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幷州大典（上）【求訂閱*求月票】

    《詩經·豳風·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十月初一，元旦！臘祭！

    這一天的華夏是莊嚴肅穆的，因爲這一天其實並不適合嫁娶，因爲它還有一個名字，寒衣節，又稱“十月朝”，“祭祖節”等，與清明節，上巳節，中元節並稱四大“鬼節”。

    農曆十月初一，也是入冬的第一天，此後天氣漸漸寒冷，人們擔心在冥間的祖先靈魂缺衣少穿，因此因此，祭祀時除了食物、香燭、紙錢等一般供物外，還有一種不可缺少的供物：冥衣。在祭祀時，人們把冥衣焚化給祖先，叫作“送寒衣“。

    幷州比華夏中國其他地方都要靠北，寒冬來得也更快一些，在九月之時，家家戶戶就已經得到王令開始搗寒衣，製作入冬保暖的衣物。

    這一天的言晏也是很忙的，這不僅僅是他的大婚，也是整個幷州的臘祭，也是三王子城更名之日。

    韓信和曹參倒沒有太大的矛盾，尤其是兩人走的路也不一樣，一個是走的軍官道路，一個是文官路線，並不存在競爭。

    在幷州鼎廣場之上，石刻被立在了大鼎廣場的左側高臺之上。

    萬民齊祭啊，這樣的盛典，這樣的香火，誰人能單獨共享呢？

    “讓神射手盯着些，別真的讓他們出事！”典慶想了想，玄虎不同一般猛虎，就算是一流高手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還是要謹慎一些。

    隨着黑布的緩緩落下，蒼勁有力的兩個大字也慢慢呈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恭喜！”韓信和曹參作爲這一次圍獵的兩大新秀，很自然的有資格跟在言晏身邊一併返回王城，雖然並不是能靠近言晏，但是也是一種榮耀。

    “狩獵！”荀子平靜的說着，這一天節日雖然多，儀式也多，也會很忙，但是卻井然有序的進行着。

    繁瑣的禮節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着，祭祀上蒼、山川河嶽之神，社稷之神。

    尤其這是第一次並君主持帶領下的狩獵，誰不想獵殺猛獸來得到並君的好感呢？

    “去將那幾頭玄虎放出來！”典慶想了想，下令道。

    “喏！”典慶點頭，笑着看向韓信。

    墨鴉轉身就去將曹參的資料拿來，畢竟只是一個掾吏，屬於是很小的官職，甚至都沒能算是官，所以他也不可能記得住。

    更慶幸的是草原人口限制，若是草原人口如同中原一般，那幷州就太危險了。

    “羽林將軍令，玄虎四！”很快，傳令官告知了所有參與狩獵之人玄虎的數量。

    至於放出來的玄虎畢竟是虎中異類，到目前爲止也還沒人能夠獵殺。

    一架架戰車從羽林衛營地奔騰而出，他們早就收到了通知，這一天所有幷州的權貴都會出現，進行新年裏的第一場狩獵。

    “玄虎！”所有參與狩獵的人都聽到了玄虎的吼聲，臉色也都微微變了，但是旋即而來的就是熱血沸騰。

    他們在言晏身邊可沒有人，若是曹參能跟在言晏身邊，那麼公羊一脈也就不用擔心王城對他們不利了。

    正常的臘祭是君王祭祀天地人神和宗廟祖先。

    很多事情也都撞到了一起。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但是這樣的幷州，沒有人敢輕易來犯了。

    “慶幸幷州人口不足百萬，不然那將太可怕了！”姚賈低聲對趙高說道。

    “曹參（韓信），大王召見！”傳訊官很快找到了也並不打算繼續獵殺的曹參和韓信。

    “曹參！”韓信也記住了這個名字。

    韓信也更加羨慕，又有些懊惱，若是自己動作再快一些，說不定這個官職就是給他的了。

    同袍想了想，也覺得韓信說的有道理，於是在韓信的指揮下，開始尋找起玄虎的蹤跡。

    所有百姓也都自發的跟隨着走向了東市。

    雖然言晏並沒有在高闕塞任教，但是卻佔着一個院長之位，等於所有高闕塞出來的將校都是他的學生，師徒之誼是存在的。

    “曹參，字敬伯，楚國，泗水郡沛縣人，是第一批入並的士子，也是第一個從雁門關獨行至王城者，被雲中郡守看中，收入門下爲門客，出任雲中幕府參事，兼領獄掾吏，這一次也是跟隨雲中郡守前來。”墨鴉很快就將曹參的情況匯報清楚。

