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48 會議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迪警長字數:9049更新時間:24/06/27 03:10:17
    安南省崇山市

    哈森覺得,這兩個來找他的人態度很不友善。他們來訪時並未明確說明目的。領頭的男人簡單地出示了證件,然後毫不客氣地坐在他面前,椅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兩人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眼中透露出一股兇厲的光芒。他們的頭髮一側梳得整齊,其中一個男人的臉上甚至還有一道明顯的疤痕,一看就知道是國安部派來的人。若不是他們穿着制服,很容易被誤認爲是街頭的暴徒。

    而在這兩個男人看來,哈森一臉憨厚相,乍看上去,不太像科研幹部,倒像個剛下田回家的老農民。可這位農民沉着冷靜,心理素質好,處變不驚。兩人一眼看透,這是長期以來大權在握造就的強勢狀態。

    餐廳裏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他們。哈森被迫放下手中的餐具,儒雅地擦了擦嘴角,緩慢地說:“長官,我犯了法嗎?”

    “沒有,我們需要您的幫助,請跟我們走一趟。”男人的態度轉變,帶着懇求的語氣說道。

    哈森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咧嘴說道: “我一個退休老頭,能幫上你什麼忙,你們找錯人了。”

    “哈森,原北京大學微生物學的教授,還是國家生命之舟計劃的學科帶頭人,我說的沒錯吧。” 那人肅聲說道。

    哈森沒有回答,而繼續低頭用餐。

    “那我們沒找錯人,請您務必跟我們走一趟,事關重大。”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能跟我說清楚嗎?”哈森說道。

    “抱歉,這涉嫌國家機密,我們無可奉告,您去了就知道了。”男人冷冷的說。

    “不說明原因,我是不會去的,我還有事,失陪了。”哈森說着,站起身準備離開。

    哈森教授,我像你這樣的著名專家,國家每年給你這麼多退休金,總該對公共衛生安全盡點義務吧!” 男人厲聲說。

    “我再說一遍,我已經退休了,只是個孤苦伶仃的老人,我幫不上你們什麼忙。”哈森更加氣憤道。

    男人見拗不過他,便朝旁邊的警官揮了一下手,“敬酒不吃吃罰酒,把他給我帶走。”

    “你們這羣混蛋,放開我,我要投訴你們!”哈森憤怒地說道,這爭吵聲引得老闆也探出頭來,想看看出了什麼事。

    “哎哎,警察同志,他是我的老主顧,他犯什麼事了?”老闆生氣地將男人拉到一邊,顯然他的粗俗不止是讓哈森一人不適應。

    “放手,快放手。” 此時,一名軍官匆匆走進餐廳,及時制止了這場鬧劇,看起來應該是這兩人的領導。

    “哈森教授,讓您受驚了,我代表他倆向您道歉,的確是因爲這次事件太特殊了,不然我們也不會這樣。”

    “我們接到上級命令,從現在開始負責您的護衛工作,我姓吳,您就叫我吳風吧。”

    “你等等,負責我的護衛工作,我需要你們護衛什麼?”哈森打斷了他的話,問道。

    吳風左右張望了一下,覺得此處人多眼雜,便將哈森領到了一邊,他低聲說:“是這樣的,哈森教授。爲了應對最近全國突發的流行性疾病,中央成立了防疫專項辦公室,爲了工作的保密性,國安部要求每位參與防疫小組的專家都要配備警衛。”

    “下週,我們將舉行一場重要的會議,邀請了幾位學者和專家參加,首長特別希望您能出席。”

    哈森說:“但是我這些日子實在是太忙了。”

    旁邊的男人可算是找到了話柄,陰陽怪氣地說道:“哈森教授,您不是已經退休了嗎?一個孤苦伶仃的老人又有什麼可忙的呢?”

    吳風大聲斥責道:“你給我閉嘴,滾出去!”

