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r.33 瘟疫起源
類別:
科幻靈異
作者:
安迪警長字數:6567更新時間:24/06/27 03:10:17
只有死者才能看到災難終結!——柏拉圖
殭屍大瘟疫爆發一年前
益州省紅河谷嘎尼族自治州人口470萬
隨着直升機螺旋槳陣陣轟鳴聲的停止,飛機平穩降落在了紅河汶岸河谷的停機坪上。此刻,停機坪下正等待着兩名官員。隨着艙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拎着醫療箱走了下來。
他叫柳小山,是燕京大學微生物學的研究專家,也是國內醫學界赫赫有名的流行病學教授,時任益州省疾控中心防疫部主任,同行的人都叫他柳瘋子。因他爲人作風粗魯,且出門從不注意修飾邊幅。他膚色黝黑,鼻寬嘴闊,粗獷凌亂的眉毛下掛着兩雙滴溜溜的金錢眼,圓潤飽滿的額頭上流下兩滴汗珠懸停在額頭中央,終日頂着一頭蓬鬆炸裂的頭髮,好似松林裏的鳥窩。
“柳教授,我可把您給盼來了,這兩天我們這又有好幾個人病倒了。”
說話的人是個年輕的官員,他叫高城,是紅河縣的縣長。他臉膛長方,膚色棕紅,鼻短口直,短髮濃眉,生着一雙睫毛泛長的柳葉細刀眼,眉宇之間藏鋒臥銳,透露着南方漢子那種特有的聰慧機警。
“他們具體什麼時候發病的,最新的流調報告出來沒有?”柳教授操着一口煙嗓說道。
“所有發病的民衆都是崗河谷打漁的村民,這個禮拜前前後後已經有十幾口子人感染了。”高城疾聲說着,淚花急得在眼眶裏直打轉。
“所有人都沒見過這種怪病,醫院那邊用了一切能用的方法和藥,都沒有效果。”
“那些病人在哪兒?”
“都集中隔離在縣醫院,那邊的患者已經滿了,可這兩天還陸續有病人被送來。”
“有醫務人員感染嗎?”
“有,四個女護士還有一個內科大夫。”
一聽此話柳教授頓時來了火,大吼。
“他娘的,醫護人員工作的時候爲什麼不做好防護?”
見柳教授發火,旁邊的祕書立刻安撫道,“柳教授,您別生氣。我們這縣地處偏僻,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防護物資屬實有限,二者我們這裏大部分護士都沒有處理過這種怪病的經驗,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們。”
“周邊縣鎮有病例通報嗎?”
“目前還沒有,我們已經上報了省疾控中心,可目前還沒接到戒嚴的通知。”
聽到這兒柳教授的火更大了,厲聲道:“娘的,爲什麼還不戒嚴,上次禽流感疫情的教訓還不夠嗎?”
“我的教授啊,這事您跟我說不着,這得省疾控辦拍板,況且沒有明確的防疫文件,下級部門也很難執行。”高縣長哭訴。
柳小山斜楞了一下高縣長,隨後說:
“零號病患找到了嗎?”
“找到了,可能也沒找到,不過都隔離在醫院。”
“你這叫什麼話,什麼叫找到了又沒找到,你這話到底靠不靠譜。”柳小山疾聲厲色地說道。
“第一批發病的有好幾個病人,都是同一時間被送到的醫院,其中就那個孩子的病最嚴重。”
“讓院方把他單獨隔離一個病房,剩下的重症患者都集中起來,咱們現在就過去。”
“好的!”高城果斷答應,隨後吩咐手下祕書。“小張趕緊給劉院長打電話,讓他照柳教授的意思辦。”
“先上車,給我講講具體情況。”柳小山拽着褲腿,坐上汽車。
其餘二人也跟了上去,三人開車在泥濘的黃土路上顛簸行進。此時天上已經下起了毛毛細雨,益州氣候就是如此,益州地處環山,終年雲霧繚繞,再加上6-7月份受到梅雨季節的影響,所以到了這季節益州常常是陰雨連綿。
“我們接到第一起怪病的報案,說發病的人是個小孩,是我們縣所轄的一個貧困戶家的孩子。說起來也可憐,那孩子是個單親家庭,家裏就他和他外婆兩個人,孤苦伶仃的,因爲家裏沒有重勞力,婆孫倆一直靠挖竹筍爲生。一週前那孩子上山挖筍時受了傷,第二天早上才被上山拾柴的村民發現。”
“送回家以後,那孩子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咬人,有五六個村民受傷,他們受傷之後很快也出現跟那孩子同樣的症狀。”
“狂犬病?”
