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4 乖,回去再做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玉枕書眠字數:4094更新時間:24/07/04 22:45:34
    圍場之上旌旗獵獵,烈日高懸天上,陽光灑落在將士們的盔甲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將士們手持長槍,列隊整齊,步伐一致,如山嶽般穩重。

    伴隨着戰令聲響,將士們瞬間變換陣形,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十分肅穆,目光如鷹,帶着視死如歸的士氣和衝勁,這是一隊虎狼之師,所到之處勢不可擋。

    步兵後是騎兵,騎兵後是弓箭手,幾輪軍演過去,站在高臺上的天治帝大聲叫好,拊掌喝道:“這才是我大秦的將士!”

    文武百官列在後頭,武官不停拍手,文官之中有膽小的已經在擦汗了,直面這羣沙場上下來的將士,實在很鍛鍊心臟。

    天治帝讓身旁的曹公公下去傳話:“讓冠軍侯上來。”

    片刻後,換上戎裝的祁野來到高臺上,半跪見禮,“陛下。”

    “快起來!”天治帝目光如炬的看着他,眼裏彷彿只有欣賞,不摻雜任何其他情緒,拍着他的肩說道:“祁野,你很好!不愧是朕恩師的愛孫!祁太保後繼有人!朕身邊有你這樣的將士,何愁江山不穩啊!”

    文武百官七嘴八舌的附和,祁野寵辱不驚,表情淡淡的拱手作揖。

    “末將定誓死守衛陛下江山,萬死不辭。”

    “好!此次圍場比武,你務必要拿出真本事來!諸位愛卿可有誰敢和冠軍侯比試的!”

    圍場這兩個月活動可不少,除了回京前爲期十日的狩獵比試,在此之前還有擂臺比武,所有拔得頭籌的將士,都能得到豐厚的獎賞,此前在圍場上大出風頭以後,得到皇帝青眼從此平步青雲的武將大有人在。

    此話一出,武官之中沉默了半晌,很快,有心直口快的武將大聲說道:

    “陛下,這可不行啊,現在還沒到擂臺比武的時候,這若是贏了可怎麼算?”

    天治帝哈哈大笑,“好,那就等到擂臺比武的時候,朕再看個痛快!對了,今年的賞賜裏,朕再添兩把劍,這可是朕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來的神劍,名爲干將莫邪。今年擂臺比武的魁首,朕會將那兩把劍贈給他!”

    文武百官驚呼:“干將莫邪!陛下竟然尋來了這兩把神劍!”

    天治帝拍了拍祁野的肩膀,笑着說道:“冠軍侯,可要加油啊。朕尋來這兩把劍,可是大有深意的。”

    這兩日,祁野和紀舒恩愛的事蹟可是在營地裏傳遍了,四下傳來鬨笑,祁野拱手作揖,“多謝陛下。臣一定盡力而爲。”

    軍演結束後,天治帝回到營帳裏,沒過多久,曹公公進來稟道:

    “陛下,六公主求見陛下。”

    “讓她進來吧。”

    謝上善走進營帳中,滿臉寫着委屈,“兒臣給父皇請安。”

    天治帝看着她的臉色,忍不住笑了,“這是怎麼了?誰欺負朕的善兒了?”

    “父皇!父皇您還疼善兒嗎?”

    “那是自然了,父皇最疼的就是善兒了。”

    天治帝撫着謝上善的頭,手指勾出她頸間的紅繩,繩上系着一塊小小的龍形玉佩,只有嬰兒巴掌大。

    這世間也就謝上善可以佩戴真龍玉佩,不被天治帝處死,因爲這塊玉佩,是她出生時就握在手中的。

    也是這塊玉佩,給了天治帝奪嫡成功的希望。

    傳聞並不是假的,天治帝就是因爲這塊玉佩,才對謝上善和趙家寵愛有加。

    謝上善伏在天治帝膝上,嬌滴滴的說:“那父皇,能不能讓善兒嫁給祁野?”

    “嘖,怎麼又提起這件事?”天治帝聲線寵溺,情緒看上去沒有半點波動,“朕還以爲你已經放下了。”

    “父皇~兒臣就是不甘心啊!兒臣喜歡了祁野這麼多年,他從未正眼看過兒臣。您以前說是因爲他沒娶過妻,不知道女人的好,那現在他娶了紀舒,怎麼就不能娶兒臣了呢!”

    “祁野已經娶了紀舒,難道善兒你要嫁過去爲妾嗎?”

