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櫳翠庵初見寶琴

    楚禎沒有跟李清照和林妹妹去見新來的姑娘們，趁着有空，他再次來到了櫳翠庵。

    巧的是，妙玉正在外邊，與他撞了個正着。

    見到他後，一身素淨淡雅的女尼站住腳步，神情似乎沒變化，只用眼神直勾勾盯着他。

    “妙玉！”

    楚禎朝她一笑，目光落在她飽滿胸懷……不，是抱在胸前的一束水仙花上。

    “你剛去摘花回來？”

    楚禎看了看她來時的路，這水仙花是種在櫳翠庵後院，不止水仙，一年四季的時令花朵都種有不少，另有幾株山桃，杏樹等，菜地也有，很是雅緻。

    妙玉轉過身去，只給楚禎一個窈窕的背影，口中淡淡道：“楚大爺怎今日有空來我這了？”

    話語平淡，可楚禎卻聽出其中幽怨意思。

    快步上前去與她肩並肩，楚禎輕笑道：“我這幾天都陪清照逛園子，又陪林妹妹和可卿她們，早上沒空跑步，也沒時間來你這，委屈你了！”

    妙玉立即冷笑：“楚大爺這是什麼話？怎麼叫委屈我？易安居士與林姑娘還有秦姑娘都是你房中人，我算什麼？”

    “你也是！”

    楚禎正色道。

    妙玉低下頭，不答話了，擡步往庵內走去，楚禎自然是跟上她。

    庵內女尼們見到他來後，都歡欣鼓舞，像是過年一樣高興的樣子，但都沒上前打擾，只遠遠的看着，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楚禎與妙玉一起進了耳房內，門沒有關上，楚禎進來後，若有所思：“這是我第一次冬天來你這，櫳翠庵地處幽靜，冬天會更冷些，伱這缺什麼？我讓林妹妹給你送些取暖的東西來！”

    妙玉一言不發，去將水仙花插在花瓶上，澆了一些水進去，隨後拿着去了旁邊的暖閣。

    楚禎看出來了，笑道：“原來你冬天也是在暖閣裏！”

    暖閣套在耳房內，比瀟湘館的還小些，只放了一張炕，一把椅子，妙玉將水仙花瓶放炕上矮桌，脫了鞋，露出曲線優美、穿在羅襪裏的腳踝後，換上一雙棉質鞋子，上炕後盤腿坐在矮桌一側。

    似乎是因爲沒聽到動靜，斜眼朝楚禎瞥了一下，略帶幾分不安道：“我這沒有男人穿的鞋，你用被褥蓋一下腳。”

    “不必，我又不冷！”

    楚禎脫鞋後，來到妙玉身後，將她擁入懷中，好笑的是，在察覺到他意圖時，妙玉睜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置信他這樣的沒臉沒皮。

    可最終，她還是被楚禎抱在了懷裏，嬌軀僵了片刻，才慢慢放鬆下來。

    半晌，妙玉幽幽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現在見也不遲。”

    楚禎湊到妙玉脖頸處，嗅一嗅她體香氣息，少女茶如今沒喝到，只能聞一聞香味。

    妙玉精緻白皙的臉頰肉眼可見的染上紅暈，被他抱住的身子更軟幾分，在外人面前的冷清驕傲，此刻全變爲了軟化後的可人姿態。

    楚禎很愛她這樣。

    低頭朝她親去。

    妙玉扭過側臉，玉手擋住他，臉色嫣紅的回他的話：“我這櫳翠庵不冷，立冬時候林姑娘就送了許多冬季用到的東西來。”

    “你想用發電站嗎？”

    “我這用不着那玩意，平時的電夠開燈就成。”

    “那行，想用的話跟我說，今天賈府的幾門親戚來了，聽說其中有個姓邢的，你認識不？”

    楚禎笑問懷中的妙玉，他也是看過紅樓書，知道妙玉和邢岫煙做了好幾年的鄰居。

    “邢？”

    在他懷中的妙玉，側過頭看他，半晌才答：“大約是府裏邢夫人兄長家的姑娘，我的確與她做過十年鄰居，教過她讀書認字。”

    頓了下，妙玉又道：“明日若是她不來我這，舊日交情不要也罷！”

    “？”

    楚禎疑惑不解，揉她臉蛋問她爲何。

    妙玉品性孤傲，哪裏受過後世這樣的男女親暱？一時不知是惱還是羞，只拿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睛來瞪他，卻被厚臉皮的楚神仙給無視了。

