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救人的小丑

    小丑潘尼懷斯，那鐮刀型的前肢肆意揮舞，瀰漫出淡淡的黑氣。

    原本只是附身肉體在受損的邪靈們，虛幻的身體開始被切割、破壞。

    小丑已經改變了它的攻擊本質。

    就彷彿真在切割肉體似的，邪靈們被切割成一塊塊掉落在地上，顯露出體內的焦炭和火星。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吳恆暗道一聲，改變了戰鬥方式。

    破碎的邪靈又黏合在一起，黯淡了很多的身體，蜂擁着鑽入小丑的前肢內，延緩着其動作速度。

    以傑克、雙胞胎三個改造後的邪靈爲首，帶領着剩餘的順着螳螂型小丑高大的身體飄上去，啃食着它的面部。

    下水道的地洞中，在持續戰鬥着，

    而上方60米的德里鎮內，

    吳恆指揮的四隻邪靈，帶着黑色的毒霧，依舊在瘋狂的收割着小鎮居民的生命。

    很多人甚至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已經死亡。

    感覺到不對勁，比較機靈的人提前逃跑，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跑，卻都只是在小鎮裏面轉圈，哪怕是小鎮邊緣處的居民，都下意識的繞着邊界在躲藏，卻不肯走出小鎮範圍一步。

    這種情況，反而堅定了吳恆的選擇，這些人的一生都在被小丑影響着，他們沒有任何被改變的可能。

    他們就是小丑圈養的羔羊，哪怕狼羣來了，也只會圍繞着羊圈逃，

    不會想着逃離羊圈，逃離那個最終會屠宰了它們的牧場主。

    “不可救。”

    這是吳恆得出的結論。

    不是無法救，而是不能救，放過他們，就等於放過了潘尼懷斯。

    小鎮的屠戮在繼續，人數已被清掃過半。

    地洞內的潘尼懷斯也感受到了外面的情況，它死寂的眼神發生了變化，顯得更加漆黑，血紅的獠牙大嘴咧到了耳邊。

    猶如猛獁象般巨大的體型，彷彿漏氣般，迅速的縮小了三分之二。

    這不是邪靈們的攻擊奏效了，

    而是小丑它自己的行爲，雖然不知道它要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但是邪靈的攻擊並沒有停止。

    體型縮小也就意味着變得脆弱，覆蓋了小丑頭顱的邪靈，瘋狂的撕扯着它的面龐，指甲發出刺耳的剮蹭聲音。

    “你根本不懂，你參與進了何等的戰爭，你會後悔的。”

    小丑發出了恐怖的聲音，語調帶着一種晦澀，聽上去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隨着體型縮小，它的體內冒出了19只紅到發暗的氣球，每只氣球裏面都束縛住了一隻邪靈，除去死亡的三隻，在場的所有邪靈全都被困住了。

    脫身的小丑像蜘蛛一樣，沿着頭頂的孔洞攀爬了上去，因爲它感應到鎮內的居民在迅速消亡。

    19只氣球，因爲地道內的氣流原因，飄向孔洞的方向，沿着洞飄出地面，向着天空上飛去。

    每只氣球裏面，都存在着一座微縮的，佈滿刑具的遊樂場，透過氣球表面能看到邪靈們在裏面承受着地獄般的折磨。

    它們彷彿找到了歸宿，沒有任何反抗，任由被凌遲着。

    這就是小丑縮小自身爲代價，所釋放的恐懼力量。

    由於邪靈們全被束縛，吳恆失去了邪靈那面的視野，只能通過鎮子內佈置的鏡頭，繼續查看小鎮表面的情況。

    沿着下水道爬出的小丑，頂飛了頭頂的井蓋，小轎車般的體型撐裂了水泥地面，咚的一聲跳到了地面。

    它的臉部殘缺了一塊，那是縮小時，被邪靈帶來的傷害。

    小丑轉動身體，攀爬上小鎮最高的鐘樓，它的嘴巴張開，射出了詭異的橘色光芒。

    光芒直射在了小鎮內肆虐的四隻邪靈身體上。

    這是它用自身的本源在攻擊邪靈，是最強手段，卻也是最脆弱的手段，就像修煉有成的精怪，在用自身的內丹攻擊別人一樣。

    “咣，咣，咣——！”

