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抵抗綠茶
類別:
歷史軍事
作者:
白芷印花字數:2159更新時間:24/06/27 02:26:32
春桃插上髮簪做了最後的收尾,宴語歡起身來被奚堯澤拉住,一雙眼眸楚楚可憐,“郡主答應過只帶奴一個人去的。”
確實是答應過,但宴語歡這會兒總覺得單獨與奚堯澤一起很罪惡,她面露難色的看了一眼春桃。
春桃懂事的出聲,“有穆公子一路作伴也好,屆時奚公子你與那冊子的著者交談,郡主也有人想陪不會無趣。”
宴語歡點頭,這丫頭說話越來越有分寸,這番話說得奚堯澤根本沒法說不,只能黑着臉點頭。
三人出了巽芳閣往,迎面就撞上了江祁年和厲延,宴語歡疑惑着二人關係何時這般好了。
兩人見完禮,江祁年理了理衣袖明知故問道,“郡主這是要出門?”
“我們去龍盤寺上香。”
江祁年目光落在穆辰身上,“穆辰也去?那祁年也要去。”
他是曉得宴語歡要帶奚堯澤去龍盤寺的事的,本來沒覺着有什麼,可是既然穆辰要去,那他也要去。
厲延不甘示弱,“他們都去,那奴也想去。”
“這麼多人,不曉得的還以爲我們去攻打龍盤寺呢。”
宴語歡肯定是要拒絕的,他們四個湊一堆,指定沒什麼好事。
江祁年溫聲細語的道,“郡主既然都能帶穆辰,多我們二人也不算多,他去我們也要去。”
好好好!
這麼玩是吧!
看出來他們對穆辰的敵意,宴語歡倆相比較,只得咬牙切齒的道,“去什麼去,我之前答應了奚堯澤了只帶他一人去,除了他都不帶。”
穆辰面色冷冷的不是很好看,轉而對着宴語歡道,“既然他們都逼迫郡主,那我就不去了不讓郡主爲難,我先回去了。”
說完,轉身就走,背影看起來很是落寞。
他這話說得,宴語歡真的很難不心疼,就算知道他是故意這樣的,還是沒忍住感慨,誰能抵抗得住綠茶啊。
龍盤寺距離京都有一個半時辰的路程,一路上宴語歡獨自面對奚堯澤都是不停的給自己做心裏安慰,這跟她不是一個年代,她也只是比奚堯澤大兩歲而已。
奚堯澤哪裏曉得她的心思,他只有趕跑穆辰的歡愉,殷勤的替宴語歡捏肩捶腿。
大概是實在覺得氣氛尷尬,宴語歡隨手拿了本書同他說起來。
說到這上頭,奚堯澤像便了個人一般,眼中閃着不一樣的光芒,宴語歡都不免忘卻心頭的不適,多看了眼前這個少年一眼。
孜孜不倦的談論一路,馬車停在龍盤寺山腳下,寺廟在半山腰,馬車是上不去的,穿過來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宴語歡爬得氣喘吁吁的。
偏偏某人還嘴硬,咬死不讓春桃叫轎伕,也不要周行鈺背她上去,美名其曰鍛鍊身體。
本是半個時辰不到的路程,足足耽誤了快一個時辰,見了近在眼前的寺廟,宴語歡下意識的扶住周行鈺伸過來的手,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終於到了,要了老命了。
龍盤寺比不上紫霞巖的國寺紫霞寺香火鼎盛,但是也是遠近聞名的大寺,一進門便見香爐青煙嫋嫋升騰。
偌大的佛字刻在明黃的牆上,盡顯佛家氣魄,蒼天的老樹枝繁葉茂,風吹過,樹葉窸窣的摩擦聲配着香客撞擊鍾的聲合在一起,在寺廟中久久迴響。
如聽仙樂。
一身疲勞散去,宴語歡正了身子。
京中富貴人家一般是不會跑那麼遠過來的,來着的基本都是平民百姓家,沒人認出宴語歡的身份,只當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
宴語歡也特意交代了衆人,不要提她郡主的身份。
她以前是不信神佛的,從穿越後,她開始相信了,不僅是佛教,道教她也深信不疑,進了主殿宴語歡開始虔誠的拜佛,敬香。
一套流程走下來,才帶着奚堯澤跟着小師父到後院去,宴語歡出手大方,讓春桃拿了三千兩給寺廟當是香火錢。
方丈聽聞,趕忙親自前來謝過宴語歡,見着她時,眉眼間只覺像是有些眼熟,小心詢問道,“不知施主是京中哪位貴人。”
他這話問得突兀,上來不先說謝,春桃上前一步不悅道,“上香火錢還要過問家事?我主家沒有官爵,我家小姐便不能上香火了嘛?”
宴語歡出言,“春桃不可對方向無理,我家只是商賈,並未是什麼貴女。”
方丈意識到自己失禮,趕忙圓場,“是老和尚無禮,只是龍盤寺少有貴人來,只是想問下女公子是否要奉幾盞大的蓮花燈,老和尚也好讓人去準備。”
宴語歡笑着謝過,“不必,我只是來上柱香,捐些香火以表心意。”
“那便謝女公子慷慨解囊,我佛定會佑女公子。”
方丈說着,雙手合十朝宴語歡鞠躬。
宴語歡同樣雙手合十回禮,看向奚堯澤提點道,“你不是說之前來着上香,有位師傅替你解惑,你這次就是特來感謝那位師傅麼?現在方丈在你還不趕緊問問方丈那位師傅可在?”
方丈看向奚堯澤,“這位施主只管說,寺中之人,老和尚都一清二楚。”
奚堯澤將打聽來的作者名諱道出,“暉悟大師可在。”
聞言,方丈眼眸微動,“在的,我這便去喚他來,施主們稍等片刻。”
等方丈走遠了,春桃才敢小聲的在宴語歡耳邊道,“小姐,我怎麼覺得這和尚奇奇怪怪的。”
宴語歡心中也是疑惑,垂眸不言。
小沙彌端了茶水上來,倒茶的功夫方丈便領着人來了,宴語歡放下手中的茶盞,擡眼望去。
方丈身旁的暉悟雖是穿着長長的素袍,與一般和尚無異,但周身的散發這一股與寺廟中人格格不入的氣宇軒昂,與身旁的方丈周身泛着常年青燈古佛的感覺大不相同。
頭上的戒疤也顯得突兀起來,不像是他原本的東西。
這個人哪裏渾身都透着紅塵未斷的感覺,哪裏像個和尚。
暉悟望了座上人一眼,行禮詢問,“貧僧暉悟見過各位,不知是哪位說是由老和尚解惑過?”
他搜索着腦中的記憶,似乎並不記得這幾張面孔在哪裏見過,何況,他在寺院中從未做過解惑的活。
用方丈的話來說,他本身都還需別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