“我們一開始也以爲是,但提取了腦脊液病料做檢測,最後結果不是狂犬病。”一旁的助手補充道。
“這麼說那孩子從受傷到發病也就一天時間?”柳教授問道。
“沒錯,送到醫院的時候那孩子就已經失去神智了。”高城回答,隨後又轉問道,“柳教授,按理說就算是狂犬病,潛伏期也沒有這麼短的啊,你們在省城碰到過這種病人嗎?”
柳小山搖了搖頭,輕聲說:“說實話,你說的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
“不是吧,連您都沒遇見過?”高城轉過身來,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說道。
一夥人開車翻山越嶺,經過一路顛簸總算在大雨前開進了縣城。
幾人來到了縣城醫院,穿戴好防護裝備後,一行人進入病房,柳小山開始檢查第一個病人。這個病人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他面色蒼白,表情木訥,額頭上佈滿了密密匝匝的汗珠,雙眼空洞卻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柳小山用手電刺激了一下女人的瞳孔,可女人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他想移動一下女人的手腳,卻被女人發出一系列詭異且不連貫的噎語聲打斷。他發現女人右前臂有個咬痕,進一步檢查之後,他發現這個咬痕不是動物咬的,從咬痕的半徑跟齒跡判斷應該就是那個小孩子的牙齒,他推測這就是感染源。
“這些病人是誰在照顧?”柳小山問道。
“醫院護士人手不夠了,現在這批病人都是我們醫院外僱的護工照顧。”院長回答道。
“從現在開始,不要在讓護工接觸這些病人了,護士的問題我想辦法解決。”
“明白。”院長答道。
接着他又檢查了其他幾個病人,症狀都相同,在身體不同的部位都發現了不同程度的咬痕。
“帶我去看看零號病人!”柳小山低聲道。
“這邊請。”在院長的引領下,幾人來到了重症監護室,看到了第零號病人。是那個孩子,他的手腕跟腳被粗尼龍繩給綁住了。他把束縛處的皮膚都掙扎磨光了,但傷口卻不見流血,身上其他的傷口也沒有血跡,腿上或手臂上的貫穿傷也沒有。他像野獸一樣扭動,口裏塞着東西,還在咆哮着。
一個村民護工拉住柳教授,警告他別碰他。柳教授聳肩甩開他們。拿出聽診器靠近了男孩,他摸了摸男孩的額頭,這孩子的皮膚冰冷,呈灰色,就像水泥地一樣。根本測不到他的心跳和脈搏,他的眼神狂暴,眼睛大張,陷入眼眶中,一雙眼始終盯着他,就像一頭掠食的野獸。
整個檢查過程中這個孩子展現出了常人無法理解的敵意,他的雙手雖然被綁住,可還是用力伸向柳教授這邊,口裏雖然被塞住了,還是作勢想咬他。
他的動作太狂暴了,柳教授只好叫兩個最壯的村民護工幫忙壓住他,一開始他們還不敢,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縮在門口。柳教授和縣長幾人好一番解釋才勸服他們,可兩個村民還在畏手畏腳,直到呵斥他們才肯作出動作。
這兩個如牛一般的大漢輕鬆抓住男孩的手腳,柳教授拿出注射器扎進男孩的手臂靜脈開始採集血液樣本,可抽出來的血是棕色、竟是一團黏稠的物質。柳教授一抽出針頭,男孩立刻展開另一波猛烈的掙扎。
