多謝母妃!”
離開謝上善的帳子,趙貴妃又去看了謝廉。
謝廉的狀態和謝上善差不多,只是謝上善氣的是祁野紀舒,謝廉氣的是謝熹。
他指骨攥的咯吱作響,只要一想到今天被謝熹踹下比武臺的場景,謝廉就恨得牙癢癢。
趙貴妃也是臉色陰沉,坐在一旁說道:“沒想到皇后和汝南王藏得如此之深……不過無妨,今日他露了相,往後你心裏也有數,往後該如何對付他就更加容易。”
謝廉自然咽不下今天這口氣,不過兩個月呢,時間充足,他自有準備在下一場報復回來。
趙貴妃又跟謝廉說了謝上善的事,她道:“你若有計劃,順帶着能幫你妹妹把紀舒除掉,那就更好了。”
謝廉哂笑一聲,“殺一個小小女子,還不容易?”
他跟趙貴妃耳語了片刻,趙貴妃轉了轉眼珠,緩緩點了點頭。
營帳裏,紀舒和祁野正相擁溫存,紀舒今日尤爲主動,勾得祁野魂都快落在她身上了,二人身上都出了汗,祁野深深彎下腰,從後圈着紀舒在她雪背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手附在她的手上,插入她的指縫,緊緊相扣。
“歲歲今天怎麼這麼熱情?”
祁野聲線暗啞,帶着吃飽喝足的饜足,啄木鳥似的吻着紀舒雪頸。
紀舒翻了身,擡手圈住他,打了個哈欠,在他胸前蹭了蹭。
方纔結束一場大戰,她聲音還啞着,徐徐說道:
“一是獎勵將軍,給我贏回了干將莫邪。”
“二是將軍今日‘橫掃千軍’的模樣太俊了,我見色起意。”
“三嘛……”紀舒擡起頭,在祁野脣上親了一下,笑彎了眉眼,“將軍自己處置了爛桃花,值得嘉獎,以後再接再厲。”
二人溫情纏綿了片刻,祁野嚴肅了表情,說道:“歲歲,圍獵結束還要一個多月,這一個月裏若是我不在,你要多加小心謝上善。”
祁野總覺得,這個女人不會就此安分下來。
他本是想解決了謝上善一勞永逸,可趙家對謝上善的保護實在太嚴絲合縫,饒是他一時半晌也動不了謝上善。
紀舒點點頭:“你放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過將軍當初救她的時候,可有想過自己會被纏上,至今不能脫身啊?”
她面帶調笑,祁野無奈,他也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衰,隨手一救偏偏救了個女中極品,尋常姑娘誰像謝上善這樣?
祁野道:“下次再遇見,讓霜降他們去。”
紀舒笑得弓起了腰,祁野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裏,帳中暖玉生香。
……
沒有各種比試的時候,圍場的生活遠比在盛京時寧靜許多,紀舒每日除了吃喝睡,就是看賬、閒暇時和祁野在營地裏騎馬,看日升月落,日子怡然愜意。
然而平靜的日子總不長久,很快來到夏狩的重頭戲——圍場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