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45 第一次接觸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安迪警長字數:5045更新時間:24/06/27 03:10:17
中國 安南省 北海市
人口270萬
2015年的春節來的似乎比往年更加熱鬧。寒冷的空氣中都洋溢着濃厚的年味,北海市彷彿被一層厚厚的白色幕紗所籠罩。
陳默駕駛着他那輛嶄新的越野吉普,緩緩行駛在通往警局的道路上,在漫天大雪中人與車融爲一體。整個城市彷彿被冬日的浪漫所包圍。輪胎碾壓着柔軟的雪花,發出沙沙聲,如同一曲韻律悠揚的音符在車內迴盪。
車頭破開一條道路,割裂着靜謐的夜空,留下一道明亮的燈光,宛如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
汽車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一切都被皚皚白雪覆蓋,屋頂、欄杆、樹枝都形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柱。廣場上的經典雕塑結滿了冰霜,冬季賦予了它們全新的裝扮,甚至超越了雕塑本身的意境。
陳默是鳳凰街派出所的一名普通警員,他爲人剛正不阿。臉型方正,膚色微紅。短鼻挺立,短髮和濃眉凸顯出他那雙睫毛泛長的柳葉細刀眼,透露出了南方漢子那種獨特的聰慧和機敏。
每逢過節,都是派出所裏最忙碌的時刻。關鍵時刻他總是堅守在第一線,承擔起轄區居民委託的各種大小事務。儘管辛勞,但他能從中體會到一種特殊的滿足感。堅守這個崗位已經兩年有餘,兩年的歷練讓他漸漸跨越了稚嫩的門檻,茁壯成長爲一位經驗豐富的行業老手。
舞龍舞獅的隊伍在大街小巷嘈雜地前行,鑼鼓喧鬧。路邊攤販們紛紛忙碌着。彩燈將街道點綴的五光十色,也將潔白的雪地映照的五彩斑斕。家家戶戶的窗戶都透出溫暖的燈光,流露着團圓和溫情。
車子停靠在路邊,陳默開門下車。寒冷的北風像刀刃一般刮過他的臉頰,他吐出的氣息在空中凝結成白霧,將他泛長的睫毛染上了薄薄的冰霜。大街上,人們身着節日盛裝,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人和孩子們踩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足跡。
五彩繽紛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美麗而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北海市。每一聲爆竹都代表着人們美好的希望與祈福,爲這個特殊的夜晚增添了繁華和歡慶。
北風再度吹來,帶來凜冽的寒意。陳默緊緊地抱住自己的棉襖,努力抵擋寒風的侵襲。可是這件單薄的棉襖在嚴寒中顯得是如此脆弱,無法完全阻擋寒氣的滲透。他感覺雙腿越來越沉重,彷彿被雪地牢牢束縛住。然而,即使這樣寒冷的天氣,也難以抑制人們內心燃燒的激情。廣場上人潮涌動,人們手牽手,彼此期待着新年鐘聲的敲響。歡呼聲、笑聲和祝福聲此起彼伏。
陳默來到派出所時,幹部們正在開會。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聲發言。他在更衣室的臺階上坐下,面前擺放着兩隻裝的滿滿登登的袋子,裏面裝着他的防護用品、制服和警械。
最近,一種未知的病毒在世界各地快速傳播,世衛組織將其稱爲“黑色流感”。這一疫情以其高度傳染性使得全球感染人數急劇增加,引起了人們的恐慌。
這個月,省裏還派遣來了大批防疫專家來應對疫情,他們制定了嚴格的“公共場合人員防護綱領”。綱領規定每位工作人員上崗前必須佩戴防護服,以確保各崗位工作人員的人身安全。此外,爲了防止疫情的二次傳播,他們還在省內各城市實施了半封閉式管理計劃。
陳默眺望着外面喧鬧的人羣,心中涌起一絲擔憂,但他堅信自己所在的城市已經採取了充足的防控措施。社會依然保持着平和安定的景象,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會議結束後,陳默看到楊樹走了出來,他快步上前迎接:“師父,您回來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楊樹看到陳默,微微驚訝:“小陳?”
楊樹是鳳凰街派出所最有經驗的民警之一,也是陳默的工作導師。他身材高大挺拔,多年從事警務工作使他氣質堅定而威嚴,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的眼神深邃有力,濃密的黑髮中夾雜着幾縷斑白,突顯着歲月的沉澱。
“我聽說您回來工作了?”
楊樹用拳頭敲擊陳默胸脯,笑道:“臭小子,最近工作怎麼樣?”
陳默嘴角含笑:“一切都好,您不在的這段時間,所裏的同事對我都挺照顧的。要不是防疫規定,我們早就去看您了。”
說着,陳默拉開揹包的拉鍊,露出兩瓶酒:“上個月朋友來看我,給我拿來了兩瓶茅臺酒,我拿來給您接風洗塵。”
楊樹也是個酒蟲,一見到酒便兩眼放光。
陳默繼續說:“我猜您肯定憋壞了。交班以後,找個地方好好喝點。”
楊樹笑了笑:“猴崽子。這隔離期真是把我的骨頭給鏽住了。”
“我聽陳隊長說您今天回來就要出外勤了,所以我向他申請,頂小樑子的崗。我希望今天能跟您一起,我心裏踏實。” 陳默眨了眨眼,帶着一絲狡黠的神情說道。
楊樹的臉色忽然一變,隨後長舒一口氣。
陳默走到楊樹身旁,看着他那張滄桑而略顯疲憊的臉龐,問道:“師父,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會議上說什麼了?”
