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節 戰起江津村（8）

    客棧掌櫃自然不可能如此輕易的放過齊御封，陰險的咧嘴一笑，站起身來，笑道：“慌什麼，小霸王來了，怎麼着也得撒個潑，把錢拿了在走你說對吧？”

    此時牛大端着一隻燒雞，跑了出來，看見眼前的場景，高興的跑了過來，笑道：“掌櫃，你要的燒雞來了。”

    客棧掌櫃的回頭看了一眼，隨即笑道：“那還不快快伺候我們的小霸王用餐？”

    聽見客棧掌櫃的話，牛大倒也明白了客棧掌櫃的深意，臉上露出一抹陰狠的笑容，迴應道：“好勒，一定不辜負掌櫃的期望。”

    牛大經常被齊御封戲弄，如今終於有機會報復，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將盤子放在桌上，狠狠的撕下半隻燒雞，緩緩走向了齊御封，在齊御封面前緩緩蹲下，看着手中的雞腿，衝着齊御封笑道：“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這是我們掌櫃好心，賞賜你的燒雞，你嚐嚐味道！”

    說話間，牛大咬牙，一股猛勁，帶着平日裏心中的憤恨，將所有的氣全都撒在了齊御封的身上，把半隻雞胡亂使勁的往齊御封嘴裏塞。

    齊御封本能的反應，緊閉雙脣，扶住右腿的雙手，連忙抓住牛大的手腕，與牛大抗衡。

    牛大見齊御封掙扎，心中更加的痛快，與出所有的蠻勁與齊御封撕扯，客棧掌櫃見齊御封反抗，咧嘴一笑，狠狠的踢向了齊御封的右腿淤青之處。

    噬心的劇痛傳來，齊御封忍不住咬牙悶哼，雙手鬆開了牛大的手腕，去撫摸自己的右腿。

    牛大乘此機會，左手掐住齊御封的下巴，右手使勁將燒雞塞入齊御封的嘴裏，在齊御封的掙扎之下，雞腿的骨頭將齊御封的嘴角四處劃破，滿嘴血跡。

    在客棧掌櫃和牛大的聯手之下，齊御封被強塞了滿嘴的雞肉和骨頭在嘴裏，牛大才鬆手，高興的笑道：“小霸王味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香呀？”

    “咳咳咳——”

    齊御封險些被強塞的雞肉和骨頭卡住喉嚨，將嘴裏的雞肉全都咳了出來。

    客棧掌櫃瞧見齊御封狼狽的模樣，心中的別提有多高興，長年累月積累的怨氣，得到釋放，露出了缺乏人性的笑容，衝着齊御封笑問道：“哈哈哈，怎麼樣？小霸王？味道是不是特別好吃？”

    齊御封心中的仇恨，早已扭曲了人性，原本還抱着一絲期望，在此刻也灰飛煙滅，人性的醜陋，讓齊御封心中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

    “咳咳咳…嘿嘿，挺好吃的！”齊御封咬牙帶笑應了一句，那瘋狂的目光，閃爍出心中的倔強，將此刻清晰的印在了腦海之中，計入自己復仇的目標裏。

    客棧掌櫃瞧見齊御封不肯屈服，冷笑一聲道：“你不是想要些吃的東西嗎？既然這只雞這麼好吃，那你就把它吃光，可不要糟蹋糧食。”

    牛大與客棧掌櫃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客棧掌櫃的意思，臉上露出贊同的笑容，隨即蹲下身子，撿起齊御封吐出來的雞肉，衝着齊御封陰狠的笑道：“小霸王，這麼好吃的雞肉可不要浪費！”

    齊御封已經緩過一口氣來，知道客棧掌櫃和牛大要做什麼，心中的恨與狠，爲了讓自己記住這一刻，擡手阻止了牛大，殺氣騰騰的目光盯着客棧掌櫃，與之對視，隨即揚嘴一笑，呼吸有些混亂，瘋狂盡顯，說道：“不用，這麼好吃的雞肉我一定不會浪費，我自己來。”

    客棧掌櫃倒也沒有想到齊御封會有如此反應，驚訝之餘，也想看看齊御封如何作踐自己，隨即將桌子上剩下的燒雞拿起，扔到齊御封面前，一腳踩了上去，使勁將雞肉踩碎，冷笑道：“好呀。”

    齊御封坐在地上，看着被被踩成肉泥的雞肉，深吸一口氣，嚥下一口唾沫，伸手撿起一塊滿是污泥的雞肉，臉頰兩側微微抽搐，記下這份恥辱，將雞肉緩緩放入口中。

    雞肉的香味，在污泥的混合之下，讓齊御封的牙齒相互摩擦，那種感覺讓齊御封只感覺頭皮發麻，但是齊御封此刻嚥下的不是污泥，也不是雞肉，而是恥辱和仇恨。

    齊御封將所有的情緒藏入那瞬間的眼神之中，臉上隨即露出了那滿足的笑容，笑說道：“嗯，真香，好吃！”

    客棧掌櫃和牛大看見齊御封這般模樣，心中自然是無比的痛快，如同在嘲笑一個傻子一般，開懷大笑。

    雖然那污泥雞肉不好吃，但是齊御封卻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以此來讓自己記住這一刻。而客棧掌櫃見齊御封如此犯賤，也算是出了心中積累已久的怨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即從懷中拿出一塊小碎銀，扔給了齊御封，笑道：“你別說，看你這模樣，今天這錢我怎麼就給得這麼高興呢？哈哈哈。”

    這塊碎銀已經不在是乞討這麼簡單，而是齊御封心中仇恨的界限，更是齊御封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齊御封雖然很餓，雖然很想撿起那一定碎銀，但此刻地上的那塊碎銀在齊御封心裏卻有千斤之中，心中的憎恨讓齊御封伸不出手，所以齊御封只是撿起了身旁的枯木枝幹，艱難的站起身來，帶着這份恥辱的記憶，轉身離開了客棧。

    客棧掌櫃和牛大皆沒有想到齊御封居然還有這樣的傲骨，詫異的目送齊御封離開。

    離開客棧之後，齊御封一瘸一拐的走在雪白的街道之上，心中的怨恨難平，不過卻還得繼續去討要食物，可是每當齊御封低聲下氣討要施捨的時候，遇見的卻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笑臉，所以齊御封總是在嘲笑和屈辱中，轉身離開。

    飢腸轆轆的齊御封在連續的嘲笑和譏諷之下，終究還是放棄了討要之路，轉身向着李渡城外走去，打算自己去找些能吃的東西。

    鵝毛大雪片片飛落，冰冷了李渡城，那白茫茫的一片，雖然純潔無瑕，卻也荒涼無路。

    齊御封緩緩的走在那一片冰天雪地之中，心也越來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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