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玄鏡
類別:
玄幻奇幻
作者:
鍾九陵字數:2203更新時間:24/06/27 02:33:02
“竟然開六玄鏡,我先前還以爲你打算真的殺了他。”
禪房裏,顧春秋正在教果果打一套拳法,是女子專用的小青水拳,顧春秋一個大男人用起來十分彆扭,即便是他的厚臉皮都是感到一陣不自在,於是就隨意尋了個話題,打算緩解一下尷尬。
小丫頭倒是學的很認真,小臉通紅,漂亮的大眼睛還煞有其事的眯着,看上去頗有氣勢。
剛剛大兄把欺負自己的傢伙打了個半死,小丫頭感覺爽快極了,她忽然覺得修行是件好事,可以讓自己不被欺負,以後長大了還能保護大兄。
李子冀正在看一本經書,他對佛經並不感興趣,實在是因爲這裏的確沒有其他的書可以看。
早知道應該把二師兄的着作帶出來一本,無聊時候還可以用來解悶。
“我沒想到他那麼弱,畢竟從劍陣上感受到的殺伐不輕。”
李子冀翻着書,淡淡道。
顧春秋笑道:“修道者罕有完美者,尤其是劍修這種主殺伐弱防護的武修,何況寧海潮還要分出心神控制劍陣,倘若是一般的修道者被他困在裏面不死也要脫層皮,但你修習了道歸一,這種小範圍且禁錮差的劍陣對你來說自然是無用的。”
心神分出,主重殺伐,防護自然便弱,所以面對李子冀忽然出現的一劍,寧海潮才會敗的那麼乾脆。
“何況,天才與天才之間的差距,比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還要更大,而且你手裏又是折淵劍。”
顧春秋感慨了一句 ,開六玄鏡,手裏拿着的又是折淵劍,寧海潮竟然還能活着,足以看出其實力的確強悍。
李子冀上輩子就練劍,所以哪怕現在剛開始修道一身劍意便已經完美無瑕,這是兩世的積累,再加上道歸一這種強橫的祕術,勝過寧海潮,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下次和他交手,應該開四玄鏡。”
他估摸了一下先前的交手,要勝過寧海潮卻還不至於將對方傷的太嚴重,四玄鏡應該剛剛好。
道歸一這種祕術,脫胎於道門的天九藏書,三千院有收錄,後經過院長大人親自完善更改,於是便有了現在的模樣。
使用之時在身前開一扇門,從門中生出玄鏡圖案,使用者身隨玄鏡而動,如影隨形,在途經玄鏡之時遺留氣息,最終在敵人身上降落太極圖牽引,氣息身形歸一。
這一劍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能夠提升到一個巔峯,可以說是極其強橫的祕術。
三玄鏡是基礎,最多可以開九玄鏡,在三玄鏡的基礎上每多開一玄鏡圖案威力就多提升一籌。
六玄鏡可以殺寧海潮,五玄鏡應當是碾壓重傷,四玄鏡想必剛剛好,李子冀現如今才剛剛學會六玄鏡,所以才會說無法掌控,可能一不小心就殺了對方。
“明天的佛會,有很大看頭。”顧春秋糾正着小丫頭的姿勢,一邊說道。
這話當然不是指神子和佛子,畢竟這兩位的交鋒早已經是人盡皆知,短短時間都快成了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當然不需要再單獨提出來說一句。
李子冀合上經書:“你是說,苦渡大師?”
顧春秋點點頭:“我查過無相和尚的蹤跡,他是佛門上三代的僧人,算算年紀應該有八百幾歲,所以我在三千院見到他的時候才會覺得陌生,他與佛子一同下山,卻並沒有跟隨佛子一路護持,而是提前來了積沙寺,主動送了三張請帖。”
三千院一張,國公府一張,小劍仙一張。
“在很多人看來這是在爲佛子造勢,但太張揚,佛子是很純粹的僧人,他不會這麼張揚,所以這裏面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古怪。”
李子冀眉頭微皺:“你認爲苦渡大師知道?”
顧春秋目光閃爍:“可能知道,也可能這完全就是苦渡大師和無相和尚兩個人的特殊謀劃,但我想無論是什麼原因,明天一定會被揭開。”
每個人做每件事都是有原因的,無相和尚因爲佛會而做這種讓人感到奇怪的事情,那麼就一定會在佛會當天揭開謎底。
“明天不要走得太遠,跟在梨園先生身旁。”顧春秋囑咐了一句。
三千院的大修行者終歸是沒有過來的,要想避免發生什麼意外,跟在梨園先生身邊是最好的選擇,整座彩雲山,也就只有梨園先生能讓顧春秋毫無保留的信任。
李子冀點了點頭,轉頭看了一眼還在努力練拳法的果果,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這麼單純的練拳自然是沒有什麼作用的,不過從小用來打熬體質也是極合適的,小青水很適合用來打基礎。
“今晚的月亮不太好看。”
顧春秋讓果果扎着馬步,還在小丫頭的頭上放了本經書,自己則是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月亮並不圓潤,更談不上渾然無缺,月光也不溫和,似乎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陰霾。
關鍵是星星很少,在夜幕上就像是大片的留白,只是卻並不好看,在李子冀看來是很失敗的一幅畫作。
漸漸的,他收回了注視着天空的目光,閉目聽着外面樹上的蟬鳴。
“幸好還有蟬聲。”
他輕聲說道。
......
......
積沙寺論佛已經造勢了許久時間,甚至有不少勢力早在桃鍾祭之前就已經開始做起了準備,比如梨園和武陵山等,他們甚至已經在暗中準備了許多手段,只等積沙寺論佛結束之後,就能第一時間將佛會的影響降到最低。
說到底,佛門終究是聖朝之外。
即便我們不排斥你們,可你們也最好不要太過招搖聲勢。
只是如今佛子與神子一同露面,還碰到了一起,這聲勢已經大的嚇人,根本壓不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六月十五,清晨。
李子冀和顧春秋帶着睡眼朦朧的小丫頭走出了禪房,在佛會開始之前還有苦渡大師的一場講經,所以時間的安排上比較緊湊。
禪院門外依舊站了很多人,甚至比昨天晚上多了好幾倍。
莫名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場中的氣氛壓抑的嚇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他們兩個看了過來,洗劍宗長老就站在禪院門口,怒目圓睜看着剛剛走出禪院的李子冀和顧春秋。
在他的腳下躺着一個人。
一個死人。
是寧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