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來也：說，我會守住鳴人的一切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與肉體能量的結合，天然就蘊含着一個人的意志。

    查克拉轉世當然和不屍轉生相別甚遠，但在宇智波源看來，這種手段甚至比不屍轉生更可怕更隱蔽。

    阿修羅查克拉轉世就像一種‘模因’一樣，讓一代代轉世者從查克拉、身體、思想上都不斷趨同於阿修羅，最後從頭到尾徹底變成了一個復刻版的阿修羅。

    宇智波源的所作所爲，不管是顛覆五大國局面的想法，還是種小神樹試圖登神，顯然天然和阿修羅的理念背道而馳。

    最可怕的是，作爲六道之子、忍宗正統繼承人的阿修羅，天然擁有強大的嘴遁洗腦能力。

    ‘揭自己傷疤——你也有傷疤，我們擁有共同的痛楚——所以你得理解我支持我’，這樣簡單的三段式話術就能無往不利。

    宇智波源甚至懷疑這種能力是根植於查克拉、根植於所有從忍宗繼承了查克拉能力的人身上的——

    ——否則很難解釋爲什麼那麼多強者會因爲他三言兩句改變立場。

    明明越是強者就應該越信念堅定越不會動搖才對。

    所以爲了未來不被鳴人當BOSS推，不被他嘴遁，還是提前在小範圍內讓大家瞭解他的特殊性，該避讓的避讓，該警惕的警惕。

    幻術空間裏，在這個自己構建的世界中，宇智波源簡單闡述了一番他的‘發現’，每一個字都刺痛着自來也脆弱的內心。

    最後，他危言聳聽的做出了一個誇大化的結論：

    “也就是說，隨着鳴人不斷長大不斷變強，他的自我人格會漸漸被取代，最後，那股查克拉的主人會從他身上復甦。”

    在他闡述完自己的觀點後，

    自來也久久不語，怔怔的臉色像極了去醫院做個體檢突然發現自己罹患癌症晚期的病人，沒有悲傷、沒有哀嚎，只是一時難以接受的發呆沉默。

    “爲什麼.是鳴人？”

    半晌，自來也終於回過神來，呆怔的看着宇智波源，聲音有些發澀：“爲什麼會是他？”

    “是啊，爲什麼會是他呢？”

    宇智波源捏了捏下巴，故作思考狀道：

    “這股查克拉的本質，還要在我之上，恐怕斑和初代目也比不上。

    但是至少最近兩百年來，應該沒有比我們三個更強的忍者了，難道只是個巧合？某個數百上千年前的強者恰好轉生到了鳴人身上？”

    不，這不是巧合！

    一道念頭如閃電般劃過了自來也迷霧般的腦海，他瞪大了眼，幾乎用全身力氣壓制着自己的情緒，才沒喊出身來。

    大蛤蟆仙人告訴過我，鳴人就是我要找的預言之子，雖然未來已經難以觀測，但他仍然會是未來中極爲重要的存在！

    他渾身顫慄着，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涼意讓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豪傑有了種恐懼感。

    “對了，自來也，我記得你不是從妙木山得到過一個預言嗎？說你的弟子會成爲引導忍界、爲忍界帶來和平或者毀滅的預言之子，你也是爲了這個才一直在村外奔波的吧？”

    宇智波源頓了頓，不知道自來也已經從大蛤蟆仙人那裏得知鳴人就是預言之子的他，還在暗戳戳引導自來也：

    “那如果鳴人長大了，作爲水門的孩子，你會收他爲弟子嗎？”

    “會！”

    自來也長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頹然。

    “那這就很有意思了啊！”

    宇智波源皺着眉頭，暗暗給自來也和妙木山之間埋了顆釘子，但是淺嘗而止，沒有直接說妙木山就是幕後黑手，畢竟自來也和這個通靈聖地之間的情誼還是十分濃厚的。

    自來也臉色變得有些低沉，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妙木山.這個從小如親人般支持自己、幫助自己的通靈聖地，在這其中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

    是毫不知情只是用預言能力預言到了，還是參與者，甚至說從自己意外被通靈到妙木山開始，這數十年的一切都只是一個陰謀的一部分？

    自來也絕對信任妙木山，可合理的推斷下，猜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自然而然的生根發芽。

