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18 各懷鬼胎的交易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安迪警長字數:4625更新時間:24/06/28 04:42:54
“那就是西區,他們今天又增加了警衛。” 顧霈指着遠處的圍欄,一臉苦悶地說道。
李海朝他指向的地方望去,果然如他所說,那片區域駐守着大量士兵,還停有防爆車。因爲那是整個隔離區防禦設施最薄弱的地方,就如同鐵罐子的罐口。不同於其他地方,只有西區還採用這種路障和電圍欄配合的常規防禦設施。因爲之前發生過很多起居民非法翻越圍欄的事件,所以軍隊不得已調整了人員部署。
“他們四個小時一換崗,路口有攝像頭和紅外線警報,基本不留死角。”
“樹林呢,咱們上次翻出去的地方?” 李海指了指旁邊的樹林,詢問道。
“他們在樹林裏設下了捕繩網和電流陷阱,前一陣有流民進去沒一會就被抓了,從那裏溜出去的人太多了,他們調整了部署。”
“能搞定攝像頭和紅外警報,一切就都有戲。” 李海嘴裏唸唸有詞地說道。
“你這真是異想天開,除非破壞掉哨站的電網,不然根本沒可能。”
“樂安裏325號,請樂安裏325號家庭代表來領取物資!” 一個士兵拿着喇叭喊道。
經過漫長的等待,兩人可算是聽到了自己的號碼,他們連跑帶顛的鑽進隊伍。
可今天的士兵態度並不算友好,發放物資的人竟粗魯的將紙箱塞到顧霈手上,然後語氣急躁的催促他趕快離開,接着下一位,待遇也是如此。 顧霈雖然心裏很不爽,但是他知道,在隔離區不服從命令和頂撞士兵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沒辦法他只能選擇忍耐。李海也在一旁安慰他,讓他不要情緒化,退一步海闊天空。
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今天發的東西還算是良心。大紙箱裏裝有一袋大米和一些新鮮蔬菜,豬肉等等。能分到新鮮食材,也算是給人心裏添了絲慰藉,至少比前一陣要強得多。
“殭屍來了!” 殷澄突然出現,他從後面抽了下兩人肩膀,嚇唬道。
嚇得兩人立刻轉身,做好了戰鬥姿態。他們的憨傻舉動逗得殷澄捧腹大笑,兩人這才意識到是惡作劇。
“你無不無聊,在這幹嘛?” 顧霈神情恍惚地問,語氣裏帶着幾分抱怨。
“我過來衝浪啊。” 殷澄扭着腰,漫無邊際地說道。
“我說剛纔那個聲音怎麼感覺熟悉,開始我還不敢確定,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你和達爾利最近過得怎麼樣?” 李海寒暄道。
“我們一切都好,多謝關心。” 殷澄笑盈盈地回答。
“哎,達爾利呢…他怎麼沒和你在一起?” 顧霈詫異道。
“他最近鬼鬼祟祟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幹嘛。”
“他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李海聳了聳肩,問道。
“誰知道呢,他這兩天大半夜總往外跑。” 殷澄攤了下手,不以爲然地說道。
“往外跑,什麼往外跑?” 李海繼續問。
“我也不太清楚他在幹什麼。每天都是大半夜出去,然後第二天一大清早再回來,害得我覺都睡不安穩。”
“你倆住一起,他最近在幹什麼,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他幹什麼我從來不過問。” 殷澄無奈地回答。
“外面士兵那麼多,他是怎麼溜出去的?” 顧霈有些驚訝,他迫不及待的想弄清事情真相。
“我看他最近總研究地圖,應該是有什麼隱祕出口被他找到了。”
“那達爾利他人呢,現在還在旅店嗎?”
“在,他早上剛回來。”
“老殷,你能帶我倆去找他嗎?” 李海請求道,此刻他心裏已經打起了小九九。
“沒問題啊。” 殷澄爽快地回答,但隨後又警惕地問: “怎麼…你們也要出去?”
