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九尾：裁判，有人開掛啊！

    頭頂上空是無盡的漆黑，腳下是淹沒腳踝的積水，四周也都是濃墨般的黑暗，讓鳴人想起了自己剛當上下忍時執行的清理木葉下水道的任務。

    “泉奈大叔，泉奈大叔！”

    沿着滿是積水的通道，漩渦鳴人接近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所在。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

    照亮黑暗的並不是他相處十年的宇智波泉奈，而是一個由紅木和欄杆、符文構成的囚籠，囚籠之後隱約的暗紅色光焰才是這無盡黑暗中的唯一光源。

    感受着囚籠後那比黑暗更黑暗，比鮮血更鮮紅的不詳查克拉，漩渦鳴人微微攥緊了雙拳。

    和實施‘全世界都知道漩渦鳴人身份，但只有漩渦鳴人自己不知道’政策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不同，身爲五代火影的宇智波源對漩渦鳴人相當坦誠。

    半隻九尾對猿飛日斬來說是難以承受之重，但在宇智波源眼裏根本翻不了天。

    所以宇智波源大大方方的給了這位四代遺孤應有的尊重與待遇，漩渦鳴人也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特殊性。

    只不過之前因爲波風水門留下的封印十分穩固，再加上宇智波泉奈的壓制，鳴人雖然知道自己體內有一個獨特的‘狐狸租客’，但卻從未受到過九尾的影響。

    直到泉奈因爲須佐被浦式破壞受到反噬，鳴人自身也在重傷中應激式激發了九尾的力量，他才第一次來到了這屬於人柱力和尾獸共有的精神交界空間。

    “吼！吼！小鬼，靠近一點！”

    兩隻無比碩大的爪子抓在了封印囚籠的欄杆上，九尾將頭探到封印旁十分不快的低聲咆哮着，赤紅的獸瞳滿是殺意的望着鳴人。

    “靠過來，讓我殺了你！”

    鳴人被九尾飽含殺意的嘶吼和眼神所攝，踉蹌着退了兩步，神情驚慌地跌坐在了積水中。

    這個時空的鳴人生活很如意、從小有泉奈教導實力也遠超原時空，但以十二三歲的年齡面對天災之獸九尾還是太勉強了些。

    九尾赤紅的豎瞳落在了鳴人身上。

    “小鬼，我問你，”

    九尾嘶啞的低吼着，眼眸中閃過了些困惑：“外界那兩個擁有輪迴眼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九尾的感知能力極爲出色，但在八卦封印的限制下對鳴人身邊發生的事情也只能模糊感知，只察覺到了浦式、中年佐助的存在，但對他們之間的一些對話並沒有感知到。

    不過，出乎九尾意料的是，這個它看起來無比孱弱的漩渦小子並沒有在它略帶恐嚇的低吼聲中將一切合盤託出，反而在打量了九尾幾眼後，大大咧咧的問道：

    “你就是被封印在我體內的九尾嗎？”

    九尾皺了皺鼻子，鼻孔吐出兩團熾熱的白氣，怒視了眼漩渦鳴人，甕聲甕氣道：“沒錯，正是老夫！”

    它可是‘六道仙人早教班’畢業的文化狐，

    在不涉及‘斑’、‘木遁’、‘宇智波’等一系列敏感字眼前，還是可以交涉交流的——而且被封印了十來年，九尾作爲一個智慧不下人類的生物，本身也暗暗有對交流的渴望。

    “大家都說你是九尾妖狐，”

    漩渦鳴人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但我感覺你不像是妖狐呢！”

    “哼！”

    九尾冷哼了一聲，微微揚了揚頭。

    當然，那都是愚蠢的人類對老夫的污衊與詆譭，老夫可是六道老頭最愛的崽，才不是魔獸妖獸！

    “小鬼，別以爲說些好聽的話，老夫就會放過你.”

    九尾眸中殺氣稍弱，但仍然示威一樣向着鳴人揮了揮鋒利的爪子。

    被封印了這麼多年，它的心早就已經像冰霜一樣寒冷，絕不會因爲這個小鬼說兩句好話就有波瀾

    “我倒覺得你不像是狐狸，更像是薩摩耶！”

    鳴人苦思冥想一陣，終於想起了犬冢牙介紹狗狗種類時說的名字，興奮的揮揮手朝着九尾道：

    “薩摩耶你知道嗎？就是一種很漂亮的大型犬，我在同學的家裏見過”