楊樹將陳默領到一旁的屋子裏,說道:“最近局裏開了幾次大會,都在討論傳染病的事情。”
“傳染病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新聞上不就說會引起高燒和腦炎嗎?”
“不僅僅是這些,我看了局裏的報告,被感染的人症狀非常奇怪。”
“奇怪?什麼樣的症狀?”
“報告中提到,近期有很多感染者開始表現出極具攻擊性的傾向。今天市局收到漢江市的案件通報,說他們海邊的一家養老院,有幾名癱瘓的老人在感染病毒後開始攻擊其他人,導致十五人死亡,三十多名護工受傷。”
“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陳默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更糟糕的是,有幾名受傷的護工回到家後也開始攻擊自己的家人,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天哪,難道網上傳的那些謠言是真的?”
“雖然我覺得那不符合科學常理,但我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最近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離奇了。”
“師父,在市局我看了一些關於七·二九案件的檔案,裏面很多信息都不完整,您作爲親歷者,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默問道。
楊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道幻象,那是無盡的鮮血和瘋子惡狠狠的血盆大口。這些恐懼深深地籠罩住他…
“師父!師父!” 陳默搖了搖愣住的楊樹。
楊樹從恍惚中猛然驚醒,神情回到昏暗的房間。這種熟悉的感覺勾起了他一些痛苦的回憶,回想起這些,他的冷汗就止不住地涌出,全身也不由自主地顫抖,心臟猛烈跳動,好似攻城錘撞擊城門一次緊似一次。
楊樹扶着桌子,努力保持鎮定的同時,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汗流浹背,試圖深呼吸以平復內心的緊張情緒。手中握着的茶杯搖晃着,茶水和冷汗交織在一起被他一飲而盡,汗珠從額頭滑落至嘴角,他品味到了鹹鹹的汗水味道。
“這幾天,我經常夢見劉偉滿身是血的坐在我牀前。”
陳默說:“我聽殷澄說了,您最近的表現真是嚇人。如果我半夜起來看見死者在我房間四處遊走,就像個幽靈一樣,那得把我嚇死!”
此時,仁欽所長走了過來,這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他面容嚴肅,目光銳利。穿着一件洗得褪色的制服,渾身散發着煙味,說話聲音粗獷。
看到屋內交談的兩人,他敲了敲玻璃,說:“你們倆在裏面忙什麼呢?”
楊樹和陳默同時轉過頭,看見仁欽所長,楊樹立刻站起身來,對他說道:“所長,我們在討論最近發生的一系列傳染病案件。”
仁欽所長皺起眉頭,用手指點了下自己的鼻子,說道:“你們也別太過擔心,只是一些不明原因的併發症而已。疾控部門已經派專人前去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楊樹心中雖有不安,但面對仁欽所長的話,他知道現在不是表露過度恐慌的時候,於是勉強笑了笑,說道:“謝謝所長關心,我們會繼續配合調查工作。”
“所長,我師父今天剛調回來,手續還沒辦完,您就急着給他安排外勤?這不太像您一貫的作風啊。難道是有什麼特殊任務?” 陳默有些疑惑地問道。
“哪有,是你師父自己提出的要求,希望能儘快投入工作。” 仁欽解釋道。
“師父,您剛調回來就開始工作,難道不打算休息兩天嗎?我們可以好好聚一聚,喝點酒,敘敘舊。” 陳默勸說道。
“我也有這個意思,老楊。工作是永遠做不完的,你剛回來,所裏原本是要給你舉行歡迎宴的。你現在這樣反倒讓我們有點愧疚。” 仁欽附和着說道。
“噢,我沒什麼問題,真的。我只是覺得早點回來,可以爲大家分擔一些工作負擔。” 楊樹表示。
“您可真是勞模,比我們這些年輕人還拼,您這身體還能撐得住嗎?” 陳默略帶調侃的關心道。
“臭小子,看不起你師父?雖然身體不如年輕時候,但也不比你們這些年輕人差。” 楊樹用手錘了錘胸膛,說道。
“呵呵,你還不瞭解師父嗎?他做出的決定很少有人能改變。年輕時,他就是我們全市幹警隊伍裏有名的模範人物。隨他去吧。” 仁欽笑道。
楊樹聳了聳肩,笑着說:“還是所長瞭解我。”
“可是有一樣,最近市面上不太平,你們這些出外勤同事要多加小心。” 仁欽叮囑道。
“放心吧,所長。我們又不是第一次執勤了。不過話說回來,今天是除夕夜,食堂準備年夜飯沒有?” 陳默問道。
“我說你小子能不能稍微有點出息,所長還在這兒呢。我離開這一年難道沒人管你嗎,真是的,一天要麼吃要麼玩。” 楊樹不滿地訓斥着陳默。
陳默低頭不敢擡頭,幸好仁欽所長出面化解了尷尬。
“行了,今天過年你就別訓斥人了。說實話,他們這些年輕人現在挺不容易的,尤其是現在他們可是所裏的主力。局裏對這些年輕人可是寄予厚望,我估計再過不了兩年,我這所長位置就讓賢嘍。” 仁欽表示。
“您可別這麼說,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陳默害羞地道。
“就他們,有那個資格嗎?” 楊樹打量了下陳默,嗤之以鼻。
“你可別小看他們,現在處理警務的第一線都是他們這些年輕人。時代變了,他們在工作上思維更活躍,更高效,精力更充沛。對社會的理解也比我們這些老人更獨到。這點你不服氣不行。”
楊樹白了一眼陳默,仍帶着一絲不服氣地說: “總之,在我離開之前,我得把他培養成一個真正的警察。”
陳默和仁欽所長對視一笑,彼此心知肚明。
“行了,你們在外值班已經夠辛苦了,還有精力在這裏鬥嘴。先去吃飯吧,趁着機會你們師徒倆還能敘敘舊。”仁欽說着,向兩人點了點頭。
一聽到有晚宴,陳默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太好了,謝謝所長!”
