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兩情若是久長時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倚樓望明月字數:2115更新時間:24/07/27 21:27:07
    當那一篇千古第一駢文飛快的傳播開來時,小樓裏,天字號樓中,窗戶打開,香風拂進,待江寒警覺之時,屋裏已經多出了一個人。

    江寒一下子酒醒了,伸手便要去取劍。

    但下一刻,一隻纖細的手便落在他脖子上,玉指纖長,微微冰涼。

    “江郎,一見到人家便要取劍捅人家嗎?”

    女子緩緩開口,聲音清冷,似帶着幽怨。

    江寒聽着這聲音,心裏鬆了一口氣,握住她的那隻手:“雲棲,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京都嗎?”

    “每天待在屋子裏無聊得很,便離開京都了。”

    白雲棲看着他,道:“江郎有點緊張?嗯,畢竟江郎帶着兩位嬌妻,還有小姨子來洪州,擔心讓家中的嬌妻知道雲棲是不是?”

    江寒道:“怎麼會?能見到雲棲我也很開心。”

    白雲棲將手搭在江寒的肩膀上,將他按坐在牀上,臉上笑吟吟的,說道:“江郎,雲棲見到你也很開心,你很久不曾來見雲棲了。”

    “哦,因爲那些天有些忙……”江寒隨口說道。

    白雲棲盯着他的眼睛:“江郎,你何時將雲棲迎娶入府?雲棲要求的不多,偏妻亦可,妾亦可。”

    “這個啊……”江寒臉色一僵,道:“改日再說……”

    “爲什麼要改日?”白雲棲跨坐在江寒腰間,盯着他的臉,臉上依舊笑吟吟的:“江郎不是在跟奴家逢場作戲吧?”

    江寒臉上的表情僵住,道:“這個……怎麼可能……”

    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雲棲,你是極好的姑娘,對我坦誠以待,我豈會負你?我江寒雖有兩位嬌妻,但對於感情之事卻是極爲負責的,我與你已經坦誠相見,早視你爲妻,怎麼可能讓你作妾?你說我逢場作戲,那是對我人格上的污衊,也是對你的眼光的污衊!我不允許姑娘如此污衊自己!”

    反正絕對不能承認自己逢場作戲!

    這位太上宗聖女修煉的可是太上忘情道,武功修爲絕對不在自己之下,萬一翻了臉,把自己咔嚓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白雲棲來之前就狐疑江寒只是跟自己逢場作戲,但聽到情郎說出這一番話,心裏一暖,那些懷疑頓時消散,歉聲道:“江郎,對不起,奴家不該那樣說……”

    江寒握住她的雙手,盯着她的臉,柔聲道:“好雲棲,好妹子,難道至今你還不懂我的心嗎?我之所以遲遲不娶你入府,是覺得讓你做妾是對你的污衊!妹子對我情深意厚,我又豈能負了你?既然妹子有所猜疑……”

    他握緊了她的手,道:“走,我這就去給穆清跪下,求她同意我迎娶你入門!”

    白雲棲感動道:“江郎,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奴家已知江郎心意,不必如此。”

    江寒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真去見秦穆清,他擔心自己會被秦穆清一劍剁了。

    啥?花心?

    我這不叫花心,我只是對每一位姑娘都專情。

    白雲棲柔聲道:“江郎已知公子心意,無以爲報,願以身相報。”

    江寒道:“雲棲,知道你對我有情就夠了,這倒也不……”

    話未說完呢,白雲棲就將他推倒,輕解羅裳。

    江寒:“……”

    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

    白雲棲一臉酡紅,杏眼迷離,呼吸急促,輕聲道:“江郎,奴家……”

    江寒吃了一驚:“姑娘,好像……”

    白雲棲柔聲一笑:“奴家願意。”

    ……

    白雲棲能入沉香樓,自有一些本事,她不僅琴彈得好,舞也跳得好。

    她的腰柔弱似柳,靈活如蛇。

    便似柳枝在風雨中始終柔韌有力。

    再加上她自小修道,對於陰陽調和更加瞭解。

    江寒修行純陽功,剛好陰陽相濟,生生不息。

    一開始,這位太上宗聖女畢竟玉瓜初破,只能任人擺佈,

    到後面開始發起了反攻,江寒完全遭不住!

    白雲棲見此,也是小聲提醒:“江郎,記得勿忘勿助,以默以柔,息活潑而心自在,即用鑽字訣……

    以虛空爲藏心之所,以昏默爲息神之鄉,三番兩次,澄之又澄,忽然神息相忘,神氣融合……”

    ……

    屋內滅了燈,天上很黑。不時有一兩個星刺人了銀河,或划進黑暗中,帶着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着,有時也點動着,顫抖着,給天上些光熱的動盪,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人天角,光尾極長,放射着星花;紅,漸黃;在最後的挺進,忽然狂悅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條,好像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並逗留一些乳白的光。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羣星又復了原位,在秋風上微笑。地上飛着些尋求情侶的秋螢,也作着星樣的遊戲。

    ……

    房間中,恍然陽生,人如醉矣。

    江寒一覺醒來,只覺得腰有點兒痛!

    白雲棲依偎在他懷裏,軟作一灘泥。

    “江郎,你修行的內功,與我修行的內功有些契合,須記住我傳你的口訣……”

    江寒道:“我記住了,姑娘對我這般好,實在不知該如何報答。”

    白雲棲吃吃一笑:“那便讓奴家侍候公子身旁。”

    江寒搖了搖頭,說道:“不,雲棲,你要回京都去……你不是說三教辯法很快就要到了嗎?”

    剛纔在牀榻上,白雲棲交待了一切。

    江寒道:“你作爲太上宗的聖女,任務繁重,豈能跟着我?”

    “江郎……可是奴家舍不得你,想待在你身邊。”白雲棲柔聲道。

    江寒心想這可不行,白雲棲若待在自己身邊,自己遲早要x盡人亡。

    這位道家聖女懂的太多了!

    江寒心念一動,輕聲道:“雲棲,我有一首詞,念給你聽。”

    “嗯。江郎請念。”

    江寒輕聲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白雲棲一怔,兩行清淚悄然落下。

    “江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