    大型犬.狗？他說我是狗？

    九尾愣了愣，瞪大了一雙紅眸，雙爪瘋狂地抓撓着封印，嘴中不住的大聲怒吼。

    伱說狐爺漂亮，狐爺挺高興，但你說狐爺是狗，狐爺想要你小命！

    但九尾狂轟亂炸了一大通，波風水門留下的封印依舊紋絲不動。

    漩渦鳴人也發現了這一點，甚至大膽地湊到了封印前，瞪着蔚藍色的眼睛打量着九尾柔順的毛髮。

    發泄了一通的九尾也無奈偃旗息鼓，臭着臉重新向鳴人問出了那個它十分在乎的問題。

    “這個.”漩渦鳴人一時語塞。

    “這個問題，就由我來解釋吧！”

    黑暗之中，中年佐助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浮現，甚至連作爲這片精神空間主人的鳴人和九尾都毫無察覺。

    “討厭的眼睛！”

    趴在囚籠中的九尾目光掃過中年佐助，立馬歪過了頭，十分不快的低聲咆哮着。

    “九尾！現在已經到了關乎忍界存亡，關乎你性命的時候了！”

    中年佐助將目光落在封印中的九尾身上，簡短而快速的敘述道：

    “外邊擁有藍色輪迴眼的，是輝夜姬的族人大筒木浦式！他要重新召回你們九大尾獸爲養料，種下神樹吸收整個忍界的一切.”

    將頭埋在尾巴裏，裝作看不到佐助的九尾漸漸豎起了耳朵，原本連綿不斷的嘶吼聲也漸漸變作了陣陣遲疑時的悶哼。

    “九尾，現在只有你和鳴人合力，我們才有戰勝浦式的可能，忍界才能得救！”

    中年佐助迫切的望向了封印中的九尾。

    可九尾依舊充耳不聞，巨大的狐頭隱沒在毛茸茸發光的九條尾巴間，讓佐助看不清它臉上的神色。

    對於中年佐助的說法，它是相信的，畢竟輝夜、六道仙人等種種祕聞和中年佐助眸中的六勾玉輪迴眼做不了假。

    但是，對於和鳴人‘聯手’，九尾十分不願。

    良久，九尾有些鄙夷道：“他太弱小了，我絕不要！”

    中年佐助咬了咬牙，繼續勸說道：

    “還記得六道仙人的那個預言嗎？呼喚着尾獸名字的金髮碧眼少年.鳴人就是那個預言之子，是預言中會拯救忍界的人！

    而現在，忍界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我覺得你應該嘗試給他一些信任.”

    九尾一怔，六道老頭的音容相貌和他曾經說過的話彷彿就在眼前。

    它擡眸掃了眼一臉疑惑的鳴人，悶吼了一聲，從嗓子裏發出了‘呼呼’的怪響，凝眸許久才勉爲其難鬆口道：

    “如果他想要我的查克拉、那就讓他自己來拿吧，能拿多少算多少！”

    隨後，九尾閉着眼朝着佐助補充道：“你不許幫他！”

    中年佐助皺了皺眉。

    這個結果和他期盼的有差距，但也能接受，他需要的並不是鳴人能有多高的戰鬥力，而是能充當自己的查克拉電池。

    而且中年佐助掃視了眼封印顯化的柵欄，以他的瞳力足以感受到其中兩股沉眠的異種查克拉。

    “好！就由我來作爲裁判和見證吧！”

    中年佐助一手按在了封印柵欄正中的‘封’字上，看着其內的九尾道：“可不能耍賴啊！”

    “老夫才不會像你們人類一樣言而無信！”九尾嗡聲道。

    漩渦鳴人有些懵，望向了中年佐助道：

    “等等！佐助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有點搞不懂！”

    爲了區分年輕的佐助和來自未來的佐助，鳴人頓了頓在‘佐助’後加上了一個哥字。

    這一聲‘哥’已經是鳴人最大的努力了，按年紀叫‘佐助叔’什麼的，他絕對無法接受！

    “鳴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和它戰鬥，然後把它的查克拉搶過來，你可以的！”

    中年佐助輕輕掀起了封印，然後臉上浮現出了怪異的笑容，嘴角止不住的翹起。

    佐助哥.

    要不是顧念自己在小鳴人面前穩重可靠的形象，他現在恨不得來一場持續半小時的狂笑盛宴。

    不行，哥哥照顧、偏袒弟弟才是理所當然的！

    中年佐助翹着嘴，在掀下封印的剎那，眸中緩緩滲出了一縷瞳力，刺激了下某個同樣在鳴人體內借居的靈魂，讓其感受到了這邊的異動。

    “我打九尾？”

    封印解除，隔閡鳴人和九尾之間的柵欄消失，鳴人也終於得以見識九尾的全貌。

    哪怕只是半身，九尾的體長仍有七八十米，是如同山嶽般巍峨的存在，鳴人在它面前簡直如同螻蟻。

    “如果是你的話，鳴人，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中年佐助深深望了鳴人一眼，指了指他腹部已經開始發熱發燙的封印，無比堅信道：“讓它見識一下你的厲害吧！”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你會這麼信任我，但是.”

