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大觀園元宵盛宴（上）

    楚禎坐着和林妹妹聊了一會，手指在她香腮、臉頰上撫摩，滑膩細嫩如剝殼雞蛋般的肌膚，真讓人愛不釋手。

    換做是白日，他這般摩挲是想也不用想。

    就算是晚上，也只有林妹妹躺下後

    黛玉睏意上來，又打了個哈欠，迷糊說道：“楚哥哥回去睡下吧，我也倦了，哥哥路上小心些。”

    “嗯，睡吧。”

    楚禎抽出手，給她掖好被子，又跟房內的紫鵑說了一聲，要出去時候，才反應過來：“紫鵑你晚上跟林妹妹一起睡？”

    紫鵑回答是，又問：“老爺……楚大爺爲何問這些？”

    她脫口而出又是喊老爺，當即羞得眼睛不敢看他。

    “沒，就是一問。那我先走了，明天見。”

    楚禎笑道。

    古人，尤其是出身富貴的黛玉，她的不少生活習慣，都和現代不同。

    讓楚禎一時擔心，婚後林妹妹住現代不習慣怎麼辦？

    但轉念一想，住不習慣可以回大觀園，兩邊各住幾天。

    出去後，香菱、晴雯迎過來伺候，暖閣內的秦可卿也走了出來，寶珠爲她披上緞地繡花斗篷，又戴好雪帽。

    晴雯也過來爲楚禎披上斗篷、繫好繩子，自己也戴了一頂帽子。

    “楚大爺，秦二姑娘這邊走。”

    香菱在前邊領路，送出瀟湘館後，才回去跟紫鵑說了一聲，自己也準備睡下。

    “這天真冷~”

    秦可卿挨了過來，楚禎握住她手往後面，笑道：“你和晴雯她們依次跟在我後邊走，這樣就沒有那麼冷了。”

    “啊……這不成老鷹捉小雞了？”

    秦可卿嘴裏質疑，手卻伸出來抓住他的衣服，絕豔的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寶珠瑞珠跟在了姑娘身後，晴雯見沒了位置，就走到老爺身旁。

    “你們這也有老鷹捉小雞？”

    楚禎往行宮那走。

    “據傳漢唐時就有。”

    秦可卿跟在他身後，幾人腳踩雪地，順着楚禎腳印往前，發出沙沙的聲音。

    在這寒冷的雪夜裏，有一個男人肯爲她們遮風擋雪。

    秦可卿回到側殿，與他道別，進屋後，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寶珠吩咐婆子去廚房提熱水，瑞珠先去把電熱毯給開了，又去準備擦身子和泡腳的毛巾。

    “姑娘今日有些莽撞了。”

    寶珠提醒她說道：“雖說是神仙老爺，可姑娘跟他一起蓋一張褥子，別人看到是會說閒話的。”

    秦可卿不回答，只擡起白皙修長的右手，朝她們展示了下，隱隱有幾分炫耀的神色。

    “姑娘這是怎麼了？”

    寶珠疑惑不解。

    秦可卿掩嘴羞笑着，十分篤定的說：“以後我就住這園子裏，哪也不用去了，你們兩個日後想陪我，也能一直待園子裏，想嫁人也隨你們。”

    “啊？”

    寶珠瑞珠面面相覷，姑娘這是交代她要出嫁的事。

    可楚神仙也沒說要她做姨娘啊。

    ……

    第二天。

    楚禎六點多起牀，卻不見晴雯，但他也不用人伺候，穿上一套現代的衣服出門去跑步。

    先跑去瀟湘館。

    “楚大爺這是在練武？”早起的一個丫鬟看到了他，頓時吃驚。

    屋內有丫鬟聽到了，走出來看，見到他後，忙大聲喊道：“楚大爺來了！”

    “林姑娘起來沒？”楚禎笑問。

    “起了，姑娘這會子正在梳妝打扮。”丫鬟回道。

    楚禎點了點頭，走進屋內，香菱從裏邊迎出來，楚禎再與她一起進了閨房，坐在梳妝鏡前的林妹妹，已經轉過身等着他。

    楚禎爲之驚豔。

    黛玉起身心疼的說：“怎麼才穿這兩件衣服！”

    “沒事，我是出門跑步的，林妹妹或許不知道，有人冬天還跳進結了冰的河裏游泳呢，我這點不算什麼。”

