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蹦蹦跳跳

    炎炎夏日，樹葉聳拉無精打采。

    荒蕪村落房屋零散遍佈山坡，石頭房子，石頭牆，石板小路，石井，以石頭爲文化的村子裏草木如秋，青草低矮似營養不足生長緩慢，大樹枯萎，偶爾會有腐朽枝幹轟然墜落，僅有少數灌木叢頂着幾片綠葉堅持。

    石井無水，溪流山泉乾涸水脈已死去。

    綠色依舊頑強存在，如同天地世界的宣言，環境艱苦也要生長。

    但凡綠色稍微多點兒的地方盡是村落生機之地，天無絕人之路，凡事留有一線生機便是如此，村落山和水總有些地方陽氣重或是地脈節點，甚至還在某節點見到一株正在盛開的野山花。

    村落有一棵三米高小樹枝頭掛滿綠葉，樹前是山神廟。

    石牆邊石板小路七扭八拐，灰色霧氣瀰漫陰森恐怖，沒有鳥叫沒有蟲鳴，更見不到走獸覓食。

    忽然，石板路有個小身影一蹦一蹦進了村子……

    白雨珺揹着小手，蹦來蹦去，每次亂蹦都會甩得頭頂濃密長髮亂顫，忽左忽右像極了某些老版粗製恐怖片殭屍。

    “我不喜歡石板路，真的。”

    某白身材纖細嬌小，說直白就是個子矮。

    許多石板路鋪設對矮個子來說非常不友好，無論一步還是兩步都感覺彆扭，而且走這種石板路許多人都會有強迫症，例如不會踩泥，本能的挑選石板踩踏。

    一跳一跳進村。

    爲了好玩故意催動隱匿天賦隱藏自身蛟龍氣息威勢，想找點兒新鮮感。

    路過一棟比較大的石砌院落。

    “建築風格很有特點，待本蛟來張自拍。”

    拿出手機找個好角度，比心心，就見手機屏幕龍角尖耳朵身後是一座石頭風格小院落，詭異的是院落裏擺滿腐朽棺材，像是當時沒來得及出殯……

    “三~二~一~”

    唰，閃光燈閃爍。

    遠遠看去就見灰濛濛霧氣當中突然亮了一下，跑鬼村照相還開閃光燈也是沒誰了，完全沒有任何覺悟。

    “呃，忘記關閃光了，晃的本蛟龍目甚是眼花。”

    背雙肩包，戴棒球帽，合腳白色運動鞋以及一身輕便休閒運動裝，一副活膩了的城裏人打扮，跑鄉下尋找詩和遠方或者感悟大自然聆聽自然的聲音。

    走進一戶石頭院落站門前往黑洞洞屋子裏張望，若從屋子裏往外看去，就見門口忽然出現個龍角尖耳朵戴帽子腦袋，左右亂看眼神好奇。

    腐朽，破敗，坍塌長草的火炕躺有遺骸。

    繼續往前，走到村落用於集會的打穀場。

    時隔多年白雨珺還能看見打穀場邊腐爛的農用器械殘骸，木頭的腐朽坍塌，鐵製的鏽蝕嚴重碰一下掉渣。

    打穀場角落有個戲臺，臺子很高很大。

    “連個風都沒得~”

    太靜了，沒有風沒有任何聲音，連傳說中的烏鴉叫聲也聽不到。

    當安靜到某個點時會本能有種不安，彷彿四周有什麼東西在壓迫窺伺……

    咄咄……

    村外有聲音，一下一下敲擊石板小路。

    聲音越來越近，白雨珺爬上石磨盤遠眺，看見長滿荒草石牆邊小路有個白髮蒼蒼老婦，扛一捆乾柴，手拄木棍當柺杖一瘸一拐進村。

    老婦穿一身很久以前常見的斜對襟舊衣，洗得發白，灰白色枯發，蒼老鬆弛皮膚雙手長滿老繭，彎腰佝僂艱難扛乾柴。

    白雨珺歪腦袋皺眉，雙眼變回豎瞳又瞬間變回來。

    待老婦走的近了咳嗽一聲提示有外人在。

    “嗯哼~”

    風燭殘年老婦頓住，擡頭露出發白渾濁眼球看向磨盤，看見有外人，微愣片刻低頭繼續艱難往回走。

    “姑娘，你不該來……”

    聞言，白雨珺聳聳肩，來都來了。

    看老太太表情顯然對外面來人並不感到意外，這就有點兒意思了。

    老太太走到一扇破舊院門前擡手推門，斜斜扭扭木門吱呀呻吟緩緩朝兩側推開，打破村落寧靜，白雨珺看到個細節，或許這戶人家當年生活富足，大門口兩側擺有石獅，如今兩個石獅破損腦袋不見只留半拉身子……

    某白大大咧咧跟在老太太身後進小院。

    像是個收破爛的，房子門窗不全屋子裏牆壁被煙燻得漆黑，稻草鋪牀，鐵鍋可能因爲長時間沒用油水炒菜導致生鏽，磨損嚴重的葫蘆瓢放在鍋邊，整個屋子近乎原始狀態。

    嚓~嚓~

    老婦用兩塊石頭碰撞打火，居然是失傳已久的火石點火。

    火星點燃細碎乾草，冒起濃煙，小小火苗越來越大點燃幹枯樹枝，屋子裏很快被濃煙填滿。

    白雨珺皺眉站在門外，不喜歡煙味兒。

    以前許多人上山砍柴喜歡抽旱菸，味道濃煙味兒大，幹活累了歇息抽一口，時間久了渾身刺鼻煙味兒隔老遠都能嗅到。

    除了解乏外最重要的作用是旱菸味兒可以驅趕蛇蟲。

    尤其蛇類最不喜歡刺激性氣味兒，某白站在抽菸人附近會不舒服，本能的想遠離刺鼻味道，不是怕與不怕的問題，純粹不喜歡。

    “姑娘，山裏涼，進來烤火暖和暖和~”

    老婦的聲音聽起來嗓子像是乾燥摩擦粗布，坐火堆跟前擡起乾枯手掌烤火，明明是夏日卻像寒冬，乾枯手掌漸漸靈活……

    白雨珺站院裏石井跟前朝井裏看去。

    “不了，我怕你崩壞牙齒，你知道的，外面牙科診所收費很貴，而且我皮膚特別特別堅硬，你咬不動。”

    乾枯水井堆滿各種雜物，越野揹包，水壺，帳篷，還有登山鞋登山杖等等戶外運動物品，像是被什麼野獸撕咬後扔進井裏。

    老太太咧嘴，露出褐色發黑長滿牙垢臭烘烘尖牙……

    白雨珺轉過身做驚恐狀，胳膊抱住胸口瞪大眼睛努力瑟瑟發抖，模仿電影裏見鬼的表情動作，可憐又無助。

    烤火帶來的熱量讓老婦身軀變得靈活不再僵硬，其實它的特性早已被某無聊蛟看透。

    蒼老乾枯身軀恢復活性，變得不像人。

    就見枯瘦怪物雙手如鷹爪四肢着地不緊不慢爬出屋子，用非常滿意目光看向白雨珺，似乎對食物很滿意。

    “真年輕，你跑不掉的，誰也出不去這村子，桀桀桀~”

    它的意思是它自己也出不去。

    老婦像個蜘蛛爬行撲向白雨珺，對準露在外的細嫩小臂狠狠一口咬下去，尖牙口腔惡臭，面目猙獰可怖……

    咬中了。

    嘎嘣幾聲，滿嘴尖牙崩斷碎裂……

    “我說過了你咬不動，另外，我對你的成因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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