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兩個都留活口

類別:玄幻奇幻 作者:夜鷹三零七字數:2546更新時間:24/06/27 03:28:17
    接連的奔波令格里安頗感煩躁,酒保莫名的惡意將那躁怒猛推上一層,“黑牙”狗皮膏藥般的行蹤更是火上澆油。重重麻煩事一度讓格里安懷疑,自己是不是沾染上了髒東西。

    黴運處處可見,好運億中挑一。

    從前,他確實是個無神論者。

    但觀念會隨着環境的不同而改變,到了這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後,他開始相信“玄學”了。

    他總是聽說,人被記恨多了,黴運會找上門來。

    或許是過去一年獵殺了太多“羔羊”與“使徒”,自己便成爲了魔鬼們的眼中釘,黴運隨之而來。

    “您不是能歪曲別人的視線嗎?怎麼不用!”

    “距離太遠!”

    “那您這能力還真是廢物啊,怪不得我曾經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就能幹掉‘使徒’。”

    格里安右臂彎曲,緊緊夾住酒保的大腿,儘量讓酒保的身子不要太過顛簸,減輕酒保的痛楚。如若不是扛着人跑步效率更高,他不介意一路將酒保公主抱到工廠。

    跑着跑着,他的餘光不經意間瞄到酒保的屁股,幾乎是本能,格里安猛拍一下。

    彈性十足。

    “我不是女人!”

    酒保臉刷得變紅,彷彿被狂風拍打過般熾熱滾燙,他怎麼也沒想到,屁股會被男人拍打。

    就連五月,五月都沒如此親密地接觸過他!

    即便兩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但從來都沒進行過一次深入交流。

    五月是個保守的人,他尊重五月的想法。

    雖然他有懷疑過,五月是否因其他原因不願意跟自己睡覺,但是這也不是自己的屁股讓男人拍了一下的理由。

    “那等會兒要是他們追上來了,您能讓他們的視線彎曲吧!不能也得能!聽到沒有!回答我!”

    屋頂上的空氣溼潤而冰冷,格里安喘着粗氣,任憑刺骨的風刮在臉上。景物飛快地掠過眼前,彷彿正在穿越時間隧道。

    “我最多就試過兩個人,我們‘使徒’使用能力後的反噬是累加的,我要是對兩個人使用能力,我眼前的事物就不單單是扭曲了!”

    “那我現在扛着您跑,您不用自主行動,能搞定幾個?”

    “我不確定,最多三個吧。”

    “真是垃圾。”

    “我只是個‘使徒’啊!”

    “爛就是爛,別找藉口。”

    格里安的衣服變得凌亂不堪,衣襟翻卷,身上的泥點早被吹乾,留下衆多一捏就會散落的乾涸印記。

    一道足有四五米寬的空隙橫在前方,底部黑暗深邃,雖只有三層樓高,但若摔下去,輕則骨折,重則癱瘓。

    “抓緊我!”

    格里安一躍而起,穩定落在對面。

    奔跑地點從平頂房子變成了斜頂房子,讓逃跑的難度陡然提升。

    跑出一段路程,格里安回頭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二十三”成員們活像是一羣羚羊,飛渡而至。

    “陰魂不散。”格里安評價,目不斜視向前猛衝。

    “小心!有個長着翅膀的女人飛過來了!”

    得到提醒,格里安猛地回頭,果然,一個有着巨大翅膀的女人飛在半空中,像是抓捕田鼠的老鷹俯衝向下。

    幾乎是本能,格里安朝着左前方一撲,躲開了席捲而來的子彈。

    槍械,極爲致命的武器。

    有了槍械,“重塑者”們的任何能力都只是錦上添花,到了生死搏鬥的階段,槍械才是最爲珍貴、高效的。

    在他的猛烈前撲下,酒保被甩飛了出去,咆哮着摔在地上。

    “啊啊啊!給我十秒!”

