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婚事，出門

    楚禎回到了海城。

    又坐回到了二人中間，給她們播放唐朝長安城內煙花盛景。

    “郎君這裏造的煙花真好看！”

    李清照讚許道，一旁林黛玉也認同。

    “唐朝有火藥，宋朝有煙花了？”楚禎笑問她。

    李清照又發揮了她那博學廣記的學問，開始給“瞧不起”大宋的楚郎君科普：“古時爆竹是把真竹放火裏燒，唐人詩稱爆竿，有了火藥後，就有人把火藥塞入竹子裏點燃，宋以來逐漸用紙來代替。

    如今汴京內不但有專門賣爆竹的店鋪，爆竹也是琳琅滿目，每逢婚嫁、出殯、過節時，爆竹鋪都生意火爆！”

    劃重點，宋朝婚嫁時也要燃爆竹。

    彷彿與楚禎心有靈犀，林黛玉朝李清照笑道：“姐姐也到了該放爆竹的歲數。”

    李清照奇怪道：“妹妹在大順朝難道沒放過爆竹？”

    林黛玉一聽，噗嗤的笑出聲，忙用手絹捂住小嘴，轉過頭去笑着。

    楚禎也在笑。

    “……”

    李清照看看她，又看看楚郎君，想了一會，才想明白林妹妹話中意思。

    “好啊！你這個壞心眼的妹妹，又拿姐姐來玩笑！”

    李清照羞紅着臉，不敢看楚禎，站起身欲要抓住她，黛玉慌忙逃開，但仍舊被抓住，連忙手臂擋在胸前，可憐兮兮的求饒：

    “好姐姐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敢才是怪事呢！”

    李清照把她腮上一擰，黛玉忙握住她手，再次求饒：“我先前聽楚大爺說起姐姐的婚事，姐姐拒了那趙明誠的婚事，如今可有與……楚大爺訂婚？”

    說到後面，黛玉看向了楚禎。

    李清照也不禁回頭看來，又很快羞着轉回去。

    她的年紀的確到了“燃爆竹”的時候，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如今官家已在楚郎君的威懾下，止住驕奢行徑，重用忠臣良將，以北朝與金國的戰事來看，二者起碼還有數年時間僵持。

    大宋整軍備戰，金國即便滅了遼國，大約也不會輕易南下。

    汴京城至少有十年太平日子。

    時間雖不長，但她等不到那時候了，早些嫁人才是。

    再者，林妹妹的父親林如海要在開春後打小琉球島，到時候楚郎君也會去記錄，他見了林如海後，也等同於向林家提親。

    “妹妹。”

    李清照看向林黛玉，欲言又止，“要不，等明年楚郎君與林妹妹……”

    “等我做什麼？”

    黛玉笑道：“姐姐都要變成我嫂子了，還等我做什麼？”

    她叫楚禎爲哥哥，李清照自然就是嫂子。

    “妹妹，你……？”

    李清照一時猜不透她的心思。

    楚禎終於開口，一錘定音道：“都別爭了，按年紀來分先後，我先去汴京城向李伯父提親，再去大順朝，向林伯父求娶林妹妹！”

    兩位少女一起轉頭看他，沒有羞澀，而是被驚到。

    “清姐姐快看。”

    林黛玉拉着李清照的手，指着楚禎那邊，清脆的嗓音故作驚歎：“那兒有一堵好厚的城牆，一眼都看不到頭！”

    她的聲音天生就很輕，很柔，即便是生氣罵人，或大喊起來，也就和普通人說話的聲音一般大，現在也是如此，故作驚歎，可她的嗓音仍舊輕柔悅耳。

    楚禎摸了摸自己的臉，“林妹妹罵我的臉厚如城牆？”

    二人一起笑，又走了回來，重新坐回他身旁兩張椅子上，默契的沒有再提婚事的事。

    剛纔是玩笑，又不是玩笑。

    楚禎的話雖不是正經語氣，卻是給她們吃了定心丸，也是顯露出他的“狼子野心”：

    他會娶她們兩個，分別在大宋朝和大順朝辦婚事，她們二人都是他的正妻。

    李清照眼睛看着屏幕內大唐長安城煙花，心裏卻如吃了蜜糖般，在想着其他事情。

    想到她與楚郎君的婚事。

    又忽而擔心自己不能長久住在這裏，進而擔心楚郎君這兒只過去幾日，她在汴京卻等了幾年，楚郎君這兒一個月，她在汴京已成老婦，空守婚房，如牛郎織女，一年只能見他一次，想到這，她又不禁悲從中來，思念之情抑制不住，轉眼看向了楚禎，看他給她和林妹妹講長安城的趣事。

