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殺帝,殺金帝完顏阿骨打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紫色之水字數:1965更新時間:24/06/27 03:09:55
    柳隨雲站起身,在地上走了幾步,道:“王爺如何看當今天下大勢。”

    趙檉瞅他,用不用本王遞給你一把羽毛扇?

    “何來大勢,不過夷越綿軟,吐蕃西夏勢弱,北遼日暮西山罷了!”趙檉淡淡道。

    “王爺所言甚是!”柳隨雲微笑:“不過王爺百密一疏,還是漏掉了最重要的。”

    趙檉嘴角微微一挑:“東北女直崛起,鋒銳漸盛,如戰鼓一氣,初生牛犢,略待些時日,或將取遼代之!”

    柳隨雲:“……”

    趙檉看着他道:“柳五,且說大事!”

    柳隨雲咳嗽一聲:“王爺可曾想過,倘真有一天女直能取遼代之,我大宋當如何?”

    趙檉慢慢道:“我大宋……或聯金夾遼,收回燕雲十六州,或聯遼伐金,消去脣亡齒寒之憂,或兩不相幫,積存實力,坐山觀虎鬥。”

    柳隨雲:“……”

    趙檉道:“柳五,且說大事!”

    柳隨雲嘴角抽了抽,甚大事?還有甚大事,你都說了還讓我說個甚!

    “……王爺,此事朝堂之上如何看待?”

    趙檉道:“你覺得呢?”

    柳隨雲點頭道:“怕不是要收回燕雲十六州吧?”

    趙檉道:“收燕雲本身無錯,但要看怎麼收!”

    柳隨雲立即道:“王爺,夾遼收燕雲乃是下策!”

    趙檉不語,只是冷笑看他,柳隨雲心中憋屈,道:“柳五以爲,積蓄實力,養精蓄銳,聯合西夏,坐山觀虎才是上上之策!”

    趙檉冷笑道:“書生之見!”

    柳隨雲道:“那王爺莫不是要聯遼伐金?女真雖鋒銳,北遼亦虎狼,遠不比西夏好擺佈,且宋金不接壤,一但伐金勝利,回途必走遼境,北遼不可信,若是回返途中下手,我大宋危矣!”

    趙檉道:“弱者之見!”

    柳隨雲哪怕養氣許久,此刻亦不由心神不穩,皺眉道:“那王爺以爲如何?”

    趙檉面無表情,這時外面天空陰雲密布,明明剛纔還響晴的天,卻眼看大雨就要到來。

    他道:“殺……”

    柳隨雲一愣:“殺什麼?”

    趙檉道:“殺帝……”

    柳隨雲眼角一顫,如此心狠手辣,殺伐果斷嗎?道:“真要殺?”

    趙檉道:“殺……金帝完顏阿骨打!”

    門外天空忽然一聲巨響,電閃雷鳴,風雨驟起,柳隨雲彷彿被那大雷擊中,呆呆站立堂上,望着趙檉,眼中全是迷茫錯亂……

    宿宵大雨未歇,雨打青唐古城,晚空無半分光亮,湟水淒厲咆哮,彷彿永夜降臨。

    連續三個日夜的大雨,似天罰降世一般,讓古城陷入了死沉靜寂,街上看不到人,看不到任何活物,彷彿是一座早死去千年的城池,遠處遙遙望去,雷電不歇,那水彷彿不要命地從天而降暴躁沖刷,似在敲打着那些久久不願離去的古時亡魂。

    雨水過去後,古城用了幾日才逐漸恢復生氣,經過這場暴雨的沖洗,那城內建築彷彿煥然一新,轉眼又是個新的開始。

    西海。

    哪怕見過真正海天一色的美景,但西海的湖水看起來卻比真正的大海還要藍,比天空也要藍。

    湖水是寧靜的,靜靜的湖面像一匹無邊無際藍色的錦緞,藍得純淨、藍得醉人,又宛如一面明鏡樣的無暇翡翠,清澈透明,映出藍的天,白的雲,遠的山,紅的花,綠的樹,就連人的身影也映在水面上,一望無際的天和湖融成了一片,分不出哪裏是水,哪裏是天。

    打馬西海湖畔,望着遙遙連綿不斷的山和無邊無際的綠草地,趙檉對後面的柳隨雲道:“想明白了嗎?”

    柳隨雲的臉色就如那天上的白雲,西海水的泡沫,雪白而文弱。

    “隨雲想明白了,只是……”

    “只是很多事情都太冒險了,無論大險小險,能不冒就不冒,不如徐徐圖之,天家貴珍,王者玉器,冒險不值當。”趙檉道:“對嗎?”

    “齊王既然明白,爲何……”

    “夢舒,你既然來和我說如此世間大事,難道不知許多事情不能等嗎?這世間種種機緣際遇,哪個又肯等你!”趙檉眼神悠遠,看着此刻天上白雲在不停變幻着各種形狀。

    他道:“本王通工物,擅造器,能機巧,但凡出手,都能爲這世間添上重重一筆,到時金銀累積,有無數身家,想做何事不是事半功倍?但那需要時間,做得那樣便未必有時間做這樣,人心往往想到最好處,卻不知魚與熊掌難以兼得。”

    柳五神色凝重,道:“王爺真看得如此深遠?事情居然急迫到這等程度?”

    趙檉道:“朝堂上的事不說也罷,你自能料得,若說行險事,自古以來,五霸七雄,漢祖唐宗,便是本朝太祖,又哪個未行過險事?想平平安安,太太平平,又要縱橫捭闔,指點江山,豈非紙上談兵,一廂情願?”

    柳五不語。

    趙檉淡淡道:“本王又非那修道之人,苟在山間市井的一處,求那長生大道,舉霞飛昇,本王能苟出個天下清平,萬里河山,百姓安居,生靈不再塗炭嗎?”

    柳五伸手摸了摸下巴。

    趙檉道:“不過是兵以詐立,謀定後動,隔空對弈,相互算計,看誰更棋高一招罷了。”

    柳五臉色悲憫,慢慢翻身下馬,正了衣冠,上前三步,深深一禮:“柳隨雲不才,少小勤讀詩書,自認略有權謀,從來輕狂不羈,向喜散誕逍遙,但今日於齊王面,以言爲誓,願爲齊王鞍前馬後,政裏就外,拾漏補缺,死而後已!”

    趙檉看着他,道:“夢舒,何故做此姿態?本王既能言心腹事,便是將伱做心腹人,且上馬,本王還有事說。”

    柳隨雲再禮上馬,兩人馬踏西海之畔,人走亙古高原,漸漸太陽偏西而去。

    不知過了許久,遠遠的忽有兩騎飛奔疾馳,轉眼就到了近前。

    趙檉看去,卻是楊志和一名令兵,這令兵背弓攜刀,風塵滿面,馬剛停下便滾落在地,拜倒道:“王爺,前方緊急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