那個負責抓緊男孩手臂的大漢放開了手,改用膝蓋把男孩的雙手壓在牀上,他認爲這樣會更安全。不過男孩又抽回了手,這一次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他的手腕折斷的聲音,橈骨與尺骨兩端呈鋸齒狀,刺穿了灰色的皮膚。男孩並沒有喊痛,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骨折了。兩個助手看此情景直接被嚇傻了,他們受夠了,跳起來就衝出了病房,柳教授則是本能的退了幾步。
那男孩蜷曲着肢體朝人們這兒扭來,他的手臂完全被扯脫了,皮膚跟肌肉分離,只剩下殘留的骨骼,掙脫的左臂上面還綁着斷掉的手掌,他拖着身體爬過地板。
柳小山從醫這麼多年,今天遇到的這種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在醫學領域的認知,經過短暫的頭腦風暴,他還是硬着頭皮衝了上去。
他瞅準時機用膝蓋一下頂住了男孩的脊椎,只聽一聲清脆的脊骨斷裂聲傳來,男孩的脊椎竟然斷了。柳小山當時就愣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剛纔的力道不足以頂碎這個孩子的骨頭,可他沒想到這孩子的骨骼竟如此脆弱。他一手薅住男孩的後衣領,一手拽住他的褲腿,將他重新放回病牀。
可男孩依舊抗拒,他甚至吐出一灘黑血噴濺在了柳小山腿上,男孩發出了陣陣非人類的叫聲,吼的房屋震顫,他想要撕咬柳小山的大腿。
“想吃我肉嗎,你給我老實點!”柳小山瞪着眼,將男孩死死摁在了牀上,手臂上爆出青筋。
“來個人,都他媽幹什麼那?”他憤怒地爆出了粗口。
情急之際,院長才帶着幾個膽大的護士衝了上去,幾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固定住了男孩,一旁的護士取來束縛帶將他捆住了。
“有肌鬆藥嗎?”柳小山問。
“試過,沒用。”院長氣喘吁吁的答道。
經過一番激烈折騰,幾人已是滿頭大汗,恐懼和勞累的汗水混合在一起浸溼了人們的襯衫,柳小山坐在椅子上呼呼大喘了起來。
“柳教授,柳教授,這是什麼情況啊?”高縣長躲在門口,戰戰兢兢的問道。
柳小山扭頭瞥了眼他,從嘴裏機械的蹦出兩個字:“殭屍!”
柳小山拿起手機,撥通了自己老師白寶山醫生的電話號碼,白寶山是他在燕京大學學習時期的博士生導師,目前在北京的一家傳染病與寄生蟲研究所工作。
師生兩人寒喧了一陣,問候了一遍彼此的健康和各自的工作情況後便直奔主題。
柳小山告訴他這裏爆發的這場疾病,白寶山問起病徵細節,他巨細靡遺地告訴他:咬痕、高燒、男孩、骨折、斷臂……
聽到這些症狀,白寶山臉上的表情立刻凝重起來,笑聲也戛然而止。
他要求通視頻要親眼看看那些感染怪病的患者。柳小山一路小跑回到重症監護室,用手機拍下了病人的情形。
看着視頻裏重傷的男孩,簡直慘不忍睹,白寶山頓了頓說:“老天爺,看看這可憐的孩子。把鏡頭移近到他傷口部位,我要看。”
柳小山照做了,當他剛把鏡頭移到咬痕上時,他發現白寶山已經把影像切掉了。
“你們所有人都不要離開醫院!”他的語氣變得異常冷淡又疏遠。
“記下所有與感染者接觸的人員姓名,已經被感染的人要牢牢綁緊,如果有任何感染者昏迷,那就把其他人全部撤離那個房間。”
“切記!一定一定不要放走這些病人!”
他的聲音很單調,像是機械合成的語音,彷彿已經練習過這套說詞很多遍了,或者就是正在照本宣科。
白寶山問柳小山:你有配槍嗎?