“想出去辦點事,但軍隊最近加強了戒備,我倆腦袋都想炸了,也沒想到個能出去的辦法。” 李海鬱鬱寡歡地說道。
“那你找他算找對人了,這老小子在這方面可是專家,我這就帶你去找他。” 殷澄狡黠的吹噓道。
“那真是謝謝你了。” 李海感激道。
“別這麼說,我應該謝你們才對,先前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有可能都被困死在那間地下室裏了。好朋友之間互相幫個忙都是應該的。” 殷澄語氣裏充滿了對先前的感激。
德縣隔離旅館 西區
李海兩人跟隨殷澄來到隔離旅店。在這裏居住着大批身體健康的外來人員。名義上說是旅店,其實是軍隊臨時徵用的居民樓,大樓內部四通八達,房間衆多。
經過一系列繁瑣的檢查流程之後,三人成功進入大樓。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
此時,達爾利正在屋內整理物資,聽到有敲門聲傳來,他警惕的將揹包塞到了牀底下,隨後拿起藏在枕頭下的手槍,走到房門前一探究竟。
幸運的是,這次不是軍方查房,門眼裏出現了兩張熟悉的面孔,他收起槍,笑着打開了房門。
“幹嘛呢,敲這麼半天才開門。” 殷澄大步走進房間,沒好氣地問。
“我剛纔收拾東西來着。” 達爾利回答。
“嘿,夥計。好久不見啊。” 李海挑了下眉,熱情地招呼道。
“好久不見啊,大力士。” 達爾利也激動的迴應,老友久別重逢,三人激動的相擁在了一起。
“剛纔在廣場碰到了老殷,我讓他帶我倆來看看你,看看你最近都在幹什麼壞事。” 李海擺出一副狡黠又熟絡的表情說道。
“對呀,好久沒來看你了,今天正好抽空來看看你。” 顧霈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能幹什麼壞事?行了你倆別愣着了,快找地方坐。” 達爾利笑着說,隨後又倒了杯水,遞給兩人: “來,喝口水。”
這時殷澄拽了拽他的衣角,雖然他嘴上什麼也沒說,但通過眼神交流,達爾利心領神會,於是問道。
“這次來...不止是看我吧,你倆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事啊?”
達爾利的直截了當,打通了兩人的話題,顧霈抓緊時機提出訴求。
“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啊,我倆此次前來,還真有事想請你幫忙。”
“哦,什麼事?” 達爾利也坐了下來,準備洗耳恭聽。
“我倆想去管控區,想問問你能不能幫上忙。”
“啊?” 達爾利詫異道。
“我倆想去圍牆外面,你懂我意思吧。” 李海也在一邊旁敲側擊道。
“去管控區?原諒我這麼說,你倆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放着好好的家不呆,跑出去幹嘛。”
“這個你就別問了,你能不能幫上我倆?” 顧霈有些按耐不住脾氣,急切地問。
“哎,老顧。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李海推了一下顧霈手肘,示意他辦事不要操之過急。
“人家都那麼直截了當,咱們也別拐彎抹角了。” 顧霈很不喜歡李海慢吞吞的辦事風格,他更喜歡直性子。
達爾利看着一唱一和的兩人,率先開口說。
“現在他們加強的戒嚴,沒機會出去的,而且抓到不是槍斃就是拘留,你們沒必要冒這個險。”
“我聽老殷說,你不是有辦法能出去嗎?” 顧霈把話題指向殷澄。
“我什麼時候說我有辦法出去了?” 達爾利有些詫異地說道,隨後他又鄙夷的瞟了眼殷澄,隨後指責道,
“老兄,你又在外面胡說些了什麼,他們怎麼會這麼問我?”
“我…沒說什麼呀。” 殷澄瞬間把目光轉向天花板,有意逃避着問題。
“兩位朋友,你們別管殷澄說了些什麼,我真的沒辦法帶你們出去。” 達爾利竭力解釋道,隨後他又惡狠狠的懟了一下殷澄的手臂,顯然是在責怪他的泄密。
“那就是沒辦法嘍。” 顧霈有些失望地說道,隨後站起身,準備離開。
可一旁的李海卻看出了端倪,他知道達爾利在有意隱瞞兩人。
“嚯,你這臉變得可夠快的。” 李海用一種既像諷刺,又像挖苦的語氣說道。實則是想攔住他,隨後他又對達爾利說,“達爾利,我們這次出去是要取回我們之前在外面遺落的物資,它對我們真的很重要。”
聽到物資,達爾利和殷澄同時心動了一下,他假裝清了下嗓子,問道。
“什麼物資,值得你倆冒這麼大風險去取?”
“是...” 李海剛要說就被顧霈從暗中打斷,他悄悄地錘了一下李海的後背,示意他不要透露太多。
“是什麼啊?” 達爾利假意拿起水杯,實則耳朵已經豎了起來。
李海從背後抓住了顧霈的手,在他看來,只有物資能夠吸引達利爾的注意,這是他們的籌碼,值得爲此一搏。
“裏面是各種藥品和食物。” 李海道出實情。
“就這些東西,值得讓你們冒險嗎?隔離區裏不是有藥房嗎,食物他們也給發。” 達爾利攤了下手,不屑地說道。
“裏面有各種隔離區裏買不到的抗生素和消炎藥,最重要的是,裏面有奧施康定。”
(奧施康定: 一種緩解中度和重度疼痛的鎮痛藥,長時間服用有成癮性。)
聽到奧施康定,達爾利立馬來了興致,說話的語氣都變得急促,“有多少?”
