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白雲棲論道(下)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倚樓望明月字數:2330更新時間:24/06/27 03:02:03
    花廳裏,王富貴一句“足下即爲道”讓衆人紛紛喝彩。

    不僅爲江寒回答得玄妙而喝彩,更是爲王富貴看懂江寒這一番舉止而喝彩。

    足下即爲道,意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道路萬千,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這就是江寒最開始爲何會說“道非道”的緣故?

    白雲棲秀眉微蹙,凝視着江寒,此人不僅詩才橫溢,對道亦有超脫旁人的理解。

    江寒擡頭看着王富貴,有些發愣,這王富貴是懂王吧?這麼會做閱讀理解,你咋不去出題呢?

    王富貴見江寒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心頭大爲興奮,自己又說中了,江兄舉止果然都有深意啊!

    江寒未來的成就必定極高,說不定還會封侯拜將,自己一定要充分理解他的一言一行,才能成爲他的小弟。

    白雲棲輕聲道:“江公子果真是道中高人,對於道的理解遠超其他人,妾身有第二問,望江公子予之解答。”

    江寒沉默了,因爲他不知道說什麼。

    然而這副表情放在其他人眼裏,卻是平靜無比,淡然處之。

    白雲棲道:“江公子如此擅長論道談玄,自然精通道法,道家有仙術,認爲神仙不死,江公子認爲,可否信之?”

    道家修行只有一個目標:長生,長生,還是TM的長生!

    因此大多道家門人對於傳道都是一副“愛信不信,別妨礙老子修仙”的態度。

    我一個唯物主義者,你跟我談玄學?這科學嗎?

    噢!我穿越這件事就很玄學。

    江寒斟酌道:“神仙不死,或許有之。”

    白雲棲立馬問道:“既然江公子認爲世上有不死的神仙,爲何神仙卻只聞於典籍,而世人卻未曾見到?豈非謬乎?”

    這一問讓衆人都深吸一口氣。

    好犀利的問題!

    若是江寒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證明他也沒辦法證明神仙不死,那就說明世上並無神仙。

    這場論道他就輸了。

    江寒張了張口,卻是啞口無言。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辯回去,畢竟他對道理解也不多啊!

    這麼多人看着,說不會也太丟臉了!

    江寒伸手捂着額頭,眼睛看着腳,心想着該找什麼藉口溜走?

    這楚聆夜也真是的,直接說出他的名字,否則他還能用城北徐公的馬甲。

    白雲棲看着他這個手足無措,啞口無言的樣子,不禁心中幽幽嘆息,果然,就算是江寒這位聞名京都的大才子,也不能解答她的困惑。

    衆人也是暗暗搖頭,倒不是覺得江寒答不上太廢物,畢竟這個問題就算是他們,也會被問得啞口無言。

    楚聆夜嘆息一聲,正準備替江寒解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富貴卻突然驚呼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王富貴一直觀察着江寒,想從他的舉止中看出深意,不想這麼一看,還真看出一些東西。

    “江寒兄以手遮眼,雙腳繃緊着,作奔跑之狀,難道他是無言以對,想跑出去?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此舉必有深意,然而深意是什麼?”

    王富貴皺眉蹙眼,在他眼裏,江寒不僅是才華橫溢的大才子,更是智慧超凡的智者,怎麼會想跑?

    忽然,一道亮光在王富貴腦海裏閃過:“等等,我懂了!”

    於是他驚呼一聲,看着江寒道:“我明白了!我明白江兄的意思了!”

    江寒:?

    王富貴興奮道:“江兄已經回答了白姑娘的問題!”

    江寒:??

    白雲棲愣了一下:“他回答了什麼?”

    是啊,我回答了什麼?江寒也好奇的看着王富貴。

    王富貴強忍興奮,道:“江兄以手遮眼,是想說,就算目力再好之人,也不可能看見世上所有東西,他不曾開口,佯裝聽不到,是想說,就算耳力再好的人,也不可能聽見世上所有聲音!他兩股緊繃,作走路姿勢,也有深意!書上說,大章步自東極,至於西極,二億三萬三千五百裏七十步;豎亥步自北極,至於南極,二億三萬三千五百七十裏。大章和豎亥都是善走之人,然而就算是他們,走過的地方,也還是沒有沒走過的多。江兄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是想說,就算是巧言善辯之人,也有說不了的話。”

    王富貴看着江寒,眼睛閃着崇拜的光芒:

    “觀江兄之舉止,可知答案!所以江兄想說的應當是,世間萬物無所不有,你雖然沒見過仙人,卻不代表沒有!”

    江寒:???

    江寒懵了。

    我怎麼不知道我說了這麼多?

    他看着王富貴,笑了笑:“對,對!你說的對!”

    此刻他覺得自己就像餘華在聽着董宇輝講解《活着》,只能頻頻點頭,媽的,我怎麼沒想到我這麼牛逼!

    白雲棲也懵了,這江寒舉止竟然有如此之深意?細思之下,也不無道理!

    而衆人也懵了,在場所有人都看不出江寒舉止的意思,偏偏王富貴從一絲絲細節中看出來。

    此子,恐怖如斯啊!

    白雲棲思考着幾十息,輕聲嘆息:“先生高論,奴家受教了!奴家,尚有最後一問。”

    江寒:……

    還來,我真特麼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白雲棲道:“奴家第三問是,若公子修道,上門採蘭芝煉就金丹,恰好有另一道人,也看中了蘭芝,公子當如何爭之?”

    這一問看似簡單,實則卻暗藏陷阱。

    因爲道家言不爭,而白雲棲卻在問如何爭之。

    江寒沉吟着,這個問題,他終於知道怎麼解了。

    想跟人家爭,那自然是一劍送對方去見閻羅王!

    他本想開口說出答案,卻想起剛纔未曾開口就答出兩題,這第三題,最好也是用舉止表現出來,以顯高深。

    江寒便拔出腰間佩劍,拔出來,一指桌上酒壺,然後擡起一劍,把酒壺劈出兩半。

    這番動作的意思自然就是把那個跟他爭搶的道人給劈了。

    ???

    這又是啥意思?

    衆人都看向王富貴,期待他的解讀。

    被衆人如此看着,王富貴也是緊張了起來,心想江兄這第三答動作如此之大,必定有大深意!

    可到底是什麼大深意?

    酒壺?酒水?

    到底什麼意思……

    等等,酒水?水?莫非是……

    我懂了!

    王富貴眼睛一亮,開口道:“江兄一劍劈開酒壺,酒壺裏又有酒流出,酒水酒水,酒是水所釀,江兄藉着酒水說,水潤世間萬物,什麼都不爭,因此萬萬年也不腐,江兄是想說,只有不爭,天下才不能相爭,只有不爭,才最接近道,才能得長生!所以,不與那個道人爭!”

    江寒:???

    ……

    ps:瞎寫的論道,逗君一笑,莫要深究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