他一頭霧水地反問:我哪來的槍?
“我很快會再給你回電,我得先打幾通電話。記住我說的話,從現在開始所有在醫院裏的人不能離開醫院半步,支援幾個小時內就到。”
“明白,明白。”柳小山吞吐地說道。
兩個小時後支援趕到,伴隨着一陣螺旋槳轟鳴聲響起,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出現在了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小城上方,這可能是這座小縣城第一次迎來這種會飛的現代怪物,瞬間便吸引了無數羣衆圍觀。
從直升機下來十幾名穿着生化防護裝的士兵,他們行動迅速,齊刷刷地衝進醫院大樓,直奔隔離病房,他們目標明確像是執行過很多次這種任務。
他們首先鎖定重症病房,用擔架把病人們擡出,他們的四肢被手銬和腳鐐套牢,嘴巴也被戴上了特製的牙套。
最後擡出來的病人似乎還有一點神智,那是一位老到連身子都萎縮了的老人,他又瘦又乾枯,臉上有千條皺紋,腳上佈滿陳年老繭。他向這些所謂的士兵和醫生們,揮動着骨瘦如柴的拳頭大喊:“救我,救...”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就被士兵強行帶上牙套擡走。
緊接着他們去找那個男孩,然而這次再擡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被裝在了裹屍袋中
現場所有人都被武裝部隊圍了起來,“所有人站好排,男女分開站,例行檢查!”士兵嚴厲地說道,那種語氣就像是在對待敵人。
所有人的名字都被記了下來,還抽了血,一個接着一個,做了一遍細緻的全身檢查。
直到深夜醫院的封鎖才完全解除,不過所有人都被要求回家自我隔離,士兵給每個人都帶上了電子手環,手環裏面安裝着北斗導航定位器和人體健康檢測系統,這個小東西可以遠程監測一個人的心率和血壓。事後一旦有人發病,衛生局的人就可以通過手環定位到潛在感染者的具體位置。
過後白寶山的視頻電話再次打來,這一次視頻裏出現的不再是他一個人,而是一羣西服革履的官僚。
“我不得不說,你們這是煞費苦心啊,做檢測還送手錶。”柳小山語氣輕蔑地說,他顯然是在抱怨自己的人權受到了侵犯。
“你們今天遇到的事涉及到國家機密,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說話的人是省衛健委主任汪洋,他是個留着地中海髮型的老頭,臉上皺紋溝壑縱橫,鬆弛的臉頰上生着老年斑,還帶着一副老式的金絲眼鏡,說話的語氣文質彬彬。
“我聽你的老師說,你是個優秀的微生物和流行病學專家,我們想讓你帶領一支班子,深入崗河村進行病原的調查工作,我們一致認爲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想問問你的意見。”汪洋正襟危坐着說道。
“調查什麼,零號患者你們不是找到了嗎?柳小山問道。
“他…不是零號患者,我們得知道那個孩子到底被什麼感染了,我需要詳細的調查報告。”
“還有誰跟我一起?”
