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猿飛上忍，叫我源長老！

    很多年以後，以火影顧問身份退休，頤享天年、含飴弄孫的日向日足，被族裏的孩子糾纏着要聽故事時，一定會想起那一天的下午。

    搭建出來的帳篷中門簾緊閉，純黑色的厚棉簾將陽光盡數擋住，帳篷內只有宇智波源面前的桌上擺着一盞昏暗的檯燈。

    日向日足拘謹地坐在宇智波源對面的沙發上，打開白眼確定周圍已經沒有人干擾後，才將目光投向宇智波源，點了點頭。

    宇智波源慵懶地半躺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一隻手輕輕撫摸着懷裏細長矯健的幽藍色忍貓，整個人都半陷在黑暗之中。

    這是宇智波源和二尾‘心意相通’、‘呼喚真名’後得到的特殊優待：宇智波源分割出了一絲對二尾而言微弱但實際上超出一個上忍的查克拉量，主動製造了一個小二尾，以便能和在外撒歡的二尾保持聯繫。（其實是爲了能好好擼貓）

    辦公桌的前方，是一個碩大而又簡樸的電視機，遠比不上木葉現在的商用電視機般精美，但在山中一族的精神祕術輔助下，卻可以實現相隔千里的面對面對話。

    這個通訊先轉到湯之國的木葉營地，然後又由八代安排轉往木葉，轉了兩手之下畫質都有些失真。

    分辨率不高，色彩發黃，有些模糊不清的電視機裏，剃去了山羊鬍、額頭上還有一道疤痕的猿飛日斬正襟危坐，面色冷峻而又有些羞愧。

    “我相信和平，和平也一直是我執政數十年的遵旨和追求。

    而我也教導族人們、村子裏的孩子們一定要熱愛來之不易的和平，告訴他們絕不要做出有違初代目和平理念的事情。

    三年前，巖隱和木葉達成了停戰協議，我很高興，這意味着我們又迎來了求之不得的和平。

    我力排衆議，不僅沒有向戰敗的巖隱索要應有的賠償，還人道的釋放了巖隱的俘虜，在不損害木葉利益的前提下，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極致。

    我以爲這樣巖隱就能領會和平的真諦。

    但他們沒有，他們是喂不飽的惡狼，是不知感恩只貪圖火之國豐腴之地的蠻人！

    他們又一次發動了戰爭，讓無數個木葉的好忍者喋血，讓無數木葉人失去他們的父親，失去他們的孩子，我也是其中之一！”

    講到這，猿飛日斬似乎真情流露，用紙巾擦拭了下有些晶瑩的眼角。

    或許他真的在爲那些犧牲的人悲傷？

    宇智波源冷眼旁觀未發一言，手上溫柔地拂過又旅的背脊，惹得又旅咕嚕咕嚕叫了兩聲。

    呵呵，三戰桔梗山之戰，死的人不是比草之國之戰多五六倍？

    你猿飛日斬當時也沒掉小珍珠啊！

    見宇智波源不爲所動，猿飛日斬皺着眉頭，臉上的表情愈發悽苦了些，聲音卻更加激動：

    “這不公平！

    愛好和平的我們卻爲了和平付出代價，讓破壞和平的巖隱得利！

    我像個傻瓜一樣呆立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而大野木這個發動戰爭的劊子手還朝着我笑。

    於是，我想，爲了公道、爲了正義，草之國戰場必須需要源你的幫助！”

    講完這一切的猿飛日斬臉上的皺紋擠成了菊花，眼神希冀地凝視着宇智波源，期待着眼前這個‘新忍界修羅’的答覆。

    宇智波源一手託在下巴上，淺淺笑道：“你在大戰之前，爲什麼不先來和我通訊呢？”

    廢話！

    那時候我猿飛日斬還是火影，憑什麼自降身份主動和你視頻？

    猿飛日斬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他沒有回答宇智波源的問題，而是主動開條件道：

    “源，你有什麼條件儘管提，我甚至可以提名你爲火影候補！”

    火影候補是個上忍都有提名的資格，我自己不會提名嗎？

    宇智波源看着小氣的猿飛日斬，撫摸着手裏的二尾，冷聲道：

    “過去幾十年裏，宇智波一直是木葉最忠實的打手，但這是這麼多年來你第一次向宇智波釋放善意。

    我已經記不清你上一次和我面談是什麼時候了，何況宇智波，還是木葉的兩大創始家族之一！

    我坦白說吧，伱從未想過得到我的友誼，而且你敵視、防備宇智波！”

    “這是因爲一些歷史原因。”猿飛日斬蒼白的解釋道。

    “我瞭解！”

    宇智波源手上的二尾伸了個懶腰，宇智波源也躺的更加肆意了些，一幅絲毫沒把這位前火影放在眼裏的樣子。

    “你是二代目的弟子，出身猿飛一族，繼承了千手的政治遺產，有豬鹿蝶的支持有三個出色的弟子，你不把宇智波看做木葉的一份子，你不需要我的友誼！

    但現在，你這個忍界第一個被彈劾下臺的影，找到我說.宇智波源閣下，你得爲木葉爲我伸出援手。

    可你對我一點尊重都沒有，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源長老’！”