    “好久沒有駕馭戰車了！”言晏站在戰車之上，手持長弓追逐着獵物。

    雖然還沒有大婚，但是這種正月臘祭的大典，兩人是有資格站在言晏身邊的，尤其是兩女也不是第一次參加了，只不過是差了一個儀式罷了。

    “韓信！”曹參同樣是記住了韓信之名，兩人幾乎就是前後腳獵殺的玄虎，他的運氣更好，被放出的玄虎就在他附近不遠。

    畢竟圍獵是給那些不得志的官員和年輕人展現自己的機會，要是他還參與圍獵，誰敢跟他搶呢？

    功績官很快回報了一個個獵殺人員的收穫，最多的已經獵殺十頭蒼狼，一頭猛虎，最少的也都有兩三頭黃羊。

    “這一點倒是和我們大秦相差無幾！”姚賈和趙高都有些驚訝。

    “臘祭儀式正式開始！”荀子繼續做着祭酒該做的事，主持着幷州的臘祭儀式。

    他們費盡了心思將黃羊趕進了狩獵區，結果這些王城來的大人物，對一羣奔跑的黃羊是看都不看，專門去找那些兇獸下手。

    當浩浩蕩蕩的羽林衛返回王城之時，整個王城外早已被前來圍觀的百姓佔領了道路兩側，王城下更是圍得水泄不通，所有百姓都希望着自己能更靠近一些，這樣也能離他們的君上更近，要是能與君上握手言談，他們可以吹一輩子了。

    幷州的百姓都瘋狂了，雖然很早的時候，就有人跟他們灌輸了這種思想，但是卻從未公開過，現在他們的君上正式給他們這個種族冠名，他們不是什麼混血的雜種！

    他們是草原上唯一的王庭，唯一的王族，黃金王族！

    “將軍，這些大人們似乎並不滿足於黃羊啊！”羽林衛的校尉低聲說道。

    要知道並君都在狩獵人羣之中，典慶幾個腦袋敢讓玄虎威脅到並君的安全。

    “唯一的王庭！”

    在幷州才出現之前，諸侯之中，也唯有秦國的王權能直達鄉里，也因此秦國的律法中也明確給出了耕種的建議和指導。

    “諸位，也將是草原上最值得自豪之種族，黃金王族！”

    幾乎是事無巨細，全都做出了明確的指導和規定。

    “高闕塞軍事學院伍長韓信，獵殺玄虎一頭！”

    “放心，典慶將軍既然敢把玄虎放出來，就一定做好了防護，就算殺不了玄虎，我們的安全也不會有問題的！”韓信自信的說着。

    “如果是秦國讓所有百姓都變成了士兵，那麼幷州就是將所有的百姓都變成了死士！”荀子臉色也有些發白，這是被巨大的嘶吼聲給震撼到的。

    “韓信！”言晏轉頭看向了韓信。

    “吼~”猛虎出籠，聲震四野。

    “即日起，三王子城正式更名，北掖！此城即爲我幷州最大之城池，也是我幷州最驕傲之城，北掖王庭，也將是草原之上，唯一的王庭！”