    黛玉的眼神幽怨起來：“我說的話你總當耳旁風，還拿別人的事來比，難不成伱也要鑿開冰面，跳進河裏，從瀟湘館遊到蘅蕪苑？”

    紫鵑香菱都笑起來。

    楚禎伸出兩隻手揉了下她臉蛋，“看，冷不冷？”

    “仗着寶書算不得數！”黛玉不服氣。

    “就算沒有寶書，冬天出來跑步也是常有的事。”

    楚禎笑道：“你身子弱，適合靜養，我不同，可以吃苦鍛鍊，上回在燕地，我也見識過燕王軍和大明軍的大戰，他們也是冒着寒冷打的，我雖不上戰場，但有一個良好的體魄也是好的。我還想等春季了叫你出去簡單跑跑。”

    “姑娘在園子裏跑？！”

    紫鵑和香菱完全不敢想那會是什麼景象，要是府裏的老太太、太太奶奶們看到，姑娘家挽起袖子，跑得香汗淋漓氣喘吁吁，還不知會怎樣。

    黛玉伸手要開身上衣服，說道：“我現在就跟你去！”

    “別，大冷天不適合，等天暖了再說，你可以在屋裏做下五禽戲。”

    好說歹說，林妹妹才止住念頭。

    楚禎離開瀟湘館，從左邊順時針在大觀園內跑步鍛鍊，一路經過了曉翠堂、稻香村、蘅蕪苑、凸晶館等地方。

    路過凹晶館時，聽到了裏面傳來吵嚷聲，仔細一聽，竟是晴雯在裏面吵架。

    “不知足的老貨，平日裏待你們不薄，還總想偷雞摸狗，我找上門還推搡，姑奶奶我回稟了姑娘，再攆你這老貨回榮國府去！”

    “小娼婦蹄子，不過是賴大家的買來填房伺候賴老爺的下流種子，也在我面前抖威風！憑你也想攆我？！”

    “晴雯！！”

    楚禎聽着要打起來的樣子，就朝裏面喊了一聲，很快，穿着紅小襖的晴雯就急忙走出來，見了他後，又趕忙收拾臉上表情，笑着迎出。

    屋內的一衆丫鬟婆子也走出來，足有七八個。

    有婆子搶先來告狀：“神仙老爺，她實在冤枉我……”

    “不必和我說。”

    楚禎淡淡的制止她，見晴雯又橫眉豎臉想要罵那婆子，也制止她道：

    “晴雯你也不必爭吵，事情對錯不是吵出來的，你問清楚、查清楚後，自己能處置的就當場處置，不能處置的就去回管事的，林姑娘，秦二姑娘，或者寶姑娘，由她們來定奪。”

    晴雯一肚子火氣都消了去，即刻命她們拿上賬本一起去瀟湘館。

    那婆子卻推脫道：“不過幾兩銀子，怎好去打擾林姑娘？”

    “呸！”

    晴雯張嘴就要罵，但又馬上想起剛纔老爺的話來，又忍下來，只冷笑道：“我管你去還是不去！”

    說完就帶着幾個丫鬟婆子，和楚禎一起走了。

    路上，楚禎跟她說道：“在攆人、指責對方偷盜等大事情上，務必要查清楚，問明白。如果是首罪，對方認罪態度也好的，可以考慮從輕發落，警醒其別再犯。”

    晴雯跟在他身邊，細細想了想後，恨聲道：“老爺看她像是認罪從寬的人？過年時給了她三十兩銀子買東西裝飾凹晶館，她貪了不知多少，又編了個謊多要了五兩，只一個過年她少說賺十五兩！”

    楚禎笑道：“由你們決定吧。”

