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明官暗俠 第十七回 真兇歸案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朱元生字數:3710更新時間:24/06/27 03:07:29
    縣衙高堂之上,兩把衙役手持木棒站立在兩邊,馮至名坐在高位之上,張損站在馮至名左邊。

    突然,朱順右手拿起一張紙,用力拍在公堂的桌案上。

    他瞪着堂上的縣官,雙眼彷彿要噴出火來。

    公堂上的人羣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憤怒的男子身上。

    “諸位!”朱順大聲喊道,“胡格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馮縣令爲了自己的私利,強行給胡格加的罪!這張紙便是胡格的遺書,他早知道縣令不會放過他,但他信任我,將遺書遞給了我。”

    朱順又道:“如果諸位不信是胡格所寫,但他的娘一定知道。“

    說完朱順指了指被扣住的胡格孃親,朱順雙手抱拳,看着那些衙役,說道:“放開她!兄弟們就全當給我這個新捕頭一個面子。”

    說完,這些衙役便放開的胡格孃親,胡格孃親撕心裂肺的哭着,快步向堂內跑去。

    胡格孃親看到這張遺書,噗通跪地,她哭着,說道:“這就是我兒子的筆跡。”

    朱順看着胡格的遺書,說道:“捕頭說女子沒有死,只要胡格承認就沒有罪,最多關幾天禁閉就可以回家見爹孃,他們不讓胡格吃飯,他們不讓胡格喝水,他們逼供。”

    朱順的聲音在公堂上迴盪,震撼着每一個在場的人。

    縣官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而圍觀的人羣則開始竊竊私語。

    朱順的話像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張損瞪着朱順說道:“朱捕頭,馮縣令都有他認罪口供,是他自己認罪的。”

    說完,縣官馮至名便拿起一張紙,揚了揚手中的認罪狀,冷笑道:“朱捕頭,這可是白紙黑字,胡格自己親筆寫的認罪狀,你還有何話說?”朱順瞥了一眼馮至名手中的認罪狀。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口供是可以僞造的!”

    朱順指着堂外的閆諷,高聲說道:“我有人證,想必縣令大人知道他吧。”公堂上的人羣瞬間譁然,閆諷此刻正站在堂外。

    馮至名也愣住了,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手也不禁微微顫抖。

    閆諷將當日的情況一一說與在場所有人:“那日晚上,我們二人本在縣西頭的鐵匠鋪幹活,胡格突然出去小解,片刻後,他滿臉慌張的看着我,要拉我去一個地方。那夜無月,很暗,他拉着我來到一個茅房裏,我一進去就聞到刺鼻的臭味,然後我就點起火摺子,就看到了一個女屍被栽在坑中,胡格就說咱們報官吧,我是有點抗拒的,因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不報官。他還堅持報官,然後我們二人便去衙門報官了,後來一羣捕快被我們領到了案發現場,然後我們就被帶到了衙門。然後我們二人就被分開審訊了,我就聽見隔壁胡格的審訊室有桌椅劇烈晃動的聲音,時不時就有慘叫聲,像是被打的聲音那樣,就是啊啊那種。”

    在場看客竊竊私語,表情各異。有的人露出震驚的神色,不敢相信公堂之上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有的人則搖頭嘆息,感慨世道不公;還有的人則幸災樂禍,看着馮至名和張損吃癟。

    馮至名和張損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們萬萬沒想到,原本勝券在握的局面竟然被朱順這個新來的捕頭給攪黃了。

    胡格的母親聽到兒子遭受的種種苦難,心痛欲絕。

    她淚流滿面,哭得撕心裂肺,彷彿要將心中的悲痛傾瀉而出。

    她的雙手緊緊捂住嘴巴,不讓悲傷的哭聲傳出,但眼淚卻止不住地流淌。

    她的雙肩顫抖着,身體彷彿失去了力氣,幾乎要癱軟在地。

    朱順看到這一幕,心中也十分難過。

    張損被朱順的言辭激怒了,他瞪着朱順說道:“朱捕頭啊,你說道話幾分真幾分假啊?你該不會把閆諷收買了,故意讓馮大人吃癟吧?”

    馮至名瞪着朱順說道:“臭小子,你該不會故意讓我下不來臺嗎?你算老幾,你只是一個捕頭!我隨時可以撤你的職位。”

    朱順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我可是郡守親點的捕頭,和一般捕頭不一樣,你一個區區縣令奈我何?你覺得我需要用收買閆諷這種手段嗎?他只是個鐵匠鋪的夥計,而你們卻是縣衙裏的官差。胡格爲什麼認罪?那是因爲你們對他動了用刑,他才被迫承認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

    馮至名氣急敗壞,他瞪着朱順怒斥:“大膽朱順,藐視公堂,來人給我扣住他們!”

    說完,五個衙役便走到朱順身前,其中一個衙役說道:“對不住了朱捕頭!”

    說完這五個衙役便一齊向朱順走去。

    朱順瞬間抽出腰間橫刀,他掃視四周衆衙役,說道:“我看你們誰敢!”

