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龍恩浩蕩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燉爛的肉湯字數:2293更新時間:24/06/27 03:03:50
    隨即朱常淦又問了一下粥廠子的建設情況,在得知已經開始施粥之後,便不再細問。

    有東廠和錦衣衛看着,還有曹化淳那邊的400個勇衛營的人在,大抵上是出不了什麼亂子。

    “走,離着晚膳的時間還有不少時間,陪朕出去走走。”朱常淦不是崇禎那種天天窩在乾清宮裏面一動不動的心性。

    喜歡處理一段時間國事之後就出去外面走走。

    “孫承宗、李邦華到哪兒了?”

    王承恩低着頭回道:“回陛下,孫承宗昨日便已經回去了,預計早的話,今晚就可以回京。”

    “李邦華遠在江西,雖然用八百加急,但從地方到京都恐怕需要一些時日。”

    朱常淦嘆了一口氣,“是啊,這年頭交通不方便,全靠馬車,怎麼快得了呢?”

    正走着,突然朱常淦腳步猛地停下來,眼睛怔怔的看着前面的一個人,“王承恩,那是……”

    朱常淦呆住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奇女子?”

    只見有一個女人遠遠的帶着幾個宮女走過,身形豐碩、臉龐俊秀,皮膚白裏透紅,面如觀音。

    眼中秋波蕩蕩,酡紅的紅脣如火焰在燃燒。

    王承恩擡頭,不禁咽了幾口唾沫,臉色有些發紅。

    “陛下,這是皇嫂啊!”

    “前……”朱常淦怔了一下,眼睛猛地大亮,旋即明白過來,“張嫣皇后?”

    他再次看向對方,喃喃的說道:“這就是與春秋夏姬、魏文帝皇后甄氏、北齊文宣帝皇后李祖娥、隋煬帝皇后蕭氏並稱中國古代五大豔后的張嫣?”

    “不愧是從大明朝五千名秀女中,連過“八關”選出來的第一美女。”

    嫺靜,端麗,窈窕、絕世……只一眼,腦海裏面便全是她。

    算了一下年紀,剛過三十……

    “嗯?你幹嘛?”朱常淦猛然驚醒過來,才發現王承恩在拽他。

    “皇爺,這裏不是您久待之地,否則要被人說閒話了。”王承恩左右看了看,生怕別人看到皇帝剛剛這一幕。

    朱常淦又看了一眼已經消失的張嫣皇后,嘆然若失道:“那往回走吧。”

    ……

    東廠和錦衣衛隨着大換血,展現出來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雷厲風行。

    馬蹄踏響長安街。

    64家商賈,全都收到了皇帝的請柬。

    他們一個個興奮莫名,有的甚至在家裏不翻騰自己的衣服,要爲自己挑一件適合的衣服來赴宴。

    穿的奢華了不行,穿的太寒酸了也不行。

    即便他們知道皇帝請他們去是爲了流民的事情,少不得要放點血,但仍然擋不住他們臉上的熱情。

    別說是皇帝,就是那些朝廷裏面的官員,何曾給他們下個請帖啊?

    需要他們出面掏錢的時候,無非是找人過來說一聲,自己就得乖乖的過去,帶着禮金。

    到了地方還被區別對待,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

    可現在皇帝要請他們赴宴了,就在皇宮之內,因爲商人的子孫不得參加科舉,所以他們幾輩子都不可能去的地方,今日自己要去了。

    這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光彩!

    ……

    酉時,

    皇宮的外面出現了一輛輛馬車。

    離着老遠,這些商賈就從車上走下來,朝着這邊步行而來。

    剛下車便由小黃門迎上來,“請這邊來。”

    “那位穿紅袍的大人是?”有一位商賈低聲下氣的問道。

    “那位是司禮監王公公。”

    “王公公?”他的眼睛猛然睜大,在京城之內,誰不知道司禮監王承恩,竟然在外面迎他們。

    “哎呦!”這位商賈腦子頓時“嗡”的一聲,喉結滾動,忍不住乾嚥唾沫。

    王承恩衝着衆人喊道:“請諸位,午門外就坐。”

    衆人隨着小黃門來到午門之外,便看到尚寶司的人員先在奉天殿內設好御座。

    殿外東西兩側插着黃旗,金吾等衛在殿內東西兩側候着。

    正前方,教坊司在殿內設九奏樂歌,殿外大樂奏響,在殿下面有三舞雜隊表演。

    這場面,這規格……直接把商賈們給整蒙了,熱血直衝腦袋。

    其中有幾個老商賈,直接趴在地上,涕淚橫流,“謝陛下隆恩,草民何德何能擔得起如此規格啊!”

    “陛下隆恩!”

    “陛下隆恩!”

    “陛下……”

    商賈們一個個跪倒在地,眼眶通紅。

    ……

    而與此相對的則是文官集團這邊,一個個沸反盈天。

    “陛下豈能與商賈爲伍?此乃置祖宗禮法與不顧。”光祿卿張至發憤然道。

    工部尚書劉遵憲:“如此下去可怎麼得了?君臣之道廢也!”

    吏部左侍郎孔貞運氣急道:“現在溫首輔稱病,黃尚書又閉門謝客,我們現在找誰來挑頭?”

    一說到挑頭的事情,所有人卻是沉默了。

    之前73個給駱養性送禮的官員肯定是不敢出來挑頭的,皇帝雖然沒有讓錦衣衛和東廠嚴查,但不能說他們的嫌疑就洗脫了。

    而溫體仁爲首的官員,此刻因爲溫體仁稱病,不知道溫首輔的意思,不敢擅自做決定。

    東林黨那邊,錢謙益一案的事情還沒有說清楚,彼此之間有戒心,生怕一個不小心被對方給抓住把柄給拉下馬。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從陛下將東廠和錦衣衛收回去,我們就該有判斷,若一再讓陛下胡來,那做臣子的意義在哪裏?”翰林院少詹事陳演跳出來說道。

    “是不能再由陛下這樣肆意而爲了。”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薛國觀也應聲道。

    隨着東林黨和溫黨兩邊的人同時發話,這意味着,暫時放下黨爭,一致將矛頭對準了皇帝。

    “走,寫奏疏,前往宮中,死諫!”

    “死諫!”

    文官們振臂一呼,一個個朝着皇宮這邊匯聚而來。

    爲什麼他們會如此的急切,因爲他們怕皇帝允諾商人什麼。

    以往,崇禎想做點什麼,文官們只要跳出來說這個不行,那個不對。

    或者說對方有什麼劣跡,就可以將崇禎辯駁的啞口無言,無法實施。

    以崇禎想徵收礦稅爲例,文官們說這樣不好,礦稅都被太監貪污了,又說這是與民爭利,與誰爭利?

    是與士大夫爭利。

    對於天災人禍下的農民早已經無力交稅,這幫文官心狠手黑,一再上奏疏請求皇帝加稅。

    而他們背地裏卻與礦商勾結,礦商富了,但更富的卻是士大夫。

    但……如果商人饒過了士大夫直接和皇帝接頭了,這對於他們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動搖根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