    無需溝通,酒保知道需要做什麼。

    他咕嚕嚕順着屋頂的坡度向下滾,眼底的景色也跟隨滾動,堅硬的瓦片和硌滿尖刺的雜草在他身上撕扯。找準時機,他雙臂靈活勾住煙囪,停止掉落的趨勢。

    隨後他立刻望向格里安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

    加油啊。

    緊接着,格里安架起兩柄左輪手槍,火光迸現。

    砰——

    子彈稍有歪斜,並未擊中女人的頭顱,但恰好擊中女人拿槍的手腕,也不算白浪費一槍。

    左輪手槍好似流星般落在屋頂,觸及到屋頂那一刻,不受任何阻礙地自由滑行。

    長着翅膀的女人再怎麼暴戾,面對格里安的雙槍射擊的火力還是有些力不從心。

    “我的槍法還算可以的,您說是吧,女士!”

    “別得意太早了!”

    失去了槍械的女人只好迴歸最原始的戰鬥方式。

    翅膀上的羽毛彷彿孔雀開平般綻放,羽毛自動脫落,化作尖銳的刀刃排列組合,向格里安襲去。

    刀光如流水,無數利刃在空中橫掃而來,宛如要將天空劈成無數碎片。每一刀都帶有鋒利的呼嘯之聲,似乎沒有任何規律,卻又無所不在,來自四面八方,猶如動盪的海洋一般匯聚在一起。

    二人在磚石瓦礫上踏着腳步,發出響亮的聲響,彷彿整座城市都在爲他們的戰鬥顫抖。

    格里安快速移動着,躲避着刀刃的猛攻。

    接着,他不顧利刃刮開皮膚,迅速向前衝刺,繞到女人的身後,揮舞匕首砍擊着身邊的一切,剮蹭出火花,好似黑夜中的螢火蟲熠熠生輝。

    格里安能聽到有居民在罵街,詛咒他們這些在黑夜中鬧事的黑幫分子下地獄。

    忽然,格里安發現女人的動作恍惚了一下。

    “好兄弟幹得漂亮!”

    他當機立斷,身子一側,抓住女人的翅膀,匕首無情插入翅膀根部,斬斷拔出。

    “大翅根!”

    一邊嘲諷說出垃圾話,他一邊順手搶走掛在女人腰間的武器袋。

    匕首急速飛轉,正對女人的脖頸刺去。

    “第三個!”

    “舞男”傑西·愛德華茲,幾分鐘前去酒館的人,以及這女人,如果算上昨夜能召喚棕熊的人,格里安已經幹掉了四個“重塑者”。

    還都是參與了牆花之夜的人。

    “呵,人還是得收好自己的槍械啊。”

    格里安拔出匕首,趕快轉身離去,抱起地上的酒保,朝着右側方跑去。

    右側方有個間隙極寬的“大裂隙”,兩棟樓之間至少隔了三十餘米,除了把右臂當成鉤鎖用,其餘人根本不可能跨越而去。

    只要那羣人當中沒有還能飛的傢伙,接下來,格里安能安靜好一會兒。

    臨走前,格里安回頭給“黑牙”留下個意味深長的口哨,如果他能空下來手,他很想再放個飛吻。

    “該死的。”

    “黑牙”本以爲靠着“烏鴉”能輕鬆解決掉雅各布·巴斯恩。

    “烏鴉”那對翅膀,不僅給予她速度與力量,還讓她的戰鬥從平面空間拓展到了立體空間。

    但第一槍被躲開了,往後的一切都被雅各布·巴斯恩拖着走。

    有時候,身爲“重塑者”的黑牙也會憎恨科技的進步。隨着槍械的射速越來越快,射程越來越遠,“重塑者”們終有一天會退出歷史舞臺,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突然,“黑牙”注意到一道彷彿鉤鎖的“長繩”飛出,勾住了右前方的樓宇,將那逃竄的二人拉去遠方。

    “這傢伙居然成‘重塑者’了……”

    “黑牙”喃喃自語,緊接着,他下達了一個命令。

    “聽好了,這兩個人都得留活口!雅各布·巴斯恩也要活的!活的!誰要是殺了他就跟着一起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