    罷了。

    妙玉趕緊把臉埋入他懷裏，不給他肆意把玩自己臉頰的機會，於懷中悶聲道：“她家素來貧困，連自己房子也沒，租借在寺中住，她年幼時爲此自卑過。

    如今來京城，以她父母的品性，八成是投靠邢夫人而來。

    我與她幾年未見，不知她如今爲人如何。”

    瞥了他一眼後，妙玉又道：“我如今寄居在你園子裏，也是個寄人籬下的，不再是幾年前的官宦家小姐。她若還來認我，我就高看她一眼，若不來，以後也別再說什麼舊日情誼了！”

    妙玉教邢岫煙讀書認字，算是她半個老師，在二人交情上能理所當然的居於上風。

    楚禎總算理清了妙玉的邏輯，嘆道：“你以這樣的眼光看她，是不是你心中也存了這樣的念頭？”

    妙玉擡起頭看他。

    楚禎笑道：“倒不是說你嫌貧愛富，你心中定然是不屑如此，但潛移默化間，可能讓你也不覺對富貴權勢的人高看一眼。”

    紅樓書裏，妙玉看不起劉姥姥，楚禎還覺得能理解，畢竟劉姥姥就是來打秋風的。

    但妙玉對賈母的招待相當隆重，可見她是怕被趕出去的。

    “我——”

    妙玉張開紅潤脣瓣，卻說不出話來。

    楚禎抱住她，安慰道：“好了，以後妙玉你不再是寄人籬下，我這裏始終有你一個可供居住一輩子的家！”

    妙玉仍魂不守舍，似乎爲自己感到羞愧。

    楚禎笑道：“哪有人沒缺點的？能正視自己缺點就已經是了不起的人物！”

    妙玉想了半晌，瞥他一眼道：“楚神仙缺點是好色？”

    楚禎忍俊不禁：“你這是看不起我，即使是在大順朝，我也算不上好色，更何況在我那。”

    妙玉見他直勾勾盯着自己，便伸手掩住朱脣，扭過頭去：“楚神仙不好色，爲何上回親人親了一個多時辰？”

    “有那麼久嗎？”

    “哼！”

    “那，再來一次試試，看究竟能不能那麼久！”

    楚禎將妙玉放倒在鋪了秋香色條褥的炕上，雙手撐在她腦袋兩側，低頭輕笑着看她逐漸羞紅的容顏。

    臉頰滾燙的妙玉，側過頭去，閉上了雙眸。

    隨後，楚禎的吻落下來。

    情意綿綿之下，她很快轉過頭去，面對他，生澀笨拙的迴應。

    也不知多久，妙玉慌慌張張的擺脫他，用纖手急急的拉起落下的水田衣，遮住裏面露出一半的素白荷花褻衣。

    臉色羞紅得滴水，軟綿無力道：“不可，不可在這褻瀆了佛祖和菩薩……”

    這裏是櫳翠庵，更進一步會打破妙玉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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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禎略顯遺憾，將無力的她抱在懷裏。

    妙玉咬着嘴脣，半晌才在他懷中低聲道：“吃齋念佛，需得衣衫整潔，不可衣不蔽體……”

    楚禎哪裏還聽不懂妙玉話中意思？

    低頭親了親她嬌豔的臉，輕笑道：“妙玉來爲我唸經！”

    妙玉心中一顫。

    知道待會唸經時，他還不知要怎樣作踐自己，當即擡起頭來，鄭重道：“唸經可以，但你手腳，還有嘴都不許亂動！”

    楚禎想討價還價，比如不動腳，只動手和嘴，奈何妙玉堅決不肯從。

    無奈，只得妥協。

    但想了想後，楚禎有了個主意，朝她笑道：“妙玉你知道的，我不怕冷！”

    “你，你想做什麼？”

    “而且我不是佛門弟子，不怕褻瀆佛祖！”

    “你！你是神仙就不能敬着佛祖菩薩？”

    “誰說我不敬了？我有空就來聽佛經！”

    “……”

    抗爭無力的妙玉，再次被楚禎抱入懷中。

    很快，她背對着楚禎，心裏掙扎片刻後，還是用手拿起了矮桌上放着的，今天看到一半的金剛經。

    “菩薩應如是，佈施不住於相。”

    清脆悅耳的少女誦經聲響起。

    若是有人能聽到，定會奇怪，這唸經的尼姑是在邊跑步邊唸經不成？

    若是如此，人人都得稱讚一句，櫳翠庵妙玉對佛祖真是虔誠！

    許久。

    暖閣外忽然有尼姑來稟報：“楚神仙，妙玉師父，林姑娘、李姑娘、秦妃娘娘還有許多人一塊來庵裏了！”

    “什麼？！”