“你看看他,哪有一點警察該有的樣子。”楊樹指着陳默的背影嘲笑道。
“行了,那你就繼續教導他,別在這裏發牢騷了。”仁欽不想再聽他嘮叨,急忙推搡着他離開,然後對陳默說:“好好向你的師父學習,你離成爲一名真正的警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我知道了。”陳默的聲音傳來
餐廳裏,一張張聚會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年夜飯,餃子、魚、湯圓等傳統菜餚應有盡有。大家圍坐在一起,相互分享着美食和節日的快樂。
一旁的牆上貼滿了羣衆送來的賀年卡片和感謝信,這些表達感激之情和祝福的話語,每一封卡片都是對他們工作的肯定和感激。
楊樹一個人站在窗前,靠在暖氣上,讓寒氣從骨縫裏慢慢散去。他從架子上拿起一本相框,那是他和搭檔‘劉偉’的合影,他的心中閃過一絲痛楚。嘴裏喃喃唸叨着,手指輕輕觸摸着光滑的玻璃鏡面。那是一張已經逝去的面孔。他自言自語地說:“看來這次厄運要降臨在我們所有人的頭上了。”
“我很想把那件事忘掉,可現在又想起來了。”
他就這樣默默地站在窗前,面對着那張照片,直到陳默打飯回來。他一直在說話,只是有些話是在心裏說的,默不作聲。有些話,他聽到自己忍不住說出聲來了。
陳默端來一盆燉羊肉和兩盤牛肉餡餃子,他盛了一碗湯放到楊樹面前。
“師父,您怎麼了?”
楊樹拿起相框,沉聲說道:“他……他是我身邊第一位被感染的人。”
陳默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您離開這一年多,期間有很多機構和部門前來調查此事。我知道有些事情您不願意提及,但我還是想知道,出事那天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劉隊長...他是如何犧牲的?”陳默無意觸及楊樹心中的痛楚,但他渴望瞭解真相。
兩人對視着坐下,彷彿這個小角落成了他們溝通的祕密禁地。楊樹微微皺起眉頭,面對陳默的一連串問題,眼神逐漸恢復平靜。
他停了下來,肅聲說道:“陳默,最近省裏接到了很多報案,稱許多城市都發生了暴力遊行示威。我不能確定是否如我所料,但必須和你確認一件事,那就是要遠離人羣,不要與任何行爲可疑的人接觸,尤其要注意避免被咬傷。”
“咬傷?” 陳默滿臉困惑地問道。
“對,無論是咬或抓,總之各種方式…… 不要被他們咬傷或抓傷,因爲一旦受到攻擊就意味着感染、死亡。我知道這聽起來匪夷所思,但請務必銘記在心。”
“難道那些所謂的殭屍真的出現了嗎,還出現在我們的城市?”陳默有點難以置信。
“雖然防疫機構聲稱最近發生的事件之間沒有關聯,但我不信,我親身經歷過,我知道那種恐怖場景。”
“這其中肯定存在關聯,根據周邊五個省份公佈的確診病例看來,這種疾病正在快速傳播擴散。”
“據我所知,目前還沒有能治癒這種病的藥物和疫苗,他們現在對感染者唯一的處置方式就是將其單獨隔離在一個房間裏,等待發病後實施處決。”
“因爲一旦他們再次甦醒,可能就不再是原先的自己了。”
“難以置信。”陳默驚訝地說道。
“你還記得新聞報道中提到的那個女人嗎?”
“有些印象,我記得報道說她有精神問題。”
“她並非精神問題,她早已被確認死亡,而我親眼目睹她復活。”
“什麼?”
“有人試圖封鎖消息,擔心一切都會陷入混亂。”
“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她看起來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屍體,身上還散發着惡臭,然而她卻襲擊了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