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鬥法 三（表面）

    “聚散華。”秦登從光環裏又取出了一把巨大無比的刀，隨後輕輕在其刀柄上一拍：“綻。”

    他們的主戰場已經回到了妖怪之山的山頂處，而一切的雲彩、顏色、甚至是空曠的空間，都被炫目又突兀的色彩盡數撐走。

    那把巨大無比的刀瞬間分作七把不同形狀的武器，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武器在秦登身邊拂過之時，便已將妖怪之山削開、剝離。

    然片刻後，妖怪之山便再度復原，隨後再度被那些武器的邊緣所波及……

    “這樣？”月球的赫卡提亞用其他生命都聽不見的聲音說道。

    “對，就這樣，這些是給那些看不懂的傢伙看的，放我們那叫排場。”秦登說道：“遲一點，把戰場轉移吧，其他的讓他們隨便看看就好了，沒必要在這裏打。”

    “那就，繼續吧。”赫卡提亞將能量化作的子彈盡數覆蓋幻想鄉的頭頂，而後，鋪天蓋地的“雨點”落下，化作巨石火雨，向着幻想鄉的地面撲去！

    秦登訕笑着摸摸自己的下巴，雖然沒人能看見他的動作：“水鬼蕉。”

    “此刻，衆神之矛執握吾手。”秦登神神叨叨念着，而後，抓住了那柄名爲水鬼蕉的長矛，將其柄尾握在手中揮舞。

    綻放的綠色光華一瞬間將所有的巨石火雨湮滅殆盡，隨着秦登再度地旋轉長矛，便再度有光向着赫卡提亞而去。

    赫卡提亞用手擋下了那道光華，並再度聚起數個碩大如懸掛在空中的月球一般的子彈，向着秦登瘋狂地衝擊着。

    “金腰樓，疊冕雍皇。”秦登喚來一柄金色的長劍，巨大的光幕同時出現，將飛行的月球直直停下，隨後綠色的光華飛射而來，連那近似月球的物體都徹底湮滅。

    隨後秦登立刻再度喚來三柄劍：“石竹花、兩生花。惡齒纏身、獨萼孿華。”

    名爲兩生花的兩柄劍漂浮着，而後卻突然消失在了原地，超越了音速、甚至也超越了光速——因爲沒有任何生靈可以看見，看見那兩道只在空中如同停滯般出現、被打飛、匿蹤、再度如同停滯般出現的劍。

    而石竹花卻簡單得多，隨着赫卡提亞被那兩柄劍盯上的同時，粉紅色的石竹花便同時綻開，牙齒般的針刺越過了一切空間和時間，直接地出現在了所有的位置。

    每一個在觀戰的人、妖怪、鬼魂、幽魂、神明……都被牙齒輕微地啃咬，動作很輕柔，卻完全無法避免。

    帶着凝重的神情忍着那種啃噬在靈魂上的瘙癢，八雲紫和八意永琳就認真地觀察着這場幾乎稱不上、也看不懂的戰鬥。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八雲紫、八意永琳、摩多羅隱歧奈這些神明和妖怪，絕對是真正的內行。

    可卻她們卻不知道攻擊是怎麼樣的。

    不是看不明白攻擊的方法，不是看不明白攻擊的類型，不是看不明白攻擊的質量。

    只是純粹的、極爲純粹的完全不知道攻擊是“怎麼發生”的。

    明明什麼都看得見，什麼都能理解，但卻不知道爲什麼發生，怎麼發生。

    而在光華鋪天蓋地、彈幕和子彈的殺氣飄飛的戰場中央，無人可以看到和感知到的戰場中央，秦登和赫卡提亞正在嘮嗑。

    “很不錯。”赫卡提亞先說的話，隨後她在沒有人可以看到的地方，將綠色的光華點了一下：“帶着概念的傷害啊，非常有意思的理念。”

    “這兩把劍的攻擊，是用空間和時間去握的，所以沒有防禦的方法。”頭腦裏的赫卡提亞聲音又出現了，並且還直接點明了兩生花的攻擊方式：“只不過如果只是這兩把東西的話呢，連純粹的肉體都沒法殺滅吧。更遑論我的身軀。”

    “所以兩生花本來就是給別人看的東西而已，它的威脅當然可以更高點，但是更高的底下的人不就看不懂咯。”秦登吐槽着。

    月球的赫卡提亞也忍不住輕笑了一下，但沒出聲，只是被秦登敏銳地捕捉到了。

    “最後是這把，這把東西非常有意思。”赫卡提亞說道：“它不是無主物吧。”

    “對，不是這個世界的無主物，它不是在這個世界被界定的，而是唯一一個在原來的世界沒有被定義的存在，所以從理論上來說，它不是這個世界的無主物。”秦登說完，指着石竹花說道：“它是未被補完的東西。”

    “超越了概念的存在，也超越了一切的存在，將痛楚的撕扯直接放在一切被命名爲赫卡提亞的存在上。”赫卡提亞說道：“非常有趣，也，非常疼痛。”

    赫卡提亞散出驚人的光輝，這光輝化作的彈幕竟要涌出大結界內，向着世界的一切奔流而去。

    “換戰場吧。”月球的赫卡提亞很平靜地說着，並徹底消失在原地。

    秦登將嶄新的無主物取出：“拆了中間的牆，藉着自己造一個新人，促成了生，在那充滿幻想的世界和地域，消弭了一切起源於未知和無主物的冤仇，就藉此物使世界和世界歸爲一體，與衆生和好。”

    做完這件事，秦登也消失在原地，隨着秦登和赫卡提亞的消失，其他的生靈卻感覺到自己能看見那漆黑無比的畫面。

    那畫面畫幅巨大，只在永遠的漆黑中有着星星點點的光芒，耀眼地照亮四周的一切，可卻太快，太快，每一個光點都被略過，都被遠遠地甩開在身後，直到停下。

    “此處，是與地球相距134億光年的地方，此處仍不是宇宙的中央，亦並非宇宙的終點。”秦登自言自語着：“它只是這個茫茫世界的一部分，一個被我命名的部分。”

    “死亦或是生，便又是如何。”秦登說完，將物理的法則再度更改，於是便再沒有人可以聽得到聲音了。

    秦登對着赫卡提亞笑着說道：“你知道嗎，在我看的那些漫畫裏，有一些不知道怎麼表現人物強大的畫手，畫出來強大的角色進行對決，竟然是用星球和星系掄圓了打。”

    “是麼。”赫卡提亞用力扯起一旁的一大片星羣：“如果你想試的話，也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