    韓信狂喜，那可是羽林衛啊，而且有了君上的話，他在羽林衛也不會有人敢給他使絆子。

    望着社稷神廟的祭祀，公孫玲瓏自信的說着。

    荀子也早一步返回了北掖王庭，準備臘祭和王城更名儀式。

    “典慶做的不錯！”言晏笑着說道，他倒沒打算去獵殺玄虎，簡單的獵殺了一頭猛虎和一頭熊羆之後，就返回了羽林衛營地，等着其他人狩獵歸來。

    墨鴉則是負責駕馭着戰車，驅趕着一頭猛虎朝着戰車的左側，方便車上的君王射擊，逐禽左應如是。

    時間緊，任務重，他們也不可能如其他諸侯一樣圍獵數日。

    “能跟在君上身邊，那是他的福分！”公羊子敬雖然不捨得曹參這樣好用的手下，但是也知道取捨。

    比如沃肥之法！

    “去通知王后和夫人吧！”荀子低聲說道。

    “你出身高闕塞軍事學院，那應該如何稱呼孤？”言晏笑着問道。

    韓信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高闕塞軍事學院的院長可就是並君啊！

    其他人也都是羨慕的看着韓信，這是被君上看中了啊！

    黑布的遮蓋，隨着言晏的撤拽，石刻上的文字也出現在了天地之間。

    “這就是大王之威啊！”曹參和韓信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他們看得出來，所有百姓都是真心的跪伏，眼中的炙熱是做不得假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幷州很窮，讓秦國所有朝臣都沒升起對幷州的覬覦之心。

    “曹參？”言晏愣了一下，這傢伙來了幷州了？

    “把曹參的資料拿來！”言晏想知道這個曹參是不是歷史上的那個曹參。

    韓信羨慕的看着曹參，這就是有勢力有背景的好處，有功績，升遷之路也會順暢無比。

    “失策了！”典慶也有些懊悔，他怎麼就忘了幷州這第一代官員可都是能夠從雁門關千里獨行到王城的狠人了，不說武力值爆表，對付一些孤狼都是不在話下的。

    不僅僅只是二十四節氣，同樣還包括了耕種之法、畜牧之法等等，明確到了各個細節。

    果然，事實也如他們所料。

    比如耕地，耕深幾許，寬幾許，什麼時節做什麼事，都做出了明確的規定。

    “多謝君上！”公羊子敬急忙拜服行禮，同時也拉上了曹參。

    “不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獵殺玄虎！”言晏讚賞的說着。

    “拜見大王、王后、夫人！”等到言晏帶着少司命和焰靈姬出現在城樓之上時，下方所有百姓，將士也都再次行禮。

    “遲早有一天，我的名字，我的雕像也會出現在大鼎廣場之上的！”

    她要的已經不是一家一姓的祭祀了，她要的是整個天下，千萬黎民百姓、炎黃子孫的共祭！

    “在！”韓信急忙收回了心神，有些期待的看着言晏身前的條案，只是君王是大忌，他不會犯這種錯誤。

    “結業之後，調入羽林衛，典慶將軍來安排吧！”言晏笑着說道。

    隨之而來的是震天的嘶吼，聲徹寰宇。

    “臣（伍長）曹參（韓信）拜見大王！”曹參和韓信幾乎是不分先後的納頭就拜，他們是不敢擡頭看言晏，但是因爲兩人並排，所以低着的頭都看向了彼此。

    很快，曹參和韓信也都被帶回到了羽林衛中軍大營。

    三更之時，言晏就已經帶着幷州文武百官出現在了羽林衛的營地。

    “子敬覺得敬伯，留在雲中好呢，還是來王城更好？”言晏笑着問道。

    玄虎可是猛虎的異種，戰力也是爆表的，今天來的又都是幷州的大人物，任何一人出事，他們都承受不起啊。

    尤其是這雖然是狩獵，但是所有獵物也都是能算軍功的。

    只是韓信卻很不爽，他覺得他已經是最快的了，甚至爲此他都不惜暴露了自己的修爲實力，結果居然還是落後了曹參一步。

    “現頒佈我幷州第一部曆法！”言晏再次開口。

    曹參表現的越優秀，就證明他越有識人之能。

    等到言晏帶着大軍和獵獲返回北掖王庭城下的時候，整個王城之下都沸騰了，所有百姓全都齊刷刷的跪地恭迎他們的君王回城。

    “君上萬年，幷州萬年！”

