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歲歲……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玉枕書眠字數:2148更新時間:24/06/27 03:37:57
    紀舒的確是去了醫館,但不是尋求幫助,是要去質問那個可惡的庸醫!

    她的腰現在還疼着,若那個庸醫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就砸了他的店面。

    紀舒一路來到醫館門口,藥童送一位客人出門,正好看見她。

    “誒!您就是上次那位夫人吧!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您和裴大夫認識。裴大夫昨天剛回京,方纔是我們最後一位客人,裏頭現在正空着呢,我領您進去。”

    他一串自說自話,正好省了紀舒的事兒,她冷着臉順着他撩起的擋簾,走進了廂房中。

    藥童撂下簾子,轉身打算去整理藥材,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邁了進來,瞳孔一縮。

    廂房內,裴朗正大喇喇癱在椅子上休息,聽到腳步聲懶洋洋的掀開眼皮,然後馬上就坐正了。

    “夫人!您怎麼來了?快坐快坐。”

    紀舒冷着臉坐在了他的對面,裴朗笑着給她倒了杯水,“您喝水。您今天來不會是來謝我的吧?不過一樁小事,您何必親自跑一趟呢,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身爲醫者就是該治病救人,爲病人解憂,您可不必給我什麼謝禮,我是不會收的。”

    “謝禮?”

    紀舒陰陽怪氣的笑了聲,將手裏的藥甩了過去,“什麼謝禮!我不問你這庸醫要補償就不錯了!你開的是什麼藥!根本一點也不管用,我夫君吃了快十天了,根本一點效果也沒有!”

    裴朗被藥包砸了個正着,正懵着,就聽見了紀舒的話,頓時擰緊了眉頭。

    “沒效果?不可能啊?你確定他真的喝了?”

    “當然確定,他就當着我的面喝的!”

    裴朗心下一驚,這副藥可是一向備受好評,旁人喝了都有用,祁野竟然沒有用?難道他的情況已經到了更嚴重的地步?

    紀舒咬着牙道:“剛開始喝的時候好像還有些效果。以前他不管多忙都會回來陪我休息,喝了你這東西以後,每晚都睡在書房。昨天晚上要不是我逼他,他還不肯回來。我本想試試效果,結果就——”

    對面是個男大夫,雖然都說醫者眼中不分男女,但紀舒還是沒好意思說的太明確。

    “您等等您等等!”裴朗越聽越糊塗,他挑了幾個字眼跟紀舒確認:“您夫君第一次喝藥……他沒回來找您休息對吧?”

    “對,他歇在書房了。”

    “那就是有效的啊!”裴朗一拍大腿,又問:“後面也一直沒回來找過您?我是說他喝過藥以後什麼樣,您都沒見過?”

    “是沒見過。”

    裴朗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祁野面對自己夫人,還能做柳下惠,這下害得夫人以爲他開的藥沒有用,裴朗可真是太冤了!

    裴朗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交給紀舒,“夫人,聽了您說的,在下可以保證,這藥絕對有成效,不過是您夫君……比較矜持,您主動去書房找他就知道了。這是您上次的買藥錢,您拿回去,若是您親自去了還沒有成效,你再來砸我的店。”

    紀舒氣得拍案而起。

    “什麼試不試!我昨天就試過了!現在還腰酸背疼!你這庸醫!還想繼續騙我,若是有效,你告訴我爲何他一點沒有清心寡慾!反而還變本加厲了!”

    裴朗往後躲了躲,等紀舒發泄完,他兩眼發直,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理解能力。

    “清、心、寡、欲……喝了這種藥,誰還能清心寡慾啊……”

    就算是柳下惠,也有生理反應的啊,否則那還是人麼?

    紀舒氣的頭疼,“我找你開清心降火的藥,你說喝了不能清心降火……你這醫館竟然開到現在都沒被人砸爛?你背後有什麼靠山?罷了,有誰做靠山都沒用,你這庸醫以後若還能行醫,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她氣沖沖轉身離開,打算回去讓喜桃找人,封了這家黑心醫館。

    誰知走到門口一撩簾子,正好和祁野四目相對,他眸色微妙,凝着紀舒欲言又止。

    紀舒嚇了一跳,下意識倒退了一步,“你你你,你怎麼在這兒?”

    這時,裴朗也急急忙忙追了過來,“夫人您別走……咱們可能有些誤會,咱們再——祁野?!”

    片刻後,三個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紀舒和祁野排排坐,裴朗則在二人對面。

    二人都摘下了幕籬和面具,祁野跟紀舒介紹裴朗:“他是裴朗,是我外公舊部的孩子。他父親戰死後我外公收養了他,算是我的堂弟。”

    紀舒紅着臉,“堂弟。”

    裴朗訕笑,“嫂、嫂子。”

    他盯着祁野陰沉的視線,身子僵直,渾身發癢,後背彷彿有上百隻蟲子在爬,只想一頭衝出醫館——可大門已經讓祁野叫藥童鎖上了,他是逃無可逃。

    祁野冷着臉盯着他,厲聲道:“裴朗,解釋。”

    “我錯了,我有罪。”裴朗雙肩塌下,說完後又一臉委屈的解釋:“可我不是聽錯了嘛……我以爲嫂子來找我開壯……咳咳,開那個什麼的藥。嫂子說是牀上用的,我自然就想到這個了嘛!”

    被祁野狠狠瞪了一眼後,裴朗直了一半的腰板又縮了回去。

    “好好好,是我理解錯了……可也怪不了我啊,別的人來問牀上用的藥,十有八九都是這個,誰能想到……嫂子要的是清心降火的……誒誒誒!我錯了我錯了!是我錯了!和嫂子半點關係也沒有!”

    紀舒顧不得攔祁野,她正雙眼盯着地面,四處尋找有沒有寬一些的地縫,好讓她能一頭栽進去。

    手裏的帕子已經快被她揉爛了。

    裴朗頂着一雙熊貓眼委委屈屈的坐回了位子上。

    祁野冷冰冰的警告他:“下次再不問清楚情況就擅自開藥,你這個醫館就別開了,滾去營裏繼續做軍醫。”

    “哥!千萬別!我可不想跟那幫大老粗在一塊兒!我下次再也不敢了!”裴朗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我再給你開幾副清心降火的藥,這次保證,是真的有用!”

    紀舒攪着帕子,頭都快埋到胸口去了。

    祁野看了她一眼,道:“開吧。”

    拿上藥,祁野和紀舒走在回府的路上,紀舒慢吞吞的挪着步子,一刻鍾的路讓她拖了近半個時辰。

    但再怎麼拖,家還是早晚要到。

    回到頡芳居,喜桃被趕去了前院,紀舒剛關上門,祁野便傾身壓了過來,將她按在了門扉上。

    聲音幽怨:“歲歲……你讓我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