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鬼燈滿月

    鬼燈、輝夜、雪三族，是霧隱最大的三個忍族。

    如果對標木葉的話，就相當於木葉的千手、宇智波、日向三大族，甚至各自的處境也頗爲類似。

    鬼燈一族是水影名門，輝夜這羣戰鬥瘋子和宇智波一樣不受村裏人待見。

    但霧隱的不同之處在於，

    出過水影的第一家族鬼燈並沒有像木葉的千手一樣隱退，而是一直把持着霧隱的諸多權力利益。

    這也就成了矛盾滋生的溫牀，直到如今積重難返。

    站在茶室門口的鬼燈滿月長嘆了口氣。

    這些道理他明白，族內那些當家的叔伯輩也明白，但讓大家把利益吐出來，那是萬萬不能的。

    鐺鐺！

    “進！”

    聽到屋內三代水影蒼老遒勁的聲音後，白髮少年伸了伸懶腰，推門而進，單膝跪地，冷酷無情的眼眸平視着三代水影，淡淡道：

    “三代目，您找我！”

    “滿月，你來了啊！”

    三代水影頭也不擡的打了個招呼，裝模作樣地拿出剛讓助手取來的文件，花了幾分鐘細細品讀完一件後，又隨手拿出另一份。

    就這老眼昏花的速度，等你看完這堆文件我都老死了！

    鬼燈滿月腹誹了一句，一言不發的維持着單膝跪地的姿態，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這老鬼以爲晾着他就能讓他沉不住氣？也太小看他的器量了！

    三代水影慢條斯理的又看了幾份文件，才一拍腦袋，忽然想起什來什麼模樣，擡頭看向鬼燈滿月道：

    “我都忘了我們的‘神童’在這了！

    老夫年歲漸長，村內事務繁忙，一處理起文件來就容易忘事。快坐、快坐！”

    嘴上說的快坐，可三代水影早就讓人撤光了椅子，整個茶室內的椅子只有他屁股底下的一把。

    “謝水影！”

    鬼燈滿月不卑不亢，突然起身後仰。

    他雙腿的長褲下涌出潺潺水流，水流變化成了一把高背大椅，托住了他的身子。

    “好！”三代水影大聲叫好，“你的水遁形態變化已經很高妙了，村裏大多數上忍都比不過你！”

    鬼燈滿月舔了舔嘴脣，咧嘴一笑，露出白得發亮的尖牙，沒有故作謙讓。

    “滿月，我相信你是個真正的天才，不僅有着遠超常人的修行天賦，也有着超脫一族、超脫一國的思維與考量。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而是把你當作一個有着水影思維的忍者。”

    呀，我有這麼好嗎？

    不愧是我啊，就連一直看一族不對付的三代水影對我認可度都這麼高。

    鬼燈滿月被吹得有點飄了。

    “滿月，我相信你！

    所以我想向你問問，假如你是水影，假如你坐在我這個位置，遇到這種事該怎麼辦？”

    三代目水影都得請教我鬼燈滿月？

    水影之位，穩了！全都穩了！

    鬼燈滿月滿心歡喜的從三代水影手中接過厚厚一沓資料，內心已經在組織自己之後的高談闊論了。

    可翻開第一份資料，上邊的開頭就讓他臉上瞬間煞白——

    鬼燈一族私通木葉調查全記錄。

    他茫然的擡頭看了三代水影一眼，竟然只從那誠摯的雙眸中看出了一絲期盼之色。

    他更懵了，機械式地翻閱着文件。

    私通敵國、暗害同僚、逼迫無辜忍者叛逃......一件件都是掉腦袋的大事。

    他從未想過，族裏居然會如此膽大包天，尤其是私通木葉，現在前線可還是在和木葉打仗啊！

    如果我是水影...這鬼燈一族我不得將他們全部滅了？

    三代水影的目光在鬼燈滿月身上上下游曳，見其臉上憤怒、糾結、痛苦五味俱雜，心中暗喜。

    他給的鬼燈一族種種惡行當然都是真的。

    其實不止鬼燈，輝夜、雪甚至他自己幹的黑心事也多了去了，大家都是一般黑。

    但修煉天賦從來不代表人生閱歷。

    像鬼燈滿月這個年紀，恰好是覺得自己什麼都懂了但實際上什麼都不懂的年紀，也是最容易被人用一番看似有道理的話忽悠的年紀。

    “這樣的罪狀，按霧隱的規矩該屠族滅種。

    可三代目，你不會覺得給我看了這些罪證，我就會成爲你的內應，幫你屠滅鬼燈一族吧？”

    鬼燈滿月咬牙切齒，但臉色愈發蒼白，一字一頓說道：“我可不是這樣的蠢貨！”

    可惜你不是這樣的蠢貨。

    三代水影微微失望，不過他本來也沒想過忍界會有哪個蠢貨會屠自己全族，而是將自己準備好的說辭稍做調整：

    “滿月，你怎麼會有這麼極端的想法？鬼燈一族可是水影家族！

    我的意思是，不能讓少數害羣之馬敗壞了二代目和鬼燈一族的清名，危害霧隱的安全！”

    三代水影拿出二三十份鬼燈一族的忍者檔案，一邊挑挑揀揀，一邊道：

    “這人罪不至死”、‘這人該死但他對霧隱有過大功’......如此種種，最後只剩下十份左右的檔案。

    最後剩下的，基本是鬼燈一族現任的族長、滿月的堂叔鬼燈霜月及其親信。

    吃的油水越多，手上也越髒，這很正常，

    當然，三代水影也在其中做了些微不足道的篩選工作。

    如果只是這些罪有應得的人的話......鬼燈滿月的內心動搖了。

    鬼燈滿月垂首沉默許久，最終擡起頭來，目光炯炯的盯着三代水影的水影服，沉聲道：

    “你想怎麼做？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你！”

    計劃通！

    三代水影強忍着笑。

    他本想的只是勸說滿月去刺殺鬼燈‘罪大惡極’的族長，然後讓未來有實力威脅矢倉地位的他叛逃。

    沒想到還能賺鬼燈的一批忍者！

    “滿月！”

    三代水影的聲音中滿是熱忱，飽含着無比充沛的情感。

    他發誓自己從沒對一個鬼燈一族有過此時百分之一的熱情與好感。

    什麼是好鬼燈？

    這才是我愛的好鬼燈啊！

    “不能由我手下的人動手，一旦忍族覺得這件事是村子做的，一定會加劇村子內的矛盾。

    村子裏已經經不起又一次動亂了！”

    三代水影站起身來，整理衣衫，突然雙膝併攏跪地，身體前傾，做了一個土下座。

    “拜託你親自動手了，滿月君！”

    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一個國家最高軍事領袖，不顧面子向你土下座哀求，這真的很難拒絕。

    鬼燈滿月只感覺一腔熱血涌上天靈蓋，讓他覺得自己所行所爲皆爲正義、皆爲村子！

    “好，我答應您！”

    ......

    另一邊的暗室，聽着竊聽器裏傳來的少年鏗鏘有力的迴應，宇智波源不由咂舌。

    他怎麼感覺這劇情這麼熟悉呢？好像自己在哪裏看過？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