    她卻聽不進。

    黛玉也聽不進。

    終究還是到了這一步。

    她先前聽母親偶然提起，問她與楚哥哥是何關係時，她才恍惚間回憶起以往種種事。

    雖與他見面不多，可楚大爺卻像每時每刻都在她身邊，在元妃省親那一日，他去到大觀園爲她解決事端後，更是如此。

    但來到楚大爺這裏的，不只有她一個閨閣女子，還有一位宋朝大才女，清姐姐，她也對楚大爺有意，在宋朝汴京時，兩人更是整夜在一起看書。

    看的什麼書，看書時又會怎會樣，自不必說。

    黛玉曾爲此煩惱過許多回，可每次楚哥哥去她那裏，或是她來這兒，又都會忘記這些事。

    如今倒是說得明明白白了。

    黛玉心中雖泛起酸意，卻也肯答應下來。

    只是免不了擔心母親和父親不肯，到那時她不知該如何說服父母。

    黛玉看向清姐姐，卻見她也看向自己。

    “現在大唐和大明的事情也完成得差不多了。”

    楚禎也怕兩人羞澀，沒有再提婚事的事，和她們說道：“大唐有二郎這位明君，未來只需穩步發展，我偶爾去幾次就行，大明也是如此，打仗時候去看一看……你們放心，我只記錄史事，不上戰場。”

    李清照也說出了自己對大宋如今的看法，戰事要幾年才到汴京。

    “不耽擱姐姐婚事。”黛玉笑道。

    李清照清麗的臉上羞紅，低着頭默認下。

    楚禎握住她的纖手，又把林妹妹小手拉過來，對兩人解釋：“我倒是不急着娶你們，想把第五人的事情弄明白再說。”

    “嗯，依郎君之意。”

    李清照答應下，不管她在大宋過了幾年，她都願意等。

    再者，她還記得楚郎君說過，這兒的人二十七八結婚都正常，以她的年紀，不必太焦急。

    黛玉看了看她，忽而問道：“清姐姐那兒入秋了？”

    楚禎也看向李清照，見她身穿一件圓領袍和百迭裙，領口到脖頸處，遮住了抹胸，比前幾次多了兩件衣服，窈窕清婉的身段都被掩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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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朝楚禎一笑：“正要和你說，蘇翁從嶺南回到了汴京，跟我父親說了，楚仙官下界他就來拜訪！”

    “蘇東坡……不，蘇翁回來了？”

    “嘻嘻。”

    黛玉掩嘴而笑，李清照有些羞澀低頭笑着，知道楚郎君是因她才改叫蘇翁，把自己當晚輩，而非仙官。

    “那好。”

    楚禎對兩人說：“我先去一趟汴京，回來後再跟林妹妹去大觀園過年，感受下大順朝的年味！”

    黛玉放下團扇，頗有些驚喜：“楚哥哥元宵還來不？”

    “來，當然來！既陪林妹妹過年，又和林妹妹過元宵~！”

    這話是李清照笑着說的，黛玉嗔道：“楚郎君快去她家下婚書，看她嫁做人婦還這般沒個正經不！天天不是喝酒就是打馬，詩詞都忘寫了！”

    “啊？”

    詩詞忘寫是何意？她的工作又不是寫詩詞。

    李清照一時又被伶牙俐齒的林妹妹說住，半晌後，目光才落到楚郎君在《三國演義》書下放着的一疊紙。

    上面全是她寫給他的詩詞。

    “林妹妹！！”

    李清照喊起來，卻見黛玉已經走到了樓梯口，回眸瞧她二人，笑道：“清姐姐還不快下樓去？楚大爺詩興大發，正要與東坡居士切磋一番。”

    “林妹妹！！”

    楚禎也喊起來。

    他那點水平，哪裏能和蘇東坡切磋？

    黛玉忙說：“楚大爺，清姐姐，我先回園子裏，離過年還有幾日，等大年二十九我再叫楚大爺來！”

