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顧清歡(7000單更)

類別:武俠仙俠 作者:宸宸跟你拼了字數:7211更新時間:24/06/27 01:57:32
    酉時,趙慶剛從丹堂回到家中不過半個時辰。

    院門便被再次敲響了。

    趙慶站在院中,緩緩收起手中的長斧,目光掃過眼前的面板。

    【獲得劈山訣熟練度:3】

    【艮字·劈山訣:融會貫通·爐火純青(965/1000)】

    劈山訣再肝一兩天便能突破了……也不知道會有什麼變化。

    他擡頭看了看天色,轉身去給王騰開門。

    在咯吱吱的響動聲裏,王騰滿面春風,提着一壺酒進了院子。

    “趙師兄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趙慶笑笑,覺得有些彆扭。

    自從上了裴進的車後,自己的生活確實不一樣了。

    只不過這反差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王騰師兄還是叫我師弟吧,快坐。”

    他目光掃過王騰放在桌案上的酒壺。

    我還是喜歡你桀驁不馴喊我小慶的樣子……

    王騰皺眉,而後再次笑道:“也行,咱們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趙慶微微點頭,給王騰倒了一杯茶水。

    王騰接過水杯,面露回憶之色。

    “還記得很早之前,師弟便給我帶過兩顆煅神丹。”

    “想必那時便已極爲不凡,只可惜王某未曾想到這一點。”

    “現在師弟入了丹堂,一晃便快到冬天了,光陰似箭啊!”

    趙慶笑道:“也得多謝師兄這些時日對我的關照。”

    “若無師兄,趙某說不定還在山上砍柴呢,哪有時間煉丹。”

    王騰微微搖頭。

    “師弟入丹堂是早晚之事,王騰豈能居功?”

    “師弟這段時間讓我代領的聚氣丹,都在這裏了。”

    他從身上摸出一個儲物袋,又道。

    “當初我還極爲費解,師弟爲何不親自去丹堂領取?”

    “王某直至今天才領會了一些深意,師弟原來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

    趙慶面色古怪。

    合適的時機?

    他搖頭道:“王師兄不必這般,你我交情趙慶記在心裏。”

    “王師兄真心照顧過我,這作不得假,師兄還是將丹藥帶走吧。”

    “莫要讓師弟難做。”

    王騰一愣,重重點頭。

    “有師弟一言,倒也不枉我在竈房這兩年蹉跎。”

    “師弟可曾想過搬去甲字院?”

    “試煉一事,竈房少了很多師弟,倒是空出來兩座院子。”

    “師弟搬過去,咱們也好做個鄰居。”

    趙慶眸光微動,搬去甲字院?

    甲字院確實比丁字院好很多……

    可你當我老婆挖地窖不會累嗎?

    他搖頭道:“這倒不必了。”

    “師兄若有時間,找兩個雜役過來修一修院牆,換一座門便好。”

    兩人又是寒暄一番後,王騰才告辭離去。

    趙慶默默尋思,自己送出去的聚氣丹,真要回來也不太合適。

    況且那點丹藥,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也沒有太多價值……

    第二天,辰時。

    趙慶吃飽喝足後,到了丹堂。

    然而,當他來到自己丹室的時候,卻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顧清歡呢?

    我被放鴿子了?

    趙慶:……

    也是,人家都煉氣四層了,再怎麼說也是個外門弟子,估計是夜裏越想越虧,後悔了。

    他稍加思索後,無奈笑笑,給自己燒上熱水不再尋思。

    而後開始琢磨昨天呂正說的事情。

    白嫖宗門的丹材煉丹,和紫丹閣五五分賬……

    自己貪一些聚氣丹,壓一下成丹率,倒是沒什麼,畢竟煉丹總是有損耗的。

    可真要是全都白拿,直接分賬……?

    趙慶發現自己幹也不是,不幹也不是。

    真要跟他們合夥當蛀蟲,雖然有裴進罩着,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總還是會有些風險的。

    可如果不幹,自己又知道他們的事,現在就會倒血黴。

    真特麼的!

    趙慶突然發現,當自己遇上裴進的時候,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就算昨天呂正沒來見自己,到時候傳訊玉一道消息,同樣是現在這般境地。

    如果換做其他人,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

    他默默思索着,從前世諸多案例中尋到了答案。

    如果不能與紫丹閣劃清界限……

    那就吃兩頭!

