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表面文章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釣魚能手字數:2227更新時間:24/06/27 02:22:59
    “太妃,請進。”

    沈赤黔將拓跋嫣領到一間靜室,卻在門外止步,示意讓拓跋嫣獨自入內。

    拓跋嫣知道,自己坐上南下的馬車以後,就不可能回頭了。

    她是劉悉勿祈獻給桓熙的禮物,命運早已註定。

    拓跋嫣深吸一口氣,衝着沈赤黔微微頷首,邁步走了進去。

    外面的天色灰濛濛的,但屋子裏卻很明亮,分明還是白天,但桓熙早就讓人點起了十餘盞油燈。

    “你來了。”

    桓熙看着進門的拓跋嫣,淡淡道。

    拓跋嫣屈膝一禮道:

    “妾身拜見樑公。”

    桓熙頷首道:

    “我們也算是舊相識了,無需多禮,請坐。”

    桓熙說着,指向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客座。

    拓跋嫣道一句謝,而後正襟危坐。

    桓熙不能指望讓拓跋嫣去找話題,他問道:

    “自河套一路走來,可有什麼感受?”

    拓跋嫣沉吟道:

    “關西地大物博,此間繁盛,河套望塵莫及。”

    桓熙搖頭道:

    “黃河百害,唯富一套,河套地區有着得天獨厚的優勢,阿嫣豈能妄自菲薄。”

    拓跋嫣聽他親密地稱呼起自己的閨名,一時間心猿意馬。

    她的異樣沒有逃過桓熙的眼睛,桓熙趁熱打鐵,直言道:

    “你應該知道,我爲何要讓你南下,桓某好色不淫,家中的妻妾,皆是與我情投意合,我不曾強迫過她們。

    “倘若你覺得桓某並非良人,不值得你託付終生,你可以選擇前往寺尼庵修行。”

    桓熙並沒有假惺惺的表示會放拓跋嫣的自由,他得不到的女人,也不會便宜了別人,否則看着他們恩愛,豈不是在給自己找難受麼。

    自從離開河套以來,一路上,拓跋嫣已經想得很透徹了,因此,當桓熙讓她做出選擇的時候,拓跋嫣毫不猶豫道:

    “妾身蒲柳之姿,幸得樑公垂憐,心下喜不自勝,又豈會不識好歹,辜負了樑公的情意。”

    如果劉務桓尚在人世,或許拓跋嫣還會拒絕桓熙。

    權勢與相貌並非無往不利,以美姿儀著稱的東魏權臣高澄,就在調戲高慎的妻子李昌儀時,被她嚴詞拒絕,想方設法掙脫開來,並最終引發了邙山之戰。

    這世上固然有張重華的生母馬氏那樣與庶子私通的淫婦,也絕不會缺少貞婦。

    但劉務桓終究是去世了,拓跋嫣投入桓熙的懷抱,沒有半點的心理壓力。

    畢竟,如果不是桓熙先下手,只怕拓跋嫣就得被庶子劉悉勿祈按照繼婚的習俗收入房中。

    桓熙見拓跋嫣答應下來,展顏笑道:

    “也許我們不能長相廝守,但我絕非始亂終棄之人。”

    桓熙說着,起身走到拓跋嫣的面前。

    拓跋嫣也跟着站了起來,四目相對,桓熙將她擁入懷中,正欲上下其手,拓跋嫣卻掙扎道:

    “樑公,且容賤妾更換一身衣裳。”

    她如今還穿着孝服呢。

    然而,桓熙之所以按捺不住,就是看到了拓跋嫣的這副裝扮,又怎會準她換了常服。

    “不許!我偏愛你今日的模樣。”

    桓熙說着,見拓跋嫣停止了動作,他將嘴湊到了拓跋嫣的耳朵邊,輕聲道:

    “不要稱呼樑公,喚我桓郎。”

    “桓郎.嗯.癢。”

    原來是拓跋嫣才開口,卻被桓熙吮住了耳垂。

    陽春三月,春意濃。

    在門外值守的沈赤黔替他們關上了門,郎衛們眼觀鼻,鼻觀心,對屋子裏的淫靡之音充耳不聞。

    直至黃昏時,雲銷雨霽,靜室的房門被打開,只有桓熙一人走了出來,他低聲對着沈赤黔吩咐道:

    “讓阿嫣的婢女再取一套孝服。”

    說罷,桓熙重新合上了門,而沈赤黔也快步朝着府外走去。

    桓熙回到房間,拓跋嫣光潔着身子躺在屏風後的臥榻上,玉體橫陳,有着一種難以言說的美感。

    至於拓跋嫣此前穿着的孝服,早已被桓熙撕成了碎布。

    他今天的動作有些粗魯,卻偏偏讓拓跋嫣爲之着迷。

    拓跋嫣年過三旬,正是虎狼之年,而劉務桓臥病已久,將近一年多的時間,拓跋嫣未曾感受過男女之事的快樂。

    至於劉務桓死後,因爲桓熙的態度,劉悉勿祈即使覬覦嫡母多年,可別說付諸行動,劉悉勿祈甚至不敢與拓跋嫣獨處。

    一回到河套,劉悉勿祈就急急忙忙將她送走,唯恐自己一時按捺不住,從而鑄下大錯。

    拓跋嫣如今癱軟無力,當然,桓熙也沒有好到哪裏去,他同樣是精疲力竭。

    “賤妾往後便是桓郎的人了,桓郎,你將如何安置我。”

    拓跋嫣強撐着坐了起來,臉蛋貼在桓熙的胸膛上,雙手摟住他的腰身,帶着無助與迷茫看向桓熙。

    桓熙撫着拓跋嫣的臉頰,寬慰道:

    “我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今日既然要了伱的身子,未央宮中,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拓跋嫣聞言暗喜,可是沒等她高興太久,桓熙卻話鋒一轉:

    “然而,劉務桓屍骨未寒,我不能急着讓你嫁入桓家,你暫且住在宮外,待時機成熟了,我自會駕着馬車前來接你。”

    雖然說桓熙不懼人言,但表面上的東西還是要做,畢竟他可不是朱溫,能夠堂而皇之的淫辱兒媳與大臣的妻子。

    桓熙安排劉悉勿祈放出了劉務桓虛假的遺言,也就是劉務桓想要廢止鐵弗匈奴的繼婚習俗,可擔心劉悉勿祈與拓跋嫣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

    又因爲夫妻情深,劉務桓也捨不得殺死拓跋嫣,故而只能留下遺言,希望桓熙能夠將她納爲側室。

    至於桓熙,當然是接受了劉務桓的臨終請託,但還是會安排拓跋嫣爲劉務桓守孝,待孝期一過,再將她娶進門。

    不過,拓跋嫣只是名義上在守孝,不可能真的在此期間守身如玉。

    又不是非得進了未央宮,才能與桓熙歡好。

    當然,柱國大將軍府也不是淫邪之地,桓熙只不過是一時衝動,才會當場把拓跋嫣給辦了。

    拓跋嫣聽着桓熙的解釋,心中的失望也只是一閃而過,她體貼道:

    “妾身能有一夕之歡,其實已經心滿意足,如果桓郎擔心累及聲譽,妾身不必非得住進未央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