    礙於吳風的權威,男人雖怒不敢言,只好悻悻地離開了。

    “我非常抱歉,我手下這個人實在是太沒禮貌了,讓您見笑了。我們知道,首長已經向疾控中心的領導打過招呼。這次的會議確實需要您參與,如果您無法赴會,我們只能不得已推遲會議,等待您的到來。”

    吳風態度誠懇,但並未打動哈森,他依然保持沉默,拿起公文包準備離開。

    看着哈森離去的背影,吳風的眉頭緊鎖,嘴角微微下垂,臉上露出了失望和無奈之情。

    然而,就在他即將踏出門廳的一刻,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下午兩點來接我,我需要準備一些資料。”

    聽到這句話,他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緩緩地鬆了口氣。

    “這人怎麼回事?”旁邊的一名警員問吳風。

    吳風答道:“他是汪洋主任親自指定的人選,選他必定有上級的深思熟慮,我們奉命行事就行了。”

    崇山市疾病防控中心

    一輛配有武警看守的軍用卡車緩緩駛進了研究所的中心大院。士兵們一個個穿戴着全套的隔離服,手持裝配實彈的散彈槍和步槍。這陣仗猶如押運死刑犯,但他們押運的卻是屍體。

    三名警察將哈森隔在中間,緩步走進疾控中心的大廳。高大的大門在他們身後重重合上,留下一抹陰影,映照在冰冷的地面上。

    腳步在空曠的走廊裏異常響亮。頭頂的白熾燈發出幽冷的燈光,勉強將空間照亮,讓人感到十分壓抑。從走廊深處吹來的冷風還瀰漫着濃郁的消毒水味。

    實驗室門口站着兩名士兵,穿着整齊的制服,目光堅定,嚴陣以待,將這裏守得嚴嚴實實,彷彿一道堅不可摧的堡壘。

    哈森緊張地環顧四周,似乎在尋找線索。

    走廊兩側通往不同區域,標示着實驗室、辦公室等各個功能區的指示牌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牆上掛着各種關於疫情防控的宣傳畫,用簡練的文字和生動的圖示傳達着防疫知識。

    士兵警惕地檢查了三人的口袋和隨身的提包,確認安全後,開啓了實驗室的大門。

    實驗室內一片潔淨整齊,白色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實驗設備。哈森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這裏曾經是他工作過的地方。他們在消毒室完成全身消毒,並在更衣室換上了專業的防護服,隨後走進實驗室。

    這是一間高度專業化的封閉實驗室。這裏的空氣乾燥,充滿了機器的嗡鳴聲。在實驗室的中央,一臺電子顯微鏡靜靜地擺放着。

    男人領着哈森走到顯微鏡旁邊,指着顯微鏡下的試管說道:“哈森教授,您能檢查一下我們準備的樣本嗎?”

    這時,一名工作的專家看到哈森走過來,表現出些許驚訝,隨後走過來寒暄:“哈森教授,您還記得我嗎?”

    哈森皺着眉頭,打量了一下這個陌生的男人,頓了頓問:“您是?”

    男人繼續說:“您那麼忙,也難怪不記得我。我們上個月在科研會上見過面,您還解答過我的問題。”

    哈森問:“你是市防疫局的小徐?”

    男人高興地回答:“正是我,太好了,您還記得我,我現在是這個地方的研究員。”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這讓被晾在一旁的吳風很是不爽,他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呃,很抱歉打斷您兩位的對話,我們今天來是有要事要辦,研討會的事兒兩位能否稍後再談。”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各自重新調整了一下情緒。

    “哈森教授,這份樣本是昨天晚上送來的,您來看,我分析了一下……”

    “您讓哈森教授自己看,他自己會得出結論的。”吳風打斷了他的話,示意讓他自己觀察。

    哈森坐在一個擺滿儀器和設備的實驗臺前準備開始工作。

    在顯微鏡下,一小片病毒樣本被放在載玻片上,哈森的手輕巧地調整焦距。透過鏡片,他能夠看到微觀世界的奇妙細節。病毒的結構呈現出異乎尋常的美感,雖然它們攜帶着毀滅性的力量。

