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7章 命數如織

    又問了一些猜測，但是面前的鳳，卻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他明明已經接觸到了那名爲命的力量，但是卻渾然不在意，不想去瞭解的樣子，只在乎自己的逍遙和自由。

    張清有些無言，因爲每次說着，鳳都會告訴他，若未來沉入輪迴中，記得誦他的名，能夠在輪迴中獲得永生，獲得徹底的自由和逍遙。

    “兄弟你要相信我，我是天地間唯一的鳳，即便是什麼宿命，造化，也不能禁錮我的存在。”

    “到時候，我們哥倆一起在輪迴中暢遊，一起永恆。”

    “要我說……停停停，能講道理就絕不動手，要懂得利用言語去感化。”

    “別打了，你是我哥還不行？暴力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

    “你用暴力解決我，你也救不了你那個後代。”

    “那是他們最終抵達的盡頭，是改變不了的。”

    張清看着鳳，“你說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你接引他們來到鳳仙山，豈不是也是命數天定？”

    鳳搖了搖腦袋，“哼哼，命數如織，混亂的很。”

    “我是鳳，我能夠肆意逍遙，即便是命，也只能追逐在我的身後。”

    “我帶着自己的命，纏繞在那張大網之間，讓命把自己也繞來繞去拎不清，那麼當然就沒時間管我了。”

    “所以，我可以肯定，我始終逍遙自在。”

    鳳說的簡單粗暴，就像是讓一團線頭自己攪在一起了一樣，但是張清悄悄使用一氣化三清後，有些沉默。

    他感覺，自己的一氣化三清的力量，真的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繞來繞去沒有方向的線頭在鳳的身上滑不溜秋地怎麼也沒效果。

    “既然你這麼逍遙自在，幹嘛去幫那些被遺忘者歸來，你不動手的話，我覺得那些傢伙想要迴歸三界六道，還要很長的時間。”

    張清的話讓鳳有些無奈。

    “天地初開的時候，凰鳥和鳳本是一隊，是互相懷抱對方的祥瑞，是智慧最懵懂的初始。”

    “鳳和凰鳥是分不開的，就像是當年黃金歲月，三界時間長河被一分爲四了，因爲鳳的原因，妖魔道統也禁錮在了其中之一，不能鎮壓仙道，總之那應該也是命運的註定。”

    “鳳導致了妖魔道統被限制，在鳳絲毫不在意的情況下，就只有凰鳥，能夠解開因爲鳳產生的禁錮。”

    “於是，凰鳥解開了，她取代金烏成爲了妖魔新的統領，但因爲時間關係，也阻止不了仙道的崛起。”

    “這是命數編制的大網，因爲三界需要仙道。”

    “命數如織，一旦完成，便如同磐石堅不可摧。”

    “而且，你不覺得這種命數編制的大網，很熟悉嗎？”

    “三界之中那些強大的生靈，他們總是算計這個算計那個的，多無聊啊，但這可不就是編制他人的命運嗎？”

    “命運，一直都在，只是沒有誰往這方面去想罷了。”

    “哦，還是有很多人去想的，佛門的因果就是這麼搞出來的。”

    看着越來越能說的鳳，卻又越來越偏離的話題，張清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

    “你說這個啊，不是說了麼，鳳和凰鳥本是一對祥瑞，是分不開的。”

    “凰鳥要利用那些被遺忘者歸來在三界替她爭道，那鳳就只能幫忙了，要還人情的你一個人應該懂吧。”

    鳳一副你懂吧的表情。

    “反正沒啥事，出去走走的時候，隨便就做了。”

    “爭道，難不成凰鳥已經看到了紀元交替，百鬼夜行，日月輪轉三千年，變數到來的失敗？”

    張清有些驚訝，但是鳳卻給出了另一個解釋。

    “凰鳥當然看不到了，那三千年，是三界爲數不多不能被推演的三千年。”

    “那呼喚那些被遺忘者，實際上是爲了對付那些仙的。”

    “畢竟那些被遺忘者，本就是因爲仙，在永恆地被埋葬在時間長河的縫隙中。”

    “他們不像鳳，哪怕是在輪迴中也能跑出來逍遙，在那都不被記憶的縫隙中，可遭老罪了。”

    “仙？”

    “對啊，那些仙，好像感覺也實在反抗編制的命運，於是創造了一個虛假不存在的世界，躲了進去，凰鳥就是在爲了對付那些躲在了命之外的仙。”

    “命數如織，那羣仙竟然真的能夠跑出去，或許他們的理論是對的，真的存在【無】。”

    張清有些莫名地看着鳳，或者說這位逸仙，他幾乎是本能地問了一句。

    “這些東西，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嗎？”

    “很早？”

    鳳的眼神中流露出茫然，然後看着張清。

    “不不不，我也是剛剛推測出來了，還是兄弟你也願意相信我，然後我們兩個互相驗證，所以……我知道這種事的時間是……現在。”

    “嗯，就是此時此刻。”

    “所以，隨便編的。”

    “什麼隨便編的，我這可是靈感噴涌。”

    “算了，這種事，以後還是不要和別人說了。”

    “好。”

    “啊？”張清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逸仙。

    “真不會和別人說起？”

    “有什麼好說的。”鳳有些驚訝，“難道我很大嘴巴嗎？”

    “看起來差不多。”

    鳳看着張清，“那你覺得我之前說的那些，還有你在鳳仙山上聽到的那些，有多少人會相信，又會去思考？”

    “……”

    “所以，我就算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

    聽到去好有道理，張清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你的意思是，那些話，其實都蘊含着祕密？”

    鳳看着張清，表情神聖。

    “輪迴中誦我真名者，可真靈不滅，輪迴永生。”

    “停。”

    “你還是直接告訴我關於那我後輩的事吧，我殺了誰，能讓她解除被遺忘的狀態，從這裏離開？”

    “讓我想想，那好像是……一盞燈。”

    “梧桐燈，梧桐樹的樹蔭遮蔽了街道的陰影，在那零星的縫隙中，有人編織了燈火，穿透了梧桐樹的枝葉，樹蔭。”

    “她就站在那裏，等待着自己的過客。”

    “那是一個女人，我只見過她的側臉。”

    “消失的村落，實際上已經是那【無】世界的一員。”

    “而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

    鳳擡起頭來，平靜地說出了一個令張清瞳孔猛縮的名字。

    “驪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