    “不嘛!兒臣是上天賜給父皇的真龍女兒,兒臣怎能嫁給祁野做妾!”

    天治帝爽朗的笑了,“就是這麼說啊,所以善兒你就算了吧。朕再給你招個,比祁野更有能耐的駙馬!”

    “不!這世間沒有比他更好的男兒了!父皇,紀舒都已經嫁給祁野一年了,她做了一年的侯夫人,也該知足了。兒臣貴爲公主,下嫁給祁野,紀舒自當退位讓賢。兒臣可以給她一個妾室之位,讓她繼續留在侯府。”

    天治帝笑容無奈,“你啊……怎的就盯上祁野了呢?”

    “誰讓他當年救了兒臣的。”謝上善低下頭,面上含春,眼底卻是一片執拗的漆黑。

    從祁野救下她的那一刻,就註定了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她。

    天治帝嘆了口氣,“好吧,那朕就待你去問問祁野……”

    “不行!父皇,你可不能直接去問,祁野肯定不會答應的。”

    天治帝臉色微變,第一次露出不悅的表情,“善兒,祁野於社稷有功,若是朕強行爲你二人賜婚,他難免心生怨恨……你可不要讓父皇爲難啊。”

    謝上善連忙道:“兒臣肯定不會讓父皇爲難的。父皇忘了,您不是說要給擂臺比武的勝者獎賞嗎?您到時就說,勝者可娶兒臣做兒臣的駙馬,到時祁野多了魁首,他不想娶兒臣都不行了!”

    天治帝愣了半晌,笑着刮了一下謝上善的鼻尖,“你這丫頭!真是個鬼機靈!好,那朕就這麼下旨。”

    “父皇,您得先把聖旨寫了才行,您若只是口頭上說,祁野肯定會抗旨的。但有了聖旨,他就不敢抗旨了,除非他豁出性命也不肯娶兒臣,那就讓他和紀舒一起去死好了。”

    天治帝被謝上善推到桌旁,謝上善替他磨墨,天治帝看似無奈的笑着寫下了旨意。

    謝上善這才滿意,又纏着天治帝父女情深了片刻,才起身離開了。

    人走了以後,天治帝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淡去,他捏着聖旨看了好半晌,卷起來擱到了桌上。

    夜晚,營帳裏,紀舒吃着祁野拿回來的烤肉,聽他說今日營裏發生的事。

    “干將莫邪劍?”

    紀舒嚥下嘴裏的烤肉,“是傳說中的神劍嗎?”

    祁野點點頭,替她擦了下嘴角,笑着問:“想要嗎?夫君贏回來送你。”

    紀舒紅了臉,嗔怪的瞪了眼祁野,拿着竹籤點點他,“你要點臉吧,這兩日還嫌讓人調侃的不夠嗎?”

    竟然還想當着皇帝的面秀恩愛,是不是太囂張了些?

    紀舒長吁短嘆:“長此以往下去,就怕有人說我們當初成親,不是真正爲了堵住流言。”

    祁野不同意:“就算我們開始只是因爲流言才成親,憑什麼成婚後我就不能喜歡你?歲歲那麼好,誰能扛得住?“

    “少來……”

    紀舒背過身去,面上難掩笑意。

    紀舒吃完後,祁野收拾了營帳裏的東西,離開半晌後又回到帳子裏,笑着問紀舒:

    “歲歲,要不要去以前那個營地那裏轉轉?”

    紀舒兩眼放光:“要!怎麼去?要走着過去嗎?”

    祁野牽着她走出營帳,霜降手裏拿着馬繮,正候在帳外不遠處。

    紀舒走上前,忍不住撫摸了一下馬鬃,眼裏亮晶晶的,“只有一匹馬?”

    祁野接過馬繮,翻身上馬,微微俯身衝紀舒伸出手,笑容俊美無儔,“今日就先和夫君共騎一匹,好嗎?”

    紀舒莞爾,大方的將手搭在他掌心,借力蹬着腳蹬翻身上了馬背。

    身下的馬兒咴鳴了一聲,祁野勒緊馬繮,控制着馬兒朝營地外跑去。

    夜晚在平原上駕馬狂奔,晚風在耳畔呼嘯,心也隨之飛揚,紀舒望着眼前浩瀚的星空,以及廣袤的平野,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感受風在臉上劃過,背後人的溫度緊貼着她,跳動的心和她的心跳重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此前想也想不到的美好。

    “祁野!我愛你!”

