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40 撕裂者

類別:科幻靈異 作者:安迪警長字數:3658更新時間:24/06/27 03:10:17
    「逃亡」

    聽着對講機裏的慘叫聲,兩人沮喪的垂下了頭,他們知道花崗岩小隊此時已是凶多吉少了,現在想要逃出生天只能靠他們自己。

    “該死,該死!” 賴鬆咬牙切齒地罵道,氣的直跺腳。

    “我們現在只能靠自己了,趁他們在門口吸引注意,我們得趕快離開這兒。” 關鍵時刻柳小山冷靜了下來,他縝密的分析着局勢。

    他攤開一張皺的發黃的地圖,用手槍壓住地圖的一角,手指着地圖說: “我們不能原路返回了,只能一路向北,穿插進原始森林。”

    “進森林,就我們倆!你瘋了嗎?”賴鬆有些瞻前顧後,他警告: “咱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水和乾糧,子彈也所剩無幾,貿然走進森林無異於自蹈死路。”

    “那我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他們已經封鎖了所有下山的路,根本就沒想着讓我們活着走出去。” 柳小山這番話潑了賴鬆一盆冷水,讓他認清現實。

    “可我還是要提醒你,這片原始森林幾百年人跡罕至,山裏到處都是沼澤和瘴氣,有經驗的老獵戶都不敢輕易進去。就算咱倆有指北針也很容易迷路,到時候在遇到個叢林猛獸,咱倆就是案板上的肥肉。” 賴鬆依舊保持自己的觀點,對進入森林的計劃竭力反對。

    “你以爲我想冒險嗎。你還能在地圖上再給我指出個求生之路嗎?” 柳小山向賴鬆發難,逼迫他改變主意。

    “因爲這片森林危險,所以我才敢篤定衛生部的人不敢追進來,他們不會對此進行封鎖的,而且受到紅光的影響。他們飛機進來就得墜毀。” 柳小山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他的直覺告訴他走這條路雖然危險,但準沒錯。

    賴鬆冷靜下來仔細分析了一下狀況,柳小山說的沒錯,這是他們逃出生天的唯一選擇,即使是危險他們也必須得賭一把,現在不僅是感染者和那些邪教徒想要他們的命,就連外面的人也對他們虎視眈眈。危機時刻他們必須相信彼此,互相協助才能逃離這片惡土。

    “好,我同意你的計劃。” 賴鬆被說服,改口支持這次行動。

    “我們得把手上這破東西扔了,不然他們隨時會定位到我們。” 他摘下手錶,將其扔進了屍羣,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 柳小山叫住賴鬆。

    “你檢查一下自己的揹包和鞋,身上什麼鈕釦、拉鎖、瓶蓋、小裝飾都檢查一下,我太瞭解這羣混蛋的作風了,他們不可能只給我們裝一個定位器。” 他及時提醒道。

    兩人將揹包裏的東西倒了一地,仔細翻找着一切可疑物品。果然,賴鬆在揹包一處隱祕的夾層中發現了一個定位器。

    “多虧你提醒,不然白忙活了。” 賴鬆將定位器丟到地上,一腳踩的粉碎。

    而柳小山這邊在鞋底下找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定位器。

    “老天,你怎麼知道你鞋裏有定位器?” 賴鬆一臉疑惑地問道。

    柳小山的性格表面上外剛內柔,實則內心極爲謹慎,關鍵時刻總能做出正確判斷。他看了看賴鬆,語氣堅定地說: “在臨出發之前,他們要求我換上山地鞋,跟我說路途崎嶇,旅遊鞋會磨爛我的腳,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只想讓我換鞋這麼簡單。”

    “我的天,跟你我還真能學着不少東西。” 賴鬆唏噓道。

    兩個人踹開另一側的百葉窗來到了古堡的另一邊,這裏的黴味撲鼻,地面上全是坑坑窪窪的水潭,看來是終年漏雨才造成這裏的環境這麼惡劣。往深走幾步,就變得黑漆漆一片。這時,空氣中飄來了好似白色花粉的東西,越往深處越多,像是清晨的霧氣,在黑暗中撩起薄薄的白紗。

