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蔡琰的震驚

    江南。

    漫漫古道上，兩人兩騎一路奔襲，捲起一道煙塵。

    “大叔，我們這次去哪啊？”

    “下江南！”

    “江南！”

    寧瑤的臉上露出一抹期待之色，笑着道：“久聞江南風景獨好，且多出才子佳人，這次一定要好好見識一番。”

    “丫頭啊，如今世道變了。”

    “如今的江南，和以前可不一樣了。”

    “哦？”

    寧瑤的臉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有何不同？”

    “多了些打打殺殺，少了些風花雪月。”

    “爲何？”

    “因爲，江湖亂了。”

    白起的聲音悠悠響起，眸光深邃的望着遠方雲霧繚繞的羣山，呢喃道：“聽說江南的魚兒很肥，隨我去釣幾隻嚐嚐。”

    “大叔，我不想去江南了，我想去淮南！”

    “淮南？”

    白起愣了一下，微微搖頭：“此刻還不是時候，過段時日再說吧！”

    “嗯！”

    寧瑤點了點頭，涉世未深的她，似乎對宮牆外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看到沿路的乞丐，她會悲憫，甚至不惜施捨出身上所有錢糧。

    看到行惡的歹人，哪怕手無縛雞之力，她也會上前仗義出手。

    一路之上，若非有白起在一旁看着，恐怕早就被人騙了幾百次了。

    “大叔，人心真的有這麼險惡嗎？”

    “世間最難以揣摩的便是人心，世間最爲涼薄的也是良心。”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自古如此，太平本是將軍定，不許將軍見太平！”

    白起的語氣十分的平淡，可對於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來說，真相未免過於殘忍。

    “爲什麼會這樣呀！”

    “如今乃是盛世，怎麼一路之上，這麼多流離失所的百姓。”

    “他們爲何不去種地呢？”

    白起搖了搖頭，並沒有給她明確的答覆，有些事情是教不會，說不通的，唯有自己親眼去看看，才能一目瞭然，觸目驚心。

    “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寧瑤啊！”

    “寧……”

    白起頓時神色一凝，望向寧瑤的目光帶着幾分訝異：“你是皇室之人？”

    “大叔，你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

    白起笑了笑，眸光複雜的望向遠方：“雍王殿下是你什麼人？”

    “是我二哥！”

    “嗯！”白起點了點頭，沉吟了許久，輕聲道：“以後逢人莫道真名姓，今日起，我便帶你踏馬江湖，見識見識這民間疾苦。”

    “若是不願的話，我送你回京。”

    “不！”寧瑤搖了搖頭，臉上的笑意也是逐漸褪去：“我不想回去，我想去走一走，看一看！”

    “走吧，上路！”

    ……

    “爺！”

    “有消息了。”

    “小姐被一位名爲白起的江湖俠客帶走了！”

    “白起？”寧凡的神色愣了許久，再次問道：“江湖俠客？”

    “正是！”

    寧凡聞言心中懸着的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只是沒想到，寧瑤那丫頭竟然能和白起相遇，真是無巧不成書。

    “他們現在何處？”

    “二爺，那邊說，他們正在從灕江畔一路向南。”

    “嗯！”

    “既然有白起跟着，那便沒事了。”

    “爺，太華宗那小瘋子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先不去了……”

    寧凡的話未說完，便看到蔡府的管家秦遠大步走了過來，神色不是十分好看。

    “姑爺！”

    “秦伯，出何事了？”

    “我來見一見小姐。”

    恰好蔡琰從閣樓中走了出來，手中拿着一件披風，順手披在了寧凡的肩頭：“倒春寒，天有點涼，出了閣樓要加件衣服。”

    寧凡本來想說不冷的，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可看着蔡琰一臉柔情的樣子，只是點了點頭。

    “小姐，杜家斷了我們的貨源。”

    “爲何？”

    “想必是因爲您和杜家公子……”

    秦遠下意識的看了寧凡一眼，蔡琰沉吟道：“既然斷了就斷了吧，即日起，我蔡家的鋪子一律由布行改酒行。”

    “可是，小姐，華夏酒行對我們並沒有那麼大的供貨量啊！”

    “聽說華夏酒行的老闆沈萬三蒞臨淮南，有意和淮南本土的商賈合作，這對我們也是極爲不利啊！”

    “若是杜家和魯家都和華夏酒行搭上線，我們恐怕……”

    秦遠道出了自己的擔憂，蔡琰也是陷入了無盡的沉吟之中。

    “準備車架，我先去杜家走一趟。”

    “是！”

    秦遠正準備下去安排，寧凡突然看向蔡琰道：“不必了，既然杜家已經掀桌子了，便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聽我的，準備鹽行開張吧！”

    “鹽行！”

    秦遠的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苦笑道：“姑爺，您有所不知，之前的淮南鹽道由淮王府一手掌控，如今淮王府倒臺，鹽道的生意也是被魯家接盤。”

    “其他人根本就插不進去啊！”

    “莫說其他地方，靈州城內都遍佈魯家的鹽行，且售價極低，我們與之競爭，怕是……”

    寧凡笑了笑，看向一旁的林庸，後者立刻會意，在懷中一陣摸索之後，取出一個小布袋子。

    “來，看看。”

    “嗯？”

    秦遠的臉上露出一絲疑色，接過小布袋後，打開一看，頓時露出一抹白花花，險些被晃花了眼。

    “這是……鹽巴？”

    “你嚐嚐。”

    秦遠捏着一小撮直接放入嘴中，吧咂吧咂，眼珠子瞬間瞪圓了。

    “竟然沒有一點苦味，嘶！”

    “好鹹！”

    “姑……姑爺……”

    秦遠激動地說不出話來，蔡琰也是小臉震驚的看向寧凡：“趙公子，這些莫不就是你所說的精鹽？”

    “正是！”

    “這些精鹽都是經過蒸餾提純的，不僅沒有絲毫的雜質，且毫無苦澀之味。”

    “比之市面上的青鹽質量也要好上許多。”

    “最重要的是，成本十分低廉。”

    寧凡的話音一落，蔡琰的美眸中精芒閃爍，看向一旁的秦遠，輕聲道：“秦伯，去準備一下吧！”

    “先將布行的庫存都清了。”

    “傳信給三叔，讓他回來一趟。”

    “杜家那邊，暫且不要理會，隨他們去吧！”

    “是，小姐！”

    秦遠邁着大步離去，蔡琰將目光轉向寧凡：“趙公子，這精鹽成本究竟幾何？”

    “產量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