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小明

    “沈先生，請稍安勿躁，如果您答應，總部會按照刑警的標準給予相當的獎勵，我們初步更改了最新的馭鬼者相應條款，每解決一次事件，我們會按照事件難度給予100萬元起的獎金。”

    “在這個基礎上，您可以在全國各地任意一家銀行提取一百公斤以上黃金的使用權限，有感於沈先生只是協助，我們會把這個額度提升到五百公斤。”

    吳秋明顯很懂得這方面的談判技巧，她優先說明了大衆最爲在意的金錢問題，更格外點明了黃金的配給問題，這是幾乎所有馭鬼者都不能忽略的問題。

    沈林有些心動，五百公斤的額度配給高得有些嚇人。

    這是什麼概念？1公斤的黃金市場價大約在50萬左右，500公斤，那將是2億5千萬。

    更重要的是，整個官方明面上的黃金額度只有兩千噸左右，哪怕算上他們背地裏沒空公開的部分，也只有五千噸。

    這是用一點少一點的資源，在當今局勢下很難得到補充。

    當然，換算這些只是明顯知道價值，現階段沒有一個馭鬼者會傻到用黃金去兌換錢，那不是瘋了就是窮瘋了。

    “沈先生，這只是金錢方面的考量，在信息層面，我們會針對您的個人信息進行處理，保證絕對的保密性，同時總部資料庫中部分靈異資料將無條件對你敞開。”

    王炸！

    黃金還是其次，這一批靈異資料是沈林目前迫切需要的，如果有必要，他甚至想要關於總部在駕馭第二只鬼方面的實驗數據。

    當然他也知道這不可能，在目前這個階段，這部分資料應該還在王小明手裏，屬於絕密中的絕密。

    “聽起來誘惑不小。”沈林微笑着迴應。

    “我似乎也沒拒絕的理由。”

    “但是，不夠！”

    如同驚雷一般地回答，出乎吳秋的預料，她本以爲這超出普通馭鬼者幾倍的豐厚條件足以打動沈林，可事實卻是絲毫沒有作用。

    沈林當然知道加入國際刑警的獨到優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他更清楚總部那些權謀人士的碌碌無爲與不作爲，變天的時代下仍舊以過失式的眼光跟做法企圖掌控現在的一切。

    原著中朋友圈與楊間之間的亂戰其實是最能說明問題的一件事。

    妥協，妥協，無盡的妥協。

    強如小楊都被當做一顆廢掉的棋子，打掉朋友圈像是一個笑話。

    有人願意當棋子麼？沒有人。

    沈林不想被當做一個無用得棋子一樣被放棄。

    他要釣釣總部的胃口，在這個神祕復甦的初級階段，擁有鬼域的他，除了總部那位秦老跟少部分民國人物，他無懼大多數人。

    哪怕打不過，他還可以跑。

    “轉告你的上面，只有商人才逐利，我是個馭鬼者，馭鬼者都是異類，錢財對我們沒有任何吸引力，只剩下不到一年的短暫壽命跟不倫不類的身體，錢財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

    “有錢也得有命花！”

    “馭鬼者當然有辦法弄到錢，哪怕是以僱傭的身份裝神棍去解決一部分小事件，得到錢，對我們輕而易舉。”

    “有錢自然有黃金，正常社會的秩序沒有紊亂，哪怕我後續得到的黃金份額不夠，也勉強夠我這段時間使用。”

    “同樣的條件，我還更自由，我什麼要爲總部身不由己的背黑鍋？”

    擁擠的會議室內，像是被摁下了暫停鍵。

    趙建國尷尬的看着與會人等，如果現在有一個足夠寬大的縫隙，他一定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沈林單槍匹馬解決A級鬼母事件的消息在當天下午傳遍了整個總部，爲了爭取沈林，趙建國授意撥打這次電話。

    與會人等大多數是湊熱鬧的，只有王教授是來旁聽的。

    他覺得以趙建國那個不大靈光的腦子或許遺漏了什麼消息，王小明從本質上感覺到了這個沈林的非同凡響。

    他鎮定自若，他深謀遠慮。

    就像他原本就知道些什麼。

    “王，王教授，見笑了。”趙建國尷尬着笑容，有些無所適從。

    “猖狂的小子，他以爲他是誰。”有人嚷嚷，明顯對沈林的態度很不滿意。

    剩下的人想附和，卻被冷漠的聲音打斷。

    王小明手中拿着筆似乎還在計算什麼，他很認真，應對這些人他連頭都沒有回，這幫人還不值得他打斷思緒。

    “這沒什麼，如果你也能夠以普通人的身份解決A級事件並關押根源鬼物，還能夠帶領數人全身而退，在這個基礎上成爲了馭鬼者，你也擁有猖狂的資本。”