    紀舒下意識的喊道,祁野環着她腰身的胳膊忽然僵住,渾身的肌肉都繃了起來,片刻後,他難掩胸口飽脹的喜悅,低低笑了起來,紀舒感覺到身後的人在笑,貼着她背後的胸膛不停顫動。

    吐息打在她耳畔,瘙癢磨人,沙啞的聲音貼在她耳廓,一字一頓道:“紀舒,我愛你。”

    二人不知跑了多遠,直到祁野勒緊繮繩,讓馬兒停了下來,他翻身下馬,後抱着紀舒的腰將人接了下來。

    他牽着紀舒,環顧四周,眸色繾綣。

    “記得嗎?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紀舒那會兒還小,即便記得發生的事,也不可能記住長得都差不多的一片空地。

    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其實我小時候也記不住你在哪兒,那時候我就是記了一個大概的方向,然後不停往這裏走,直到見到你爲止。”

    所以後來幾天,祁野離開後,她還常常在這一片迷路呢。

    祁野:“沒關係,一直記不住也沒事,反正以後有我帶你來。”

    祁野將馬拴在一旁的樹下,馬兒垂頭吃草,紀舒和祁野牽着手走在平野上。

    大秦圍場很大,一眼望去似乎能看到天際,走累以後,二人便席地而坐,聊起了以前的事。

    紀舒突然想到一件事,猛地坐直了身子:“祁野,你不會是在那會兒就喜歡我了吧?我那時候可只有六歲!”

    祁野無奈的捏住了她的臉。

    “你也知道你只有六歲,牙都沒長齊,說話還口齒不清,我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小孩子?”

    紀舒也只是開個玩笑,笑彎了眼睛,“那你那會兒對我那麼好?”

    “第一次在威海關見到你的時候,我還想着要認你做妹妹呢。”

    祁野想起以前的事兒,也忍不住笑了。

    紀舒好奇:“那你什麼時候不想做我哥哥的?”

    “嗯……就在你給我上藥的時候。”

    紀舒想了想,那時候——不就和他們初次見面,隔了幾刻鐘時間嗎?

    她歪了歪腦袋,忍不住好奇:“爲什麼你那會兒不想做我哥哥了?”

    祁野笑容戲謔,伏在紀舒耳畔緩緩道:“因爲歲歲給我上藥的時候……我x了。”

    紀舒瞳孔放大,猛地起身捂住了祁野的嘴巴,祁野往後仰了仰,最後放任自己倒在了草地上。

    他自然而然的抱住倒在他身上的紀舒,笑着說道:“這可是歲歲你自己要問的。”

    紀舒掙開他的手,跨坐在他腰上,皺着眉道:“祁野,你這麼流氓,竟然能忍到二十七歲不娶妻不納妾?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騙了我。”

    祁野摩挲着她的腰,自下而上掃過紀舒身上的每一處,笑着說道:“那種事,若不是跟喜歡的人做,又有什麼樂趣?”

    “我不想給旁人,只想全給歲歲。”

    紀舒對上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她腰眼發麻,這時候才發現他們二人此刻的動作,非常危險。

    紀舒一路從腰麻到腦袋,再蔓延到四肢,她眼中水光瑩瑩,忍不住顫聲道:“祁、祁野……你你你、你不會是要在這兒……”

    二人對視片刻後,祁野用力將紀舒拉了下來,隨即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在紀舒羞憤欲死的眸光下……輕輕吻了吻她。

    紀舒雙眸緊閉,緊張的等候了半晌,只聽得祁野低低笑了開來,聲線慵懶的調侃道:“還說我流氓,我看歲歲你不遑多讓,連露天席地都能想到……”

    紀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他騙了,氣得擰了一下他腰間軟肉,兇巴巴道:“還不是被你傳染的!”

    祁野湊到她耳畔故意輕嘶了聲,親了一下她耳尖,低聲討饒:“我錯了,歲歲饒了我吧。”

    “這裏什麼都沒有,而且外面不乾淨,對你不好。”

    祁野輕哄道:“乖,回去再做。”

    紀舒氣急敗壞的咬了他一口,怎麼說的好像她很迫不及待在這裏一樣!

    紀舒推搡着他說道:“起來!回去了!都這麼晚了,當心有老虎!”

    祁野哂笑,這話似乎是他以前嚇唬小紀舒的。

    祁野將紀舒打橫抱了起來,腳步輕快朝不遠處吃草的馬兒走去。

    小紀舒沒有被老虎叼回去吃掉,反倒是紀舒,馬上要被老虎抱回窩裏去,反覆‘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