    “這是什麼,看着好像是真菌噴出來的孢子。” 賴鬆不敢輕易靠近白霧,只能站在遠處駐足觀望。

    “老柳,你快看,霧氣裏有兩具屍體。” 他拍了拍柳小山,疾聲道。

    兩人透過白霧看見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看來他們都是窒息而死,通過觀查屍體的腐爛程度,推測他們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天。流在口鼻的血液快要乾涸,蒼蠅在周圍飛舞。

    “看來這霧裏有毒,我們得換路走了。” 柳小山非常警惕,選擇了繞路而行。

    兩人順着破敗不堪的長廊一路小跑,因沒有出路又順着樓梯爬上三樓。

    抵達三樓,這裏充滿了宗教氣息。走廊兩邊那些高高低低的雕塑早已無人修繕,風雨的侵蝕讓樓面斑駁陳舊。這裏很多道路都被鏽跡斑斑的鐵網隔開,乾裂的地面上長出小草,碎石瓦礫像清掃過的積雪一樣堆在路邊,堆積了不知多少年。

    牆壁上寫着 “歡迎回家,接受瑪雅福音。” 幾個血字,道路的盡頭掛着那個詭異的羊頭標誌。

    「撕裂者」

    兩人一路走一路瞧,這裏所有房間的房門大開,屋內的牆壁是溫馨的紅色,地上鋪着落滿灰塵的地毯。這些房間面積並不大,幾乎只有普通家庭次臥一般大小,裏面設施簡陋,有的只擺放了一張磨爛的長沙發,有的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沙發椅,有的全是邪教的相關信物,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看來這羣混蛋都住在這裏,可是感染者爲什麼不攻擊他們呢?” 賴鬆問道。

    “我早就說過,他們是無症狀感染者,那羣感染者把他們當成同類自然不會攻擊他們。” 柳小山回答。

    “我們應該抓個邪教徒,從他們身上抽點血拿回去化驗。”

    “我也想這麼幹,可這裏一個人也沒有。”

    “咕嚕咕嚕…” 忽然一陣噁心的黏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

    “你聽到了嗎,那是什麼鬼動靜?” 賴鬆從地上撿起一根鋼管防身。

    “那聲音很近,怕是有感染者,快,跟我背靠背。” 柳小山警惕地說道。

    賴鬆也十分聽話的配合,兩人背靠背緩緩前進,他緊握着鋼管,手裏已經攥出了汗。

    “鬼東西,出來啊。” 柳小山低聲輕蔑地說道。

    “一會打起來,你可別把我一個人丟下跑嘍。” 賴鬆還是對柳小山有些不放心,擔心他拋棄自己溜走,他時刻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柳小山閉着眼睛說道,顯然是對賴鬆的不信任感到不滿。

    兩人一路警惕,來到了一扇被櫃子擋住的鐵門前。門沒有鎖,柳小山推開櫃子,準備開門進入,可沒想到像是觸發了門內的什麼機關,十幾個玻璃瓶子從頭頂被繩子吊住的籃子裏傾瀉而下,噼裏啪啦摔在地上放置好的薄鐵板上,發出劇烈聲響。

    “該死,你在搞什麼鬼?” 賴鬆氣急敗壞地說,他很擔心響聲吸引來感染者。

    “一個預警用的機關,像是有人刻意做的!” 柳小山說。

    “如果這裏有什麼鬼東西,現在應該已經聽到動靜了。” 賴鬆說道。

    他們覺得這層樓裏不會一直太平,否則也不會有這麼多奇怪的聲音。現在他們別無選擇,只能繼續往前走。

    剛纔的響聲果然引來了感染者,三個感染者從前方的樓梯處奔跑而來,柳小山在距離15米地方開槍,迅速打死了三個傢伙。槍聲會傳遍整個隧道,如果這裏還有感染者,他們全部都會因此警覺。兩人只能加快步伐前進。