“他們已經在路上了,你們馬上就能見面。我們需要你全神貫注完成此次調查工作。還有一件事,經過我們衛健委領導層一致考慮,等這次調查工作完成之後,決定將你調到新成立的省傳染病研究所工作,出任副所長,文件都下來了。”汪洋撒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其意是給柳小山吃顆定心丸。
柳小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裏又興奮又恐懼,興奮是自己被升官了,恐懼的是這次怪病的調查工作恐怕沒他想的那麼簡單,因爲現在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了。
但在仕途誘惑下柳小山還是同意了。
“保證完成任務,絕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答應的。柳小山同志,經過省衛健委和省團黨委的一致慎重考慮決定交給你一項重要任務,這次調查工作對外絕對保密,所有參與調查工作的人員都要簽署保密協議,最終調查採樣出的結果由省疾控辦檢測後一齊上報至中央。”
天色已是暮曉了,調查小組全員到齊,這次調查專家組在人員配置上不同以往,因爲調查工作的祕密性,每個成員之間都互不相識。這次除了以柳小山爲主的生物專家組以外還有來自陸軍部隊的士兵。因爲時間緊任務重,他們甚至還沒互相認識,就被衛生局的人催趕上了飛機。
在飛機臨起飛之前,一名中校軍官趕了上來,這傢伙膀大腰圓,膚色黝黑,右臉頰有一道明顯的刀疤,腰間彆着把黑色砍刀,武裝帶上掛着把沉甸甸的手槍,整個人看起來殺氣騰騰,這次行動由他和其餘四個尉官來負責小組的保衛工作。另外三人看起來似乎也不好惹,他們裝備精良,眼神裏都似乎暗藏殺機。
所有人都被這緊張的氣氛搞的滿不自在,柳小山盯着手機屏幕,他希望在出發前能接到弟弟的電話,他們兄弟兩人曾在他出發來紅河縣之前因爲瑣事大吵了一架。
“弟,我要去工作了,估計會很長時間,在家照顧好海樂阿姨,上次的事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等回去我們在好好聊聊。”
柳小山敲打着屏幕,發出了最後一條短信。
隨着飛機起飛,柳小山透過舷窗望向地平線,看着天邊那抹粉紅嬌媚的雲霞,好似在撫慰着他那空虛疲憊的心房。
“好了,各位專家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張海,梟狼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我負責這次調查工作的保衛任務。我們這次去的目標地帶極度危險,我希望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你們能相信我,並且百分之百聽從我們的指揮。”張海聳了下鼻子,說道。
“中校同志,這次調查工作我們是核心,你可不能越權吶!”柳小山冷語道。
“專家同志,我不會干擾你們工作的,你們看到任何蛛絲馬跡言語一聲我們會全力協助。行動的時候,我們走你們就走,我們停你們就停,如果情況失控留意我們的靴子聲和聲音行動。”
“你是衛生部派來的吧,你到底瞭解些什麼,跟我們說清楚。”柳小山雙眼瞪的如牛鈴般,質問道。
“反正到地方了你們也會知道,不妨我直說了吧,你們所救的那些人,本質上來說他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什麼意思?”
“你知道,這怪病通過撕咬傳播,具體是什麼導致的我也不知道,還需要你們去調查,我只知道病原微生物會隨着血液進入大腦,發病後迅速控制人的大腦中樞。被感染的人會逐漸喪失意志,成爲只會殺戮的機器。”
“殭屍?”柳小山一語點醒幾人。
“可以這麼理解。”張海頓了頓,說道。
“落地之後我們就要時刻保持警惕,只要被抓傷或者咬傷,你就是敵人了。”
“你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吧?”一名同行的專家問道。
“我曾經碰到過類似的事情,那是在廣西的一個村莊,村子裏幾百口人都染上了這種怪病。進村走訪的時候,他們發了瘋似的衝向我們,那種極度飢渴想把我們撕碎的眼神,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無論怎樣鳴槍示警都沒用,與我們同去維穩的公安幹警也被感染了。”
張海嚅咽道,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顫抖,眼神裏滿是恐懼。
“最後怎麼樣了?”
“我們開槍了,五六個槍口對準了那名感染的村民,我們本以爲射殺了他,可沒想到...他們站起來咬傷了那幾個警察,最後我射穿了他的頭部才算是徹底結果了他。”
“不敢相信,這種病我還真是第一次見,那些被感染的人你們最後怎麼處置的?”旁邊的專家繼續問。
“染病的幹警和村民都被衛生部的人祕密移送了,具體去了哪我也不知道,只聽說那些幹警在被移送前都出現了某種狂暴症狀。”
“你認爲我們此行能查出什麼嗎?”張海反問。
“在兇猛的傳染病只要傳播,它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的。”柳小山答道。
“寄希望這種病不要擴散出去。”
“這將是場死亡之旅。”旁邊的士兵突然說道,彷彿已經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