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節 三個約定

    “是，凌天謹記。”

    “這個隨緣吧，你也不用強求，不過接下來的三件事，你必須要做到。”

    冉素的眼神中，有一絲無奈，一絲不捨閃過。

    看着冉素的表情，沐凌天心中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師傅放心，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辜負你的期望。”

    冉素點點頭，眼神中有一絲欣慰，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好，好，你可還記得在我收你之前，曾讓你答應我三個條件？現在我便告訴你。這第一件事嘛，你也知道現在的冰寒宮是因爲百花宮的芍藥泄露了本派的凝玉冰心訣的一部分，雖然創立了寒冰掌，可是你也清楚，說是寒冰掌，其實就是凝玉冰心訣中的一招半式。師傅曾經告訴我，若是日後我凝玉冰心訣大成，重建百花宮之時，便讓我去冰寒宮，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可是我因爲種種緣由，如今我已經退出江湖，所以這件事，我便交由你去完成，也算是替我清理門戶。”

    “是，我一定去冰寒宮，拿回祕籍交由師傅，日後江湖上不會在有冰寒宮弟子…”

    冉素揮揮手。

    “不用如此，我只需要你毀掉他們所謂的寒冰掌祕籍，廢掉劉闕的武功，以告慰我師傅的在天之靈即可。”

    “好。”

    這件事對沐凌天來說，不在話下。

    冉素嘆了嘆氣，說道：“這第二件事嘛，是星兒。”

    “陸姑娘？”

    冉素點點頭。

    “星兒這丫頭，從小沒爹沒孃，跟着我這麼多年了，就我這麼一個親人。若有一天我早去了，你答應我，替我好好照顧她，將她撫養長大成人即可。”

    “照顧陸姑娘，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只是師傅…還年輕，離百年之期甚遠，怎麼會早去，師傅不用擔心。”

    聽見沐凌天的話，冉素笑了。

    “你呀，說個假話都不會，什麼叫還年輕，都已經人老珠黃，雖說離百年之期還遠，可是人有旦夕禍福，誰又能說得準什麼。星兒這丫頭活潑好動，個性倔強，但是看得出來，她挺在乎你的，估計在她心裏，你也算是她的親人吧。”

    “嗯，師傅和陸姑娘對我都很好，凌天一定不會辜負。”

    “這第三件事嘛…”

    冉素皺了皺眉頭，看着沐凌天，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師傅放心，不管有多難，凌天既然答應過師傅，就一定做到。”

    看着沐凌天的樣子，冉素更加的難以開口，想說什麼，卻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沉默片刻之後，冉素嘆息道：“也罷，這第三件事嘛，就是從今以後，你我的師徒情分緣盡於此，我不在是你師傅，你也不在是我徒弟，我與你形同陌路，你不可在來找我，別人向你問起我來，你也並不認識我。”

    這第三件事，讓沐凌天好一陣呆，才回過神來，有些着急不解的問道：“師傅爲什麼？莫非是我做錯了什麼？”

    冉素搖搖頭，安撫着沐凌天說道：“沒有，你很好，可是…我不能做你的師傅。”

    “爲什麼？莫非師傅有什麼苦衷？”

    冉素嘆息道：“結果都一樣，原因還重要嗎？無論如何你都已經答應我了。”

    “重要，師傅代我恩重如山，我無以爲報，此生應當好好孝敬師傅才是…師傅莫非是擔心我會給你帶來麻煩？若是如此，師傅大可不必擔心，就算不要我這條性命，我也一定護你和陸姑娘周全。”

    聽沐凌天如此說，冉素的眼眶有些泛紅，卻淡淡的笑道：“既然你如此想知道，我告訴你也無妨。論武功，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師傅，若是世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豈不是要笑話於你？”

    “師傅授我凝玉冰心訣，理當是我師傅，更何況我不怕被別人笑話，若是師傅不高興，那我把笑我的人都殺了。”

    自沐家慘案之後，沐凌天便孤苦伶仃一個人，與他有干係的人屈指可數，更何況如今看來，有些以爲是親人的人，並不一定就是自己的親人，所以說來沐凌天的親情及其淡薄，而冉素與沐凌天相識雖然沒有幾天，可是冉素對沐凌天極好，所以沐凌天的情緒有些波動。

    雖然冉素對沐凌天的事，都已經瞭解，可是她沒有想到，沐凌天居然會有如此反應，這有些出乎冉素的意料，讓冉素的心中好一陣感動，對沐凌天更多了一份捨不得。

    冉素搖搖頭，笑道：“凌天，你要記住，你還不夠強大，不要以爲你能打敗很多人，就能打敗所有人，只有小心的人，才能在這個江湖活下去，更何況你本就是處於風口浪尖的人，你要知道，最厲害的殺人武器，不是刀，也不是劍，是人心。至於我不能做你師傅的原因嘛…百花宮與邪劍誅仙的恩怨你也知道，算下來，你也算是百花宮的仇人，雖說百花宮已消亡，但是我仍然感激我師傅，若是沒有她便沒有我。我傳授你凝玉冰心訣已經算是違背了百花宮的宮規，但我不能違背我師傅的意願，所以我才想到了這個兩全的辦法，如今凝玉冰心訣你已學會，希望你能成全我。”

    冉素以此來逼迫沐凌天，沐凌天沉默了片刻，只能咬着牙，含着眼淚點頭答應。

    “好…我答應師傅，師傅的三個叮囑，凌天一定記住，在我心裏，師傅永遠是我的師傅，凌天此生唯有您一個師傅，請受凌天三拜。”

    沐凌天跪在了冉素面前，磕了三個響頭。

    冉素昂起頭，強忍着讓眼淚沒有落下來，臉上露着淡淡的笑容，點頭道：“好…好…好…”

    “快起來吧。”

    冉素扶起了沐凌天。

    事已至此，沐凌天含着眼淚笑道：“師傅…我還有個不情之請，讓我盡一天孝道，我在安心離開…”

    看着沐凌天認真的樣子，冉素沒有理由拒絕，點頭同意了。

    “好孩子…我答應你便是。”

    冉素和沐凌天一起出了密室。

    落雪和陸碎星都已經等了許久，看見冉素和沐凌天出來，她們知道沐凌天的凝玉冰心訣煉成了，心中的擔心也終於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