    雙手撐在桌子邊沿，將佛經放桌子上念的妙玉花容失色，楚禎也停下來，喘了口氣，對外邊說道：“她們人多，讓她們到禪房坐着先。”

    “是！”

    尼姑不疑有他，很快離去。

    妙玉驚慌失措的起身，忙忙去了耳房更衣，離開前對他道：“你，你快穿上衣裳，若是不，不能消了火，就躲着別出去，我來應付她們！”

    這人剛纔是不動手動腳，也不動嘴，但他卻動腰。

    ……

    “妙玉！”

    邢岫煙一眼看到了進入禪房門的妙玉，立時高興的站起身迎過去，緊握住她纖纖玉手，神情激動：“當日一別，我以爲我倆會永無重逢之日，沒成想天緣湊合，竟在神仙園子裏相遇，我……！”

    說着，晶瑩的眼淚就流出來了。

    妙玉露出淺淺的溫和一笑，拉着她手笑說：“我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好了，收了眼淚，客人們可都在看着你。”

    她比邢岫煙年長幾歲，又是她半個老師，拿出長輩口吻也不例外。

    但到底不是長輩。

    邢岫煙用手帕抹了眼淚，朝她笑道：“你原先性子有些古怪，爲人孤僻，不甚合時宜，我與你做鄰居十年也不見你有幾個朋友，如今到了神仙園子這，倒是有許多人常來你庵內找你說話，還聽說你去赴神仙宴？”

    當着人的面說她孤僻，不合時宜，換做別人早已生氣。

    但這對妙玉來說，反倒是讚美。

    妙玉清澈眼眸掃視一圈，問：“神仙怎還沒來？”她叫了個小尼姑來，去把神仙請來。

    黛玉奇怪問：“他去哪兒了？”

    薛寶琴，李紋李綺等剛到京城的，早已在等着看神仙是何模樣，沒成想一波三折，神仙硬是沒請來。

    妙玉坐下，與她們聊了一會後，才有小尼姑來報：“楚神仙回來了！”

    清照，黛玉，寶釵，妙玉，寶琴，岫煙等一衆姑娘們都站起身來，新來姑娘們都面顯激動緊張之色，薛寶琴緊緊看着門外，她跟隨父母走南闖北，見過許許多多的人，連外國番夷都見了不少。

    唯獨沒見過神仙！

    很快，一位俊逸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見到她們後，笑了一笑，說一句“又來了好多姑娘們”。

    薛寶琴吃了一驚，眼前的神仙果然非比尋常。

    既不是戲文裏，身着袍服，衣袖飄逸的神仙，也不是志怪裏，隱於市井，跟普通人沒兩樣的怪仙。

    而是……一個特別的年輕男子！

    能一眼瞧出他與其餘人的不同。

    “別顧着看姑娘們了！”

    黛玉迎過來，把自己手爐給他，責怪道：“那麼冷的天，你還只穿這點衣裳。”

    “我剛纔去給妙玉的菜地鋤地去了！”

    楚禎一本正經說。

    李清照奇怪：“冬天鋤地做什麼？”

    屋內姑娘們一多半也都不解，寶釵卻笑說：“冬日把泥土翻開，讓雨雪把地裏的蟲子凍僵，明年開春就能減少蟲害。”

    姑娘們才恍然大悟。

    妙玉臉色微紅，她雖沒聽過這些粗話，可總覺得楚禎說的，給她鋤地的描述有些古怪。

    也虧他能想到這藉口去掩飾！

    “都坐。”

    楚禎招呼她們，問過新來的幾個，也就是薛寶琴，李紋，邢岫煙等幾人的名字。

    李紋李綺沒什麼特別之處，邢岫煙雖長相也和她們不相上下，但身上自有一種穩重端莊，隨遇而安的氣質。

    薛寶琴更不必說，在園子裏屬於最漂亮的那一批，肌膚白皙，五官精緻，氣質可愛，卻又不失知書達禮，容貌氣度與寶釵黛玉不相上下，且她顯得更青春活潑，楚禎在大順朝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少女逮着他問事情的。

    “仙界是怎麼樣的？”

    “楚神仙還未成婚？哦，跟易安姐姐定親了，明年還跟林姐姐定親？！”

    “封妃？”

    拜她所賜，楚禎一個世界一個正妻的打算也被這羣姑娘們聽去，林黛玉主動說：“其實我與秦妃娘娘等爲妾，清姐姐爲妻才是正理。”

    李清照擰她香腮，黛玉這才笑嘻嘻的求饒，衆姑娘都看得出，她們兩位正妻相處融洽，日後在大順朝，則林妹妹是妻，在宋朝，則李清照是妻。

    如此，不相上下。

    反倒顯得其他妃子也是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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