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祭祀

    小破球世界。

    拾荒撿到的懸浮山生機盎然，紅色黃色紫色花樹，粗壯藤蔓懸崖垂掛，成羣飛鳥展翅盤旋，靜靜懸浮浩瀚雲霧之上。

    華美大殿響起清脆腳步聲。

    白雨珺帶着鳳凰來到自己的宮殿，奢華龍椅光明閃閃，軟硬適宜的紅地毯沿臺階鋪下。

    四位與白雨珺面容近似的女官跟在身後。

    走上臺階，來到龍椅前。

    優雅轉身愜意斜坐，翹起腿。

    感覺略冷清。

    “待時機成熟，得讓世界熱鬧些。”

    慢慢等，需要待自己足夠強大才行，眼下麼，養養鳥或給幼苗澆點水，其實挺好，獨自發呆沒誰來打擾，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問世間誰能如此富裕。

    ……

    天之南，山之南。

    遙遠的地方，可以稱之爲仙界的南荒，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大山，峯成林，綠水，山水千萬繞，難以消散的雨霧，生機盎然的密林。

    九黎主脈世代繁衍生息之地，毗鄰更爲廣袤的無盡妖族世界。

    非天庭管轄之地，原始山林。

    半山，寨子。

    木製房屋錯落有致，雲霧繚繞。

    斷崖，瀑布隆隆。

    白水浩蕩羣山中，驟止斷崖跌九重。

    半山腰綠樹之間掩藏白色水花，曲折蜿蜒奔流，蒼蒼巖壁，河流急墜，如同白色神龍攀山，最低處瀑布水汽升雲霧，綠水深潭轟隆隆迴響。

    山谷裏。

    瀑布水潭邊，穆朵一如既往九黎服飾，百褶裙，精美銀飾。

    靜靜仰望白練。

    感受水汽打溼臉頰的清涼。

    她喜歡看瀑布，或許因爲如白龍攀爬飛天，寨子裏的人都稱呼白龍瀑布，白龍，才是她站在這裏靜靜凝望的原因，漫長生命裏，那個白蛇化白蛟的女孩佔據記憶最重要位置。

    冥冥中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很遠，天各一方。

    關於神獸的消息永遠最受歡迎，或許不知仙界八位仙君是誰，但各族肯定知曉有幾位神獸。

    尤其關注神龍。

    上古神獸，世間罕見。

    穆朵每次得知白雨珺的消息總是很久以後，神魔戰場兇險，不知經歷多少血腥殺戮，蟠桃盛會起舞，舞盡世間繁華。

    望着飛瀑微笑，牙齒潔白，眼神裏滿是那個慵懶女孩。

    “小白，我感覺……我們很快將會相見。”

    山谷幽靜。

    陽光穿透白霧灑下金黃，瀑布掛彩虹，河邊孤獨身影在七彩裏。

    半山梯田稻田正綠，年輕阿哥阿妹遙唱山歌。

    半山腰梯田寨子，圖騰聖獸是一條栩栩如生白色神龍……

    穆朵優雅飛上山巔。

    眺望遠方，難掩憂慮，天邊已是血紅色，寓意那個方向有殺戮發生，戰爭，神魔無數次戰爭卻第一次出現在這片古老世界，穆朵見過天庭與魔界堪稱地獄的戰爭場面，很難想象小白就是在那種戰爭裏成長。

    也許，戰火很快燒到九黎。

    穆朵有種預感。

    九黎很難置身事外，亦包括妖族。

    假如魔族入主仙界洪荒，其它種族皆難逃滅絕，魔的本性便是毀滅。

    動盪不安時更會想起白雨珺。

    “小白，我會等你……”

    陰雲遮住太陽，濛濛細雨打溼了嫩綠稻苗。

    遠方。

    神魔戰場。

    黑壓壓魔物如同海潮綿綿不絕，憑藉更多的數量消耗天軍。

    灰色浪潮中的金色戰陣抵擋並反擊，裝備精良訓練有素，在面臨悍不畏死魔物時難免疲憊，太多了，殺也殺不完，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小型魔物僅有三尺高，大型魔物如巨獸。

    損失慘重，天軍不得不後退。

    但凡魔物所到之處，焚燒草木並吃掉一切活物，魔氣瀰漫生命滅絕。

    戰火逐漸逼近九黎族地。

    羣山當中，某座大型古寨，九黎強者齊聚。

    九黎強者趕路方式各有特色，駕馭巨型多足蜈蚣翻山越嶺，騎乘比房屋還大的蝴蝶，或者端坐眼鏡蛇頭頂，甚至有強者駕馭猙獰怪獸。

    齊聚是爲了商討應對神魔戰爭，戰火已經波及許多小寨子，連天庭和魔界都覺得逐漸失控，如此情況下九黎難以置身事外。

    關於如何應對。

    九黎內部爭議很大，吵吵嚷嚷幾年仍沒吵出結果。

    山寨最高處，寬闊木樓。

    衆強者隨意坐下，靠中間的都是掌權者以及頂尖強者，隱隱以一位白髮老奶奶爲首，喝着米酒，篝火青煙嫋嫋。

    穆朵坐在外圍角落柱子後，靜靜聆聽。

    許多強者連穆朵也是第一次見到，尤其一羣女子最爲神祕。

    爭論的面紅耳赤。

    窗外雨停，陽光照臉上暖暖的。

    穆朵捋了捋鬢角髮絲，偷偷走神，若非身爲小寨子聖女她也不會坐在這裏，討論不會有結果的，九黎崇尚自由，世代與天庭抗爭，無數代積累的仇恨比海更深，無數人盼着天庭與魔界兩敗俱傷。

    也有智者明白其中兇險，提議支持天庭。

    天庭好歹有所剋制，雙方只有衝突極少有戰事，而魔族則不同，它們毀滅一切，毀滅山林殺光生靈。

    爭吵仍在繼續。

    太無聊。

    穆朵一隻手撐下巴，另一只手隨意摳木柱紋理打發無聊時間。

    吵着吵着，最後決定請老祭司求祖先指引。

    寨子裏擇日舉行祭祀，年輕男孩姑娘們身着盛裝，圍繞祭臺歡歌起舞，銀飾雪白清脆響，歌聲在羣山迴盪，蘆笙，銅鼓，樂曲歌聲直達上蒼，供奉三牲瓜果祭拜祖先……

    那羣神祕女子以某種旋律歌唱。

    祭祀活動充滿原始氣息，純樸，真誠，祭臺最高處是那位白髮蒼蒼老祭司，以古老九黎語與祖先溝通。

    穆朵身爲衆多聖女之一，須在祭臺附近與其她聖女一同跳舞。

    可以說但凡九黎人沒有不會唱歌跳舞的，已經深深刻進血脈裏。

    火焰熊熊燃燒。

    騰的一聲。

    紅色火苗躥起三丈多高……

    神祕古老的旋律，祭祀活動浩大，無論修爲多高都要無比虔誠，希冀獲得先祖引導渡過劫難。

    許久，祭祀結束，穆朵很想知道結果。

    寨子裏的歌舞仍繼續，強者們簇擁老祭司回到寬闊木樓裏。

    老祭司畫了一幅畫。

    所有人包括老祭司也不懂。

    先祖可能提示應對戰火的方法，畫上筆跡雜亂，勉強能看清閃電，滔天洪水，兇猛火焰，好像還有個恐怖巨獸，衆人看不懂到底預示什麼。

    穆朵驚訝，她看得出畫上分明是一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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