    財權下放肯定會滋生腐敗，但管太嚴又麻煩，楚禎不想林妹妹太累。

    在錢這事上，抓大放小就行了。

    晴雯回瀟湘館，楚禎跑步去東南角，路過了櫳翠庵，又再跑了一圈，完成每週三次十公里的鍛鍊。

    下午時，王熙鳳來瀟湘館，說一些事情後，提到了婆子的事，說會把她給帶走，給凹晶館換一個婆子過去。

    黛玉答應了。

    第二天早上，元宵佳節。

    平兒領了個婆子過來，黛玉和楚禎在暖閣內，並沒有去見，只讓晴雯出去吩咐事情。

    楚禎喝着茶，林妹妹、秦可卿、寶釵三人卻沒空，在忙着看昨天京城內各王公貴族送來的禮物，記上入庫，預備着將來回送。

    紫鵑她們也是忙前忙後，吩咐着事情，王熙鳳也時不時過來，跟黛玉彙報事情，幾人一同出去。

    楚禎卻是留在瀟湘館，任憑她們去忙活。

    到中午時，黛玉回來睡了個中覺，秦可卿與她同睡，楚禎在炕上歇息，寶釵則是回了蘅蕪苑。

    起來後，黛玉吩咐香菱去櫳翠庵請妙玉。

    不一會兒香菱來回：“姑娘，妙玉師父說心意領了，但今晚人多且雜，又有男賓，她就不來吃元宵了，只送了兩份來。”

    香菱提起兩個食盒，表示這都是妙玉送的，一份給林姑娘，一份給楚大爺。

    黛玉笑道：“難爲她也會做元宵，先放着吧，等會子我們也做好了再回送她一份。”

    “我們也做元宵？”

    晴雯奇怪問道。

    寶釵笑說：“你剛來楚大爺房裏不知道，顰丫頭從幾年前就每年做元宵給楚大爺，我們姊妹過年抹牌聽戲，就她一個找藉口回梨香院。有一回我們悄悄跟她回去，見她急回到梨香院就忙着吩咐丫鬟婆子炒芝麻，就是要做送給楚大爺的元宵！”

    香菱紫鵑都笑起來，想起了以前的事，姑娘爲做元宵真是費了好大的勁。

    黛玉看向了他。

    楚禎也看向她，笑道：“正好今天我請黛玉師父來教教我怎麼做元宵！”

    “好啊好啊，我也沒包過元宵呢！”

    秦可卿來湊熱鬧。

    黛玉嗔着說：“我就知道你沒個好話，罰你待會去給我們和麪！”

    意思就是，她們來做湯圓。

    “沒問題。”

    揉麪糰是個體力活，楚禎當仁不讓。

    糯米粉，芝麻，紅糖，豆沙以及案板等，被擺到了屋內。

    楚禎在林妹妹的指揮下和面，她負責加水，楚禎反覆揉麪。

    秦可卿則是拿着碾碗，費力的把炒熟的黑芝麻搗碎，之後再加入紅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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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禎看了她一眼，只覺驚心動魄，秦可卿那姣好的身段在用力鼓搗時，越發顯露出來。

    “薛妹妹換你來，我手痠了！”

    秦可卿開始偷懶。

    楚禎又看了一眼，見寶釵豐潤的身子也因搗芝麻而搖搖晃晃，竟是比之秦可卿更大了幾分。

    非禮勿視。

    但楚禎着實不知寶釵是怎麼長的，豐腴嫩白，全然貴婦人模樣，又有少女的青澀感。

    是該非禮勿視。

    一會兒後，面和好，楚禎在黛玉指揮下，將麪糰揉長，用刀切成一段段的，紫鵑將它們分到三人面前。

    黛玉她們坐在椅子上，開始包湯圓，一個個圓溜溜的湯圓在三位小姐們纖細白皙的手中搓出，使人看得眼饞，不知味道會不會更好。

    楚禎也包了一些，準備拿一半回去送給未婚妻，剩下的明天和黛玉一起吃了。

    “史大姑娘來了！”外頭有丫鬟喊道。

    黛玉也沒起身，手中拿着湯圓看向門外，果然看到了史湘雲。

    “林姐姐今年又在包湯圓？！我也來！”

    史湘雲進屋後，忙高興的說，等走近了才看到楚禎，慌忙又見過禮。

    寶釵笑着拉她手坐下，說了一些話。

    不一會，迎春她們也來了，又是滿屋子的歡笑嬉鬧聲，少女們與其說是搓元宵，不如說是相互打鬧。

    楚禎倒是奇怪，賈寶玉怎麼兩天沒見人了？以前他可是很快就來大觀園廝混的。

    不止他有這樣想法，探春也奇怪問道：“二哥哥怎麼今日不見？往日他都愛往林姐姐的瀟湘館這來。”