    哈森面對微小的病毒樣本,眉頭微微皺起,他聚焦目光,仔細觀察。試管中的病毒樣本展現出異常的特徵,令他感到不安。

    哈森從試管中取出一塊組織樣本,開始進行切片工作。他使用一臺精密的旋轉式切片機,將病毒組織切成極薄的切片。這些切片被轉移到透明的載玻片上,以備後續的觀察。

    切片完成後,哈森將載玻片放入高倍的電子顯微鏡中。在這個高級儀器下,他可以更加深入地研究病毒的結構,瞭解其複雜的細胞內組成。讓每個細胞和病毒顆粒的輪廓都清晰可見。

    他緩慢地移動鏡片,細緻地觀察着每一個細胞。在高倍放大下,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病毒顆粒的形狀和組織。這些微小的生命形式在顯微鏡下顯得宛如未知星球上的風景。

    “這種病毒……它與我們之前研究的病毒有所不同。”哈森注視着試管,聲音帶着一絲緊張。

    哈森焦急地問道:“您能確定這是什麼病毒嗎?”

    哈森仔細地審視了一會兒,然後答道:“這是彈狀病毒,看起來像狂犬病毒的變種。我需要更多時間來進一步檢測和研究。但它的特性似乎表明,相較於普通的狂犬病毒,它更具危險性。”

    吳風聽完哈森的話,臉色凝重。他深知這種病毒的威脅,又問道:“哈森教授,狂犬病發作時是否會像殭屍一樣四處亂咬?”

    哈森回答說:“會有類似的症狀。狂犬病在發作期間會表現出多種症狀,比如狂暴、懼風、懼水、吞咽困難等等。這可是常識,吳警官不知道嗎?”

    吳風又問:“狂犬病的潛伏期通常會持續多長時間?”

    哈森答道:“這得看病毒的毒性以及感染者的體質。短則兩三週,長則七八年不等。”

    “那麼狂犬病在幾分鐘內發作的可能性大嗎?”

    “這不可能。這種病毒雖然狡猾,但不可能導致如此迅速的死亡。”

    “我們親眼所見,一個感染者被咬後不到五分鐘就發病了,而且所有常規手段都束手無策。” 吳風的語氣充滿不安。

    “這怎麼可能?”哈森有些難以置信。

    “他的屍體就在您身後,不信您可以親自查看。”

    哈森轉過身,看着那具被白布覆蓋的屍體,心中有些猶豫和恐懼。

    他走上前揭開白布,然而眼前的一幕卻令他終身難忘。

    死者皮膚蒼白異常,黑色血管如毒蛇般在皮下迂迴,雙眼空洞幽暗,沒有一絲人類的光芒,只有無盡的黑暗和渴望。口中露出腐爛牙齒,殘缺不全,散發着腥臭氣息。軀幹上佈滿彈孔,血肉模糊,讓人不忍直視。

    在接待大廳中,吳風端來了兩杯熱茶,一杯擺在了哈森面前,一杯擺在了自己面前,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與哈森面對面交談。哈森顯然還未從剛纔的恐懼中完全緩過來。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強忍住內心的不安,平靜地詢問:“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吳風回答:“就在30個小時之前。”

    哈森繼續追問:“你們在哪裏發現他的?”

    吳風回答:“是在西港新靠岸的一艘貨輪上。”

    “那是來自境外的貨輪嗎?”

    “是的,這艘貨輪7個月前從美國出發。”

    “然後呢?”

