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師僕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乃敢予君決字數:2213更新時間:24/06/28 05:30:05
“砰。”
門把猛地被捏碎,酒店內的金屬門鎖像紙揉的一樣變形斷折。
端坐在牀沿的赤星巒瞥了眼。
來者呼吸罕見地有些急促,眼底卻映出幾分光彩:
“社長。”
來人正是上川悠一。
只有他,才會一直以“社長”稱呼赤星巒,這是當初赤星巒收留上川悠一時候的身份。
而這會,他連臉型都徹底恢復過來,不再是上川裕那張死人臉。
“悠一?”
赤星巒也有些意外。
早在阿爾登大廈,所有的異鬼當中的NA組織武士,,包含上川悠一在內,應該都被殺了才對。
但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赤星巒十分肯定,就是上川悠一。
他在赤星巒面前站定,直視着赤星巒的雙眸,聲音沙啞:
“社長,我來了。”
男人臉上罕見的動容。
赤星巒啓脣微張,一時間卻發不出其他任何字音,只化作一句“嗯。”
“你一個人?”
他打量了一眼上川悠一身後的陰影,並沒有多餘的人,甚至聽不見這棟樓的喧囂。
“是的。”上川悠一俯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外面局勢怎麼樣了。”赤星巒也沒有多言,只是朝着悠一走去。
“人類想要摻和一腳,他們的目標似乎是您。武相這邊似乎也預料到這種情況,安排了您的替身,不過已經被擊殺了。現在整座漢庭天闕酒店,都佈置了武相那邊的人手,倆夥人已經出現了交火。”
他聽聞,瞥了一眼上川悠一,問:“首領有什麼要你傳達給我的麼?”
上川悠一低頭,神情被埋入陰影,道:“他讓我帶您回去。”
赤星巒微微皺眉,眼下的局勢,包括自己隻身入局,一度以爲都是那個男人的算計。
但是事已至此,自己依舊無法揣測那個男人的真實意圖。
苦心積慮,甚至不惜讓赤星巒暴露,隻身被異鬼軟禁,來完成這個佈局,他究竟想幹什麼。
如果猜得沒錯,應該和人類有關才對。
赤星巒抿脣不語,突然想起那個名義上和自己訂婚的女人,問:“祁桐衫怎麼樣了?”
“她是人類臥底的身份已暴露,這時候還在處理和祁桐禮之間的恩怨。”上川悠一似乎早已做足功課,這棟樓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果然。”
赤星巒雙眼微眯。
之所以鎖定祁桐衫,目標也很明確,這個女人,是誘餌,能夠引誘人類上鉤的誘餌。
也就是說,那個傢伙,最終的目的,應該還是藉助異鬼的手,出剷除他最憎惡的人類。
赤星巒覺得自己已經猜到哭臉男人的目的,但是裏面依舊有很多問題尚待解決。
比如,自己的處境。
赤星巒自己本身並沒有多餘的戰鬥力,他並非以戰鬥見長,這也是最具有迷惑性,最能夠保證自身安全的原因。
因爲在那些所謂的異鬼望族手中,他沒有任何戰鬥能力,構不成威脅,卻有着難以言喻的政治意義。
這些,說不定都在那個哭臉傢伙的算計裏。
也正因爲如此,所以上川悠一出現了。
他的出現,或許,算是計劃裏營救自己的一環。
赤星巒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已經默默有了底。
就在這時,上川悠一的身後,陸陸續續傳來腳步聲。
赤星巒面色一怔,循着方向望去,先是上川悠一那張漠然的臉,而他的背後,是如潮水般從過道涌來的黑色武裝異鬼部隊。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情況陡然生變。
爲首的男子大步流星走上前,他戴着戰術護目鏡,半隻眼睛被疤痕取代,手邊的對講機傳來呼呼的通訊聲。
赤星巒認得這個男人,是赤星晃所屬部隊中,曾獲得千人斬稱號的軍官,梟。
這羣異鬼部隊都配置着最頂級的火力設備,衝鋒槍上膛的聲音此起彼伏,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赤星巒和上川悠一。
異鬼終究還是血肉之軀,再快的刀,再強的武士,面對密入雨點的槍彈,也只有飲恨的份。
“很抱歉,梟某人在此等候多時了。”
瞎了一隻眼的男人,叼着不知名的雪茄,穩步上前。
他的獨眼半壓着,瞥了眼赤星巒,又看回背對着他的上川悠一,道:“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
上川悠一恍若未聞。
其餘異鬼部隊都是黑色防彈裝束,透過護目鏡,盯着前面的兩人,大氣都不曾喘一口。
“嘖,小鬼,還是這副死人臉啊。”梟似乎認得上川,竟然還有心思朝他露出挑釁的笑。
赤星巒微微挑眉。
原因無他。
這人是上川悠一的劍術師傅。
上川悠一作爲自己的專人保鏢,經受的地獄式訓練是常人所無法想象的。
爲了保證赤星巒的安全,赤星晃在這方面下足了功夫,甚至連上川悠一的地獄式訓練,都避開了自己的校場,鮮少有人知道上川悠一的存在,更別說實力了。
而這種地獄式訓練的教員,更是從屍山血海中淌出來的殺星。
梟冷冷一笑,此刻眼前高瘦的身影,正好和十幾年前那條痩狼的身影重合。
沒有人知道梟是怎麼訓練上川悠一的,赤星巒只知道,上川悠一每一次回來,都是靠人擡着擔架送回來的。
少年上川的脣間皸裂,雙眸乾涸,渾身浴血躺在擔架上,一整天一動不動,若不是微弱的胸膛起伏,赤星巒多次懷疑他已經死了。
……
“你做得很好。”梟似笑非笑,“我說過,像你這麼平庸的人,最理想的生存方式就是當一條忠犬,成爲主子的獠牙,不需要思考,只要主子指哪,你就撲向哪。
“別指望你能撲得死誰,你只需要在主子有危險的時候,義無反顧地朝前咬去,葬送掉自己的狗命,爲主子爭取生存時間就夠了。
“哪怕,你面對的是我。在你的骨子裏,深深植入恐懼和暴力的我。”
他咧嘴,一身隆起的肌肉宛如活物,隨着呼吸慢慢收漲,整個人的氣勢慢慢拔高,背後宛若滔天煞氣,那是無數亡魂纏身的哀嚎,像逝者的怨咒,沒日沒夜在梟的耳畔厲嘯,詛咒着他快點死去。
而獨眼男人卻恍若不覺,甚至引以爲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