    黛玉並不理這句話。

    史湘雲笑道：“方纔我過來時，見到一個夏家的姑娘在老太太那，老太太讓愛哥哥帶她去屋裏聊，我就進園子裏了，可巧看到林姐姐在包湯圓。今晚的元宵宴咱們就吃湯圓了吧！”

    她衝着楚禎笑了下。

    楚禎也笑了，史湘雲果然是愛哥哥愛哥哥的叫，如林妹妹所說，偏愛咬舌再說話。

    黛玉笑道：“神仙命我準備了好多些吃喝的，偏你只‘愛’吃湯圓，今晚就給你上湯圓吃！”

    史湘雲回她道：“別的我不愛，單愛神仙親手揉出的面做的湯圓，還有那翠綠的蔬菜！”

    衆人都笑，說了不得，連史大姑娘也知道神仙帶下凡的蔬菜了。

    楚禎：“……”

    這羣少女頑鬧時就愛叫他神仙是吧？

    都是林妹妹帶壞了頭！

    楚禎繼續揉麪糰，黛玉怕他手冷，端來熱水讓他也泡一泡。

    秦可卿寶釵她們也是如此，絕不會讓自己手冷着來捏湯圓，泡過熱水再擦乾手，才繼續捏。

    要不怎麼說是千金大小姐呢？

    半個時辰後。

    湯圓做好，賈寶玉終於出現，臉上表情不怎麼樣，像是憋得難受。

    夏金桂跟着賈寶玉，她進來後，見到一屋子的小姐們做了一大堆的元宵。

    “你們這是……？”

    夏金桂看着她們沾了白色麪粉和各色餡料的手，眼神裏隱隱有幾分輕視。

    這等活，她在家裏向來不幹，弄得一身髒兮兮的，成何體統？

    黛玉對她笑道：“正好你們來了，我們正要去煮湯圓，你們可要吃一些？”

    賈寶玉拍掌叫好。

    黛玉秉着待客之道，並沒多說，從各人這兒撿了一些湯圓，吩咐晴雯送去瀟湘館後院的廚房，讓婆子煮了端上來。

    楚禎和黛玉做的湯圓都不多，因此留着，等送給李清照。

    簡單吃了幾顆湯圓後，黛玉對她們說：“晚宴時辰也快到了，我去一趟東府請那邊的老爺太太來，再去請老太太。”

    在國公府，請客可不是隨便就能請的。

    尤其是請賈母，各家來請，賈母都只看心情去還是不去。

    今天是楚禎請宴席，自然能請得動她，但得林妹妹親自去請，方纔是禮數所在。

    賈寶玉忙說道：“我跟林妹妹去一趟東府！”

    楚禎心裏想笑，但他不好說話，黛玉會拒絕的。

    只不過，這次不是黛玉說話，而是夏金桂。

    她對賈寶玉笑着道：“林姑娘管着園子，奉的是楚神仙之命去請東府的老爺太太們，寶弟弟去湊那熱鬧做什麼？”

    寶弟弟……

    楚禎第一次聽到這稱呼，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夏金桂。

    這女人能拿捏住賈寶玉不？

    惜春笑道：“寶哥哥就留下吧，正好我們去拜訪一下妙玉，今天是元宵，給她送一些湯圓。”

    衆人中，就屬她與妙玉關係最好，佳節時仍記得她。

    賈寶玉神情悶悶不樂：“妙玉也不知生我什麼氣，至今還不給我去櫳翠庵。”

    楚禎笑了下，說：“也許是上回秦仙姑出殯時候的事。”

    這一句話如刀插胸口，賈寶玉臉都白了。

    衆人疑惑，史湘雲忙問：“二哥哥，上回是什麼事？”

    賈寶玉徹底泄了氣，臉上羞愧，半晌都回答不了史湘雲的問題。

    衆人雖沒有追問，卻越加好奇，秦仙姑出殯時，在鐵檻寺發生了什麼？

    她們只聽說寶玉被賈政打了一頓，回來後躺了快半個月。

    賈寶玉答不出來，夏金桂眼神閃爍，欲要一究裏面到底是何事！

    黛玉想了想，朝秦可卿問：“秦二姐姐可要和我一起去寧國府一趟？”

    “我？”