    說着就下樓去。

    楚禎和李清照對視一眼，林妹妹這張巧嘴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下了樓，黛玉當然沒走，正在樓梯口等着，但事情已經過去，楚禎李清照兩人都不好再追究，只能饒過她一回。

    楚禎送林妹妹到門口，對她說：“伱們貼門聯，掛燈籠時就叫我去，是二十七，還是二十八？”

    “二十八，我那日再叫楚大爺來~”黛玉語氣頗爲高興，說道：“二十九府裏頭的老太太、太太們要進宮，所以是二十八備好。”

    楚禎笑道：“再早一日，我二十七去。”

    李清照倒是羨慕，不過她家裏有父母弟弟在，不比黛玉在大觀園，她父母都在外面，過年只能和賈母過，但賈母是一大家子的老祖宗，顧不到她太多。

    有楚郎君去陪林妹妹今年過年，正合適。

    商議定好，和兩人告別後，林黛玉滿懷期待的跨過楚禎家門檻，想要回園子裏去。

    “等等！”

    楚禎拉住她，趕緊說道：“我才想起來你衣服還在四樓，快去換上再回去。”

    黛玉這才想起來，她是穿冬衣來的。

    李清照笑得不行，拉着她和楚禎一起上四樓，並幫林妹妹穿好衣服，從樓頂回去。

    披上斗篷的黛玉，秋水般雙瞳看了一眼楚禎後，朝樓頂邁出一步。

    卻不見回去。

    她又邁出一步，兩隻腳都跨過門檻，整個人都站在了樓頂上，前面仍然是楚禎在樓頂種的菜園子。

    “啊！”

    黛玉回頭看兩人，卻見楚哥哥也吃驚的看她。

    李清照很是驚喜，也看向楚郎君。

    “我看看。”

    楚禎召出史書，翻看封底，才發現時空點數已經不知不覺突破了兩百萬。

    先前隨機的召喚，以及送她們回去的方式，似乎都變得可控了。

    “你們等等。”

    楚禎拿出春秋筆，在史書中封頁上書寫，很快就摸索出新功能，對二人笑道：“以後你們可以出外面了，只需要說一聲‘回去’，就能回到你們家中！”

    “郎君，我們能否留在這兒？”李清照關心這事，又擔憂道：“我們來這裏，在家中是熟睡，不吃不喝兩日身體就垮了。”

    林黛玉站在樓頂不敢動，等他的吩咐。

    “我想想。”

    楚禎皺眉思考，李清照的意思就是，她們穿越過來是魂穿，不是身穿。

    但跟普通魂穿也不同，她們在這裏也是真實的身體，等於是兩個世界都有一具身體，只不過人只有一個。

    楚禎拿出筆，試着在能力紙張那一頁寫下一行字：

    “李清照來到現代，住了十日後，回到汴京城，身體卻安然無事。”

    先住十日，看看行不行。

    李清照踮起腳尖，看着這些字跡過了好一會都沒有變化，似乎是成了？！

    楚禎想了想，在身體前加了定語：在汴京城。

    還是沒有變化。

    楚禎再改，指明大宋的時間過去了一個月。

    終於。

    這一次有變化了，提示他要花十萬點。

    楚禎再改，把十天改爲一個月，史書提醒他，要花一萬點。

    李清照美眸中閃了閃，聲音激動道：“郎君，我們能在這兒住十日？多了就要費很多點數……如果史書點數再增加，是不是就能多住些日？”

    “對！”

    楚禎其實有挺多猜測，但目前李清照的這個解釋就夠了，增加點數，一切都好說。

    “那我也上樓去！”

    得到肯定後，李清照提着裙子，跨過了門檻，來到楚禎的菜園子中。

    “郎君種的菜園真好~~”

    她清麗的臉龐上，寫滿了喜悅。

    楚禎笑道：“這幾天都沒空打理了……林妹妹你熱了沒？先回去，免得熱出病。”

    “嗯。”

    放下心的黛玉答應了，薄軟的朱脣輕啓，說了一聲“回去”，果然和往常一樣回到了瀟湘館。

    見她消失，楚禎與李清照逛了下菜園子，李清照拿着水壺，興致勃勃的給各類蔬菜澆了一遍水。

    很細心的照料，彷彿是在自己家，管着她自己的菜籃子，做完後這些事後才與楚禎回了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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