    “被擊斃的死者是西港碼頭的工人,30小時前那艘貨輪進入港口,他們發現時聲稱船員都陷入了某種狂暴狀態,見人便咬。”

    “海關的人趕到後報了警,在將傷者送往醫院的路上,他們突然開始發病,目擊者稱這些人似乎也陷入了某種癲狂狀態,掙脫了束縛,還咬傷了護士。”

    “我們趕到後,看到這些人正在啃食護士的屍體,他們甚至試圖攻擊我們,我們不得已擊斃了他們。”

    “按理來說,這種類型的疾病不應該發病這麼快啊。”

    “我們射空了一個彈夾才擊斃他們其中一個人,那恐怖的一幕現在還在我腦海裏揮之不去。”

    “我看見了,他身上不下中了七八槍。”

    “那艘貨輪後來怎麼樣了?”

    “上面的人已經被帶走隔離了,我們對他們和被咬傷的人進行了醫學觀察,可幾小時後,我們不得不按照規定,採取必要措施。”

    “除了被你們隔離和擊斃的這些人還有其他工人失蹤嗎?”

    吳風頓了頓,說:“有十二人。”

    “那就是說還有感染者在外面遊蕩。”

    “哈森教授,我們需要儘快採取措施來遏制它的傳播,我們需要疫苗,或者特效藥。”

    “吳警官,我一生都在從事微生物研究,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疫苗,沒有特效藥。”

    ……

    「高級會議」

    會議室裏已經聚齊了省內各個市、縣,以及相關部門的高官。四張幕布和投影儀組成的大屏幕在大廳的角落裏隨意立着,看起來像是吉普賽人的帳篷。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圓形會議桌,上面堆滿了文件和雜物。與會者大多神情疲憊,衣服皺巴巴的,有領帶的都扯開了,好像熬了一夜。

    主持會議的人是安南省的省委書記,叫邵東偉。他戴着一副寬邊眼鏡,相貌儒雅慈善,嘴角常掛笑容,目光卻深邃銳利,一看就是個外圓內方、剛柔並濟的人。

    他向後參會的人員進行了簡單的情況介紹。會議的與會者有一半是衛生部門和軍方的人。還有少部分警方人員,其他都是專家學者,其中有幾位很有名望的微生物家,致力於研究生物科學。

    從所有人的臉上都可以看出他們的憂慮。

    會議室內氣氛緊張,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邵東偉站起來,他的嗓音洪亮:“同志們,這是一場規模龐大的行動。就目前全國各地的情況來看,這次瘟疫威脅的規模之廣、感染速度之快在歷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目前全國各省市都上報了感染者襲擊同類的案件,除此之外有關機構推測感染者數量正在急劇增加,光是本省內可能就已經超過了五百萬人,中央已經下令各省迅速採取措施遏制疫情蔓延。”

    “我們現在最不利的情況是我們還無法確定這種病毒來源於哪裏。”

    “我們調查了很多消息來源,但沒有人知道哪種是真實的。墨西哥的器官交易、美國中部的暴力遊行示威,歐洲的人口販賣,還有南非生物實驗室泄露事件。” 研究所主任汪洋慢慢說道。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目前有不少證據都指證瘟疫來源於美國的生物武器泄露,這很有可能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生化襲擊。”與會的一名安全局官員說道,他在等待發言機會。

    會議室內氣氛緊張而沉重。衆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他的言論引發了爭議。

    “你是指這次疫情是美國人搞的鬼,有什麼證據?”一個人好奇地問道。

    “我有一些證據。”男人從公文包裏掏出厚厚一疊文件,裏面全都是近些年來美國與歐洲生物公司勾結並在世界各地大搞生化實驗的證據。

    “近些年來,美國高層一直在制定對華戰略,企圖遏制我們的發展。回想1981年的霍亂、2003年的非典,2012年的甲型流感。哪次不是他們在暗地裏搞的破壞。他們知道自己是我們的頭號監視目標,而且波及全國衛生安全問題已經無法掩蓋了。” 男人深思熟慮地解釋道。

    “他們想要掩護眼前的陰謀,所以不會惹人注意。他們敢於清除威脅,但卻隱瞞了他們真正想要清除的對象是什麼。”