    他有些困惑，腦海中反覆思考，越想越亂。

    如果真的和妙木山有關聯呢？

    一邊是從小支持自己、幫助自己成爲‘三忍’的通靈聖地，一邊是愛徒的遺孤、木葉的九尾人柱力.怎麼選？

    從情感上，這真的很難選，但是罪惡之舉，絕不姑息！

    依照他樸實的道德標準來看，‘奪舍’這種事，無疑是罪大惡極、天理不容的。

    自來也的眼神陡然堅定起來：“這件事，我會調查的！”

    “好！”宇智波源點了點頭，義正嚴詞道：

    “我會想方設法延緩、阻止鳴人身上對他的查克拉侵蝕，絕不能讓四代的遺孤被他人佔據軀殼，絕不能讓村子的九尾人柱力落入那股查克拉的主人之手！”

    咔！

    幻術空間破碎。

    “鳴人，我就先帶走了，我得帶他檢查檢查身體。”

    回到現實的宇智波源毫不客氣地將熟睡的小鳴人攬入了懷中。

    “這”

    自來也張了張嘴，想要阻止，最終還是放棄了。

    “沒關係的！”

    宇智波源笑了笑，“雖然年紀尚小，但好歹也是漩渦的血脈，損失點血什麼的，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的。”

    說罷，宇智波源抱起小鳴人，朝着自來也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房門。

    自來也直愣愣看着鳴人那一頭如水門般的黃髮，直到‘嘭’的關門聲傳來，才收回了目光。

    他整理着思緒，長嘆了一口氣，咬破手指使用了一次通靈術。

    “蛤蟆忠，拜託你施展一次逆通靈術，我要去妙木山。”

    與此同時，

    走出鳴人家的宇智波源也被一個出乎意料的人攔住。

    “火影大人！”

    日向日差朝着宇智波源鞠了個躬，沉聲道：“日足顧問攜少家主雛田大人在松石亭設宴，不知大人可有空閒賞臉？”

    “哦？當然可以！”宇智波源笑着點了點頭，已經知道了日足邀請的目的。

    都當上火影三天了，當初允諾給日向的條件當然是時候兌現了。

    妙木山。

    忍界三大通靈聖地之名流傳已久，可能尋到這三大聖地者爲之寥寥。

    比如妙木山就在風之國西部大漠深處的一處綠洲之中，哪怕是行動力出色的忍者想要橫跨渺無人煙的大漠也得半個月之久，和木葉間的路程則要超過一個月的時間。

    也正因如此，自古以來能夠到達妙木山的人往往幾十年才有一位。

    ‘嘭！’

    山清水秀、植物茂密、蛤蟆成羣的迷宮山中，多了一個白髮及腰的男子。

    唰！

    自來顧盼左右，看到了不遠處傳來的嫋嫋青煙，幾個縱躍跳到了一片被巨大綠葉包圍着的平臺上。

    平臺上，一隻紫發紫嘴的綠蛤蟆正在一個竈臺上忙來忙去。

    “大姐頭，在做飯啊？”

    自來也深深看了這位妙木山的高層一眼，面上如往常一般嘻嘻哈哈，湊到了志麻仙人身旁。

    “是啊！”

    志麻翻炒着鍋裏五顏六色的蟲子料理，淺笑着用怪異的腔調道：

    “深作啊，一天不吃我的料理就渾身難受，都七八百歲的老蛤蟆了，還這麼粘人！小自來也，要不要嚐嚐我新研發的綠葉燒八色蟲？”

    “好啊！”自來也咬着嘴脣，點了點頭。

    “咦？”

    志麻仙人有些吃驚，翻抄了幾下鐵鍋，回頭瞄了自來也一眼：

    “你以前不是覺得吃蟲子料理最受罪了嗎？從來都不愛吃！怎麼變了性子？

    我告訴伱啊，蟲子的營養價值是肉類的很多倍，尤其是在妙木山長大的蟲子，各個肥美多汁.”