    這些衙役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輕舉妄動。

    朱順看着堂上高坐的馮至名,說道:

    “兇手另有其人。”

    馮至名不屑一顧,說道:“如果你想爲這個兇手平反,那就請你將兇手捉拿歸案,不然的話我會彙報郡守定你的罪。”

    朱順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說道:“我會的。”

    他攙扶着胡格母親,滿臉失落走出縣衙,沒想到離聽雪和曹凱麗二人也在縣衙門外湊熱鬧。

    朱順看着離聽雪和曹凱麗二人,說道:“離大哥,曹姑娘,我希望你們可以協助我一同查此案。”

    離聽雪和曹凱麗對視一眼,曹凱麗開口說道:“朱大哥,我們很樂意幫助你。”

    朱順感激地點了點頭,隨後朱順送走閆諷和胡格孃親。

    夜幕降臨,朱順獨自一人來到了一處酒鋪喝起了悶酒。

    朱順喃喃道:“放過魔鬼,只會讓善良的人受苦。”

    窗外,傳來風動聲。

    朱順扭頭看向窗外,只見一個蒙面人捂住一個女子的嘴,從窗前一棵枯柳旁越過。

    他心中一緊,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蒙面人速度極快,似乎對城中地形十分熟悉,七拐八拐便消失在了街角。

    朱順緊隨其後,穿過狹窄的小巷,來到了一處荒廢的宅院。

    院中雜草叢生,屋內空無一人。

    朱順警惕地掃視四周,只聽得遠處傳來女子微弱的呼救聲:“救命啊!”

    聲音淒厲而驚恐,令人聞之色變。

    朱順心頭一緊,他順着聲音尋去,只見一個高大黑影正站在一座破敗的房屋門前,捂住一個女子的嘴巴。

    女子拼命掙扎着,雙手在空中亂抓,試圖掰開蒙面人的手。

    蒙面人淫笑道:“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救你的!好好伺候小爺我,伺候的好了我可能會放你一條生路。”

    女子淚眼婆娑,眼神中滿是哀求。

    蒙面人滿臉邪笑的撕扯女子衣物,女子衣物已經被撕扯破爛,那如雪肌膚顯露開來。

    蒙面人正欲行不軌之事。

    朱順大喝一聲:“住手!”

    蒙面人一驚,扭頭看向朱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用力一推女子,便拔刀向朱順衝了過來。

    朱順側身躲閃,橫刀出鞘。

    瞬間將男子臉龐劃傷,面罩掉落,只見那男子彎曲三角眼。

    男子摸了摸被劃傷的臉頰,愣在當場。

    只見那男子撲通跪地,丟下手中的刀,他知道自己不是朱順的對手。

    那男子仰頭望天,喃喃道:“這一天總算到來了,我心裏也踏實了。”

    朱順比較疑惑,他看着男子說道:“你什麼意思?”

    男子長嘆一聲,回道:“我叫趙之紅,我是這兩年蒼山縣流傳的微笑魔鬼,一直沒有被擒,也是茅房女屍的作案者。”

    朱順說道:“你爲什麼和我說這些,你如果不承認,可能會活命呢。”

    名爲趙之紅的男子搖了搖頭,滿臉決然:“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是逃不過這一劫了。我這兩年殺了十一人,我對你們捕快的充滿恐懼。”

    趙之紅又道:“我自己被捉住的場景,不止一次在腦海中出現過,因爲心裏有負罪感,也曾盼望衙門可以早日把我捉走,以求得心理上的解脫。”

    趙之紅繼續說道:“但是這樣的想法過後,只要找到作案機會,自己還是會繼續作案,作案之後自己心裏會得到暫時的輕鬆和解脫,緊接着是更深一層的恐懼,當想象着自己終會像被自己殺死的人一樣,躺在地上時,自己便不敢看捕快,平時也不敢和捕快打交道。”

    朱順點了點頭,說道:“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趙之紅起身,低頭抱拳,說道:“感謝捕快大人可以聽我說完。”

    趙之紅又道:“我父母是最要臉的人,他們一定不要再見我這逆子一面了,我讓全家擡不起頭來。”

    朱順心想絕不能將趙之紅交給縣令,準備明日狠狠打臉縣官馮至名。

    於是朱順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子,那女子扎了個麻花辮,臉堂生的非常漂亮,他抱着被撕破的衣物護住那潔白如雪的肌膚。

    女子看着朱順說道:“謝謝大人。”

    朱順紅着臉,瞬間捂上眼睛,將自己外套丟給了那女子。

    那女子披上外套起身,滿臉嬌羞的看着朱順,她低下頭,說道:“我叫李煙儒,謝謝大人救命之恩。”

    說完便嬌羞的跑開了。

    隨後朱順將趙之紅帶到了離聽雪的宅邸,委託離聽雪幫忙看管。

    縣衙偏堂中,張損和馮至名已經將胡格案件的情況報告給了簫郡守,二人得到了巨大獎賞,另外琅琊郡簫郡守還給了馮至名一個“破案神探”的稱號。

    次日晌午,馮至名的“破案神探”的稱呼已經傳遍蒼山縣。

    縣衙高堂之上,馮至名坐在高位之上,張損站在馮至名左邊。

    堂下衙役都是稱讚馮至名三日破大案,連衙門外都圍滿了百姓,紛紛稱讚馮至名神速破案。

    朱順冷眼旁觀,昨日他將趙之紅帶回離聽雪的宅邸之後,便將趙之紅交給了離聽雪,自己則返回縣衙,準備今日好好打臉馮至名。

    朱順掃視一眼堂下衆人,開口說道:“馮縣令,我有話要說。”

    馮至名滿臉不悅,他可不想讓朱順壞了自己好事,於是說道:“朱捕頭,本官在升堂問案,你如果有事,可以等本官審完再講。”

    朱順聞言,心中一緊。

    朱順堂內高喊道:“胡格是冤枉的,真兇已經押來,臺上的就是一個披着人皮的畜生!”

    臺下百姓看客紛紛震驚不已,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在這種場合抨擊縣令。

    張損罵道:“大膽!”

    朱順瞥了一眼馮至名,淡淡地說道:“真兇馬上就被押來了!他可不僅是這一個案子!”此言一出,公堂上又是一片譁然。

    突然,堂外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衆人定睛一看,只見一個白衣青年和一個青衣女子押着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走進堂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