他的想法不言而喻,李海心領神會,頓了頓說道: “五瓶,只要你能帶我們出去,我可以給你想要的,甚至能帶你找到更多。”
五瓶,對於有藥物依賴的人來說,這是個另人興奮的數字。達爾利高興的就像一隻見到骨頭的哈巴狗,他咬着嘴脣,扭頭看了看殷澄,腿不由自主的顛了起來。
可殷澄還是有些不信服,以他對藥物管控的瞭解,這種強力止痛藥在國內是不可能有人私自販賣的,他質疑道: “這種藥在國內算是處方藥吧,藥房怎麼可能會有得賣,你倆可別蒙我。”
然而面對殷澄的質疑,李海顯然已經編好了應對的藉口。
“爲了掙錢,有些藥商家不顧一切也會搞到,你可要知道這要擱黑市上能賣五百多一盒呢。”
他這番說辭打動了兩人,這也讓達爾利改變了態度。
“東西在哪兒,我幫你們拿回來,外面情況很複雜,你們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達爾利表面熱心,實則心裏已經打起了如意算盤。
顧霈看着各懷鬼胎的兩人,便留了個心眼,他打斷李海的話,接替他說道。
“藥可以給你們,但前提是你得帶我們去。”
顧霈爲自己留了一手,這也打消了兩人的貪心,爲了能得到藥品,達爾利只好做出妥協,他頓了頓說。
“好吧…帶你們去可以。但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中途發生意外,可跟我沒關係。”
“這不用你操心,我們會管好自己的。” 顧霈的聲音鏗鏘有力,態度堅定地說道。
達爾利先是一愣,然後會心笑了笑,緊接着他又拿出了半張破破爛爛的地圖攤在桌上,上面有一些手繪的記號,一邊指點一邊說:“我們在這裏,想出去只有一條路,就是走下水道。”
“等等,下水道都讓士兵封死了,排泄污水的出口都有士兵把守,我們如何出去?” 李海有些疑惑,質疑道。
“我查過縣誌,現在投入使用的下水道是上個世紀縣區規劃後的新下水道,是在原來的下水道的基礎上擴建的,其中不乏有很多廢棄的疏水口,也許是工人們圖省事,有很多廢棄的下水口只是簡單的用磚牆砌上了,磚牆不是很厚,很容易打通。我打通了一段路直通街道外面。” 達爾利解釋道。
顧霈擡頭瞟了眼他,還不忘挖苦,“你不說你沒辦法出去嗎?”
“原諒我朋友,在這個世道生存,如果不學會撒謊的話,我們也活不到今天。” 達爾利極力掩飾道。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李海問。
“事不宜遲,今晚就行動。” 達爾利看向窗外,態度嚴肅地說道。
“到時候我會去接應你們。” 殷澄補充道,看得出來他也想分一杯羹。
……
“刺啦刺啦…” 卡車剎車聲。
一輛軍用醫療車停在了社區街口,從卡車上走下兩位穿着厚厚防護服的人,他們手裏拿着醫療箱和檢測儀。走進街道,他們敲響了第一戶人家的鐵門。
“家裏有人嗎,我們是社區防控辦的,來做病毒檢測。” 男人邊敲着門,邊粗聲說道。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酣睡中的黑子,它站起來朝門口狂吠,好像在發泄自己的起牀氣。黑子的吼叫聲震得房樑直顫。門外的人也被黑子的叫聲嚇了一跳。
“閉嘴,臭小子!” 顧伯朝黑子呵斥道,嚴厲的警告聲立馬讓它安靜了下來。
顧伯打開鐵門,迎接兩個醫務人員走進院子。
“抱歉,同志。嚇到您了,多見諒。” 顧伯恭敬地道歉。
“沒關係的,我們這走街串巷的,常碰到這種事。好像整條街的狗都不歡迎我們一樣。” 男人笑着自嘲。
“您說笑了,屋裏請吧。” 顧伯張開手臂,笑着招呼兩人進屋。
兩個男人走進屋子,看見客廳被收拾的井井有條,不禁發出感嘆,其中一個男人讚揚說,這是他們走訪來到的最乾淨的一家。廚房裏,顧勝蘭正與孩子們啃着蘋果,談着喜愛的棒球隊。
男人看見廚房裏有說有笑的女人,突然愣在了原地,嘴裏不由自主的喊出:“小蘭?”
他怎麼也想不到廚房裏的女人竟是自己的初戀。顧勝蘭也呆住了,似有一絲慌張,但很快又反應過來問道:“你是?”
男人摘下了厚重的防護面具,露出了那張英俊的臉,是覃叮,她的前任男友,兩人時隔三年再次見面,場面一度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