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鬥法（表面）

    “哎，這個還真有點意思。”赫卡提亞的聲音在秦登的耳畔響起，是只有他們兩個才能聽到的聲音。

    秦登明面上默不作聲，實則吐槽了一句：“不是月球的身體嗎，怎麼又是異界的聲音呢。”

    “不用在意這個，繼續吧。”赫卡提亞沒有任何動作表示，但切彥卻感覺她像是在做着很隨意的攤手。

    “話說是不是做的有點過了？還是要繼續做這麼過的？”切彥詢問了一句。

    “還有餘力吧？”赫卡提亞也看到眼前的秦登沒有動作，卻知道他點了點頭：“那就盡力釋放吧？不然這具身體裏面的能量沒有徹底逸散的話，剩下的就只能‘贈’給月球上的住民了。”

    “是‘贈’嗎……”秦登又忍不住吐槽着。

    但在其他的生靈看來，他們就只是一直懸浮在天際，慢慢飄往天界的壁壘。

    雖然被房屋遮蔽，但依然可以看見。

    雖然被黑雲遮蔽，但依然可以看見。

    衆生皆可見，衆生皆可聞。

    每一個妖怪都有自己的反應，但大多都是興奮、喜悅、疑惑……

    人類卻幾乎相反，恐慌、害怕、沮喪……

    但這些都不重要。

    秦登和赫卡提亞將一切盡收眼底，他們也知道這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他們所扮演的“身份”在今日要消失的虛假事實。

    “等等，我要改劇本。”秦登突然說道：“我想到了個更好的劇本。”

    赫卡提亞沒有迴應，只是揮手將結界的構造變更了。

    大結界是內與外互相看不見，內裏不見外，外面不見內，只有在性質改變或是被毀壞的時候，才會有所變更。

    棲海花將結界毀壞了一部分。

    而赫卡提亞現在做的是前一件事。

    現在大結界的性質完全倒轉，內裏與外在互相可見。

    秦登取出無主物，繼續說道：“一切便是無主物的存在，被捏造的存在，被塑造的存在。”

    “一切皆是一，一切一皆是一，爲有，有爲有，故皆是存在，存在皆是有。”

    “有即可被變爲有，有不可爲無，是故有無相生不相形。”

    “此爲可數，此爲無限。”秦登說完，將手中已然變爲骰子樣式的東西拋了出去：“重置永恆。”

    而後，一切迴歸原樣。

    “規則的部分，消耗得差不多了。”赫卡提亞出聲說道，當然，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聽見。

    “那剩下的，就是要真正動手了吧？”秦登答道，他苦笑了一番：“那我還得用規則再強化一下，不然就要去看黑白電視了。”

    “不過，要是把人家的天界打得破破爛爛的，也不好見人吧？所以就轉一圈吧，轉完就回來唄。”秦登又說道。

    旋即，秦登和赫卡提亞對視了一眼，赫卡提亞隨後消失在了原地。

    而秦登取出了無主物：“此物將會帶領我們隨意去到想要去的地方，直到世界的盡頭，直到被命名爲時間和空間的無主物的盡頭。”

    “既是厄運也是幸運，既是出現也是消失。”秦登隨後也消失在了原地。

    天地間再度歸爲一片靜寂。

    直到好幾分鍾過去後，才終於有妖怪在自己的心底裏問了一句：“爲什麼沒打？他們去哪了？這又是誰呢？”

    這些疑問當然在腦海裏環繞，可是每一個想問那兩位是誰的妖怪，都突兀地得知了兩位是誰。

    所以也就無必要再問了。

    “像旅行。”月球的赫卡提亞低聲說了一句。

    在她身邊用翅膀飛着的秦登尬笑了一下：“剛剛說的記住了吧？就照着這個劇本來，他們絕對會更相信！”

    赫卡提亞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捏碎了一旁漂浮着的幾大塊動盪的土石，而秦登則隨手將它們復原了。

    而後，秦登大致估算了下時間，對着赫卡提亞說道：“接下來從舊地獄的最下方那個核熔爐那裏出來吧，把舊地獄也逛一圈，讓鬼族和地底的那些管理者也看到，不然不夠直觀啊。”

    “舊地獄啊？嗯，是個最近沒怎麼去看的地方呢。”秦登腦海裏那個異界赫卡提亞的聲音又出現了。

    “不過要從核熔爐裏面出來，要繞路吧，嗯，果然還是瞬移很方便。”秦登無視了那位赫卡提亞。

    她倒是也沒在意。

    秦登又取出了無主物，將其修改了特徵，修改了性狀，隨後，一道傳送門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此名爲——”秦登原本想繼續說，但被赫卡提亞用微妙的表情捂住了嘴：“好吧好吧，走吧？”

    在離開前，赫卡提亞將有頂天的一切非生命盡數粉碎，但只在魂體和天人墜落前的瞬息之間，秦登即刻將事物倒轉，萬物復原。

    “這是蠻力。”赫卡提亞似乎看得出來秦登想問什麼，於是便提前回答了。

    秦登無奈地點點頭，隨後一頭鑽入了傳送門。

    他們消失在了有頂天的世界中，天界又陷入了漫長的平靜。

    只在片刻後，他們又出現在了核熔爐的中心，兩人像是漫步一般，在灼熱的世界中漫遊。

    “一般。”月球的赫卡提亞如是說道。

    “我倒是覺得還挺好的，有點意思。”秦登舉起附近一切的溫度，將它們消散，再以同樣的方式重現。

    赫卡提亞和秦登又消失了。

    灼熱地獄遺址也維持着這般熾熱，雖與核熔爐的核心溫度並無二致，但此處更毫無聲息，毫無生命，充斥着熱寂的地獄。

    此處的管理者現在正因自己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甚至就連他們的到來也無法察覺。

    不過，哪怕是全盛的她，也當然是無法察覺的。

    直到他們想讓其他妖怪或人類看見爲止。

    只要他們在彰顯自己的存在，便當然存在着。

    赫卡提亞百無聊賴地看着這裏的景象：那是火焰，無邊無際的火焰，偶有在其中的地獄鴉，還有着怨靈繞着火焰而存在。

    這裏實在是令人恐慌，不僅僅是熱，而且是死寂。

    但，也就僅僅是這樣罷了。

    “不過是被廢棄的地方罷了，也只能是如此。”赫卡提亞說着，將灼熱地獄的一切全部降爲冰點，甚至連地獄鴉和怨靈都結上了恐怖的冰霜。

    但秦登只在片刻間又將一切復原。

    “你不無聊嗎……”秦登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