    給紫丹閣煉製的丹藥,也壓一下成丹率,抓緊時間武裝自身,提升實力。

    血衣樓那邊的聯繫也要加強……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慶神覺稍加感知,顧清歡?

    “進來吧。”

    女子推門而入,手中捧着一盆草,自顧自的將之放在了窗扇下。

    趙慶目光掃過那株草,沒有加以理會。

    而是看向眼前的師妹:“怎麼來這麼晚?”

    顧清歡轉身關門,神色平靜道:“清歡知道規矩,所以來之前有些猶豫,耽擱了時間。”

    規矩?

    趙慶疑惑:“你說的規矩是指?”

    女子站在一側,落落大方:“坊中有不少師姐都在丹堂,這又不是什麼祕密。清歡進了這扇門,便是師兄的人,道侶也好,藥奴也罷,事實便是如此。”

    趙慶:……

    好特麼耿直。

    “那你猶豫什麼?”

    女子淺笑,直言道:“自然是猶豫要不選擇師兄,以後有沒有更好的選擇。”

    趙慶一愣。

    我昨天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二呢?

    選就選唄,還特麼說出來。

    連句有事耽擱了都不會說麼?

    他索性不再廢話,一指地上的滑石芒硝道:“研磨藥材吧,這是孫師妹沒有磨完的,你來磨。”

    顧清歡輕輕點頭,蹲在地上開始撿藥材。

    “孫師妹是用腳磨的。”趙慶提醒道。

    女子嬌軀一頓,默默脫掉了靴襪,褪去外袍,將蔥趾踏在了尖利的芒硝上。

    趙慶掃視其玲瓏身段,對上了她清澈的眸子,有些意外。

    還挺聽話?

    他沒有忘記正事,這女人能不能留,還得看人有沒有問題,天賦資質倒是其次。

    “家在何處?”

    “清歡自幼在天水郡附近長大。”

    天水……有點遠啊。

    “家中做什麼營生?可有修士?”

    “只有一個姐姐,她是凡人。”

    只有一個姐姐……無父無母?

    趙慶壓下疑惑,目光再次掃過女子羞紅的耳根,重新對上了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

    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彆扭。

    就好像……自己在打量她的時候,她也在打量自己。

    “你在看我?”

    顧清歡螓首輕點:“是有些好奇。”

    趙慶又道:“你可知你現在做的,是藥奴所行之事?”

    “清歡知道。”

    “以你的修爲,現在也算是外門弟子了,可有後悔?”

    女子低頭看了看剛有起色的藥材,俯身將之抹平,玲瓏小足重新踏上。

    “清歡若是後悔了,師兄肯讓我離去嗎?”

    趙慶一聽這話,心裏終於舒坦了些。

    後悔了才好,免得浪費自己的精力,也好及時止損。

    他心裏清楚,以面板所提供的各種丹師經驗,若教給顧清歡,說不定她能做的比自己更好。

    當然,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得進了自己家門才行。

    他索性一點頭:“當然肯放你離去,門就在那裏,一推就行。”

    女子眸間露出笑意,清麗出塵。

    “清歡將養了兩年的靈植都帶來了,自然不會後悔。”

    趙慶起身,給自己衝了一杯靈茶,這是他每天到丹堂必做的一件事。

    畢竟現在也不是小雜役了,總得私下裏習慣環境。

    “你之前可曾想過在這裏成爲丹師?”

    “自然想過。”

    “那爲什麼將你用作藥奴也不曾後悔?”

    顧清歡眸間閃過疑惑,反問道:“師兄覺得藥奴便比道侶或是丹師低賤嗎?”

    趙慶沉默了一瞬,好像有道理?

    有個毛的道理。

    他目光直視女子:“你覺得自己現在低賤嗎?”

    顧清歡紅着臉,卻眸間流露笑意,輕輕搖頭說道:“並不。”

    趙慶一把扯下了她的內襯,露出雪白香肩。

    然而,還未等他問話,女子繼續開口道:“男歡女愛,有什麼低賤的。”

    “低賤的是那些沒有人要的藥奴。”

    顧清歡將衣衫徹底褪盡,玲瓏酮體前傾,俏麗容顏貼在趙慶眼前。

    “師兄可知,丹草坊有很多女修染上了丹癮?”