    猿飛日斬面色一僵，無邊的怒火在心頭蔓延。

    從理論上講，被罷免的猿飛日斬就只是一個上忍掛職戰場指揮官，在身份地位上要低於火影顧問宇智波源。

    但是我可是在位時間最長的火影啊！宇智波源，你怎麼敢的？

    猿飛日斬怒髮衝冠，面目猙獰，但沉默思慮了很久後臉上還是漸漸舒緩下來，重新將話題轉回了村子上，詢問道：“總之爲了木葉，爲了火之國，還請你務必出手！”

    還談木葉？

    ‘爲了木葉’這種話，只有火影和長老才能說，你一個小小的上忍，有什麼資格？

    分不清大小王的老東西！

    宇智波源臉上一怒，鬆開了懷抱中的二尾，起身站了起來走到屏幕前，質問道：

    “我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如此不尊重我？”

    “如果你以一個父親的身份來找到我，以一個木葉上忍的身份來找到我，那麼那些殺死你兒子的人就會付出應有的代價，而我，宇智波源，也會爲了那些流血的同伴讓巖隱付出代價！

    木葉忍者的敵人，就是我這個火影顧問長老的敵人！”

    猿飛日斬屈辱的看着宇智波源，渾身都忍不住顫抖着，彷彿有一座沉重的大山壓在了他的背上，讓他受盡無數折磨。

    他知道，宇智波源就是想讓他低頭，想要折辱他，想讓他求自己！

    以前代火影之尊，以一個六十歲的長者的身份，向一個宇智波、向一個毛頭小子低頭.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但忍雄向來是會忍的。

    在向宇智波源求援的時候，他就已經料到了這會是一個無比正確但卻也最艱辛的道路，這甚至比他預料最難堪的刁難要好不少。

    他的眼神中滿是怒火和屈辱，但是猶豫許久之後，他還是做出了決定。

    只是放低姿態一次而已，腰又不是彎了就再直不起來了！

    猿飛日斬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鞠躬，行了一個下級忍者向上級彙報的禮，語氣僵硬而顫抖：

    “宇智波源長老閣下！”

    “Good！”

    宇智波源打了個響指，滿意道：“猿飛上忍，你做出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時間一轉眼到了第二天。

    這一日，黑雲翻滾。

    午後開始，天色便越來越暗、雲層也越來越低，可天穹之上始終不曾有半點雨雪墜下。

    整個世界都無比沉悶，讓人喘不過氣來。

    厚厚的雲層像鐵灰色的巨幕般籠罩着大地，隱隱有雷聲傳來，彷彿是天地敲響的戰鼓聲，預示着即將到來的一場駭天廝殺。

    巖隱的四人偵查小隊隱身遁地在平原的淺層土壤中，不斷向着木葉大營的方向摸索探測，時不時地面上就突兀的透出大半個頭來換氣觀察。

    戰爭最先的交鋒，就應該在雙方的偵查小隊之間。

    在迫近了木葉大營五十裏左右開始，巖隱的偵查小隊便愈發小心，每前進二三百米，隊內珍貴的感知忍者就會結印使用一次感知忍術，感知方圓數百米內的所有情況。

    和家大業大，有着日向一族這個天生偵查忍族的木葉不同，

    其他四大忍村的感知忍者在總數上不算少，但也是稀有珍貴單位，巖隱灑下的三十個偵查小隊中只有有上忍、特別上忍帶隊的十個小隊有感知忍者。

    ‘還好我剛晉升成了特別上忍！’

    偵查小隊的隊長顯然心情不錯。

    連着打了兩場打勝仗，收穫頗豐，木葉火影猿飛日斬割須棄袍的笑話都傳遍了巖隱大營，心情怎麼能不好？

    現在又要收割木葉殘軍，說不準還能俘虜猿飛日斬，然後逼迫火之國和木葉割地賠款

    巖隱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嗯？”

    這樣想着的巖忍隊長，突然發覺身邊的感知忍者渾身止不住顫抖着，趕忙打了幾個手勢，意爲：“阪本，有什麼情況？”

    “怪物，怪物！”

    感知忍者臉上滿是驚駭，驚得竟然直接違反偵查條例發出聲來，心神已經完全被震懾。

    在他的感知術中，前方百米突然出現一個比尾獸還要陰冷、不祥、暴虐的可怕查克拉反應，宛若黑洞般深邃，讓他本能的恐懼。

    什麼？怪物？

    隊長自持自己已經是特別上忍，好奇心下，直接浮出了地面，想要肉眼觀察一眼阻擋在前方的存在。

    他一眼就看到了枯乾平原之上那個身着紅色老式甲冑的男子。

    宇智波源雙腳跨立，雙手拄住焰團扇的柄末端，焰團扇垂直插入身前的地面，一頭過肩長髮隨着風的節奏自由自在的飄蕩着。

    ‘Saber立’的宇智波源微微擡眸。

    聲音卻隨風潛入了鑽出地面的巖忍耳中，在他的腦海深處迴盪，縹緲淡漠，彷彿來自神靈的宣判：

    “爾等只可到此，不可越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