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鬥法 二（表面）

    秦登感覺自己已經快把到幻想鄉之後一輩子的槽點都吐完了。

    “你是這樣覺得的？”在他的腦海裏，那異界赫卡提亞的聲音又出現了。

    “我是這樣覺得的。”秦登毫不猶豫的回答着，隨後他們又消失在了灼熱地獄遺址中。

    地靈殿的附近，秦登和赫卡提亞的身影出現，但在秦登的搖頭阻止下，赫卡提亞不動聲色地沒有影響這裏的一切，只與秦登一同彰顯了自己的存在後，便消失在了此處。

    “哼哼，這裏還真的就有你在意的東西呢，看起來下一次要再注意這裏了？”異界的赫卡提亞又出聲說道。

    秦登沒有迴避，而是點頭答道：“是，這裏的主人你肯定也認識。這裏不能沾染上你的氣息，哪怕你用着地球的身體，你也不能讓這裏沾染上你的氣息。”

    “說說看？”異界的赫卡提亞這次與月球的赫卡提亞一同出聲問道。

    “這裏與以前完全一樣。而且，那個時候的此處的主人，已經完畢了自己的心願，與某個傢伙一同奔赴轉生了，如果你將這裏的東西沾上那些氣息，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秦登很認真地答道。

    話音剛落，秦登就像是看到腦海裏的異界赫卡提亞滿不在乎地攤開手，而在察覺赫卡提亞行動的瞬間，秦登打開了傳送門。

    隨後他們便來到了舊地獄的最上層，舊都。

    “你還真是隨性啊。”秦登都無語了。

    目前，正在籌備着災後重建的鬼族無一例外都在舊都進行着高強度的活動，在鬼王的統一領導下，將一切慢慢修復。

    秦登擡頭看着自己剛剛來到地底時看到的那個大空洞，當然現在它已完全不復存在，只在泥土的嚴絲合縫間看到些微過去的痕跡。

    那是屬於幻想鄉和地底的，無可毀滅和消去的傷痕。

    而所有的鬼族都感受到了一種極強的壓迫感：因爲他們普遍更強，也普遍更能感知到事物的改變。

    比起外界的人類、幻想鄉的大部分妖怪種族，鬼族顯然平均起來要強的多。

    這帶來的後果，就是他們感受到的壓迫力比起其他的妖怪，成倍地增長……

    對於其他的妖怪來說只是隱約感覺到“他們到來”的信息，而對於這些鬼族來說，卻完全不亞於見到了渡邊綱乃至是源賴光。

    瞬息之間，所有的鬼都覺得有挑釁的氣息前來，這並不會令他們恐懼，而是興奮，超越了枯燥乏味卻必要的修復工作的興奮。

    然而，所有的鬼族一同看向了他們感受到氣息的位置，卻只看到了兩個人形的生命。

    不，是生命嗎？

    男性與女性，身旁籠罩着存在與不存在的二象性之物，明明身體看起來比鬼族纖弱許多，卻令所有的鬼無法升起反抗的心。

    男性的臉上還懷抱着慈悲般的笑意，女性的身上卻散發着毀滅性的氣息。

    “收斂點吧。”秦登又在暗地裏吐槽了。

    赫卡提亞卻面無表情的將所有的生命盡數壓倒，隨後將手放平，所有的鬼族便跪坐在了地上。

    “見了地獄的女神，又爲何不跪？”月球的赫卡提亞說道。

    “哎，這個舊月球的我就是很煩啦，繼承了那些……”雖然秦登依舊沒見到她的身影，卻感覺到異界的赫卡提亞瞥了他一眼：“那些被創造出來的月球居民的壞脾性，有的時候意見不和就是會很煩的，真是的。”

    對此，秦登只能攤手，像是在說：“怪我咯？”

    不消片刻，秦登便向那些鬼族揮揮手，示意再見。

    將一切壓力全部歸零，秦登與赫卡提亞又消失在了地底。

    在世界的縫隙中，秦登問了一句：“畜生界不用去了吧？”

    “不用。”赫卡提亞面無表情的說道。

    “外界和冥界，走一圈吧。”秦登說道：“冥界就別亂碰了，以前的那個人沒有去過，應該也是一開始就成型的，稍微留點氣息就好。然後是外界——”

    赫卡提亞搖頭說道：“我是三界地獄的女神。冥界的事情，我來管。”

    “那就，走吧。”

    冥界現在已是秋天，連楓葉都紅透了，染滿了日和血的顏色，掛上枝頭。

    幽靈的數量非常、非常多，甚至連寬廣的冥界都顯得擁擠。

    而瞬間越過了幽明結界的秦登與赫卡提亞直接被所有的幽靈所注視，所知曉。

    赫卡提亞不需要破壞，她只是與秦登在此處行走了片刻，行走了只是片刻，便消失了。

    外界的現在正在下着煩悶的雨，無聊、缺少幻想的世界也在正常的運轉着。

    現實的世界，缺少了幻想也當然能活下去，幻想是位於主觀的東西，世界不能失去所有的主觀，但世界可以失去一部分人的主觀。

    秦登與赫卡提亞漫步在雨中，深夜的空中落下淅淅瀝瀝的水珠，潑灑着大地與高樓。

    赫卡提亞略感無趣地揮揮手，隨後，與秦登一同消失在了外界。

    “要動手了。”秦登說道。

    “開始吧。”

    兩道身影極其突兀地分開，雖是同時出現在人裏的上方，卻不再並肩行走。

    赫卡提亞隨手將外太空的星球挖下來一塊，並在遠超光速的速度中將其完整取回到幻想鄉中，其之巨大，甚至蓋住了幻想鄉的整個天空。

    而赫卡提亞只是將其隨手一拋。

    “此物是存在，也是被承認的事物，是世界的部分，也是他人的部分……”秦登唸叨着：“被承認的事物，便是已被命名的事物，事物也不過是被命名的無主物。消散吧。”

    星球的碎片消失了，只在頃刻間化作了不可見的東西。

    “直接點吧。”赫卡提亞說道。

    秦登默不作聲地點頭，將光環拉下來，環繞在自己的身邊。

    “炎神——淚！”而後，秦登從細小的光環中取出了如同妖怪之山般巨大的火焰，向着赫卡提亞橫向揮掃！

    自赫卡提亞的身邊涌出近乎稱之爲紅色的紫色，以奇怪的符號出現，瞬息間斥滿了整片人裏的村莊，將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而火焰與紫色符號一同接觸，一同湮滅。

    炎神淚的火焰將幻想鄉的空氣都燒灼地燙起來，紫色的符號搶去了一切生命眼中的色彩，直到兩者一同消失。

    留下的卻是毫髮無損的人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