    趙慶微微點頭。

    默默琢磨着顧清歡的話……低賤的是那些沒有人要的藥奴?

    “師兄可知,草坊還有一些女修,曾在丹堂做藥奴……但南澤一事走了太多師兄,她們被人拋棄,現在無依無靠只能任人凌辱?”

    趙慶面露思索,這倒是第一次聽說。

    不過想想,確實如此。

    他起了興趣,點頭道:“你接着說,我想聽聽。”

    顧清歡反而搖頭改口:“我知師兄並非看上了清歡這副皮相,故而願意進這扇門試試。”

    “師兄對清歡的家事很好奇?”

    趙慶遞過茶杯:“洗耳恭聽。”

    顧清歡接過茶杯,蜷起玉腿靠在牀角。

    “清歡自幼無父無母,從記事起,便一直跟在姐姐身邊,她大我十三歲。”

    “姐姐教我讀書識字,書畫曲舞,師兄可知她靠什麼營生?”

    “做什麼營生?”

    顧清歡面露追憶,自問自答。“她低賤,漂零,命苦福薄。”

    “我姐姐是一個青樓女子,不是丹霞城衆妙居中那般的女修,而是凡俗中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幼時,她帶着我在天水郡遊蕩,流連煙柳之地。”

    “卻又將我保護的很好,說是要待價而沽,以後尋個好人家嫁出去。”

    “若我練舞懈怠,她便會用柳條抽我,說我以後只能跟她一樣做妓女。”

    顧清歡低頭看看自己足底的印痕。

    笑道:“清歡吃了那麼多苦,便只是爲了尋一個家底殷實的富人家嗎?”

    “我受夠了那樣的日子,便自己跑了出去,離開了姐姐身邊。”

    “後來尋訪武館,幸得一位老人傳授家學,踏足仙道。”

    “那年我二十歲,在丹霞宗測出了靈根,到了丹草坊。”

    趙慶默默點頭,收起了折辱眼前女子的心思。

    她姐姐是個妓女……顧清歡走到現在,也算掙脫了命運吧。

    只見對方眼波流轉,放下了茶杯道:“我以爲自己的人生已然不同。然而,當我回去找姐姐的時候,卻得知了一件讓我無法接受的事情。”

    顧清歡深深吸了一口氣,紅脣緩緩吐字:“顧清辭,不是我的姐姐。”

    趙慶微微皺眉。

    難不成你也是個孤兒?

    然而,女子下一句話卻讓他瞠目結舌。

    “顧清辭,是我的生母!”

    女子輕笑看着趙慶:“師兄很意外?”

    趙慶苦笑點頭,已然腦補出了所有的劇情。

    “母親十三歲時便與青梅竹馬私定終身,卻在懷胎十月之時被人拋棄。”

    顧清歡自己搖了搖頭,嘆道:“一個俗不可耐的故事。”

    “而我到了丹草坊之後,看遍諸多師姐進了丹堂,看她們在丹堂進進出出。”

    “清歡恍然發現,原來姐姐是對的,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尋個好人家。”

    “我彷彿又回到了天水郡,每日研習課業修習曲舞,待價而沽。”

    她看向趙慶說道。

    “不過清歡可不是姐姐那樣的蠢貨,清歡等的是一個不會始亂終棄的人。”

    趙慶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而後反問:“你怎麼就認爲我不會始亂終棄?”

    女子微微搖頭:“人心似海,清歡自然無法洞悉,只不過師兄讓我產生了試一試的慾望。”

    那你這試錯成本倒是有些高了……

    “若是看走眼了呢?”趙慶道。

    “會和姐姐一樣吧?衆妙居是個好去處,等壽元將盡,青燈古佛了卻殘生。”

    她擡頭道:“所以清歡並不覺得藥奴低賤,只要師兄不會將清歡棄之不顧,清歡別無所求。”

    “師兄去過草坊丁字排院嗎?”

    “那裏有很多染上丹癮的師姐,有很多被人拋棄的師姐,和姐姐……很像。”

    趙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顧清歡竟然是這麼個人,那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趙慶何德何能,讓如此可憐的女人賭上餘生……

    即便他還沒有將眼前女子怎麼樣,便已經沒由來的感覺到了壓力。

    趙慶取過石臺上的衣袍,遮蓋在顧清歡的曼妙酮體上。

    嘆道:“你大可以終身不嫁,便不用賭上餘生。”

    顧清歡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袍,三千青絲垂落,低聲道:“不嫁?顧清辭被人戲弄了一生,顧清歡又畏懼了一生?”