    鳴人挺直了身子，爽朗一笑，猛地抱拳，目光堅定起來：“爲了佐助你的信任，我會做到的！”

    轟！

    在一聲巨響中，解除了層層封印的九尾舒暢的仰天長嘯：

    “小鬼，你這樣的弱者，根本不配做我的人柱力！”

    九尾面色猙獰，仰頭凝聚起了尾獸玉。

    反正精神世界裏精神體的死亡並不會造成人真正的死亡，它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敢把自己叫做狗的傢伙，然後再施捨給鳴人一小部分查克拉。

    面對超大的體型敵人，鳴人也有自己的戰鬥邏輯和應對方式，那就是——

    ——搓一個更大的螺旋丸！

    “超大玉螺旋丸！”

    鳴人縱身一躍，竭盡全力將查克拉注入了手中的湛藍色光團中，狠狠砸向了九尾。

    可是，九尾甚至沒動用尾獸玉，只是幾條尾巴一掃，就將鳴人和他的超大丸子彈飛。

    看着落在積水中一動不動的鳴人，九尾的獸瞳中也出現了一絲擬人化的愉悅。

    雖然它是宇智波斑欽點最佳坐騎、千手柱間認證完美手辦，

    但拋開那兩個變態不談，整個忍界誰不懼它三分，尊稱它一聲‘最強尾獸’？

    哪怕只剩一半的陽遁身，需忍受一個這樣的弱小人柱力，它九喇嘛照樣無敵於尾獸間！

    “差距太大了，果然還是做不到嗎？”

    更深層次的意識空間裏，頭暈目眩的鳴人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失落。

    “沒事吧，鳴人？”

    這時，一道溫和的聲音在鳴人耳畔響起，兩隻手搭在了鳴人的肩膀上。

    “源大叔，你怎麼會.”

    看到了身側人身上穿着的火影御神袍，鳴人猛地擡起頭來，下意識的喊了一句，但很快就徹底呆愣住了。

    站在他左手邊的，並不是他以爲的宇智波源，而是一個俊朗的金髮男子。

    這張臉，每當他覺得孤單的時候，每當他覺得委屈的時候，只要站在木葉村內擡頭，他都能看到。

    鳴人的眼眸中泛起了淚，愣了愣後趕忙看向了另一側。

    果然，在他右手邊的，是位一頭紅髮、身上充盈着活力的靚麗少婦。

    “父親.母，母親”鳴人哽咽了起來。

    “對不起，鳴人，讓你孤身一人承受了很多！”

    波風水門撓了撓頭，苦笑道：“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不！”鳴人抿了下嘴，擁抱着水門和玖辛奈，臉上擠出了笑容：“我很感激你們，也很愛你們！自來也老師說.”

    “自來也？”

    玖奈辛皺了皺眉，偏頭看着自己的兒子道：“要遠離他，不然會找不到女朋友的”

    一家三口交談着，享受着這可能是唯一一次的家庭溫馨時光。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歷經千辛萬苦才重新連接鳴人精神的宇智波泉奈出現在鳴人的意識中，望着眼前和睦溫馨的一家人，有些尷尬的退了兩步。

    “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鳴人和水門異口同聲道。

    “敘舊的話之後再說吧，”波風水門吸了口氣，沉聲道：

    “還是先把九尾解決掉吧！”

    陰暗的精神空間內。

    “這個小鬼實在太弱了，我還沒用力他就倒下了！”

    九尾朝着中年佐助吐了口白氣，“可不是我不給他機會啊！”

    突然，

    一根根泛着熒光的金色鎖鏈從倒在地上的鳴人身上疾射而出，將九尾牢牢的纏綁了起來。

    “玖辛奈？”

    被龜甲縛的九尾大驚失色，對於這種力量它可再熟悉不過。

    與此同時，

    鳴人站起身來，高舉起一隻手，波風水門陡然出現在他的身旁不斷閃現，幫他搓起了丸子，四隻金色須佐手臂也緩緩浮現，將八阪之勾玉融入其中。

    “水門、玖辛奈，還有宇智波？”

    九尾瞪大了眼睛，滿是獠牙的獸口不自覺地張大到了極致。

    這.他？

    九尾滿臉悲憤的望向了中年佐助。

    裁判，有人開掛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