    秦可卿愣住，她對寧國府畏懼得很，林妹妹應該也知道才對。

    可在想了下後，秦可卿還是答應下來。

    於是兩人辭別衆人，從大觀園北門出去，乘上轎子，一些人浩浩蕩蕩來到了寧國府——十多個太監宮女跟隨，又有園子內一些丫鬟婆子。

    巧的是，秦可卿剛進了寧國府，手中攥着當初那臺楚禎送她的對講機，心裏正忐忑時，轎子外的寶珠就說道：“二姑娘，您幹弟弟在前邊！”

    說的是秦鍾。

    秦可卿現在的關係複雜，對外說住在京城，爲秦仙姑守孝，把秦鍾認作幹弟弟。

    “叫他過來！”

    秦可卿掀開簾子往外看，見寶珠喊了一聲後，她那眉清目秀的弟弟秦鍾，腳步略顯凌亂的走過來。

    他走近了後，秦可卿才看到他苦皺着眉，似乎在忍受什麼疼痛，齜牙咧嘴的。

    “姐……”秦鍾氣勢弱了幾分。

    “你剛纔去做什麼了？”

    秦可卿劈頭蓋臉的問他，卻見弟弟他臉色變了，支支吾吾答不出來。

    秦可卿越加疑惑，朝着他走來的方向看去，剛好見到了……天香樓！

    秦可卿臉色也變了。

    當初賈珍幾次叫她去天香樓，欲行不軌，幸得她急中生智才逃開，如今怎麼她弟弟也從那樓裏走出來了？！

    “二姐姐你先忙！”

    秦鍾換了個稱呼，“我先回家去跟父親過元宵，改日再來！”

    說完就急忙悶頭往外走，走路的姿勢依舊很是奇怪，像是在提着屁股走。

    寶珠悄悄告訴她：“我剛看到他時，他正捂着屁股走路，看着像是被打了一頓。難道是誰打了他屁股？”

    秦可卿緊皺眉，也不知道是誰會打秦鍾。

    轎子內的黛玉說道：“要不我們去問東府的太太？”

    秦可卿同意了。

    二人在尤氏院子前的儀門下了轎，進去後，黛玉先請賈珍和尤氏到大觀園赴宴，再問了剛纔秦鍾的事。

    尤氏一聽，手中茶杯幾乎拿不穩，臉色也變得難看至極。

    “珍大嫂子……？”

    秦可卿更是疑惑，卻也只能說道：“若是我那幹弟弟做錯了事，煩請您多寬待，派人去知會我一聲。”

    把他弟弟屁股打成那樣，也不知幾日才能好。

    尤氏看了看這兩個未出閣的少女，實在不知該怎麼和她們說。

    這事更說不出口！

    她嫌丟臉！

    半晌，尤氏才擠出一個笑容：“二姑娘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我已經給了他療傷的藥，待會再請個大夫去他家裏看過。”

    秦可卿起身道謝，坐了一會後，與黛玉告辭離開。

    她們前腳剛走，尤氏後腳就將手中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擲，豁啷一聲，打了個粉碎。

    丫鬟們聞聲趕來，卻見奶奶臉色很是嚇人，她們都不敢問，只勸了兩句，收拾了地上的碎杯子。

    回到榮國府，黛玉和秦可卿又去請賈母，不一會就回了瀟湘館。

    迎春等人都不在了，秦可卿就跟楚大爺說起了剛纔的事，並嘆道：“唉，我那弟弟如今越來越難管教，我怕他是偷了寧府的什麼東西，才被抓起來打了一頓屁股。”

    楚禎：“……”

    黛玉沒察覺到他僵住的表情，勸慰秦可卿道：“姐姐也不必過分擔憂，被打一頓或者反而是好的，打疼了他以後也不去寧國府，非是和姐姐之前一樣走不了。”

    楚禎：“……”

    行，他什麼都不說，是他髒了，他不純潔！

    林妹妹和秦可卿都是單純的好孩子，她們以爲秦鍾走路捂着屁股就只是被賈珍打了一頓，而不是別的什麼龍陽之好，斷袖分桃，鐵檻算賬之類的事。

    但賈珍竟如此生猛？

    失去了秦可卿這樣的美人，轉而把目標鎖定在秦鍾身上。

    幸好秦可卿逃出來了，否則就是“一雌復一雄，雙飛入紫宮”。

    半個時辰後，黛玉將賈母接來大觀園。

    元宵晚宴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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