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節 沐凌天的怨恨

    “公子！”“三哥！”“三弟！”

    沒有人敢靠近，他們只能心疼着沐凌天。

    隨着沐凌天的咆哮聲結束，誅仙十六劍爆炸開的煙塵，也被沐凌天的內力推散，沐凌天低着頭，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邪氣！

    沐凌天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複雜的神情，此刻的他，腦海中被一個問題纏繞：“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何成胡亂殺過任何人，卻被稱爲殺人狂魔。邪於正中方爲邪，正於邪中亦爲邪，我何成邪過？卻不曾正過。我沐家七十多條性命，理當血債血償，可我一再忍讓，卻不想到頭來終成過街老鼠，處處受制於人言，萬事皆錯。”

    沐凌天的神情，此刻有些恍惚，他複雜的眼神中，有怨恨，有迷茫，有冤屈，有他心中的萬千思緒，他的心又有誰能知曉？

    從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到如今的一切，在看看眼前，一股怨念從沐凌天的心中冉冉升起：“人欺我時，何曾放我一馬？什麼正與邪，什麼善與惡，不過都是謊言，所謂的江湖盡是宵小之輩，狹義也不過是得意之時的炫耀而已，我眼前這些人，何成不被稱爲俠義之士？真正狹義之士又有多少？如此渾濁不堪，我清又有何用？不也一樣揹負一身罵名？”

    沐凌天的臉色開始慢慢的變化，眉頭皺起，神色有些混亂，似乎可以讓人感覺到一種怨氣，他小聲的唸叨着：“名有何用？我本爲復仇而來，何曾在乎過？”

    所有人當然注意到了沐凌天的變化，在沐凌天不遠處的唐靖，似乎聽到了什麼，問道：“三弟，你在說什麼？”

    沐凌天沒有回答，只是面色鉅變，彷彿着了魔一般，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重：“既如此，本是該殺之人，我爲何要忍手？若不殺盡害我沐家之人，那我有何顏面立於這天地間？死後又如何見我爹孃？本是殺人狂魔，何不殺盡天下負我之人！世人對我如此，我爲何要放過他們？”

    “啊！”

    一聲怒吼，沐凌天突然變得瘋狂，唐靖幾人紛紛叫喊沐凌天，害怕沐凌天的嗜血之狂發作，想要讓沐凌天冷靜下來。

    “三弟！你冷靜一點。”“三哥！”“凌天！”

    落雪似乎很悲傷，不知道是在替沐凌天難過，還是因爲什麼，彷彿感同身受，小聲的說了一聲：“公子…”

    瘋狂的沐凌天，將殘殤橫在了自己的眼前，左手一把抓住了殘殤，鮮血瞬間從他的指縫中滴下，沐凌天渾身充滿了殺氣，面目猙獰，咬牙切齒，狠狠的念道：“蒼天爲證，我沐凌天以血立誓，定要以鮮血洗淨我沐家的冤屈，不殺盡天下害我沐家之人，誓不罷休！”

    沐凌天瘋狂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震驚，那股濃濃的殺氣讓所有人都畏懼，此刻沐凌天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帶着他的殺氣看向了剩下的十三大高手！

    十三大高手瞬間感覺到了殺氣，生命似乎受到了威脅，所有人都準備好殊死一戰。

    唐靖眉頭一皺，一步擋在了十三大高手的前面：“三弟，你要做什麼，不要胡來，把劍放下。”

    沐凌天左手的鮮血直流，握成了拳頭，冷冷的說道：“大哥，你讓開！我要替我沐家七十多條性命討個公道。”

    “徐猛已經死了，他們與當年之事，沒有絲毫關係，你不可胡來，否則你就真成了他們口中的殺人狂魔了。”

    沐凌天殺氣騰騰的掃視着十三大高手，冷冷的回答道：“在他們眼裏，我本身就是殺人狂魔，在多殺幾個又有何妨？徐猛說過，害我沐家之人，多是江湖之士，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參與。”

    吳翼也衝了過來，擋在了十三大高手的前方：“可是也不能肯定其中就有他們，三弟，聽大哥的，把劍放下，我們慢慢商量，早晚會查出真相的。”

    沐凌天似乎鐵了心，着了魔一般：“真相？就算找到了幕後真兇，知道了當年的前因後果，害我沐家的也依然有他們一份，他們都該死！大哥，二哥，你們讓開！”

    吳翼急中生智，高興的說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徐猛剛剛說過，凡是參與那件事的人，都簽下了一紙契約，只要我們能找到那些契約，那就可以知道當年到底有那些人了。”

    吳翼的提醒，沐凌天倒是想了起來，不過這也不能成爲讓沐凌天放過這些人的理由，此刻的沐凌天，腦海中已經被仇恨和怨念佔滿，冷冷的說道：“那份契約日後我自然會去尋找，害我沐家之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不過眼下，他們十三人，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士可殺不可辱，姓沐的，別以爲你有誅仙十六劍我們就怕你，不過就是一死，要不是有唐少俠和吳少俠，我不相信，你能敵得過我們十四個人。”

    “大哥，二哥，你們也聽見了，這是他們自己找死，與我無關，你們快讓開。”

    唐靖向着沐凌天走了過去：“三弟，我知道你是一時氣憤，所以我是不會讓開的，如果三弟非要殺了他們，除非你先過我這一關，否則我不會讓你胡來！”

    雖然沐凌天的殺氣正濃，那股強大的怨念佔滿了沐凌天的腦海，可是擋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最相信的大哥和二哥，沐凌天死死的握着殘殤，左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鮮血不停的滴下，他恨至極，卻又不想違背唐靖和吳翼的意思，眼神的殺氣在不甘和憤怒中與那股怨氣轉身！

    “啊！”

    沐凌天轉過身，再一次瘋狂，誅仙十六劍的劍鋒橫掃周圍，強勁的內力與劍鋒齊飛，眼中一股血紅色，模糊了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不已。

    幾個模糊的白影，從沐凌天身體中衝了出來，帶着那劍鋒，釋放着他的瘋狂，這等詭異的招式，十三大高手根本就沒有見過。

    所有人爲之震驚，片刻之後，劍鋒隨之消失，沐凌天一隻腳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息，殘殤倒插在地上。沐凌天背對着所有人，冷冷的，狠狠的說了一句：“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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