    “一對姐妹,一雙母女,不過是一段荒唐。”

    趙慶無言以對,只是搖頭道:“你若有悔意,現在可以離開這裏。”

    女子豁然擡頭,清麗的臉龐上,晶瑩淚珠淌成了線。

    “清歡原本也這樣想過,可師兄昨天考教我菖蔻藥性……”

    “我對師兄有用對嗎?有用的人,不會被輕易丟棄。”

    “在來丹堂之前,清歡便已經想明白了,這一次錯過……才是輸了。”

    趙慶默默取出了菸斗……

    他一瞬間理解了很多人,理解了很多荒謬。

    顧清歡伸出纖臂,笨拙而又僵硬的觸碰趙慶的衣衫。

    “清歡不傻。”

    “如若師兄真要清歡做藥奴,清歡也認。”

    “清歡忠於師兄,師兄不會將清歡棄如敝履,即便是終身跪侍,清歡也算此生圓滿。”

    趙慶怔怔看着眼前的含淚眸子,竟發覺自己毫無慾念,只感覺心神都糾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對顧清歡來說並不是唯一的。

    如果自己沒有去丹草坊,那這個女人總有一天也會是這般姿態。

    交出所有,只爲嘗試着彌補其半生的缺憾。

    趙慶微微嘆息:“如何才算忠於我?”

    “言語蒼白,清歡無法讓師兄相信。”

    “不過師兄可以給清歡餵食極樂丹,或是將清歡圈鎖在一處……若是清歡有幸突破煉氣後期,願以神識祕法,將死生託於師兄。”

    趙慶動容,他第一次感覺到了顧清歡身上那與衆不同之處。

    感受到了眼前女子平靜言語下暗藏的洶涌。

    痛苦,孤寂,又歇斯底里。

    扭曲,掙扎,但卻滿懷期許。

    她在泥濘與污穢中求索,追尋能夠寄居一切的歸宿。

    趙慶低聲道:“即便是染上丹癮?將生死交由他人?”

    顧清歡點頭,青絲由側肩垂落,隨着她的秀額輕輕扯動。

    “話本中有一種只能活在深谷裏的生命,名喚裳蚜。”

    “裳蚜的一生很短,只有一天。”

    趙慶挑眉:“爲何只有一天?”

    “因爲……裳蚜會奮不顧身地吸食深谷中的瘴氣。”

    “身染瘴毒的裳蚜會變成彩翼,再不復原本的醜陋,但也會因此而亡。”

    “裳蚜吸食彩瘴,故而色彩豔麗。然則壽命短暫,不能終日。”

    “清歡的生母早在十三歲時便已經死了,天水郡的妓女只是一具軀殼。”

    “但清歡知道,在註定孕育我的那個夜晚,顧清辭不曾後悔。”

    女子俏臉蒼白,脣角扯出悽美的笑。

    “清歡願任由師兄作爲,只望壽元將盡時,眼前之人沒有變過。”

    “等到清歡死後,師兄可前往天水,讓天水郡看一看師兄。”

    “如若清歡被遺棄,那……”

    顧清歡瞬間繃緊了身子,丹室中迴盪着一聲悽苦的哀鳴。

    趙慶扯過手中的凌亂髮絲,將顧清歡的俏臉拉到了自己眼前。

    “趙某還沒有將你丟棄,閉嘴。”

    女子怔笑點頭:“好。”

    顧清歡點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被扯動的髮絲間溢出鮮紅的血珠。

    趙慶緩緩鬆開其青絲。

    眼前面板浮現。

    【顧清歡】

    【羈絆:萍水相逢】

    他目光閃動,這還是第一次沒有經過雙修便出現了面板。

    萍水相逢?

    趙慶微微搖頭,那便萍水相逢。

    他掃視顧清歡曼妙軀體,腦海中浮現昨日其絕美舞姿,擡手將衣物丟給了女子。

    真特麼蠢啊……

    “穿上。”

    而後又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丟給顧清歡。

    “丹堂有聚靈陣,憑此令牌可以開啓丹室的禁制,你便於此暫居吧。”

    女子接過衣物,手足無措:“師兄……去哪?”