    鐘樓發出了連續的鐘聲，悠遠深長。

    殘餘的小鎮居民，被瞬間控制了，全部眼神呆滯的走向鐘樓的方向。

    此時小鎮的很多地方，都存在有毒物質，倖存的人漫無目的瞎跑，總是跑着跑着就悄無聲息的倒在了地上。

    所以小丑控制了他們集合在鐘樓，以提供的庇護。

    此時的場景，

    彷彿倒反了天罡。

    正在以光芒淨化邪靈的小丑站在鐘樓最高處，腳下是沉默着不約而同集合的人羣。

    它與穿着神聖教袍，控制着邪靈肆意收割性命的吳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潘尼懷斯那滑稽的殘破面容，在陽光的襯托下，竟彷彿帶上了一分神聖。

    但這一切都是錯覺，它不是爲了救助生命去守護，而是爲了保護自己的糧食，保護自己的私有財產。

    本質上，是它認爲自己的私人財富，正在被人破壞。

    “就是這個時候。”

    吳恆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等的時機到了。

    如果還是清醒的居民，他只敢讓邪靈按照順序，悄無聲息的去收割，避免驚擾遠處的人，造成更大的驚惶。

    他不是沒想過直接控制議會，給德里鎮來一個核打擊。

    但是就怕一發小男孩丟下去，爆炸後不僅只是消滅了小鎮居民，

    很可能爆炸所造成的無窮恐懼，以及後續人們對德里鎮輻射的恐懼，會造成在蘑菇雲消失後，出現一個猶如摩天大廈般的小丑潘尼懷斯。

    那個時候的小丑，才是真正滅世的存在，沒有完成主線，無法迴歸的吳恆，根本沒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小丑就像是一個有着規則限制的惡詭，必須在一定的範圍內行動，才能消滅它。

    嗡嗡嗡~！

    五架被吳恆安排好，早就潛伏起來的大型無人機升空，向鐘樓位置拋灑了大量的蝴蝶雷和有毒物質，對集中的人羣造成了大量的傷亡。

    由於居民都被小丑控制了心智，缺乏了人類思維的靈性，也就失去了人性的恐懼，不會再提供小丑需要的恐懼力量，正是攻擊的最佳時機。

    小丑在用死光消除了小鎮裏的四隻邪靈後，它的光芒快速掃過無人機，無人機瞬間炸裂，但已投擲的彈藥，無法再阻止。

    它被麻諸靈限制了太多能力，保留的都是毀滅向的力量，缺乏救助類能力，或者說小丑從來就沒考慮過這種類型的力量。

    它本就代表着死亡之光，代表着毀滅。

    伴隨着蝴蝶雷如同炮仗般的炸裂聲，一場戰鬥已經落幕。

    鐘樓下的居民就像是稻草人一樣，直到死亡，都只是安靜的倒下。

    小丑呲着獠牙，它的蛛腿憤怒的扎進了牆壁內，如鐮刀般的觸手橫掃過水泥柱，樓頂倒塌，它在表達着自己的憤怒。

    地面升起了無數的紅色氣球，氣球內包裹着沒有爆炸的蝴蝶雷，部分氣球還在吸納着周圍的有毒物質。

    這一波攻擊，又再次消除了殘留居民的一半人數。

    地面的各處下水道井蓋，被一個個鼓起的氣球頂開，倖存的居民向着下水道洞口，一個個跳了下去，他們輕鬆的穿透了擠在下水道的氣球，滑入進去。

    這些氣球就像無形之物，卻又隔絕了有害物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