    “難道是爲了鎮壓異議人士?” 有人疑惑地問道。

    “確切地說,這次他們總統競選自由黨獲勝、國防部長遇刺、軍備競賽、戰爭威脅、示威遊行和後續鎮壓,都是由國家安全部策劃預謀的。一切只是爲了轉移民衆的注意力,以掩護美國境內日益嚴重的行屍威脅。這個計謀實在是太有效了!” 男人憤慨地說道。

    “所有關於美國的情報都被突然消除了,異議份子也驟然消失,大規模執行死刑、宵禁、後備軍人的召集,這些都可以輕鬆用美利堅手段解釋,實際上,效果非常好。他們相信如果開戰,幾乎沒有勝利的機會。所以他們便計劃在我們的國土上散播瘟疫,只是沒想到生物武器會先泄露在自己和盟友的地盤上。”

    “真是報應,這羣人真是惡毒至極,美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

    “安全局的同志們曾經截獲過美軍軍方的一份公報,說他們正在與羅沙交戰,羅沙這一代號常常出現在他們的電報中。後經調查,羅沙這一代號正來源於美國五角大樓制定的018號防禦計劃,羅沙的意思就是殭屍。”

    此番言論一出,與會的官員們無不驚訝。他們紛紛交頭接耳,熱烈地討論着這個說法的準確性。

    “羅沙計劃最早起源於冷戰時期,是美國國防部爲了遏制蘇聯崛起而制定的一項計劃,但由於九十年代東歐劇變,蘇聯解體,導致羅沙計劃被擱置。”男人繼續說道。

    “後來在21世紀初期,全球掀起了美國移民熱潮,當時有許多人通過偷渡前往美國謀求生計,這導致美國社會出現了混亂局面。爲了應對國內不受控制的人口增長問題,美國政府實施了一項大規模但鮮爲人知的針對性措施。該措施名爲羅沙計劃,旨在解決非法移民和領取高額退休金的老年人等,他們被認爲是對國家財政和就業造成壓力的人羣,以減輕國家的財政和就業負擔。該計劃曾一度擴大範圍,涉及殘疾成年人和流浪漢,然而在2003年,由於遭到多方抗議,該計劃不得不被終止。”

    “近年來,隨着中國和俄羅斯的崛起和復甦,進一步削弱了本就經濟困難的美國政府,使其再次考慮啓動羅沙計劃。當時,美國政府與寡頭歐洲生物公司合作,在全球範圍內祕密抓捕大批非法移民,並進行了大量的活體實驗,這跟臭名昭著的日本731部隊有相似之處。這些科學家爲了完成美國政府的任務,制定了最終的018號防禦計劃。”

    “根據我們歐洲特勤員的調查,美國政府與歐洲生物公司在2001年到2003年期間祕密進行了不下1500起非法實驗。他們給實驗對象注入某種病毒和化合物,主要目的是減少他們對水和食物的需求,讓他們能夠長時間保持體力。美國軍隊曾在2002年的伊拉克戰場使用過該種生化戰劑對付薩達姆的軍隊。被行屍在戰場上即使流血,也根本沒有痛覺,甚至會產生攻擊同類的行爲,同時受到槍擊後也能持續堅持十幾分鍾直至失血過多而死亡。”

    聽到男人的描述,與會官員們都感到震驚,他們目瞪口呆。這個自詡爲人道主義和文明的國家,在虛僞的面具下卻隱藏着一張如此兇殘的嘴臉。文明的燈塔之下,堆積的是人民的屍骨和鮮血。

    官員們相互對視,其中一人咬牙切齒地說:“這些滅絕人性的盎撒畜生,他們簡直就是魔鬼,真是可恨至極。”

    另一個男人說:“行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從這兒在譴責有什麼用,還是想辦法應對吧。現在境外網絡上傳來的謠言已經讓局勢變得更加緊張。”

    “很多人聲稱目睹死人復活。” 旁邊一人說道。

    “死人能復活,簡直就是在開玩笑,這違背了自然規律。”在場的一衆官員顯然並不相信。

    汪洋繼續說道:“死去的人是不會被感染的,但有些人在被咬傷後會陷入假死狀態,我們之前確實遇到過這種情況。”

    “根據我們目前的研究數據,這種病毒可能通過體液、撕咬、飛沫等方式傳播,並且傳播速度極快。被感染的人都會表現出嚴重的暴力傾向。”哈森補充道,並用手勢形容着行屍的瘋狂。

    北海市市委書記呂大偉發問:“狂犬病嗎?”