    趙慶皺眉,從其纖指上取下了儲物戒。

    靈力探入,其中滿是書冊和衣物,還有幾枚聚氣丹以及爲數不多的靈石。

    他從中取出了對方的身份令牌,掃視一眼後收進了自己的靈戒裏。

    外門,顧清歡。

    ……

    顧清歡看着趙慶轉身離開了丹室,雙目無神。

    她整個人癱倒在牀榻上,淚水劃過臉頰,浸溼了髮絲。

    嬌軀隨着抽噎止不住顫抖。

    過了半晌後,她才起身穿好自己的衣物,俯身將地上的丹材撿起,分門別類歸置於石臺之上。

    隨後又到窗扇前,捧起自己帶來的靈植,細心折去枯葉。

    趙慶的身份令牌散落在丹爐旁。

    顧清歡撿起查看,而後貼身收好。

    “姐姐,清歡有些怕……”

    ·

    丹堂,二十五室。

    趙慶敲響了房門。

    “呂師弟,是我。”

    片刻後,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孫倩羞紅着臉道:“趙師兄。”

    趙慶微微點頭,推門而入。

    呂正此刻正在煉丹,石臺上放着已經研磨好的丹材。

    孫倩默默給趙慶衝了茶,而後俏生生的站在一旁。

    一炷香後,呂正打出數道靈氣,凝液成丹。

    “師兄看我這爐寶花如何?”

    趙慶微微側目,詫異的看了呂正一眼。

    這傢伙人雖然不太正經,丹技還真說得過去。

    “單論寶花玉露丸,呂師弟比我強一些。”他如此說道。

    呂正露出笑意。

    “師兄怎麼到我這來了?那位師妹應該已經到了吧?”

    趙慶點頭:“已經到了。”

    “我此來是想尋一些聚氣丹的丹材,丹方有抄錄的話也給我幾張,丹室沒有紙筆,不太方便。”

    呂正面露瞭然之色,微微點頭。

    取出了很多丹材丹方,一股腦擺在了桌案上:“師兄儘管取用便是。”

    “那趙某便不與你客氣了。”

    趙慶直接取了三張丹方,以及不少丹材,全部裝進了顧清歡的儲物戒裏。

    反正丹材不是自己出,能磨出來一個丹師也不錯。

    既然上了裴進的船,丹堂家大業大,也不用替他省。

    “趙師兄什麼時候有空,咱們一起去城裏轉轉,翠坊那邊新上了很多丹材。”

    趙慶目光閃動,笑道:“明天吧,現在有些晚了。”

    ……

    當趙慶再次回到自己丹室時,眼前驟然一亮。

    原本遮掩的紗簾被拉開,暖陽透窗而來。

    顧清歡衣衫整齊,正在對着銅鏡梳妝,曼妙弧度之上,容顏更勝昨日。

    女子轉頭看向趙慶,眼角滿是柔意:“師兄,你回來了。”

    趙慶臨近清麗容顏,仔細打量後道:“不錯,比昨天見你時精神多了。”

    顧清歡鳳眸微動:“那有什麼用?”

    “師兄可是覺得清歡髒?”

    髒?

    趙慶詫異,這個還真沒想過。

    “清歡還是處子之身,師兄可隨意取用。”

    ……

    趙慶無語,爲什麼這個女人總是能將充滿色慾的話,說的那麼平淡。

    他微微搖頭:“你想多了。”

    “這裏面有丹方和丹材,你自己琢磨一下聚氣丹吧,等稍有瞭解我再教你。”

    顧清歡接過自己的儲物戒,佩戴在纖指上。

    笑道:“師兄不取清歡元陰,清歡心裏反倒有些不踏實。”

    趙慶挑眉,大手扼住其線條分明的秀頸:“就是要讓藥奴患得患失才好。”

    女子白皙的面龐變得漲紅,精巧的下頜浮現一抹暗青,而後劇烈喘息。

    “清歡會好好體悟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趙慶沒再說話,他發覺這個女人總能以極爲激烈的言辭觸動自己,心裏的滋味很難言明。

    難道是我心太軟?

    先觀察一段時間看看再說吧。