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穢亂宮闈

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釣魚能手字數:3288更新時間:24/06/27 02:22:59
    第139章 穢亂宮闈

    將佐們等候許久,終於見得廬山真面目,看着眼前的書帖,不由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郗超逐字逐句的仔細觀賞,不由讚歎道:

    “誠如主公所言,此書帖當爲王右軍書法集大成之作。”

    旁人紛紛附和,爲目睹此作而開懷,唯有桓溫心如刀絞。

    桓溫也是一位書法家,他的字勢遒勁,行書、草書都有相當高的造詣,書法被後人稱讚有王羲之的餘韻,被《述書賦》、《書史會要》所收錄,稱爲名家。

    由此可知,桓溫對於王羲之的字,也是及其鍾愛的,平日裏沒少臨摹,否則也不會得其餘韻。

    因此,可以想見《蘭亭集序》對於他的吸引力。

    也難怪桓溫心生悔意,想要佔爲己有,畢竟這可比當初將李媛讓給桓熙,還要讓他痛心。

    衆人在前廳裏臨摹書法,可別說是他們,就連王羲之自己也曾數次重寫《蘭亭集序》,但再也找不回當日的狀態。

    翌日,《蘭亭集序》被司馬興男遣人快馬送往長安,桓溫爲此悵然,連着數日悶悶不樂。

    司馬興男見狀,爲了取悅自己的丈夫,在夫妻房事上更爲積極,夜夜求歡,桓溫有苦難言。

    此時,慕容儁也正因爲河北的形勢而苦惱不已。

    自慕容垂逼降自稱趙帝的段勤之後,割據冀州各郡的後趙舊將朱禿、杜能、丁嬈、孫元等人紛紛歸附。

    慕容儁任命朱禿爲青州刺史,杜能爲平原太守,丁嬈爲立節將軍,孫元爲兗州刺史,留下他們自領其地。

    看上去,慕容氏似乎統一了河北,但是好景不長,由於前燕平州大旱,平州作爲慕容氏的龍興之地,自然得當先賑濟,而魏郡、襄國這些冉魏、石趙故地早已斷糧,民衆嗷嗷待哺。

    前燕賑濟不及時,使得冀州南部不斷出現叛亂,其中勢力最大的一支,便是由後趙衛尉,常山人李犢所率領。

    只是這些反叛勢力並沒有能夠堅持多長的時間,其中李犢在起義兩個月後,被慕容恪擊敗,擒送薊城,其餘各地叛亂也被陸續平定。

    慕容儁將冀州一分爲二,以慕容垂爲使持節、安東將軍、北冀州剌史,鎮常山。

    又派宗室將領前往撫納冀州南部各郡的降將,然而事與願違,其堂兄慕容鉤與青州刺史朱禿共治厭次(今山東陽信東),他不僅不能安撫朱禿,反而常常當衆羞辱對方。

    朱禿忍無可忍,最終殺死慕容鉤,反叛前燕,各地多有響應之人。

    雖然慕容儁很快派人擊敗朱禿,使其棄城逃往青州,投靠段部鮮卑。

    但由於冀州南部的混亂,註定今年再度顆粒無收,至少就目前來說,奪取冀州南部對前燕的國力並沒有直接的增長,反而背上了一個巨大的包袱。

    當然,從長遠來看,冀州南部作爲河北精華之地,得之,終究利大於弊。

    與此同時,桓熙也得到了從江陵送來的《蘭亭集序》。

    實際上,他的書法鑑賞能力着實有限,但能夠滿足自己的收藏癖,將天下第一行書納爲珍藏,還是讓他爲之興奮。

    當天就帶去了軍府,與衆人共賞。

    不過,最讓桓熙感到開心的,還是張重華的病情。

    張重華的小病一直不斷,時間來到八月,病情突然加重,其兄長寧侯張祚也因此入宮侍奉病情。

    涼州,武威,涼王宮。

    此前張重華戰敗,與桓熙議和,去涼王封號,但對內,還是會在私底下自稱涼王。

    張重華纏綿病榻,其生母馬氏的臥房之中,卻傳來陣陣歡聲笑語。

    “長寧侯數日不來,老身都以爲你將我忘在了腦後。”

    牀榻之上,年過四旬的馬氏緊緊貼着一名男子的胸膛,幽怨道。

    而將她摟在懷中之人,正是張重華的兄長張祚。

    張祚將手探入馬氏衣內,淫邪笑道:

    “下官日夜思念王太后,又怎敢忘懷。”

    在張祚、張重華的父親張駿死後,馬氏寡居在家。

    起初還能潔身自好,但時日一長,終究耐不住寂寞,與張祚有了姦情。

    有了張祚的侍奉,馬氏哪還顧得上親兒子張重華正臥病不起,一顆心裏只有她的情郎。

    二人顛鸞倒鳳,許久,雲銷雨霽,張祚這才離開。

    走出不遠,一名侍女走了過來,請道:

    “長寧侯,王妃有事相商,還請長寧侯移步。”

    張祚點點頭,與婢女來到張重華的妻子裴氏的臥房。

    婢女才出門,裴氏就迫不及待的投懷送抱,怨道:

    “侯爺心中莫非就只有王太后,還得妾身專程派讓人去請。”

    原來,張重華這幾年沉迷酒色,冷落了裴氏。

    而張祚時常出入涼王宮,不僅與張重華的母親馬氏有姦情,也常與張重華的妻子行苟且之事。

    張祚此前與馬氏激戰,早已是彈盡糧絕,這時候,無論如何也提不起槍了,他花言巧語道:

    “我與那老嫗只不過是逢場作戲,對王妃才是真心,還請王妃今夜爲我留門,微臣必定前來侍奉。”

    裴氏聞言,眼睛裏藏不住笑意,這才放走了張祚。

    張祚離開裴氏的寢宮,又遇見了張重華的女兒張玉兒。

    張玉兒時年十二歲,是張重華的庶女,相貌可愛,天真爛漫。

    今日前來,是向嫡母裴氏請安。

    裴氏並沒有生育子女,張重華兩個兒子張曜靈、張玄靚都是庶出。

    張玉兒並不知道祖母、嫡母與張祚的醜事,她恭敬向伯父見禮,但伯父看她的目光,卻讓張靈兒很不舒服,她匆匆告辭,去往嫡母的寢宮。

    張祚注視着侄女離開的背影,內心爲之躁動。

    他對這個侄女,可謂覬覦已久,就等着張重華死後,自己坐穩涼州之主,便要將侄女佔爲己有。

    到時候,讓張重華的母親馬氏、妻子裴氏、女兒張玉兒三人一起來侍奉自己,又何嘗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實際上,張祚惦記的又豈是張玉兒一人。

    包括父親張駿未出嫁的女兒,張重華的側室,他都不願意放過。

    張祚與馬氏、裴氏的姦情,涼王宮並非無人知曉。

    但張重華身邊的寵臣,如趙長、尉緝等人,都是張祚的結義兄弟。

    如今在張重華臥病,都是這些人在侍奉,即使有風言風語,也傳不進張重華的耳朵。

    可憐張重華也算一時人物,竟落得這般淒涼處境。

    此時,謝艾奉命鎮守金城郡,他對張祚與趙長、尉緝等人弄權,多有不滿,爲此深感憂慮。

    當得知張重華病情加重,謝艾立即上疏張重華,建議驅逐張祚、趙長、尉緝等人,並請求張重華將自己調回武威,侍奉左右。

    謝艾的上疏送到張重華的榻前,張祚大驚,哭道:

    “大王,謝艾想要驅逐我等,可謂包藏禍心,如今大王染疾,身體欠安,世子曜靈年方十歲,一旦稍有閃失,臣唯恐張氏基業被謝艾篡奪!”

    張重華相信謝艾的忠心,他責怪道:

    “長寧侯莫要危言聳聽,福祿伯定無此意。”

    但趙長、尉緝等人卻在哭求,說道:

    “臣等甘願去職,只求留在大王身邊侍奉。”

    一時間,張重華猶豫起來。

    正當他難以抉擇的時候,其母馬氏出言訓斥道:

    “長寧侯是你的自家兄弟,又是曜靈的伯父,而趙長、尉緝等人侍奉你十餘年,忠心耿耿,伱怎可因爲謝艾的隻言片語,就將他們趕走!”

    一旁,張重華的妻子裴氏也在勸說他留下張祚等人。

    畢竟她們婆媳怎麼捨得情郎被人趕出武威。

    張重華見身邊的至親都這麼說,只好作罷,但還是寫下一封手令,要將謝艾調回武威。

    但這份手令卻被張祚等人藏起,並未發往金城郡。

    張重華苦等謝艾不至,詢問緣由,衆人只道是桓熙寇邊,謝艾無暇抽身。

    而張重華身邊又全都是張祚的人,自然不知曉王宮外的真實情況。

    謝艾遲遲等不到回覆,又曾派遣使者前往武威,但這一次卻見不到張重華了,出面接待的是王太后馬氏。

    馬氏氣憤難當,她對此大加斥責,命使者轉告謝艾,讓他安心鎮守金城郡,武威之事,無需他來過問。

    畢竟自己的情郎險些被謝艾趕跑,心底哪能沒有怨氣。

    至於張祚等人,他們本就與謝艾關係不睦。

    當年謝艾被張重華猜忌,就是這羣人在張重華的耳邊進讒言,才使謝艾被趕去了酒泉。

    如今,又經歷謝艾上疏一事,張祚更是對他恨之入骨。

    而盼回使者的謝艾,也終於耳聞了張祚與王太后、王妃之間的醜事。

    原來,自從張重華病情越發嚴重,不能下牀,三人也越發放肆。

    醜聞不敢說人盡皆知,畢竟張重華就被從頭到尾蒙在了鼓裏。

    謝艾爲之悲憤不已,有道是主辱臣死,如今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張重華遭受這麼大的屈辱,又如何能讓謝艾釋懷。

    但張祚有王太后、王妃的支持,在張祚手握重兵,又沒有張重華命令的情況下,縱使謝艾智計百出,也終是無能爲力。

    與此同時,張重華病重不起的消息傳至長安,桓熙爲之大喜,他知道,自己苦苦等候的時機即將到來。

    下一章在下午六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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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