    “是的,是該病的一種變種。”汪洋回答。

    他接着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研究,到目前爲止還沒有任何關於被行屍咬傷後沒有感染的案例。如此看來,我們要是在不迅速採取行動來控制局勢,行屍將會大規模出現在醫院和街頭。”

    “鑑於情況的緊急性,我們強烈建議向省級政府提出調動武警部隊進城維持秩序的決議。相比大多數醫院,這些裝備精良的軍隊有更強的能力來應對這種高度傳染性的甲類傳染病。”汪洋隨即補充道。

    旁人問:“然後呢,把他們都撲殺掉?”

    汪洋看了看邵東偉,又看了看哈森,汗如雨下,似乎在等那個最終的決定。

    邵東偉緊皺着眉頭,擺了擺手示意他公佈決定,他猶豫了半天,從嘴裏艱難地蹦出幾個字:“經中央確定,即日起激活日落協議書!”

    在場的人聽的一頭霧水,不瞭解其中的含義。

    “什麼協議書?”

    “即日起軍隊進駐城市開始疏散居民,將感染者驅逐進包圍圈,然後空軍出動消滅所有感染者。”

    聽到這個建議,與會的官員們感到非常震驚。這種極端的建議讓他深感恐慌和不安,因爲這意味着半個城市將被毀滅,成千上萬的人將失去家園。

    會議室裏一片沉默籠罩着,只有呼吸聲和心跳聲在空氣中迴盪。所有人都緊皺的眉頭。而哈森更是滿頭汗水,一舉一動都顯露他出內心的困擾和焦慮。他們都知道面臨的不僅僅是一場傳染病的爆發,而是一個無法控制的災難。

    窗外的天空漸漸昏暗下來,彷彿預示着即將降臨的黑暗。在這一刻,每個人都在思索着未來的命運,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邵東偉將目光對準武警單位的同志,率先發問:“你們準備好應對這次危機了嗎?”

    “邵書記,我們已經召回了一批預備役士兵,現在我們有足夠的後備兵員和裝備。但是我們缺乏個人防護用品,希望省裏能支持我們採購一批防護服和相關設備,以確保我的士兵不會遭受病毒侵害。我不希望他們變成無辜的受害者。” 武警部隊的一名高級軍官急切地回答,並強調自己的擔憂。

    “我理解你們面臨的困境。北海、臨山、崇山等地現在可能還是繁榮的大都市,但瘟疫過後可能會變成死城。所以我們必須要採取行動。”邵東偉說道,語氣中透露出堅定的決心。

    他知道比病毒更恐怖的是人心中的恐懼,這種恐懼會摧毀一切。

    “我們還要在遠離城市的地方建立臨時安全區,這可是個大工程,希望城建、水利、電力部門能積極配合我們。”汪洋最後總結道。

    “大家都有問題嗎?”邵東偉注視着大屏幕,問道。

    ‘賴鬆’財政廳長,他搖了搖頭,表達出他的困境。“邵書記,國家的疫情專項補助什麼時候能夠發放到我省。這幾個月因爲疫情我們省的GDP一直處於負增長的狀態,光是民生醫療一項就快把我們家底掏空了,我們現在都在緊縮開支,甚至下個月發工資財政都夠嗆了。”

    邵東偉少有的在會議上發怒:“賴廳長,你還不瞭解現在的情況嗎?我們正處於末日的邊緣!我們需要拿出所有能夠拿出的資源。如果我們控制不住疫情,我們將會面臨毀滅的局面,到時候在座的各位就該知道鄰居吃起來什麼味道了。”