    聲音很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情。

    在王小明看來這在正常不過，天才總是狂傲，他高達兩百多的智商看周圍人跟看猴子沒什麼區別。

    當你有資格狂傲的時候你當然應該狂傲。

    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古來聖賢皆是如此。

    這下子場面越發尷尬了，就像是兩個天才跨越空間的對話，無端端的鄙視了他們這一羣人。

    趙建國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小明。

    吳秋口中的一切是他能夠爭取到的最高價碼，再高他也做不了主。

    場面陷入死寂，而王小明終於停下了手中的筆，將本子上的公式交給了身後的助手。

    “按照這個反應模式再測試一次。”

    助手應聲，緩步離開。

    美美的伸了個懶腰後，王小明伸手。

    “給我，我來跟他談。”

    吳秋有些愣神，她的級別跟層次不夠，不太清楚眼前人的地位，她看向了趙建國。

    趙建國都急瘋了，打眼色打的就差把眼珠子摳下來當場跳個舞。

    “愣什麼啊，快給王教授。”

    王小明從吳秋手中接過了電話，與此同時，淡淡說道。

    “將你們的脾氣發在應當的地方，如果可以，我不介意幫你們安排一場普通人針對厲鬼的打擊實驗，不要在這種無畏的地方生氣。”

    趙建國噤若寒蟬，剛想說什麼，卻看到那邊的王小明接起了電話。

    “你好，換人通話，我姓王，王小明。”

    沈林一驚，他沒想到把這位炸出來了。

    “沈林。”

    他不卑不亢。

    “你並不感到驚訝，也沒有詢問什麼，你之前聽說過我？”

    沈林一驚，他知道，王小明那高覺的智商察覺到了什麼，但他不可能承認穿越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

    “略有耳聞。”

    電話那頭的王小明眯了眯眼，察覺到對方的迴避，他微笑更甚。

    “既然知道，那就省了很多時間，就像談判需要一些前綴，介不介意我問一些問題，當然，你可以選擇回答，或不回答。”

    沈林同樣眯起了眼睛，這將是一場交鋒。

    無論你回不回答，王小明總能猜出些什麼。

    很多時候，你刻意的迴避跟默認沒什麼區別。

    “沈先生，我詳細的調查了你的身份背景跟你的家庭狀況，你的父親在你出生之後不久就去世了，你由你的母親撫養長大，在你大學畢業後不久，也就是半年前，你的母親由於意外死亡，也因爲這場意外，你得到了鉅額的保險賠償。”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我想問的是，沈先生，我找不到你與某些階層共融的一點徵兆，在鬼母事件之前你是一個普通人毫無疑問，那麼，您又是在哪兒得知的這一切呢？”

    “我找了接待室詳細的監控錄像並觀看了電話全程，你對總部的來電沒有任何意外，侃侃而談中，你似乎對馭鬼者本身也有不少瞭解，沈先生，我能問問這是爲什麼嗎？”

    沈林一笑。

    “基於世界有厲鬼存在，又有張銘警官到安河小區去解決，推斷出有一個組織似乎合情合理，基於這個基礎上，我基於馭鬼者的理解都是由自身實驗得知，我想，也是合情合理的。”

    電話那頭的王小明眼神微眯，自信的笑容讓他顯得像是一隻狐狸。

    “確實如此，合情合理。”

    雙方心照不宣，這是聰明人的對話，他們都從對方的言語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那麼，沈先生，在剛纔提出的資源基礎上，你想得到什麼呢？”

    沈林微笑。

    “王教授，如果這個世界有靈異存在，那麼你覺得，靈異物品，有沒有可能同樣存在，就像神話小說中，神明總是伴隨着神器，不是麼？”

    “確實，那麼，沈先生覺得，一件可以100%阻擋厲鬼傷害的靈異物品，價值多少？”

    “無價！”

    “那麼，沈先生又有什麼籌碼可以去交換呢？”王小明問。

    “解決一次靈異事件換一個。”沈林漫天要價。

    “三次！”王小明落地還錢。

    “兩次！”沈林還價。

    “不夠！”王小明言道。

    “王教授覺得什麼價碼比較合適？”沈林問。

    “我要你加入國際刑警總部，擔任大夏市的臨時負責人，在這個基礎上，在某些關鍵問題的諮詢上，我希望從你這裏得到一部分線索，只是線索！”王小明那雙眯着的眼睛徹底張開。

    “不夠！”這次輪到沈林還價，他腦海中的信息對於現今這個世界來說，幾乎是跨世紀的。

    “我會針對你單獨開放鬼燭的兌換權限，在此基礎上，如果你的線索能夠對我的實驗產生幫助，我會視實驗成果大小，給予你豐厚的報酬。”王小明言道。

    “我需要預付兩根鬼燭。”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