    “讓他們回來吧！”言晏笑着讓墨鴉將曹參和韓信帶回來。

    守藏吏官職不高，但是卻是並君幕府的參事之一，等於是君王的身邊人，那不是官職能相比的。

    “黃金王族！”

    欺負一些被羽林衛驚嚇過的野獸算什麼勇士？要是能獵殺玄虎，那他們在並君面前可就大大長臉了。

    “韓信？”言晏微微一笑，果然，將韓信要來幷州是正確的。

    “院長！”韓信果斷開口。

    其他的諸侯想做，卻又根本做不到。

    這是道家、墨家、儒家和農家以及天文家的甘石兩家聯手針對幷州專門推衍出的授時歷，其中包括了二十四節氣，以及明確的耕種時間等等。

    言晏的聲音緩緩傳遞而出，聲徹四野。

    言晏笑着示意所有人起身，然後來到了王城城牆邊上，伸手剪斷了遮蓋在王城城牆牌匾上的黑布。

    現在幷州展現的風貌也讓他們對幷州產生了一定的畏懼，至少即便將來秦國東出，他們也要勸阻所有人不要與幷州爲敵。

    “這……”校尉遲疑了。

    “雲中獄掾吏曹參獵殺玄虎一頭！”終於，很快功績官就彙報了第一頭玄虎的獵殺者。

    他們都知道獵殺玄虎，絕對讓他們有資格見到並君了，因此也都在原地等着召見。

    而且他跟的還是羽林將軍典慶，那軍功就是純純的撿！

    “回吧！”言晏起身，帶着百官和大軍從圍獵場返回北掖王庭。

    一想到儒家和史家的那些人記錄她的生平之時，連她的名諱都不敢記錄，公孫玲瓏就不覺莞爾。

    “那就調到北掖王庭出任王城守藏吏吧！”言晏笑着說道。

    到了那個時候，什麼公孫氏，什麼姬、姜、軒轅姓，都將無法承載她的厚重，史書上甚至都不敢再書其名，只敢留下一個鹽君之稱。

    在言晏確認了此曹參就是彼曹參之時，功績官再次彙報了最新的獵獲。

    作爲使節，他們不僅僅是要完成出使的任務，同樣也是要帶回關於幷州的一切情報。

    這代表着幷州的君權是真正能夠君臨天下的，也代表着幷州的權利如同秦國一樣是絕對的集中於君王身上的。

    荀子得到示意，命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石刻從城外拉向了城樓之下不遠處的東市。

    可是她有機會啊！

    就算是女子又如何？

    “玄虎！”圍獵的人羣中，一個年輕的小將眼神堅毅，這玄虎他要了！

    “韓信，你小心點，玄虎不是我們能對付的！”同行的其他同袍低聲說道。

    “敬伯還是很不錯的，就是太年輕了，資歷不夠！”雲中郡守低聲在言晏耳邊說道，對然後對着曹參眨了眨眼。

    公羊子敬是儒家公羊一脈送到幷州的，也是公羊一脈在幷州的扛鼎之人，所以哪怕他想調走曹參也是要給公羊子敬面子的。

    只可惜言晏並沒有什麼宗廟先祖，因此能夠直接跳過了這一環節，只祭天地先賢，而幷州鼎和那座埋首奉劍的雕像也成了他們祭祀的神龕。

    也因此，在這之前，羽林衛早已經將一羣黃羊趕到了狩獵場地，除了黃羊，也有不少的兇猛野獸，如蒼狼、老虎、熊羆，保證了所有權貴不會空手而歸。

    真想看到那羣人看不爽自己，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還得心懷誠摯敬畏的爲她大書特書的樣子。

    “別笑了，口水都流出來了！”大長老拽了拽公孫玲瓏的衣襬，太沒出息了，真丟人啊，那麼多人可都在看着呢！

    不過一想到，將來其他百家的記史官，很不想記錄他們，卻又不得不裝着誠敬的樣子給他們立傳，大長老也不覺間嘴角上揚，哪怕幷州鼎都壓不住了！

    滄海桑田，阡陌變遷，而他們終究不變，永存於世，與天同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