    “哈哈！”自來也撓了撓頭，看着親切的志麻仙人欲言又止，最後只道：

    “不愛吃，但好久沒吃了，還有點想！”

    “那你就等着吧，我多做點！”

    不久，傍晚昏暗的日光透過枝繁葉茂的樹葉，在一個石桌之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石桌旁，自來也和志麻、深作兩位仙人邊吃邊閒聊，一幅其樂融融的模樣。

    自來也扒拉着碗裏的蟲子，誇讚了幾句志麻的廚藝，逗得志麻仙人嗬嗬笑，才狀若無意的把話題引回了預言之子身上。

    “鳴人長得很茁壯，畢竟有漩渦一族的血脈嘛，而且是個非常陽光開朗的孩子！說起來的話，大蛤蟆仙人說預言裏我會是引導預言之子的人，那關於預言之子的預言，大蛤蟆仙人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深作仙人伸出長長的舌頭將一隻蟲子捲起，一口爆汁，臉上露出心滿意得的笑容：

    “預言之子的預言啊，那是我出生前就有的預言了。”

    “那麼久遠嗎？”自來也疑惑的問道。

    “是啊！據大老爺說，預言之子的預言，是他在六道仙人還在世的時候夢到的，那個時候六道仙人都還活着呢！”

    “六道仙人？”驟聽到深作提起這位傳說中創立忍宗的傳奇人物，自來也不免一驚，整個人都抖了抖。

    志麻仙人用舌頭夾起只蟲子，補充道：“老糊塗還當過六道仙人的通靈獸！”

    “小自來也，你應該記得簽過的妙木山通靈卷軸吧？上邊第一個名字，‘大筒木羽衣’就是六道仙人的本名！”

    “這些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自來也難掩眸中的震驚之色，有些失神的呢喃着，感覺腦海裏的迷霧終於掀開了一角。

    預言之子，大蛤蟆仙人口中能夠決定忍界走向和平還是毀滅的存在，自來也也曾想過，這樣偉大的忍者，到底是該有多麼強大？

    宇智波源親口說的，想佔據鳴人身體的人，要在他和忍界雙雄之上.

    能夠比號稱忍者之神、忍宗以來千年最強的千手柱間還要強的人，不正是只有傳說中的六道仙人了嗎？

    六道仙人是創立忍宗、傳播查克拉之人，自然也應該有能力像預言中那樣毀滅忍者的時代或者讓世界迎來和平。

    對上了，全都對上了！

    自來也抿着嘴，臉色凝重，整個人都快埋進了碗裏，以免深作和志麻發現自己的異樣。

    “自來也，這麼愛吃啊？我的廚藝有進步吧，我再給你添點！”志麻仙人拿着小鏟子，又鏟了一鏟蟲子給自來也，驚疑道：

    “呀？小自來也，你眼圈怎麼紅了？”

    “沒什麼！只是想到大蛤蟆仙人居然活了那麼久，有些感慨罷了！”

    自來也擡起了頭，面色已經恢復了平淡，有些感慨道：

    “說起來，我的人生已經過了大半了！

    可是，一直被心上人拒絕，也沒能阻止好友墮向深淵，連弟子都保護不了回首往昔，我的人生，盡是失敗啊！”

    “沒必要這樣沮喪啊，小自來也！你的人生，還遠沒到蓋棺定論的地步，之後還可以繼續努力嘛！”

    深作仙人開導道：“現在你最重要的是保護鳴人，引導這位預言之子成長，這才是決定你此生意義的事！”

    自來也笑着點了點頭，斑駁的陽光照在他低垂的眼簾上，他低下了頭，沉聲道：

    “是啊，現在保護鳴人才是我最應該做、最有意義的事！”

    很快，他擡起了頭來，又恢復了往日豪爽歡樂的模樣，笑道：

    “我會守護鳴人的一切的！”

    “這就對啦！”志麻揮舞着鏟子，把蟲子料理堆滿了自來也的碗：

    “多吃點，我的料理非常不錯的！”

    “這裏的料理還是很不錯的，五代目！”

    被包場了的松石亭內。

    宇智波源與日向日足各自盤坐在一個蒲團上，二人中間是一個矮腳桌，周圍的牆上則掛着各種風雅的山水畫，環境很是雅緻。

    評鑑菜色一番之後，

    日足泡起了茶，停頓了幾秒後，就換了一幅認真嚴肅到極點的表情，純白的眼眸緊盯着對面蒲團上的宇智波源。

    來了！

    ‘看來他很急切的想要知道白眼的進化方式啊，能忍三天已經算是有城府了。’

    宇智波源笑了笑，他本以爲日足還要再繞繞圈子試探兩次，沒想到這麼直接。

    可是，日足說出的話卻出乎宇智波源的意料。

    “五代目大人！”

    日向日足緩緩施了一個道歉禮，張口道：

    “源族長，之前您說要收雛田爲徒，但我思來想去，雛田的資質實在頑劣，恐怕辱沒您的名聲，不知道可否換一個人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