    儘管邵東偉的語氣冷酷,但他的話讓人們感到無可厚非。

    “我也理解你們財政的困難,但是你放心,國家已經開始發放救災款了,支援我們省的救災款這兩天就會下發到你們財政。對於決議可能會造成的羣衆損失,我們政府要拿出能讓羣衆接受的賠償,告訴基層幹部讓他們做好羣衆思想工作,對於可能會造成的房屋損壞,等疫情過後國家會負責給他們蓋新房。近期國務院已經下達了重要指示,人力資源社保部,財政部和稅務總局也已經出臺了規定,對於受疫情影響,失去工作的家庭、商戶、中小企業、困難戶、外來務工人員和因實施管控等原因,暫時滯留的臨時困難人員,直接實施資金救助,救助方式可採取發放現金或生活必需品的形式。”

    賴鬆繼續說:“我希望各位領導能夠對外界消息進行適當調整,以更好地理解基層部門面臨的困難。否則,當我們面對千萬人民的壓力時,我們將無法承受。”

    “我們絕不能向羣衆隱瞞消息,必須將最真實的情況向大衆公佈,人民的生命健康高於一切。”邵東偉義正言辭地說道。

    邵東偉說的雖是官話,卻也是事實。這種話讓人聽着舒服,與會常委們頻頻點頭,以示贊同。

    一來二去,賴鬆不僅沒能減少份額,還惹怒了邵東偉,典型的吃力不討好。

    “好的,邵書記。我們理解你們的壓力和困難,我們會全力配合,把人民的健康安全放在首位。”賴鬆連連點頭。

    “這才是正確的態度。作爲擔任重要職務的各位,只有將人民放在心上,才能得到人民的擁護。在關鍵時刻,我不希望聽到羣衆對政府有任何不滿和怨言,絕不能激起民變。如果有羣衆或屬員向我舉報有部門工作不力、敷衍塞責,貪污納賄,我會毫不猶豫地追究責任,你們知道我的手段,到時候可不僅是拆你們烏紗帽那麼簡單了。”

    邵東偉淡淡地說道,可他的話卻讓所有與會的官員感到不寒而慄。

    “可以預見明天醫療工作者要面對的是成千上萬恐慌的民衆。武警同志們是最危險的,他們要直面兇殘的行屍,陷入恐怖暴亂的環境之中。”他補充道。

    “我們的士兵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對他們有信心。”軍官的語氣變得緩和。

    邵東偉不怒自威,他斜楞了眼屏幕:“其他部門呢?怎麼都不說話,你們都準備好了嗎?”

    很快,交通部門的負責人率先發言。他說:“邵書記,各位領導。我們已經與各大交通樞紐合作,制定了應急運輸方案,確保在緊急情況下能夠快速調度資源和運輸醫療隊伍。”

    消防總局代表接着說道:“我們已經進行了緊急演練,並加強了市區的消防設施檢修和人員培訓,以應對潛在的火災風險。”

    水利廳廳長接着說: “邵書記,我們已經評估了省內各大水庫、堤壩的安全狀況,並加強了巡查和維護工作,以確保水利設施的正常運行。此外,我們還制定了應急搶險預案,一旦發生緊急情況,我們能夠快速響應並採取措施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

    一名電力公司的代表接着說:“我們已經加大了電力系統的檢修力度,確保供電能力穩定。同時,我們也與各大供電企業合作,充分準備備用電源,以應對可能的電力中斷情況

    邵東偉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他注視着衆人,鼓勵地說:“各位都是共和國的脊樑,今天我們團結在一起,是爲了守護安南省1200萬羣衆的安全。我們的責任重大,我希望大家不要畏縮,直到最後一刻,我會堅守在崗位上、戰鬥到底!這場災難是我們無論如何都要面對的,我們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