    向前移動了大約50米後,走廊的地形變得復雜起來,門和房間更多,還有幾處支路和樓梯不知通向哪裏。此處已經不像是簡單的走廊,而像是某個地下工廠,有廢棄的電梯,寬敞的辦公室和很多生鏽的機器。

    這裏以前一定有某種用途,生產某些特殊產品。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因爲感染者越來越多,他們不斷從陰暗地角落出現,發瘋似的衝向久違的獵物。

    這裏還出現了一種少見的感染者——撕裂者,這一類感染者的變異情況比較特殊,他們的頭部雖然長出惡毒的膿包和腫塊,但是眼睛並未失明,還能看見東西。他們見到獵物之後並不會立即衝上去,而是悄悄潛伏起來,等到獵物靠近時才發起攻擊。對於人類來說潛伏者是可怕的殺手,他們力氣極大,會讓人們猝不及防,等到發現時已經後悔莫及。就在10秒種前,賴鬆差點被撕裂者咬到肩膀,是柳小山及時開槍救了他。

    槍聲連續響起,柳小山用僅有的子彈爲自己殺出一條血路。但是感染者越來越多,他們不能無限制浪費子彈,何況即使打完所有子彈也未必能把這裏的感染者殺盡。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出去的路,否則這裏就是四個人的葬身地。

    賴鬆一再提醒柳小山別丟下自己,這一點讓柳小山很煩,他最討厭在逃命的時候有人在他耳邊絮叨。

    他在關鍵時刻發現了牆上懸掛的標識牌,儘管字跡模糊,還是能看清楚上面所標的出口方向。它就像黑暗中的指路明燈,爲兩人指清了逃離的道路

    在一個高高的樓梯口,柳小山掩護賴鬆先走,賴鬆向出口衝去,柳小山則不慌不忙的從褲兜裏掏出三枚手雷,這是張海進古堡前偷偷塞給他的,想讓他保命時用,也許張海早就預料到這一切,所以讓他做足了準備。

    柳小山拔出手雷保險銷,奮力投向感染者。這枚手雷威力十足,衝上來的撕裂者瞬間被炸得粉身碎骨,追在後面的感染者也被火焰吞噬。爲了將敵人多阻擋片刻,柳小山又丟出了另一枚手雷,想要強行穿越這裏的感染者都被瞬間炸成了肉泥。

    完成掩護任務後,柳小山立刻追上賴鬆。他已經衝到三層的出口,這裏只有一扇門,門外面的把手卻被一根鋼管插住,從裏面根本打不開。兩枚高爆手雷不足以阻擋衆多感染者,最多一分鍾他們就會追上來,如果不儘快從門裏出去,他們就會變成魚缸裏無處可逃的魚,被包圍然後宰殺。

    賴鬆看到門上有一扇又扁又小的窗戶,“快,託我上去,我去外面開門。”

    柳小山立刻明白這是唯一的辦法,他雙手將賴鬆舉起,又用肩膀做墊腳讓他爬上窗戶。就在這時,第一批感染者已經衝進房間,身上還掛着火苗。柳小山顧不得憐惜子彈,拼命射擊。可是子彈幾乎都打偏了。

    “快,賴鬆,快打開該死的門!” 柳小山疾聲道。

    賴鬆敏捷地從窗戶翻出又跳了下去,還好外面沒有感染者。他拼盡全力從門把手上抽出生鏽的鋼管,這扇通往生存的大門終於被打開。柳小山連滾帶爬跑出來,門內躺了七八具感染者的屍體,還在張牙舞爪追擊的則更多,最近的距離不過五米。

    門被重重關上,柳小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將鋼管重新插緊,隨後就傳來感染者撞擊鐵門的聲音,他們在裏面嘶吼、哀嚎,將手和腦袋都撞出血,卻不可能將這結實的門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